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光 ...
-
方礼鼻子上的纱布在去上音乐大课前就拆了，他不想被陈老师看到问东问西，难以解释。严哲依旧愧疚得不行，幸好方礼鼻梁上的血痂不大。
音乐大课上，严哲又被陈老师说要加强一下声乐训练了，虽然他乐器弹得好，但联考声乐占比也很重要，让他别掉以轻心。
”还有大家文化课也一定要跟上，别到时候联考过了，文化分不够。“陈老师在讲台上作今晚的总结。
他们这一届特长生选择继续学音乐的没多少人，大多数利用特长考进来一中的，都转普通生了。
严哲现在文化课分数没有刚入学那会儿这么差了，方礼不仅帮他补乐理，还经常写多一份课业笔记给他。起码都保持在400来分左右，除非要考外省院校可能还要更高一些。
下课后，方礼就收拾好东西准备跟严哲一起回教学楼。严哲今天又被陈老师点名了，情绪不高。
“别灰……心。”嘴巴里的伤口不像皮外伤，好得那么快，方礼甚至觉得那伤口又肿了一些。
“你别说话了。”严哲听了就轻轻用手指刮一下方礼嘴巴。
方礼抿着嘴笑。
周末回到家，幸亏方家两父子平时都不说话，所以方爱民也没发现方礼有什么异常。不过为了避免方爱民问起，方礼在家把鼻子上的血痂抠掉了。鼻尖是有点红，但看上去也只像被蚊子咬了个包。
方礼的嘴内的伤口快到期末才好得差不多，说话也利索些了。在音乐社，都能跟阿蔡正常交流起来。
“唉，每次快考试，我们这儿就没人，真不懂他们为什么这么爱学习。”阿蔡抱着吉他抱怨。“对了，寒假要不要继续排练，搞首新歌？”
”有点难，你们排，有空我就去看。”方礼坐在小凳子上说。
“算了，一中寒假就半个月，感觉没过几天就回来了。真服了。”阿蔡放下吉他，拿着张椅子过来坐，双手抱着座椅靠背。“阿良他学校好像直接放一个月呢。”
“你跟怡姐怎么样了？”方礼随口问起来，但眼睛还是盯着严哲弹琴。
这就把阿蔡问心虚了，含糊说没怎么样，但脸上明显有点泛红。
方礼看他这样也不继续追问了，静静看严哲手指在贝斯弦上滑动，要不是阿蔡这个电灯泡在旁边，肯定就要亲上去了。
“你们到时候想考哪个音乐学院？”阿蔡突然问方礼。
“还没想好。”
“其实怡姐也想读音乐，但她那一届不像你们有安排课程，而且她家里人也不同意。”阿蔡说。
方礼微微侧过脸问“那她文化课还可以吗？现在高三估计学习也挺重的。”
“可以吧，我没细问。”
“那你去问问呀，说不定你们大学也可以一起。”方礼鼓励他。虽然一开始确实不喜欢阿蔡这个人，但慢慢相处下来感觉对方人还是挺好的。
阿蔡叹了口气：”再说吧，女人心海底针。“
何可知道方礼出事后，就很鄙视严哲，但也忍不住笑，打趣两人别亲嘴的时候搞出血了。还说什么喝自己血会变笨，让方礼注意些。严哲刚开始还当真了，都不太愿意跟方礼亲热，怕自己把控不住。
看他这样方礼就觉得可爱，趁没人的时候在宿舍会更加黏着严哲，上完药都要蹭上去亲一口逗他。
今晚上音乐大课，严哲和方礼看到黄致旻被陈老师留堂了。两人在钢琴边说着话，陈老师见学生来了就小声了一些在黄致旻耳边嘀咕，说多两句就让他好好回去上晚修。
方礼心里有点不好预感，该不会寒假又要拉他去伴奏吧。严哲看到也不太舒服，跟方礼想到一块儿了。
今天乐理测验两人情况都还不错，严哲的乐理成绩在方礼和张家乐指导下也慢慢上来了，在音乐生中除了声乐不足，其他项都很好。
下课后方礼还是被陈老师叫住了。
听到陈老师叫自己名心里就几百个不情愿，一直在想找什么理由拒绝对方。
“方礼呀，我想问问，你…平时或者寒假还有空吗？”陈老师显得有些为难，不像平时那么直接。
“最近期末，所以学习有点紧。”方礼先铺垫了。
身为一中的老师，她当然知道这时间段的紧迫性，“我是想你平时帮忙看看黄致旻学习。他再这样下去估计要留级了。”
这完全超出了方礼预想，直接瞪大眼睛看向陈老师。
”本来他文化分也不够进一中，他妈硬塞他进来。导致他现在还有点厌学，总是逃课去琴房。“陈老师面露难色，”我不想他就这样浪费掉，你能帮我劝劝或者帮帮他吗？感觉你们年轻人应该比较好沟通些。“
方礼一时想不到要怎么回绝，毕竟方爱民跟他妈又认识，如果说得太绝也尴尬。
”那我……抽空找他吧。“
”哎呀，有你在真的太好了。“陈老师终于有点笑容，”上次给你的药好用吗？治疗口腔溃疡很有效果的。“
