32、第3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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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座靠山一来，长歌那气势瞬间就不一样了，姿态也拔高了好几节。闲适的腻在血玉怀里，长歌笑眯眯的看着边上的沉渊，羞怯的唤道，“夫君！”
她如此唤，沉渊就是一抖。长歌却还不觉，又唤一声，“夫君！”沉渊无奈，这才叹息一声，冲着她勉强的笑了笑。
难得露出本性，便想邪恶一回还不成功，符修文也看开了，脚下一点，淡笑着又跃回了身后那洋槐树上。沉渊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目光触及他靠坐的那棵树，他有些困惑，又有些迷茫。恍然间便起了身，一步步的往那洋槐树下走去，及至真的立于树下，他皱着眉一点一点抚过那遒劲又苍老的树皮，喃喃道，“不对，不是这样的。”
三人皆不明白他突然如此乃是为何，符修文比较淡然，也不催问，靠坐于树干上审视的看着他。长歌与血玉交换了下眼神，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试探性的问道，“夫君你说什么？”
又是一声喃喃，沉渊道，“不是这样的。”
还是不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便想再问，却听他道，“不是洋槐，是梧桐，梧桐！”
石凳上的两人还不明白，符修文却是明白了，有些踉跄的自树上跃下，他一把揪住沉渊的衣襟，睁大眼问道，“你说什么？”
脑中一片混乱，沉渊痛苦的敲了敲头，重复道，“不是洋槐，不该是洋槐，是梧桐才对！”
果然没有听错，符修文很激动，揪着沉渊的衣襟前后晃了晃，期冀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符修文如此问沉渊又茫然了，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潜意识里这么觉得？这庭院他似乎来过，很熟悉，熟悉到闭上眼也能知晓一草一木的方位，一切都如他记忆中的一般，只那棵洋槐，不该是洋槐。
摇摇头，沉渊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算什么回答？”自成年后符修文已经很少这么焦躁了，心里头很期待，又怕现实辜负了心中那一点期待。
“只是那么觉得，这里不该是洋槐，是梧桐才对，我似乎来过这里，我不记得了。”
他如此说了血玉也明白了七七八八，只长歌还很迷糊。想要开口问些什么，却是血玉眼明手快阻止了她。
不能问这个，长歌便就想到了自己那一身很温婉很精良的打扮。笑眯眯的抬头，长歌压低声音问道，“大哥你说，歌儿今日好不好看。”血玉这才注意到长歌的不同，漆黑的夜色中双眼自动对焦，并调节到夜间模式，上下扫视完毕，他道，“很好看，歌儿怎地想起做这等打扮？”
“娘亲说姑娘家要矜持，要温婉，他们总说歌儿是野丫头，难得这府里头的小丫头上道，让我也闺秀了一回。”
有些抽搐的挑了挑眉，血玉道，“歌儿喜欢闺秀？”
“喜欢啊！”
“傻姑娘！”
血玉道，“大家闺秀什么的不好，歌儿明日换回来可好？”
摇摇头，长歌道，“不好！”
如此不给面子公然的顶撞他，这还是头一回，血玉忿忿然的瞪一眼不远处的符修文，复又低头继续诱拐道，“歌儿你说，奈何不好？”
“未婚夫说歌儿今日很好看。”
果然，果然，他就知道，长歌会出现思维上的创新定是受了旁人的诱导，他就猜到定和那符大少脱不了关系，果真如此。悄悄然的又瞪他一眼，血玉低头很是温柔的看着长歌，道，“歌儿莫听他胡说，歌儿怎么都好看，平日里就很好看。”
“可是平日里都没人称赞歌儿。”
“那是他们不好意思明说，只在心里头称赞你了。”
“大哥也不好意思明说么？”
“奈何如此问？”
瘪瘪嘴，长歌很是哀怨的道，“大哥也没称赞过歌儿。”
这头两人就穿着问题讨论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沉渊与符修文也进入了一个别扭的僵持期。什么熟悉感，什么梧桐树，符修文只想知晓，他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那个于二十多年前不知所踪的他的弟弟符修言。
