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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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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争吵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女人抱着孩子先走出去,男人也拖着眼神愤愤的少女走出去。
一场闹剧来得快也去得快。
吃完饭后又去买了几瓶水,孟逸北站在门口听旁边的人正八卦。
“刚刚那女的是三儿?”
“咋可能,我看抱孩子那个是后妈的概率更大。”
“我那会儿就在这,是那个穿裙子的女娃抱着小姑娘进来的,啥也没说把孩子放下就一个人走了。”
……
当时没太留心,孟逸北没想到竟然还能见面,而她给的那颗喔喔奶糖被舅舅家的小表妹拿走吃了。
孟逸北两只手各端了一个碗,出来就看到南胭坐在茶几边。家里的茶几不怎么用,有些低,和沙发挨得太近,只是以前孟逸北也没怎么注意过。
南胭盘腿坐在地上,看到孟逸北来了急忙起身去端。
“烫,我来。”孟逸北没给她,直接端到了茶几上,转身就看见她没穿鞋,穿着一双白色的袜子走来走去。
“怎么不穿鞋?”这几天倒也不冷,只是地上终归有湿气。
“我看你家太干净了,不好意思给你踩脏了。”南胭有些局促,不想给孟逸北添麻烦,而且也不好直接穿他家里的拖鞋。
孟逸北走到门口边,从鞋柜隔间拿出了一双粉嫩嫩的拖鞋。
“我表妹的,你先穿。”孟逸北给南胭放在脚边,转身又去拿筷子。
泡面里加了蛋和菜,对于现在饥肠辘辘的南胭来说堪比大餐。
孟逸北有些出神,面前的小姑娘一大筷子面吹的微微凉就往嘴里送,偏偏又有些包不下,只能快速的咀嚼,活脱脱的小兔子。
吃完后,南胭麻溜的捡碗,主动请缨:“哥哥,我洗碗!”
孟逸北先她一步:“放那我明早洗,你手不能见水。”
南胭感觉自己现在像个米虫,啥也不能干。
“哥哥你家里没人吗?就你一个人住啊?”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南胭现在吃饱喝足了,才发现孟逸北家里只有他们俩。
“嗯,这个假期是,爸妈出去旅游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已经很晚了,孟逸北开门把南胭送回家了。
偏偏伤的是右手,厚厚的绷带让南胭做什么都有点不方便,这会儿麻药过了些,还有些疼。
等洗漱完躺在床上已经快两点半,南胭关了灯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她有些羡慕孟逸北。
小区婶婶说他爸妈就是学校老师,普通又幸福,多好。
他在这种家庭中长大,应该对谁都很好吧?南胭莫名有些愧疚,她有些愧疚之前对孟逸北的利用之心。
难得的一个好觉,一觉醒来已经快11点了,昨晚吃的晚,手又不是很方便,南胭想着随便吃点啥垫垫肚子就行。
冰箱里照样空空如也,南胭不想吃主食,下周三要过生日了,正好去买个蛋糕,估计周内放学之后蛋糕店都关门了。
学校附近的烘焙店挺多的,南胭选了一家装修风格最好的,华尔兹烘焙。
挑来挑去还是选了个提拉米苏,正想结账又想起了孟逸北,昨晚他明明可以在烧烤摊就走的,又陪自己去医院又给自己煮泡面的。
于是南胭给他也挑了个大大的奥利奥蛋糕。
一路上,学生居多,有些今天才回家,拖着个大大的行李箱,有些拉着早恋对象的手青涩细语。
南胭远远的看见小区正门口停了一辆敞篷车,把小区门都几乎堵完了,她心里吐槽着没素质,却在走近些时看到车上的熟人慌了神,是南静。
怎么还阴魂不散???