之前视唱练习方礼张不开嘴，就撒谎说是嘴里长东西了，陈老师热心给他买了药，羞得方礼都脸红了。
”好用，现在已经不疼了。谢谢陈老师。“方礼有点不好意思，因为陈老师对他是真的很好。
走出门口就看到严哲一脸丧气等他，猜是方礼又要去给黄致旻作伴奏了。结果一听是黄致旻可能要被留级，马上就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方礼皱着眉，都快要烦死了。
严哲”噗嗤“一声，憋住笑说”就他那样，一辈子当个高中生也挺不错的。“
”那要不你去给他补功课吧。“方礼说。
”不要，我希望他留级。“
方礼瞅了他一眼说：“你真的好幼稚。”
“他考多少分？”严哲笑着问。
“不知道，你去问问？”
“可以呀，我跟你一起去。”严哲知道终于有样东西是比得过黄致旻，别提多高兴了，恨不得马上过去嘲讽一下。
方礼看他这样好笑又好气，慢慢跟严哲走回班上去。
不过方礼还是有责任心，晚上就给黄致旻发消息问他是哪个班，跟他说陈老师让自己帮忙看看他功课。打完字后，严哲就说要看他跟黄致旻的聊天记录。幸好之前方礼删掉一些不必要的消息，不然被看到估计严哲又要炸起来了。
严哲看完后就把手机递回给方礼，说自己也要跟着一起去找他。
第二天下午放学，两人就去了琴房跟黄致旻碰面。
黄致旻以为方礼一个人来，看到严哲跟在身后脸色就变了。
”你怎么也来？“黄致旻恶狠狠盯着严哲问。
严哲不屑地说：”就你能补习？我不能？“
”你也考个200来分么？“黄致旻脱口问出。
严哲听了都要笑死，这分数连自己刚入学那时还不如，”200分？你这屌毛居然只考个200分！！“
黄致旻瞬间就火了，冲过去揪严哲衣服要打他，方礼用力把他们俩扯开，然后吼了一声”还能不能好了！“
”不要这么幼稚！“方礼把严哲拉到自己身边并大声说他一句。
严哲被方礼这么喊，气上头了直接回怼：”他妈的又不是我先动手的！你怎么不说他！“
方礼没说话，眉头紧锁盯着他。
严哲知道，方礼一不说话，就是真生气了，只好乖乖闭嘴，但眼神还是透露出不悦。
”让你带的试卷带了吗？“方礼不理严哲，转过身对黄致旻说。
黄致旻的脸还是红的，接着从书包掏出试卷给方礼。
每张试卷都是几乎都是十来分，只有语文能到个50多分，数学甚至几分。方礼看着这些分数发愁，仔细看，很多选择题选项都是一样的，说明黄致旻根本就没用心做试卷。
”你是随便填的，还是有认真做？“方礼指着生物试卷的选择题问。
黄致旻望向窗外说：“都看不懂，所以都选C了。”
严哲听了“咕咕”两声憋住笑，方礼转过身皱眉看他，马上抿起嘴。
“你再这样就给我出去。”方礼冷冷对严哲说。
严哲直接撅起嘴来。
“你这样，我也不知道从哪辅导了，要不你寒假去补习？”方礼提议，这分数比严哲还差，他根本无从下手。
黄致旻”哦“了一声，继续看窗外，不想回头看他们俩。
”陈老师跟我说了情况了，你以后是想考哪个学校吗？“方礼缓和了一下语气，”这分数好的音乐学院估计也有点难。“
”你想考哪？“黄致旻扭过头问。
严哲一听就知道不对劲，直接插话，“关你鸟事，反正不跟你一间。”
黄致旻冷笑了一声，“我想去的，你估计都考不上。”
“你他妈的……”严哲又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你再说粗口试试？”方礼听了马上捂住严哲的嘴。
黄致旻看他们这样，脸更沉了，把方礼手上的试卷抢了回来塞进书包，打算走人。
“下周就期末考了，周末我回家拿点高一的练习册给你看看吧。上面还有些笔记。”方礼看着黄致旻说。
黄致旻又“哦”了一声，就走出琴房了。
“人家都不太领情，你干嘛这么护着他。”严哲看他走了，就坐在琴椅上抱怨。“不是说只喜欢我吗？”
方礼直接捏他的脸，”能不能别这么冲。“
”辣你吆考哪间学校？“严哲被捏着脸问。
”顺其自然吧，弹条音阶给我听听。“方礼觉得严哲脸好玩，又捏了几下。
琴声响起，但不是方礼在弹，严哲这学期都有好好练，比高一那会儿磕磕绊绊敲击好太多了。钢琴确实比吉他贝斯容易很多，而且还不伤手指。
“D大调呢？“方礼又问他。
严哲弹了起来，现在基本大调和弦都会了。
”算你乖，去吃饭吧。我想早点回去晚修。“方礼听了还算满意，就打算回去了。