世人皆知先知符家仅有一独子名曰“修文”，却不知符夫人共生二子，老大名唤修文，老二名唤修言，皆是天资聪颖，少时便展露头角，可惜了符二少修言七岁那年于街头走失，遍寻不得，那之后符二少便成了符家的禁忌，没有人再提起，二子余一子，符夫人抑郁了好些时候才方才调试过来。
这庭院便是符二少的居所，荒废了十六年，符家人不肯修缮，又舍不得拆掉，这院落便如符修言的存在一般，于符家众人心中就是一根拔不掉的刺。
再说那院中的洋槐，本来却也不是洋槐，先知符家夫人与将军府曲夫人乃是多年的闺中密友，于同一年分嫁两家，出嫁那年于各自府中种下了梧桐，将军府的梧桐树枝繁叶茂花开正好，符家那树于符二少修言走失那年便就枯死了，那之后符夫人命人移栽过好几次，好好的树于别处长得甚好，只一移过来不出半年必定枯死，再以后符夫人也死了心，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棵洋槐，一过十余年，这洋槐却是长得甚好。可惜了没人欣赏，符家大宅之中只有符大少修文日日皆要来这庭院待上一会儿，旁的众人，怕是早已忘了。
符家这事知晓的人不少，也并非是什么秘密，洋槐这事儿便没几个人知道了，莫说普通人不会关注庭院中的一棵树，便是本家的人进到过这院落的也是不多的，种上洋槐之前进过这院落的除了宅中几个老人以外基本就没有别人了，莫说如此年纪轻轻的少年。
当然只凭这个判定他便是修言却是草率了，一时之间符修文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定定的看着沉渊，谦和的气度，英俊的容貌，与符家人却有某种程度上的相似，只是这点相似也不足以作为判定的依据。
沉吟片刻，他问，“你叫什么？”
沉渊心中也是跌宕起伏，耿耿于怀的身世，猜测过无数次的被抛弃的理由，如今都有了将要揭晓的苗头，那些被时光掩埋的记忆似乎一点一点的浮了出来。强压下心中的躁动，他面色沉静，温润如水，他道，“沉渊。”
符修文说，“你要不要见见我的爹娘？”
他如此说沉渊就笑，很温柔也很凄凉，他道，“符公子你说，我有什么理由去见你的爹娘？”
眼眸一暗，符修文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沉渊道，“很抱歉，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耸耸肩，符修文道，“为什么你会知晓这里原本是梧桐，为什么你会对这庭院熟悉，这些便是在这宅子里头也没有几人知晓，为什么你会知道？”
学着他那般模样耸耸肩，沉渊道，“或者是谁托梦告诉我的，或者是前世今生或者是怪力蛇神，谁又能知晓？要知道，这个不足以说明什么，若是有心，人人都能做到。”
“你想说你是有心？”
轻哼一声，沉渊道，“这里有东西值得我如此用心？”
“模糊下概念的话，应该是有的。”
挑挑眉，沉渊示意他继续。
朝着石凳那头努努嘴，符修文道，“我的未婚妻。”
沉渊道，“我不否认歌儿是我此行的目的，符家少爷谦谦君子，该不会为难在下才对，带走歌儿不难，需不着如此。”
“这不就更加证明了事有蹊跷，前世今生，怪力蛇神我相信，却不相信他会这么巧就发生在你身上。虽不能证明，直觉告诉我你一定与符家有着某种关系，至于是不是我想的那个人，或者你跟我去见了爹娘便能知晓了，我无法判断。”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那人很重要？”
点点头，符修文道，“很重要。”
“按你所说，既如此重要，又为何会丢了他？”
“那只是个意外，我们找了你很多年。”
沉渊面上沉静，心里头已是百转千回不知变换了多少滋味。他最终还是没跟着符修文去见符家二老。
沉渊说，“容我再想一想。”符修文说好。
沉渊又说，“我想带走歌儿。”符修文低头沉吟了片刻，微微一笑，也说好。
一行三人就这么离开了符家，徒留符修文一人于荒废的庭院中，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不多的几颗星星熠熠生辉，他笑了。虽不能肯定，至少有了一点线索，时隔十六年，他终于等到了修言的消息。
那个男人，沉渊，真的是修言么？符家二少符修言？
那温润的小男孩儿已然长成了大人，还是那般温润，谦和有礼，却又多了一丝成熟，有些疏远，有些犀利。不过他不急，只要有心总能融化掉他心里头的坚冰，流落在外这些年，他受苦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30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