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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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的讲话声从身后传来萦绕在李芷念附近，仔细听听他们在说：“我错了，我罪孽深重。”
李芷念凶狠地回头，后桌二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邓知潼还补刀：“李芷念，这下你是真知错了，哈哈哈哈哈哈。”
章远君手掌遮住下半张脸，食指顶着镜框：“李芷念写了半天，最后阴沟里翻船哈哈哈哈哈。”
邓知潼接：“这次检讨实在是太到位了。”
李芷念越看越觉得后桌二人贼眉鼠眼，有种莫名的般配，她动了动嘴：“狼狈为奸。”
章远君放下手，假装严肃：“谁是狼？”
邓知潼学着他，抱手：“谁是贝？”
没头脑和不高兴吗？李芷念失笑，“你们还真合适做同桌”。
听着李芷念的话，没头脑和不高兴互相对视一眼，懵懂里带了些认真。
放学铃声响起的恰到好处，轻柔舒缓让人一听就高兴得不得了，同时李芷念也从尴尬中脱身而出。
走出教室，陆时谨追上她，穿开裆裤开始交情是懂怎么掏心窝的，男生往前半步转过身倒着走，“对不起，我错了，再□□省后我仍觉得我罪孽深重。”
陆时谨笑得灵动，明眸皓齿，“李芷念，怎么不知道你写检讨也是一表人才啊？”
“证明你眼瞎，我一表人才的地方可多了。”李芷念骂回去。
陆时谨不恼，笑嘻嘻继续：“没看出来啊。”弯了点身子，凑近直视李芷念尖锐的眼神，抬手揉乱她的头发，乱七八糟的头发翘得这里一簇那里一簇。
李芷念顶着鸡窝，“陆!时！谨！”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如果语言能变成子弹，陆时谨现在已经被击毙了。
根据多年犯贱经验陆时谨拔腿就跑，不是什么源于青春期的冲动逗女生，是真的要跑不然会被李芷念打死，好青梅从小就手力过人，不逃快点估计回去要多一坨青紫。
从小到大他对李芷念犯过的贱数不胜数，挨过的揍也数不胜数，外人不知道看起来安静内敛的陆时谨实际皮得不行，就像他也不知道怎么外表文静和蔼的李芷念会有捅天之力。
李芷念一向好强自然不会让这个捣蛋鬼跑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李芷念抓住陆时谨书包上的挂耳将他抓住，扯了回来，一巴掌用力打在陆时谨肩头痛得他直缩脖子，半边身子扭曲，只是李芷念还没到下一步就被他用手掌顶着脑门推开。陆时谨现在要比李芷念高不少，有了身高优势再也不会对她的攻势毫无防御了。
两个幼稚的学生站在教学楼大堂打打闹闹，俨然一副小孩模样，这里站着的是两个5岁的高中生。
吵吵闹闹的二人一起度过了人生中的前十几年。
不敢想象平日陆时谨在楼上把人设维持的有多完美，一班的人下楼看到陆时谨和六班女生拉拉扯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众人惊讶的样子像是看见半人马。
一班的同学一个接一个驻足，也有些人因前面突然停下的脚步来不及刹车撞在一起，定睛看到大堂中央陆时谨和李芷念激烈的战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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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题江华年上楼收拾书包，放学的铃声在两分钟前就结束了，一班教室里还坐着大半的人讨论英语作业。
一班老师收集的资料包含了不少竞赛题，针对高一的学生他们更多的是布置英语的竞赛题。对于经验丰富的快班老师来说，他们知道数理化需要点天赋，但英语不一样，多练多背得分要比其他几科容易，高一打好英语基础后面两年也好给数理化腾位置。
江华年不是个好心的人，确切来讲他不喜欢多管闲事，教室里同学们焦头烂额地讨论着后面怪异的题目，得到老师解答的他并没有分享的义务，收好书包就下楼了。
路思宁远远地看着江华年，她喜欢站在这个人身后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又或是躲着他的目光在角落，在身侧，在远方……望向他。这是一种青春期不敢戳破的情感，像萌芽般慢慢生根发芽，直至破土见天。
