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BBC Sherlock 2010×09 film】crossov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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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 Sherlock 2010×09 film】crossover
各种吐槽不解释……具体设置可参看上一篇London 2010
等待总是令人烦躁的，哪怕是坐在高级餐厅的窗户边，我觉得我们几乎等了有几个世纪那末长了。但我们在无法确定猎物什么时候出现之前，不能离开，一个猎人总是需要长久的耐心的。
好吧，我得承认，要命的不是这个，要命的是我们隔壁桌上坐了一对情侣，要命的是这里的桌子彼此靠得太近，要命的餐厅里面只剩我们这两桌客人了。
情侣在这个世界上是这样一种没头脑的生物，如果用sherlock holmes的话来说，坐在我们隔壁桌上的这一对就是一个典型案例。从表面上看，他们在讨论手边这瓶葡萄酒里最后几滴液体的归属，实质上他们持续不断的调情，调情，调情，已经几个小时了，并且这种兴致看起来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弱。他们的话题从餐厅的摆设，到家里的狗，从工党的大获全胜，到房东太太的唠叨，从温布尔登公开赛到对往事的回忆，已经绕着地球转了几个圈儿，这瓶酒的最后几滴酒精已经快挥发光了。如果他们确实就某个话题在进行深入讨论和探究那也就罢了，事实上他们什么也没有说（例如，“就你蠢！”“你才蠢！”“我不可能比你更蠢！”“这世上没人比你蠢！”这种），充斥着一堆巨大的、毫无意义、但是居然毫不重复的废话（据sherlock holmes说他对这点感到很惊异）。
我和我对面的朋友都很想换个位置，尤其是我的朋友Sherlock holmes，我知道他很想远离这些愚蠢的人类。但是没有办法，有且仅有这个窗户的观察位置是最好的。
我的朋友sherlock holmes双手指尖合在一起，眼睛朝上看，我知道他正想静下心来思考问题。但是很快他又回过眼神，望着我，大声抱怨道：
“John，我简直要崩溃了！这种持续的毫无意义的低强度的信息，好比是蛋白杂交板上的无穷无尽的底噪，大大削减了反应的灵敏度！””
“我也很想让他们闭嘴，sherlock，但是没有哪一条法律规定情侣不能在餐厅里调情，而且实话说，他们说话的声音还没有咱们大。”
这时我灵机一动，为了防止我的朋友头脑空转浪费能源，我说：
“不如你推断看看他们是干什么的，你觉得呢？”
我的朋友脸上露出了“把能源浪费在这种既蠢又无聊的人类身上还不如开着CPU空转来得有价值”的神情，不过他还是很快说：
“好吧，那咱们从他们的关系开始说起。”
我认为我脸上露出了“虽然我智商不如你高但也不意味着你就可以这样降低我的水准”的神情。
“什么？这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不是情侣还是什么？”
“不不不，我们从开头开始说起。他们点的是这家餐馆里很便宜但是分量很足的套餐，你觉得这证明了什么，John？”
“这证明他们很会精打细算过日子，等等，”我停下来想了想，突然有点儿明白我的朋友的意思了，“他们肯定结婚了，至少也是达到了同等程度。如果是追求或者热恋时，就不会太在意开销。”
“John，我每次都很想找个什么机会鼓励你一下，但很可惜你从来不肯给我这样的机会。”
我的朋友这样说，好在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刻薄。
“当然，他们是一对结过婚的情侣，但你应该用过去时而不是现在时。很显然，点单的时候只有矮个子看菜单并且直接下单，也没有咨询对方的意见。你瞧，你或者我点单还是会咨询一下对方的意见。但难道你没有发现吗，矮个子挂在椅背上的黑色大衣的口袋里露出的那张纸角？”
“我看到了，那就是一张纸的角。”
