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了，毁灭吧 [西幻]》夜莺喵

5、第 5 章

　　强撑着镇定实则内心慌得一批的爱丽丝在离开村庄后，随便挑了一颗顺眼的高大树木爬上去。
　　她面无表情地靠在树干上，远眺着村庄的景象，从包裹中掏出快黑面包，细细咀嚼着。

　　先前因获得力量的傲慢自得全消得一干二净。她忍不住再次感叹起来，人类真是可怕呀。

　　埃蒙德男爵的死讯应该瞒不了多久，她得抓紧时间离开他的领地，找个地方躲起来。

　　问题是躲哪里去呢？重新找个村庄定居爱丽丝是拒绝的，且不说绿岭村发生的一切让她暂时对村庄生活产生了恐惧，这个时代村庄的人员流动性是很小的，之后倘若有针对她的悬赏发出，那么一切新加入的女性人口都会受到原住民的深深怀疑。

　　答案只有一个，得去人口流动大的城镇，越大的城市越好。

　　作为一个普通村姑，爱丽丝日常的活动范围基本就是在绿岭村四周，最远的距离是三年前跟着父亲去附近的红叶镇出售过动物毛皮和草药。

　　她模糊知道自己是玛尔帝国的子民，居住的绿岭村和附近的几个村落都属于埃蒙德男爵。

　　事实上，六年前，这附近都还是风暴谷伯爵的直属领地，直到新任的伯爵塞德里克在继承母亲的位置后将其封赏给了埃蒙德男爵。

　　除了这些以外对外界一无所知的爱丽丝决定趁着消息走漏之前先赶去红叶镇，打听一些更多情报。

　　简单补充完体力，爱丽丝摸黑往红叶镇赶。

　　好在红叶镇的标记就是一片枫叶，加上模糊的记忆，沿着道路狂奔的爱丽丝才不至于中途迷路。
　　更幸运的是，赶路心切的爱丽丝发现自己竟然能操控风。

　　有了风的加持，她终于成功赶在小镇城门关闭之前飞到了红叶镇，避免了露宿街头的下场。

　　随便找了家便宜的旅馆留宿后，爱丽丝摸摸干瘪的钱包，忍痛在附近的酒馆简单点了餐食，一边用餐一边听其他客人的闲谈。

　　坐在爱丽丝隔壁的是来红叶镇跑商的商人，他正口若悬河地跟其他客人吹嘘自己的跑商经历。

　　从他的口中，爱丽丝了解到很多信息。

　　比如，红叶镇坐落在风暴谷的中部，整个风暴谷都属于塞德里克伯爵。风暴谷的中心城市是东边的斯托姆城。商队从红叶镇出发得走上至少两周才能到达斯托姆城。

　　比如，塞德里克伯爵跟寒霜公爵关系密切，因为前任风暴谷伯爵赛琳娜在血缘关系上是现任寒霜公爵的表妹。而寒霜公爵是玛尔帝国的三大公爵之一，擅征伐，是连国王都要客气对待的存在。

　　再比如，这个世界其实存在会使用魔法的魔法师。

　　爱丽丝：？！

　　爱丽丝微微侧过身，希望能把商人的话听得更清楚一些。

　　“据说，我们的周围分布着不同属性的魔法元素。魔法天赋指的是对魔法元素的感知力，感知力越强表明天赋越高。对某一元素的高亲和往往意味着来自其他元素的高排斥，所以每个魔法师基本只能掌握一类属性的魔法。”

　　旁边一个青年兴奋举手：“要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魔法天赋呢？”

　　“大型城市都有魔法协会驻扎，可以支付一定的金币在魔法协会测量自己的元素亲和力。达标的人可以自行寻找协会中的注册魔法师拜师。”

　　眼见青年双眼冒光，商人露出个过来人的唏嘘表情：“咱们这种普通人就别做梦了。魔法天赋基本是通过血脉遗传的，因此很多魔法师往往出身贵族。现任寒霜公爵的温特家族就以华丽的冰系魔法出名。蔷薇公爵的罗斯家族擅长木系魔法，传说祖先似乎是精灵的后裔。”

　　爱丽丝：o.0 这个世界还有精灵？！

　　看青年似乎有些不忿，好心的商人继续说道：“假使你真的有那万万中挑一的天赋，你能出得起拜师的费用吗？又有哪个贵族将家传绝学教授给一个平民呢？除非你拥有的是光明天赋，只要愿意成为神职人员，光明教堂愿意免费传授光明魔法技能。但即使是在魔法师中，拥有光明天赋的人也只有不到百分之一。”

　　爱丽丝联想到自己那颜色诡异的火焰和异于常人的恢复速度，之前以为自己可能不是人，现在乐观点想，自己没准是个不小心变异了的魔法师。

　　此时，不死心的青年再次提问：“普通人如果没有魔法天赋，就注定没有变强的可能了吗？”

　　“当然不是。”商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没有魔法天赋的人，想要变强的唯一途径就是学习武技。除非家学渊源，一般人只能报考皇家战士学院学习武技。”

　　“武技有什么用呢？又不能呼风唤雨，听起来没有魔法酷炫。”

　　商人看青年的眼神像在看个乡巴佬，“武技的修炼是锤炼□□，追求突破极限。听说王都骑士团的团长达米安大人就拥有炉火纯青的武技，寻常武器和低阶魔法都无法在他身上留下伤痕，只有高阶魔法师可以突破他的防御。而且——”