周末方礼就在家书柜翻出之前高一的试卷和笔记，整理好后，送去了黄致旻班上。
黄致旻看都没看就接过去回了句“谢谢”，跟着就走进班门口。
”黄致旻。“方礼喊住了他。
对方缓缓转过身，黄致旻的眼睛一直都很深邃，但现在眼神里少了很多光。
”再努努力吧，或许以后我们还是校友。“
白色校服在方礼身上异常亮眼，黄致旻深知自己抓不住这束光，微微有点不舍侧过脸回了句“知道了。”
期末考终于都结束了。
阿鹏和C朗决定今晚不回宿舍要去网吧开黑，让严哲回去帮忙在床上弄个人型枕头装个样子。
结果跟方礼刚回到宿舍，方礼同班的舍友就一直说肚子不舒服，蹲了好几次厕所，半夜起来还吐了。
“我送他去医务室吧。”方礼另一个同班舍友扶着病号说，“有什么事我在群里发消息，他估计肠胃炎了。”
“吃什么了？这是……”严哲好奇问，平时见这哥们都生龙活虎的。
那哥们嘴唇都发白了，虚弱地说：“炫了个……麻辣烫。”
“行不行呀？要不我跟你一起送过去得了。”严哲身为宿舍长，感觉还是得出一份力。
然后严哲就一同搀扶舍友跟着走下楼。
方礼先清洁了下厕所，然后坐在严哲床上等，方便他们回来帮忙开门。
结果严哲自己开门进来了。
”其他人呢？“方礼小声问。
”直接去医院吊针了，我就没跟着去了。“严哲回来后就有点压不住笑，但因为宿舍没开灯，所以方礼没看清。
关上门后，严哲直接反锁了门，把打算爬梯子的方礼抱了起来。
方礼惊得抽了一声。
严哲管不了这么多了，直接把方礼抱在自己床上，就要亲上去。
宿舍顿时又剩下两人起伏的呼吸声。
方礼闭上眼睛享受严哲的气息，感觉身上的人越发想要压住他，明显能感受到对方身体里的燥热。严哲有些失控，直接把上衣脱了，吓得方礼让他赶紧穿上。
“热。”严哲说完，又俯下身去亲了下方礼，接着就要把方礼身上的睡衣扣子解开。
“干什么！”方礼扯住自己的衣领，不让严哲动手。
但对方好像聋了似的，又继续吻了几下还要去解扣子。看方礼死死拽着不松开，就伸手要从下面掀睡衣。
”我要生气了！“方礼把衣服捂回到腰上，低吼了一声。
严哲急促的呼吸都喷到方礼的脖子边，然后哑着嗓子问”不可以吗？“
”你要做什么？“方礼心慌地问，他还没准备好。
双方沉默了许久，严哲侧躺下来紧紧抱着方礼说：”想要你。“
就算隔着睡衣，方礼也能感受到严哲炙热的肌肤，何况手掌能直接触碰到他滚烫的胸膛。
”可以吗？“严哲撒娇的声音从方礼头发间传过来。
见方礼不回答，严哲只好把他搂得更紧一些，想要把他融进自己身体里。
“盖个……被子吧。”方礼颤颤地说了一句。
严哲马上起身拿被子盖住两人身体，接着在被窝里面快速地把方礼上衣掀起来扔在外面。手抚摸方礼的脖子和锁骨用力亲吻，还要吸允它们。方礼让他别咬，他就舔，痒得方礼屏住呼吸忍住不发出奇怪的声音。之后手游移到小腹下面，方礼害怕地按住他的大手。
“你也摸摸我。”严哲说着就把方礼的手按在自己身下。
那东西对方礼来说熟悉又陌生，害怕得紧闭双眼。严哲亲在他的眉眼之间，想让对方放松一些，手上动作还很轻，希望方礼能接受他的力度。
学校的双人铁架床已经饱经风霜，连续小幅度的摇动不断发出轻微的“吱嘎”声。而被窝里面的氧气好像快没了，两人满身是汗的黏在一起，似乎还没能这么快分得开。
”会弄脏。“方礼从喉咙中吐出几个字。严哲手掌的摩擦和唇齿的亲吻，让他感觉快窒息了。
枕边人都当作听不见，继续去舔他的脸和下巴。直到方礼呼吸声变高了一个调，严哲又狠狠吻住他的唇，不让方礼发出声音。
被子里还有股腥味，方礼羞得把头埋在严哲锁骨里，慢慢调整呼吸。
“我去洗手。”严哲打破贤者时间，掀开被子半裸着身体走去阳台。
方礼透过阳台外的灯光看到严哲修长的身影，猜不透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纸。”严哲回来时拿着纸巾，递给用被子半掩着脸的方礼。
方礼接过后礼貌说了声谢谢，然后背过身去擦干净自己。
脏纸巾直接被严哲丢厕所冲掉了，然后回来继续躺在方礼身旁。
严哲从背后环抱住方礼，因为方礼太过害羞所以一直对着墙睡。
“舒服么？”严哲还是问出口。
方礼不想回答，只好装睡。
等方礼真的睡了，严哲就起身走进厕所把自己解决掉。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