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炸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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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区的烟火气很重，人流量比新城区旺多了。一出校门200米就有十来个小摊贩，卖着各种学生喜欢的小吃。其实严哲偷偷跟阿鹏C朗逃过几次晚修出来炫宵夜，但要求俩哥们别对方礼说，他不想让方礼知道自己逃课。
严哲这两天都有点泄气，先不说方礼就这样被黄致旻家带走了，自己上声乐课不专心还被龙老师批评了。幸亏方礼一直在哄着他，否则又要变'悲伤非主流'了。出校门后，还搂着方礼不松开，非要贴着一起走。
“要吃什么？”方礼看到琳琅满目的小食，不知道该如何下嘴。
“先搞两根淀粉肠，走！”
这淀粉肠方礼还是第一次吃，感觉跟平时超市买的火腿肠要大很多，口感也不一样，比较软糯一些。
“好吃不？”严哲炫了半条就问方礼。
方礼咬了一小口，没作评价只是带着笑意。
“7点多才晚修呢，不如我们去打游戏吧。”严哲又吃了一口说。
方礼皱眉了“去网吧不太好吧，不是说学校老师正在卧底去网吧捉人么？”
“不是网吧，就那种游戏厅，我带你去，没事，好多穿校服的都去。”严哲把炫完的淀粉肠竹签丢进垃圾桶，搂着方礼往城区中心方向走。
游戏厅这时间段确实很多学生，不止有一中校服的，还有本市其他学校的人。大多都是高中生，三五成群一起在玩游戏机。
“买100个吧。”严哲说完就要去扫码付款，被方礼直接拦下来了。
“100个要120块呢，花这个钱干嘛！买30个玩玩就算了。”方礼着急了，觉得这这钱都够吃两个星期饭堂了。
“那下次来还能用啊，它又不会过期，而且30个就45块了，100个120块，这不是便宜很多吗？”
方礼瞅了严哲一眼，心想就那几块钱，接着拿起自己手机扫了码“30就够了，我给。”
“30个肯定不够玩，玩个赛车都4个币了。”严哲嘟着嘴。
投币机哗啦啦掉出游戏币后，方礼抓了一大把装进严哲的校服口袋，剩下一些拿在手里。“你玩，我看你玩，我又不会。”
“我教你啊！”说完严哲就搂着方礼找游戏机。
这些游戏机方礼都没玩过，严哲几乎带他把热门项目都玩了个遍，所以30个游戏币很快就花光了，两人又去买了30个游戏币。
严哲一直吐槽他们花了90块钱才买了60个币好亏，认为方礼数学白学了。
方礼捏着手里的游戏币说：“但100个真的花不完，这不还剩十来个，还要玩什么？”
“留着下次吧，我们去玩碰碰车。”刚去玩射击游戏的时候，旁边有碰碰车严哲就很心动。
“我不会开车。”方礼排队时候看到项目有点刺激就害怕。
“没事，你就踩那个油门一直撞就行。”说完严哲就去付款了。
坐进车后，方礼把书包放在脚下，扣好安全带，紧张等着工作人员开启。他从来没玩过这种游乐设施，当场内的铃声音乐响起，就被路人的车撞了一下，吓得方礼都不敢动。
“踩脚下那个！”严哲在远处冲着他喊。
方礼听到后就下意识去踩油门，结果车飞快冲了出去，没掌握好方向盘，整部车直接撞在墙上。由于太瘦了，整个身子往前倾倒，脸直接磕在方向盘上，瞬间就见血了。
因为疼痛感，方礼马上捂住了下半张脸，能感觉到自己嘴里不断有血腥流出，而鼻子已经疼到没有知觉了，但能闻到一股铁锈味。
另一边的严哲还在疯玩，甚至还往方礼的车撞了一下，结果才发现方礼满脸是血，都滴到校服上了。直接停了下来，解开安全带跳下了车。
旁边的工作人员对严哲猛吹哨子，大吼让他赶紧回到车上，但严哲只顾着跑向方礼。
方礼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状况，只能从严哲失色的表情得出估计伤得不轻，狠狠捂住脸希望这样能止点血。
“停！”严哲冲着工作人员喊了一声，但工作人员还没搞清楚情况只是冲着严哲吹哨子。
“我叫你们停下来！！！”
工作人员听到他这样咆哮一声，直接把机器停转了，其他路人都好奇看向他们。
严哲先是把方礼的书包单肩背在身上，然后直接把方礼从车里抱了出来，安全带都没来得及解开。因为方礼实在太瘦了，刚才根本没勒紧。他本想直接跑出去，突然想起自己的书包还没拿，于是奔回去，将书包甩在另一边的胳膊上。
一路上，方礼都瞪大眼睛抬脸看严哲，不敢看路人的表情。手一直紧紧捂着脸，都感觉到有些血已经风干，黏在自己手掌上了。
“去……哪”方礼看严哲跑得有点喘了就问。
严哲没说话，凭着记忆跑去学校附近的保健院。他不敢低头看方礼的脸，也不敢问，最惧怕的是，方礼破相了。只能拼了命跑着，完全没发现因为颠簸方礼的血都蹭到他校服上了。
