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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车接都是装13失败 ...

  •   1.

      站台旁的香樟树被各处奔波的妖风带起的力度刮得像是要直接在原地垮台,身上几根稍矮一些的细长老枝干也受这影响,横在街道上,却回光返照般,弹力十足地在空中做着跳跃运动。

      涂蓓蓓死死攥住外套帽子,躬着腰观察局势,紧贴着文具店门口不容易被风吹翻的笨重自助饮料柜,躲着这让她都没法张嘴国骂一把的妖风。

      N城一年到头妖风习习,涂蓓蓓高考考到这儿已就读两年大专。第一次见识妖风是她刚下火车,出站时路过楼梯口没抓稳行李箱把手,眼睁睁看着三十斤的箱子依照风的轨迹退后,车轱辘离她愈来愈远,人群簇拥着她挤着向前,她伸手未拉住,是瞬间又是永远。

      箱子顺着楼梯躺倒在地,横着竖着斜着,最终趴着,滚下了负一楼。她尴尬得脑袋空空一无所有,上了电梯又下楼梯,逆人流而行去捡行李,并在火车站释放多次鸟语花香技能;第二天便因喉咙被沙尘灰土侵蚀感染搞到扁桃体发炎,发烧挂了一周水,如今她学会戴着口罩缄默不语,确实是成长了。

      目前妖风暂时平缓了点,涂蓓蓓发现跳跃运动能勉为其难地靠上“1,2,3,4,起落起落”节奏,她在心里打着节拍,算着起落起落的顺序,偷感十足地跨出了屋檐,小跑着迎接洗礼。文具店离28路公交站台跑起来就几步,快跨上站台前,像是便秘了很久的台风此时突然放了一个闷长的屁,涂蓓蓓听见风声变了,来不及思考这个风声是“呼,呼——”还是“哗哗——”,总之就是山雨欲来的大满贯释放,起落起落节奏倏一下变成:“起,落落落落落落——”,细条的香樟树被吹得真.倒台。原本横在空中的枝干,直接压实在她头上,一个盖帽盖严实了,后续,才弹起来,顺着垮台的树根一起倒在了地上。

      对面站台有几个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岁数的男生大叫着“卧槽!卧槽!”涂蓓蓓按着脑袋逃命,火速逃离树干,跨上台阶,才有时间花个一秒钟抬眼看对面在卧槽个什么所以然。她以为他们在卧槽这边的树倒了,没成想对面站台的灯箱门被风吹得大弹开,里面原本贴着的牛奶广告纸卷起一半,和灯箱门一起左劈右砍,企图到处扇人。

      “.....卧槽。”这下涂蓓蓓也卧槽了。

      人的一生总有那么多个远大目标,有些简单的,能成了;有些中二的,称之为梦。能够将两者都实现的人,被称为成功人士;啥都实现不了的,只能做到一年更比一年老,称之为狗屁不如。

      涂蓓蓓不是成功人士,当然也不是狗屁不如,还没奔二,家里没钱没权没房没车,不过此时命刚无病痛,就是年轻,所以可称之为涂狗屁。

      涂狗屁受对岸影响,站在离灯箱老远的地方活动了两下脖子,将本来背在后面的书包取下来,背到前面,拉开拉链,把放在包里已经被风完全吹烂了的伞拿出来,扔进垃圾桶,顺便借机到处偷瞄环境。

      28路站台狭长,从左至右成倾斜状,昨晚下暴雨,道路上的积水已然快没过前半段站台,N城的地下水管道清理系统有等于无,涂蓓蓓图打工方便,出门穿的是棉质运动鞋,在选择是“打湿鞋脚,外加感冒发烧,附带刷鞋洗裤子”,还是“有概率被树枝打脸啪啪啪”,她义无反顾选择后者,走上站台后半段。

      前半段虽然涨水,人却和以往一样特别多,涂蓓蓓心想应该没错过这一趟。她要等的车每隔一个小时才会来一趟,还是爆满的,因每次前一个始发站就能装满一车咸鱼,导致这第二个大站的挤车选手毫无业余操作空间,只能朝车门死里塞,然后28路就会从装满一车咸鱼变成装懑一车,带着各种气味,驶向终点站。终点站抵达,车一停,两车门砰一声甩开,热胀冷缩火速泄气,就好像有谁在车上放了个狂欢之椅,倒计时结束,就会炸飞绑在椅子上的幸运儿;混杂各种气味的咸鱼,在车门甩开的同时,就又会迅速往死里你挤我我挤你的下车。满载而归的28路一下瘦身成功,连带周围空气都变凉快了。

      涂蓓蓓站在排队等车的栏杆前,打着哈欠祈盼,她昨天拣了一个通宵的快递,现在只希望能在28路可以寻觅到…...站稳自己脚跟的一块地方,然后倒在车上,或者别人身上,安静且厚脸皮的睡死。

      微信语音铃响起时,涂蓓蓓感慨人算不如天算。她烦躁地隔着手套摁了下耳机,没等她“喂”出去,话语权就被电话里的人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在哪?”