南胭顿时刹住了脚步,往旁边的小巷子里藏身,在一个视线盲区的位置看着门口。背上却已经冒出了冷汗,这次南胭是真的希望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车上除了南静还有一个手臂全是纹身的大叔,她还时不时在门口看一眼。
两年前的那件事天知地知,南静和自己也知。
从此之后,南胭再也没有小觑过南静的蛮横和疯狂,瘾君子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南胭逼着自己冷静,给王怜恩打了个电话问南静最近的情况,她想确认家里知不知道南静来了锦都找自己。
王怜恩一听提到南静便觉得晦气极了,语气也带了情绪,不情不愿地说南静主动在南成难免请缨带自己回家。
南胭气息有些慌乱,挂断电话,她也不确定南静是不是在等自己,硬是在闷热的天气下站了一个多小时盯着小区门口。
终于,车开走了。
而她背上的汗早已经浸透了衣衫,可南胭却是一刻也不歇息,提着蛋糕口袋就飞奔上楼,一种极其强烈的恐惧感充斥着南胭的头脑。
天气很热,额前的碎发粘上了少女的汗水,紧紧的贴在滚烫的的脸颊,双腮粉红,嘴唇却是发白干裂。
飞奔回家,蛋糕已经随着强烈的震动感在盒子里糊成一坨了,黏糊糊的奶油洒了出来,弄的袋子上满是,狼狈不堪。
南胭心跳很快,也顾不上这个提前为生日准备的蛋糕,脑子里乱如麻,身体顺着门框往下滑。情绪一股脑的涌上来,泪水一下子就充斥了眼眶,很不好的感觉,熟悉的应激反应涌上胃,恶心感随之即来。
可是胃里没有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南胭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漱着口,又暗骂自己没出息,南静才出现了几次自己就是这个鬼样子。
也许南胭很早就知道自己可能病了,但是她并不想承认。
用凉水洗了把脸,压制住胃里的恶心,去提放在门口柜子上的蛋糕,这蛋糕不便宜,也不能浪费了,但确实面目全非的让南胭没什么胃口。
家中空调迅速而来的凉意,让南胭的汗干得迅速,反而有些发凉。
也许是在外面干站着的那一个小时有些中暑,明明早上才起床不久,南胭又想睡了。
一觉起来南胭感觉喉咙里就像卡了拖拉机一样,哑得说不出话。
“咚咚咚。”急促短暂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本来稍微安定的心跳转而复始。南胭不敢动,可是屋里开灯了,脑子里空白一片,万一是南静,怎么办.......
迅速在手机里输入了‘110’。
明亮的拨通绿键暂时缓解了南胭的不安,顺了放在门边的扫把杆,缓缓抬头看向猫眼。
夜色还没来,楼道却有些昏暗,猫眼的透视视角看到的是一件干净的白色T恤。连着几次敲门后,孟逸北往后退了一步,准备转身回家,南胭才看清了他的脸。
一口吊在喉咙的气突然顺了,南胭有些劫后余生的开了门。
房间的灯光透出来,空气里的灰尘被照射的飘飘扬扬,孟逸北看着南胭,目光一紧。
双鬓的头发被水打的湿透,还滴着水,受伤的手拿着扫帚,还有一只手藏在身后。整张脸白的吓人,特别是嘴唇,就好像是上了粉底一般,毫无血色。
南胭倒是没意识自己这骇人的模样,失态的神情,说话的声音都发着抖。
“哥哥,有事吗?”挤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嗓音哑的有些难听,这个感冒来得有些突然。
孟逸北想问却又觉得不合身份,收敛神情。
“嗯,保安让我提醒你去门卫室交这个季度的物管费。他说来找过你一次,你不在家。”
“哦哦,好的。下午我就去,麻烦哥哥了。”南胭的情绪在孟逸北的话语中平复了许多,又像以往那样道谢,退到门里面。
“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出了小区门右手边有诊所。”趁着门还未彻底关上,孟逸北还是说出了声,说完却又后悔,显得太过于多管闲事了。
可是南胭不这么觉得,门周而复始又被大大的推开。
陌生的城市,算不上陌生的人,今天所有的郁气和不安竟就被这一句无关轻重的关心全部消散了。
突然又想起买给他的蛋糕,南胭在门口柜子上拿下来往前一递,结果目光所及就看到了糊满奶油的透明袋子,耳朵瞬间烧的红。
想说的话从“哥哥给你”变成了“谢谢哥哥”。
“啊,好像有点糊了。”南胭瞬间尴尬的脚趾扣地,但是伸出去的手总不能收回来。
“没事,谢谢。”孟逸北似是看出了南胭的窘迫,立即接下来。
手指触碰的那一刻。
烫手。
孟逸北也注意到南胭的脸色不对。
“发烧的话,得去医院。”
“不用了,我弄点感冒药就.......”
“发烧不是小事。”孟逸北顿了顿,他觉得自己在南胭的事情上总是有些越界,“难受了就赶紧去,有需要可以找我。”
孟逸北转身回了家,南胭却总觉得他态度有些奇怪,他是.....生气了吗?
南胭打开乱七八糟的蛋糕,有些难以下口,不知道孟逸北怎么吃下去的。
午后,孟逸北和父母视频之后,打开电脑准备做一份经济报表。
他是保送上的锦都大学商学院,可能老天爷赏饭吃,孟逸北对钱和数据有着极高的灵敏度,最近在和钟煦还有两个学长做一个数字建模经济运用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