“你这个样子可真教我失望，John，看来我的鼓励计划一时半会无法实施。你应该观察，而不是看，一张纸和另一张纸，《泰晤士报》的报纸和你买的电影票，立斯特牌手帕纸和哈罗德百货公司的记帐本，那完全就是大象和水獭之间的差距了。95g的质地，4A大小，道林压缩印制环保纸，黑色细框表格，红色公章，这是结婚申请卡片。你要是去教会就能免费拿到一大沓。如果是新婚，仪式上会隆重点，不至于把结婚申请卡片随随便便塞在外套口袋里。跟之间的推断联系起来，我认为他们是一对离了婚的情侣，也许是因为争吵而一时冲动。现在他们和好啦，于是打算去复婚。但是为什么卡片还在那里呢？”
他掏出手机，飞快地按下几个键。
“他们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五十，比我们晚一点儿。让我们看看今天登记结婚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好极啦，针对削减政府办公经费法案的公务员们的罢工游行，时间是从三点半到四点，过了四点他们就下班啦。看来今天真不是个适合结婚的吉利日子。”
“你可真……”我生生将到嘴边的“gossipy”给咽下去了，换了一个稳妥的方式，“你可真明智，sherlock。”
“接下来让我们来看看他们的经济状况。”
“这还用说，肯定不富裕，至少比咱们还穷。他们点的是经济套餐，而我们桌上摆着的可是招牌菜。而且，那个高个子穿得还算不错，矮个子的那个穿的是什么呀，跟咱们上次在中餐厅吃的梅干菜一个样子。”
“我真高兴你还记得上次咱们在中餐厅吃的梅干菜，每次你的形容词都是那末的生动，但为什么你的博客里却词汇贫乏得可怜？”
我的朋友重新把指尖对在一起。
“你说他们点的是经济套餐，如果仅仅只是贪图便宜，这菜单上至少还有三四样菜品可供选择。这证明他们很熟悉这家餐馆的菜谱，你看他们点单时花了很少的时间。这使我相信他看菜单只有一个理由，就是看有没有涨价。另外，他们点了一瓶很好的葡萄酒，来配他们点的套餐也是顶合适的。这种葡萄酒是餐厅老板直接从法国波尔多空运来的，供应很少。而且现在菜单上已经没有标注，只供应给老顾客了。现在再来说那件梅干菜大衣，你可以试着去Diorhomme官网上去查，这是三年前的一件款式，当时售价1080镑，而且只能预定。要是稍微爱护点儿穿，它到现在至少也有七八成新。这种毫不在意的方式，证明他们根本没把这件衣服、这些钱放在心上。”
我的朋友停了一停，继续说：
“我告诉你，看一个男人要看他的手表，看一个女人要看她的鞋，这是最容易泄漏身份的地方。那个高个子一抬手腕就看得到他的手表，这是MERCIER里的MEDICUS系列，相当古怪的系列，相当古怪的品味，售价在六千镑到八千镑。但是他们却放着这里的招牌菜不吃，要吃经济套餐，多么可怜！他们富有起来可以很富有，穷起来却相当穷，证明对他们而言，钱来得容易，去得也快。”
“你可真了不起。”
我由衷地说，
“他们身上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sherlock？”
“职业，我正在考虑职业，”sherlock holmes把手放回在桌子上，望着我，“有些地方很古怪，而且是彼此矛盾的。”
“我非常想听，你愿意解释给我吗？”
“很好，今天是周二，他们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五十，他们原本要去注册结婚。他们把盘子全舔空了，显然之前没吃东西。矮个子的衣服皱巴巴的，鞋子里头的两只袜子颜色不一样。他们准是睡得过了中午才起床，现在才吃一天之中的第一顿饭。难以想象，有哪一个正当职业能够容忍员工过了中午才起床并且一直呆在高级餐厅里一动不动。”
“特殊职业者，”我大声说，“而且符合钱来得容易，去得也快。”
我的朋友惊奇地看了我一眼，显然他被我巨大的想象力给深深震惊了。
“我认为那个高个子的是你的同行，John。”
“我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他跟你一样，是个外科医生。看看他拿刀子切丁骨牛排的时候我就知道啦，啧啧，他完全是顺着肌肉和筋络的纹理将肉从骨头上剥离开来。这不是医生就是屠夫。不过屠夫怎可能戴MEDICUS系列的手表？”