      涂蓓蓓暗自松了口气。

      打电话的是她同班同学,兼室友兼闺蜜兼前打工同事陈芯。

      陈芯和她不同,不是年轻健康的狗屁,而是半成功体。N城本地人,家里有钱有势有房有车,长得自带BUFF,靓丽开朗热情奔放,之所以暂未达到成功人士境界,是因为她还处在“我有一个梦想阶段”,但这个阶段一直都是嘴上说说,脑子没动,手头的真东西拿不出更多。

      原本初中家里就想把她送去韩国,奈何准练习生本人吃不了苦,当时又被中二小说荼毒,认为自己不出国才是为家里好,不仅爱我中华,还想着出国家里一定负担很大,不该让本就饥寒交迫的家再增加一份重担,自己自我感动得热泪盈眶,直接把不想学的心思掩耳盗铃地扔进江;大学认识了涂蓓蓓,更是开启新大陆,涂蓓蓓半工半读做兼职,她觉得有趣,也跟着去跑外卖体验人生,领班看她是肤白貌美的小姐姐一枚,还特意安排她跑早班,上午天气较下午相对凉快,白天还安全。结果8点上班,10:55就因低血糖加中暑倒在路边被120接去医院。

      中暑晕倒这事,在夏季气温每日基本都是40,一年到头只有夏、冬两季节的N城本不算太离谱,但陈芯却上了当地新闻的今日头条。因她倒的时候是在锁电瓶车,结果别看小姐姐瘦,实际浑身都是奶茶堆积起的肉,陈芯直直倒下去的力度太大,电瓶车成多米洛骨牌,树倒猢狲散般将半条街的非机动车,只要挨着的,全部横扫,无一幸免;受到冲击的奶茶从箱子里头滚出来,洒在道上咕咕蔓延,坐等白嫖的看到这场面来劲了,争先恐后去抢箱子里没滚出来的,完好的剩余奶茶和食物,甚至还有老太婆和年轻人因为争执一份新疆炒米粉到底是谁的在她旁边干架。头条火了好几天,封面是会构图的,陈芯倒左,老太婆和青年男大学生在右互相薅对方头发,地上奶茶咕咕,身后是横尸遍野的车。涂蓓蓓在病床前等着陈芯醒时看到热评第一内容为:“一时分不清谁才是重点”,该评论将近十万赞,她伸手,在后边默默点了个爱心,助力十万。

      陈芯醒来后大彻大悟,认为自己还是该去好好学音乐,完全忘记自己主专业是学画画这回事,每天在宿舍奋战全民K歌,努力程度是梵高听完都要甩问号说“Excuse me?”那种。赔完了平台及客户方的车和外卖钱,靠着家里的关系和自己爱玩夜场累积下来的经验,成功混进福州路 NG Club 兼职打碟,前不久刚跟酒吧自创的乐队里头的Rap歌手谈起新恋爱。

      “等公交回学校,”涂蓓蓓有气无力,“干嘛。”

      “我猜到了!诶我刚下班,和谢初酒一块呢!你跟我们一起吃个早饭咯,这么早回去干嘛今天又没课,想睡觉吃完饭再回去睡......我们开车过去接你咯!”陈芯声音很亢奋。

      陈芯所谓的兼职打碟实际就是蹦迪,哪怕蹦跶三天三夜她的精神面貌也是良好,涂蓓蓓有幸见识过,反正嗓门特大,疲惫听不出来一点,只是蹦了三天没去上课,政治面貌估计堪忧。再加上她男朋友,这个姓谢的,俩E人谈恋爱天雷勾地火,24小时都不够疯,哪有时间喊累。

      涂蓓蓓按了两下音量减键,才长叹口气:“别喊别喊别喊......老子拣快递要死了,现在只想好好睡觉。”

      她拣快递一晚上赚了150,这150块钱不好拿。晚上8点到早上7点结束,一个晚上帮着货车司机和驿站倒货,不停拿、放、奔走、记件码、贴标签,中途连饭都吃不上,就灌了一肚子矿泉水,拣快递拣得浑身上下都是货件灰,手被双面胶弄得伸展开合都费劲;忙到后来,实在腰疼得不行,就在放满一堆快递件的桌子上趴着眯了会,刚睡过去,就被驿站老板发现给叫起来了,说后面还来一批货,让她现在去打扫顶层货柜上面的灰,再发现一次摸鱼直接扣10块。