路思宁加快手上的动作背上书包，路过英语课代表顺手把作业放在她的桌上，小跑追上江华年。
说来奇怪，路思宁记得刚认识江华年的时候他很温和，骨子里发散出来彬彬有礼的气质，但渐渐的她能发现这份刻板的礼节来自疏远。江华年用这份疏离推开了自己，可从堂哥路英九口中又听到了不一样的他，路思宁觉得能同时拥有专注力和爆发力的人一定不简单，她愿意去发现真实的江华年。
少年人是个大探险家，光凭一腔热血就敢只身冒险，去解密一个全然未知的人，就像独自在未知的海域潜泳，危机四伏。
江华年的步子走得很大，转眼就下楼了。
路思宁单肩背包，右手朝后压住跑起来不断下滑的书包，奔到安全门，追随的人停住步子站在楼梯出口。
一步一下，小腿带着脚，脚再拖着鞋，路思宁慢下脚步，挪到江华年身侧，远处的大堂被两个人占了C位。
众目睽睽之下，陆时谨的头发攥在李芷念手中，一米八几的大小伙不停求饶，口中念念有词：“我错了爸爸，不，妈妈，爷爷奶奶姑姑婶婶外公外婆，放过我吧。”把能说出口的称呼都喊了。
“让你踢我。”李芷念一手控制嫌疑人，一手揉着被嫌疑人踢到的下巴。
陆时谨抵御成功后，为了脱身，慌乱中本想隔开李芷念的腿却不小心踢到她的下巴，疼得她无意滑出几滴眼泪，红着眼要给陆时谨点教训。
楼梯间晦暗的灯光掩盖住江华年的视线去向，路思宁能感觉他在看大厅中央的人，具体是谁她猜不到，按照自己的想法说：“陆时谨居然那么有节目。”
路思宁的嗓音要比普通女生高上半度，像书中所写的夜莺啼鸣，沉寂的耳畔被惊醒，江华年本想直接离开，可看向前方，提起的步子悄然落下，垂头，“嗯。”
江华年发声沉闷是重锤敲击大鼓震颤而来，路思宁抓书包的手松了，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没有反驳或者拒绝自己。
心动或许就是从有回应开始，但单方面的跳动就是寂寞的独角戏。
路英九和王清宇来得不是时候，路思宁还想继续说下，可她和江华年被后来的两人分批次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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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英九跳下剩下的几阶台阶用敞开口的校服蒙住路思宁，“回家了小妹。”
“路英九你干什么？”路思宁手脚并用扒开堂哥的束缚。
王清宇习以为常的走过，搂上江华年的肩，“哥们等我呢。”
“嗯。”江华年的这声答应和上一声毫无区别，闷闷的，轻轻的，像装满水的罐子从罐底浮上来炸裂的气泡。
垂下的头重新扬起，江华年波澜不惊的朝大堂外走去，唯有眼神出卖了他。
相似的朋友就是另一半的自己，王清宇和江华年一起长大，对方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旁人看不清晦暗灯光下江华年的目光指向，不代表王清宇看不清，眼睛朝左边瞥去，了然清晰。
偷看着江华年的反应，王清宇问：“周六比赛李芷念拿冠军了？”
“嗯。”江华年平静地点头。
“看来你教得很成功嘛，名师出高徒。”王清宇继续试探。
“没我什么事，张教练教的。”江华年总算是停止了单字鼻音。
“哟还能说话啊，以为你哑巴了。”王清宇调侃。
江华年蹙眉，整理了下书包肩带，“我不一直这样？”
“今天比较频繁。”
“有吗？”
“嗯。”王清宇学着他用鼻腔发出嗯。
江华年翻了个很小的白眼，细微到很难看见，不注意看只觉得是眼珠正常的转动。王清宇将这个白眼尽收眼底，他猛然发现江华年似乎鲜活起来了，能看到他脸上漏出的情绪破绽。
王清宇看向李芷念，想问江华年一句：到底是什么在改变你。
江华年的目光扫过比以往都冷，李芷念手不自觉松了松，结果让陆时谨抓到机会彻底逃跑。
陆时谨拔腿跑到江华年身边，对方的目光像是尖锐的寒刀，他没在意，想着正好能镇住李芷念。；陆时谨越贴越近直接挨着江华年，全然忘记自己和他的关系一般。
江华年嘴唇翕动：“一边闹去。”
说话时被赶上来的李芷念听见，听得她当头一棒，当即慢下步子。
石阶两侧的路灯把人影向前照去，王清宇看到晃动的影子向后看了眼，错愕稍纵即逝。
是李芷念。
她的表情没有变化，下巴红了一圈，王清宇竟然在李芷念的脸上读懂了落寞。
察觉到熟悉的卷毛影子，江华年回头，惊愕一闪而过，他没想到李芷念来得那么快。
江华年突然很想停下脚步，然后转身对着李芷念说：我不是对你说的。可转念想到陆时谨和她的关系似乎很亲近，江华年选择闭嘴。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