　　商人压低了声音：“听说掌握了高阶武技的大人们，□□可以获得异于常人的恢复能力。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无论多重的伤，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修养，哪怕受到致命伤都能够恢复呢。”

　　爱丽丝：？！

　　青年听完再次燃起了斗志。他迫不及待地追问：“要怎么样才能到皇家战士学校学习武技呢？”

　　“首先，皇家战士学院在王都，而从红叶镇到王都的路程赶陆路要两个月，你需要先保证有足够的盘缠支撑你到王都，并且运气要足够好，在路上不会遇到盗贼抢劫。然后，你要通过学院的体能测试，这一关以往能筛掉一半的人。”商人稍微坐直了身体，“最后，你要签署一张死亡免责协议。”

　　青年：？
　　爱丽丝：？

　　“学习武技是探索并突破自身极限的过程，修炼的过程需要频繁置身于各种致命场景，所以死亡率高得离谱。能顺利从皇家战士学院毕业的人往往是千里挑一。”
　　爱丽丝注意到青年因再次梦碎而消沉了下去，明显失去了与商人继续交流的兴致。

　　她赶紧接过话头，跟商人打听起斯托姆城的情况。最后通过斗智斗勇，终于以掏空剩余钱财为代价，成功在商人这里购入了一张玛尔帝国的简要地图。

　　当晚，爱丽丝是抱着空荡荡的钱包入睡的。因为没有安全感，半夜惊醒了好几回。

　　第二天爱丽丝是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踏上旅程的。

　　从红叶镇到斯托姆城，在风的加持下，爱丽丝也花费了足足三天才顺利到达。

　　幸好以前父亲带她去打过猎，因而掌握了一些简单的捕猎陷阱和对猎物的处理知识。
　　风餐露宿的日子虽然辛苦，但远离人群之后爱丽丝却收获了内心的平静。

　　望着眼前的斯托姆城，

　　此时，望着眼前斯托姆城高耸的城墙，穿着制服的高大守卫，以及长不见厎的正在排队入城的人们，爱丽丝露出了乡下人入城的震撼。
　　大概是她的震惊过于明显，惹得旁边几个路人朝她偷来异样的目光。

　　爱丽丝战略性地咳嗽了两声，默默走开。
　　她围绕着城墙溜达，最后在一个无人在意的死角接着风力，顺利翻入城里。

　　在爱丽丝的认知里，红叶镇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城市了，它的人口差不多是十个绿岭村。而眼前的斯托姆城，爱丽丝毫不夸张地想，这至少得抵两百个红叶镇。

　　爱丽丝准备假装自己是一个风系魔法师。托商人的福，她了解到有一个叫佣兵工会的组织，只要在工会注册成为雇佣兵，就可以通过接任务赚取金币。

　　任务等级从低到高是由F到S。F等级的一般是一些跑腿任务，爱丽丝现在急需接这种日常任务赚取今晚的住宿费。
　　野外生活虽然平静，但树上靠久了浑身酸痛，她现在迫切渴望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好好睡一觉。

　　在几个好心路人的指引下，爱丽丝不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斯托姆城佣兵工会。

　　注册身份的过程比爱丽丝想象中的简单。接待她的是个扎双辫的年轻姑娘，对方简单问了她的姓名和年龄后，稍加登记就递给她一块铜制的佣兵身份令牌。

　　迎上爱丽丝略带困惑的目光，和善的接待员小姐跟她科普了许多常识。跟任务相对应，佣兵也是有等级的。她说：“一位佣兵最好的信誉担保和能力体现就是他过往的任务完成率。”

　　佣兵工会虽然在玛尔帝国算得上一番大势力，但佣兵却不是一个受人待见的职业。
　　一方面是因为很多佣兵过的是刀尖舔血朝不保夕的生活，性格比普通人更加凶狠好斗不计后果；另一方便则是因为只要佣金足够，无论什么不光彩的任务都有佣兵愿意接。

　　在拥有贵族、魔法和武技的玛尔帝国，多的是能让一个普通人悄无声息消失的方法。

　　此外，有一部分人出于各种因素愿意接受佣兵任务，但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接待员小姐小声告诉爱丽丝，她就听说过有个贵族私底下喜欢施虐，但这显然不是一位高贵的贵族应该有的爱好，于是对方就悄悄注册了一个佣兵马甲，专门接一下杀人任务来满足自己的施虐欲。

　　爱丽丝：哇哦……

　　总而言之，基于各种因素的考量，佣兵工会就是一个提供任务接取的平台罢了，对注册的佣兵和雇主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约束力。

　　了解到爱丽丝刚来斯托姆城并且囊中羞涩后，接待员小姐不仅热心地给她推荐了几个容易完成的F级任务，还给她推荐了几家物美价廉的旅馆。

　　就在爱丽丝为对方的善意而感动时，就听对方说：“我叫珍妮，以后需要接取任务记得来找我哦。”

　　爱丽丝：？

　　珍妮无奈摊手：“我的工资是由经办的任务数量决定的，任务数量越多，任务难度越大，我能分到的佣金就越多。”
　　完了她还对爱丽丝眨了眨眼：“对了，去旅馆记得报我名字，有优惠哦。”

　　爱丽丝震撼，这就是城里人的套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