      10块钱可能多数人觉得是小钱,扣了无所谓,睡一觉还图个清净,但涂蓓蓓不行,她需要钱。

      有了10块钱,她可以买一块樱花橡皮,可以吃两顿食堂的饭,可以买铅笔、削笔刀,可以做很多很多实现10块钱应该实现的价值的事。

      她只能忍着困,憋着火,受着剥削,老老实实擦货柜,老老实实清货,老老实实等下班,然后老老实实拿钱走人。

      下班结算完钱后去公共厕所洗脸照镜子,涂蓓蓓自己都埋汰此时这副狗样:黑眼圈落到下巴,衣服全是汗味和快递味,夹杂一群灰尘;白鞋变黑鞋,脸和头发油光满面,用洗手液反反复复使劲搓了几十次的手都还是有胶布黏着撕不下来,陈芯见了肯定第一时间又会打击她这狗屁不如的小小自尊心。

      得,把自尊心当命一样的人不配吃饭,饿着吧。

      陈芯在电话里头嘲讽:“让你他妈跟老子一块在NG上班,你偏不干,非要自己找,又找些什么破烂。”

      “老子愿意,”涂蓓蓓打断陈芯。风声太大,她害怕陈芯听不清,又把音量调高两格,“回学校再和你细说,没事我挂了。”

      “挂你大爷,”陈芯急了,“哪个站?我过去接你,有事跟你说。”

      涂蓓蓓不情愿地报了站名,陈芯挂掉了电话。

      索性这下她不等车,不用再一直站着让自己清醒,时刻还准备着和众人挤公交厮杀了,于是就想找个比较显眼,让陈芯能一眼瞅见的地方坐着躺尸,等陈芯过来收;可她旁边的站台凳子上坐满了人,还都是些起的不是一般早的老头老太太,这种情况下涂蓓蓓主动弃权,准备往没什么人的站台后半段走。她刚转身,就发现刚刚还坐在凳子上养精蓄锐的几位老太太,此时速度惊人地拄着拐,提着东西撑起来,连跑带跳地冲到路边,伸出拐杖拦住一辆堪堪进站的公交。

      “奶奶好身手,真牛逼。”涂蓓蓓望着上车的老年人,竖起大拇指。

      走了一班车,站台人瞬间没了一半。

      涂蓓蓓坐到刚刚刘翔奶奶们穿着大花棉裤待过的凳子上,感受着让她屁股发烫的温度,幸灾乐祸地想着一会儿沉浸式坐看别人挤28路。此时微信消息有提醒,她拿出手机,是陈芯的语音。

      “早高峰好堵,过去还要20分钟。”

      陈芯边上毕竟有她对象在,涂蓓蓓也不熟,在非熟人面前就想矜持点给陈芯回个“没事我无所谓不急等你开车小心”等友爱语句,最后实在是觉得太假,哆哆嗦嗦地用手编辑了个友爱语句“好的哟么么哒”就想发出去然后赶紧把手机揣兜里戴上手套揣手手,结果么么哒还没哒完,28路风驰电掣地开过来进站了。

      车厢是空的,这个站也就上去了几个人,司机可能慌着开回乡下交班,压根没和她对上视线,排队的几个人装上车以后直接关门,再次风驰电掣地开出去了。

      吹着冷风等堵车陈加想坐看别人挤公交惨状的涂蓓蓓:?

      .

      飞机落地时,上海的天是灰的,带着浓重的湿气,本就厚重的云层再裹上湿度,像是泡发膨胀的海绵,企图压得早起拼搏的人在上班途中毫无还手之余。

      空乘开始播报当前时间和室外温度。衡远拉起眼罩,略微侧头看向窗外,停机坪的灯光飞旋着,逆着飞机滑行的方向,走马灯般一股一股往后退,冲击着他的视野。感到刺眼后,衡远收回视线,闭眼沉浸在机舱内微弱的绿色紧急出口灯光中调整不适,捏着鼻梁开始做眼保健操第三节,默数八个八拍,完毕后重新睁开,抽出一张放在扶手台上的湿巾开始擦手,再将用过的湿巾叠成豆腐块,放进垃圾袋。

      飞机抵达廊桥后,灯光亮起,衡远打了个呵欠,解着身上的安全带。

      “衡先生您好。”

      本次航班专属为他个人服务的公务舱空乘向他走来。

      衡远轻轻嗯了一声做回应,坐起来将书包背上,拿出手机关闭飞行模式,再将手机放回外套口袋。

      空乘看他放好手机,才恭敬地向他递出一张贺卡,呈献在他身前,微笑示意:“我谨代表全体机组乘务工作人员预祝您圣诞、元旦双节欢乐,感谢您本次选择乘坐本航司航空。”

