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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幻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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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张海客愣了一下,“你要见族长,可以,族长想不想见你不是我的事,这个道理你懂吧。”
我点头道:“只管带我去。”
张海客和张海杏两人对视一眼,我大骂:“你们干嘛,眼睛有病就去治。”
“好好好。”张海杏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退到一边,然后一转身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再转过身时刀已经划向我,一道细如线的刀痕留在了我手腕上,我看向张海杏,眼底已是一片黑暗。
张家人果然都是坏胚子,我在心里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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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有人在哼歌,还伴随着噼啪的烧火声,“我们是一堆青椒炒饭,我们正在山洞里,山洞里面没有青椒炒饭,这怎么怎么活,所以你要感谢我,因为我给你带来了青椒炒饭,虽然现在只有两盒半,但是总比没有的好,我们就是青椒炒饭,来来来,我们就爱吃青椒炒饭,来来来,你听到吗。”
我忙道:“听到了,你还挺幽默。”我打量着火堆旁的那个男人,又看了看山洞外。是个奇怪的人,大还戴着墨镜,脸上的笑从我睁眼后就没下去过,但他笑得瘆人,我不能把他看成是在笑,只能暂时认为他天生面部神经抽搐。我问他:“你是谁?”
黑眼镜没回答我,好像是在示意我等待。我心中奇怪,这时黑眼睛突然嘿嘿一笑,“老板,青椒炒饭吃吗,15一份。”
我大骂起来,“你也有病。”
黑眼镜依旧笑嘻嘻的,我以为他会说什么,但是他只是看着我笑,我下意识摸了摸脸,这一摸不知道,一摸还真摸到了东西。我居然在我的脸上摸到了脸皮。
我心里咯噔一下,用手狠狠搓了一把我的脸,脸上的皮像碎屑一样一直往下掉,但是我没有感觉到痛,我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接着,我摸到我脸和脖子的衔接处,和我预料的一样,脖颈那里出现了脱皮,我抓着那一小块皮狠狠一扯,这一扯我就傻眼了,我居然真的扯下了一张人皮,我摊开来看,发现是我不认识的人,但眉宇间又如此熟悉。
我看傻了眼,大脑迅速思考起来,因为我看出了这张人皮是谁的脸了,是他,一直在我背后默默支持和保护我的人,张起灵。
我为什么要变成他的样子?还有,又是谁给我戴的面具?张家人自己吗,比如张海客。对了,昏迷之前他们还在我身边,现在他们身在何处,被在他们之后来追杀我的人杀了吗,不对,张家人是什么人,不是人,是变态,我不信世界上还有比张家更加变态的家族。
但是话说回来,背后的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目的和动机是什么?
不不不,还有一种可能,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是个不该存在的人,也就是说,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不是我自己吗,我在用这张人脸活成谁的样子?张起灵吗?我觉得并不是。
我突然觉得自己天真过头了,不禁笑出了声,我有点愤怒,这是所有的一切都脱离了我掌控的那种愤怒,我一把将面具扔进火堆里,看着那张人脸渐渐被火焰吞噬直到彻底消失,我才逐渐平静下来。
我看向黑眼镜,问:“炒饭太贵,能不能便宜一点,”不等黑眼镜回答,我直接拿起一盒炒饭开始扒拉起来,“真难吃。”我道。
黑眼镜呵呵一笑,又哼唱起了歌,“来来来,我们就爱吃青椒炒饭,来来来,你听到吗。”
我问道:“你不是张家人。”
黑眼镜道,“为什么要是张家人,其他人不好吗。”
我停止了吃饭的动作,站起了身,右手往身后一挥,唤出一把黑金短刀。黑眼镜笑了起来,“果然是你,哑巴为什么选择你。”
我死死盯着黑眼镜的脸,握着刀的手始终没有任何动作,我道:“带我去见他。”
黑眼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我的手居然被黑金短刀割出一条伤口,正往下滴着血。这是我刚刚过于紧张而误伤了自己,我将短刀收了起来,顺手抓起了自己的衬衫下摆抓在手心。
洞口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我能听出来是刻意发出来的。我盯着洞口,眼睛都没眨一下,呼吸随着脚步声越来越缓慢起来,直到停止。直到这一刻,我终于知道了背后之人所作的一切究竟出于何种目的了。
真的是他,张起灵,或者该唤他族长。不得不说在这背后操纵一切的人是个极其聪明的人。
我俩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瞪了对方几分钟,是黑眼镜在旁边故意制造点了动静才将我俩胶着的眼神分开。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我在要脸和不要脸之间选择了不要脸,“小哥,我......”
“吴邪,你不该参与其中,”闷油瓶道,“你的代理人身份并非是我赋予,你的使命就是忘掉这一切,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只有你自己的世界才是适合你的。”
我没说话,继续看着他,闷油瓶继续开口道:“整件事情的背后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我依旧没说话,因为我的大脑突然被一些些我从来没有过的信息占据着,我能肯定有人在千里之外操控着我,这种情况我曾在爷爷的笔记中看到过,天授。
我能确定我此时此刻正在被在千里之外的人天授,被人灌输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以及灵感。
发现这一切的最关键点在于我的血。成年之前,我曾戴过一种挂饰,麒麟角笛。我在我爷爷的笔记中看到过对这笛子的一些介绍,最主要的一条是它是一种信物,具体是什么信物笔记里没说。后面我自己在网上查了大半个月的资料才大概了解一些,关于这角笛最多的赘述是一个高加索人提供的。
高加索人告诉我,这个角笛是一种身份的信物。举个例子,在墨脱的一所喇嘛庙里,有一类叫德仁的喇嘛,他们身份尊贵,一生只为了一人服务,能被德仁喇嘛服务的人一般都是位高权重的人,比如从雪山里来的那位神。但是传闻说那位雪山里的神是个老年人,因为他记性很差,需要有人时常记录他的事。由于记性差,负责记录的喇嘛害怕有一天会记不住自己,便想出了用信物来识人的方法。
后来高加索人还告诉我,这笛子成年之前佩戴可以辟邪养人,成年后戴着则是祸,我好奇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他说我的老板收购了一家新公司,收购得太突然,很多资料都没有搬走,高加索人见没人拿走就自己拿去看,谁知里面刚好有关于这笛子的一些叙述。
我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求他发了我一份原资料,我本来想知道为什么成年之后戴这个会是祸,资料却没写,可能另一半被搬走了。
对于这份资料上对角笛的概述我存在一些顾虑,只是现在我也无法继续求证我所顾虑的那一部分的真实。其实我戴了这么多年,养不养人我最清楚。这笛子我戴着反而祸事最多,但我也在祸事中无意间发现自己的血变了。
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可以看破这一切的原因了。
我抬起脸看着闷油瓶,明明是熟悉的人,却给了我陌生的感觉。可惜你马上就会消失了。我重新唤出黑金短刀,在黑眼镜和闷油瓶的疑惑眼神中干脆利落得划过自己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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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见太阳的感觉很好,只是幻境太过逼真,如不是偶然,我定然破不了那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