Sherlock望着我盘子剩下来的牛骨头，说，
“这是职业习惯，或者叫做生理反应。另外，他看起来和你一样，曾经是个军人。”
“什么？”我再度大叫起来，“我认为他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吊儿郎当。我把话放在这里，sherlock，谁要是会应召这种人入伍，那末这位军官准得被气得发疯啦。”
“是啊，我也觉得，所以感到很古怪，”我的朋友难得赞同一次我的意见，“但那件外套上有一块空白，那不可能是别的什么装饰品留下来的。除了勋章和铭牌之外，没有人会在胸口上别东西。并且，这块空白的形状和大小，与你的那块勋章是一模一样的。”
“好吧。”
我转过脸来，信心十足地对着我的朋友。
“虽然我一向很尊重你，但我还是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大实话，我想起来这个高个子是谁啦。昨天晚上莎拉洗澡时，我坐在床上翻她留在床头柜上的杂志时，曾经看到过他的照片。他是一个三流小说家，在《妇女乐园》杂志上开了一个专栏，专门写些风流韵事、情杀之类的小故事。我还记得那个故事叫《斯洛伐克丑闻》，所以很可惜，这次你的推理完全是错误而且毫无根据的。”
当我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时，我觉得我的声音不可遏制地变大了。这样很不好，真的。
“我才刚开始看第一行，我就收到你的短信，还要我念给你听吗，sherlock？我不介意再念一遍，‘John，我发觉我置身于一片无垠黑暗之中’。噢，上帝！‘置身’‘无垠’，瞧瞧你的用词！我第一次发觉你这么有文学修养！”
收到短信的那末一瞬间，我觉得我的心被一种不可预知的恐怖给攫住了，有无数疯狂的念头从我眼前闪过（包括□□）。而且当我意识到时，我已经只穿着睡袍和拖鞋在漆黑的街道上跑啦。
——他一点也没有说错，他确实置身于一片无垠黑暗之中。
他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起居室里是黑的。他让我给他打开起居室的灯，而开关就在墙壁上，离他指尖六英尺。只消指尖轻轻一按，他的世界就能恢复光明。他如果实在不想从沙发上起身，他也可以考虑滚过去。
“上帝，他们终于要走了！”
Sherlock holmes耸耸肩，对我的咆哮和怒火丝毫不见。
“给你最后一个让我鼓励你的机会吧，那你觉得他们之间谁是丈夫，谁是妻子？”
“这太简单啦！”
我胸有成竹地说，
“矮个子的裤子口袋里有钱包的形状，高个子的只看到手机、看起来矮个子掌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这年头只有妻子的口袋里有钱包，丈夫的口袋里只有账单。”
要不了两分种，我的推论便得到了验证。果然我看到是矮个子掏出卡来付帐，并且支付小费，这让我感觉到很得意。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今天的狩猎一无所获，我的朋友则感慨道：
“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毫无意义的调情上，这就是世人之所以的愚蠢的其中一部分原因。”
“其实我觉得调情还是很有乐趣的。”
“为什么？”
“调情的乐趣就在于不断跑题，就在于你根本就猜不出对方接下来会说什么。”
我挥了挥手，让侍者过来结帐。
“唉，算了，跟你讲这个纯属白搭。”
等侍者走到我们的桌边时，我从口袋里掏出信用卡，并且付给他小费，毕竟现在Sherlock的信用卡在我这里。
注：MERCIER的MEDICUS系列是为医生设计的一个系列。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BBC Sherlock 2010×09 film】crossov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