      “谢谢,同乐,”衡远接过贺卡,将垃圾袋递给空乘,“麻烦帮我处理一下这个。”

      “好的,衡先生。”空乘接过袋子,礼貌颔首离开。

      陈秘坐在过道对面等他起身,衡远等空乘走后,换掉拖鞋,拿出放在鞋柜里他近几次坐飞机必穿的bv运动,踩进去活动活动脚,再扯出一张湿巾擦拭了双手,后才站起来,将贺卡和整包湿巾递给陈秘,陈秘接过,衡远握着用过的湿巾往舱外走。

      陈秘紧随其后,把湿巾拿在手上,捏着贺卡,边走边向他汇报:“收购“感知混乱”的终版计划书宁总已经发到您邮箱了,就等您敲定,确定好后他们就可以立即执行下一步;艺术工作室的负责人和法人对于上个版本内容没有太大意见,但工作室里持股拥有期权,且签订了编制合同的头版画家可琦,对于其中几项变动持保留意见,人事那边的Rita表示,可琦有想跟着前负责人离开感知混乱的想法。”

      “你好垃圾桶在哪?”临近舱门,衡远问一个工作人员。

      空乘从旁边的推车里取出一个黑色口袋,手将袋子撑开,“您辛苦扔在这里就好。”

      “谢谢。”衡远礼貌道。

      “不客气的先生。”空乘毕恭毕敬。

      衡远再次擦拭一遍手,才将湿巾扔进垃圾袋,在空乘的欢送中跨出舱门。

      “让她走。”外边寒风刺骨,衡远打了个冷颤,下一秒进入栈桥后重获温暖。他看向陈秘,双手做着开合运动,“什么可琦,迪士尼怎么还没告她英文名侵权?”

      陈秘道:“据我所知,迪士尼那个IP应该是叫作可琦安。”

      “没关系,走了一个可琦安,我正好可以亲自培养一个新的玲娜贝儿。”衡远满不在乎。

      做完开合运动后他拿出手机点开微信,衡柠十四分钟前给他发了段文字:五小姐已无大碍,出手术室了,跌伤的是左腿,现在正在病房留院观察。

      “直接去医院。”衡远将手机锁屏。

      “车已经抵达机场门外了。”陈秘回应着他。

      衡远听后,侧头望向陈秘,手上转动着手机:“你安排的?”

      陈秘摇头:“不是,是王叔叔,我知道您不喜欢大排场,但他此次安排的车很低调,不会引起注意,他和您一样,也是希望您可以尽快赶回家。”

      “代沟就是这么来的,说好不要刻意安排,越刻意安排反而速度越慢,”衡远平静地做着总结,语气稍显无奈,“最近这几天你和公关部的人给我看好微博,我不希望我的照片或视频又出现在我自己的微博推送上。”

      “时刻注意。”陈秘点头。

      路过洗手间,陈秘主动在门口停下。

      衡远照惯例进去上了个厕所,随后用洗手液洗了个手,擦干后才走出来。

      陈秘向他汇报着其他零碎事务,衡远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下电梯准备前往机场出口,才想起还有一事忘了提。

      衡远拿出手机,问旁边的陈秘:“什么车?”

      陈秘正在拉羽绒服拉链,把拉链拉上时没回过神,下了电梯往前走了两步,才发现衡远在后面没跟上,于是又退回到衡远身边,询问道:“车?”

      “爷叔他安排的什么车。”衡远把口罩摘下,面容扫开手机后打开相机,对着预览画面理头发,边走边说:“低调,350、GLE、Q7、X6、XT6都低调,说出来让我心里先有个底。”

      陈秘看衡远理好了头发,又开始整理里边穿着的卫衣领子,外边冲锋衣的拉链原本拉的上好,他重新给敞开,眼看就要把外套口袋里的墨镜拿出来戴在脸上。

      陈秘略一思索后,才答:“......很低调,王叔叔这次为您安排的是网约车。”

      衡远戴墨镜的动作戛然而止。

      陈秘立即接下句去圆上句:“但是您放心网约车是商务专用给您定的是最贵的那种......”

      “没事就这个吧。”衡远将墨镜扔回兜里,口罩拿出来重新戴上,拉上了冲锋衣拉链。

      陈秘噤声,衡远气得连手都忘了擦,他也不敢在这人气头上去提醒,只能在心里暗骂为什么陪同的不是爷叔。越想越气,夹心饼干为了苟命开启哑巴模式,最后愤怒的牛马也只敢默默把老板的湿巾抽偷偷放进自己的公文包。

      衡远没注意到陈秘在偷纸,自己还在一旁鼓掌:“好好好,坐公交去机场,打网约车回家,挺好的,有够低调,爷叔真是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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