保健院的医护人员看到两个带着血迹的学生突然冲进来，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让严哲把方礼抬到急救室。
当方礼慢慢把黏着手掌从脸上扒下来的时候，严哲吓得腿都有些发软。
医生大致看了看就问是怎么弄的，方礼有点不好意思说玩碰碰车撞到方向盘了，旁边的护士小姐姐听了忍不住笑出声。
“鼻子还好，就是撞击导致软组织出血，加上点皮外伤。口腔内部的伤口就比较大了，要每天消毒上药，这几天只能吃点流食。”医生检查完后说。
“谢谢医生。”方礼口齿不清说着，然后用护士给的消毒湿巾擦脸。
“会，破相吗？”严哲用颤抖的声音问。
“鼻子别碰到水就行，不然发炎了可能就留疤了。”医生一边敲电脑开单子一边说。“先去缴费，然后找护士消毒上药。”
方礼下半张脸还是是粉红色的，就算用消毒湿巾擦过，但也有些红肿。
缴费的时候严哲还是觉得要拍个片才稳妥，但方礼一直不肯，说等片子出来晚修都要迟到了。
“对不起。”严哲内疚得想哭。
“没事。”
方礼觉得其实蛮好笑的，第一次玩碰碰车就出这么个事，幸好大伤口在嘴里，不然周末回到家，无法跟方爱民解释。
付完钱后，严哲默默跟在方礼后面，一路都没有说话。
“会有点疼啊，忍着点。”护士姐姐拿着棉签在方礼鼻子里戳了戳，然后又给他鼻子外面贴了层纱布。
方礼昂着头，尽量把字念清楚问“多久……能拆？”
“过两天没发炎就能拆了，千万别沾水啊。”说完，护士又拿了一瓶水给他，让他用来漱口，最好早中晚一次。
这瓶药主要是清洁口腔内伤口的，方礼第一口下去疼得马上皱起了脸，慢慢让嘴里的液体过滤伤口。
严哲皱着眉心疼得要死，从上药那会儿就没再说过话。
终于都弄好了，方礼含着些泪光抿着嘴对着严哲笑。
“回去了？”方礼不动嘴唇哼出三个字，有点滑稽。
两人走出了保健院后，方礼就闭着嘴巴哼哼笑。严哲没搞明白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但也没问出口，就低着头跟在身后。
“咋船……泽莫埋？”方礼扭过头口齿不清问。
严哲没听明白，但也没说话，就低着头看地面，不敢看方礼。
方礼看他这样，就在手机里面给严哲打字：怎么了？
严哲抬眼看了下，还是不说话，杵在路边没动。
天色六点多，已经很晚了，方礼凑近仔细去看严哲的脸，才发现对方眼睛红红的。就把他拉进居民楼的小巷子里。
老城区的居民楼很阴暗，没有小区也没有楼下大门，一幢幢紧密排着。在狭隘的小巷子里，街边的灯也很难照得进来。再往里走的时候，连外面的车水马龙的声音都渐渐调低了音量。
方礼直接捧着严哲的脸，用眼神再次问他怎么了。
严哲摸着他贴在脸上的手，沉默了半分钟后，还是忍不住掉眼泪了。
这模样，让方礼比刚才受伤还要惊慌上几万倍。忍住口腔内的疼痛，慢慢问“怎么……哭了。”
严哲抽了两下鼻子说“那个黄致旻带你去外地两天都没事，我带你出去玩一个下午……就跑了趟医院……”
这理由直接给方礼干傻了，想起自己早上还打了黄致旻一拳。
挂泪的严哲轻轻抱住的了方礼，等确认没碰伤他后就紧紧搂着带着哭腔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没那屌毛厉害，能拿第一，能跟你爸吃饭，能直接把你带走……”
方礼昂着头，搂着严哲脖子微微摇头，想要去吻他才想起来自己口腔内还有伤口，就把脸贴着对方的脸。
这时间段居民楼没有人进出，只有隔墙的微弱的电视声，还有楼上炒菜的声音，剩下的，方礼只听见严哲抽鼻子声。想安慰这个可爱的大小孩，但又没法开口，只能把脸再往严哲脸贴贴。
“憋酷，八嫩沾水。”方礼努力把吐字说清晰，因为小孩的泪珠都沾他脸上了。
严哲再哭两下，才松开，趁着这个空隙，方礼才温柔微微踮起脚在严哲鼻子亲了一下。然后说“偶只稀饭你。”
小孩点点头，但还是在哭，方礼就用校服衣袖去擦他的脸，然后又用手机给严哲打字：去买炸串了好不好？我请你吃。
严哲还是点头，没说话，努力把鼻涕都吸回去。
再次走回到街道时，路上已经很多一中的学生回校了，严哲虽然没继续哭了，但脸上的泪痕还在，方礼就在便利店给他买了包湿巾擦脸。接着两人按照舍友的需求，买了两大袋炸串和大炮可乐，提着走回学校。
“卧槽，你们这是……。”C朗看到挂血的两人就惊呆了。何况方礼鼻子还缠了个纱布。
方礼口齿不清解释玩碰碰车撞到了，弄得阿鹏和C朗在走廊狂笑，方礼也想笑，但一笑鼻子就有点不舒服，所以抿着嘴忍着。
“都让你来跟我踢球咯！”C朗笑着接过炸串，明明不够高但还是要搭着严哲的肩膀说，“下次别去玩什么碰碰车了，找我踢球，保证你一点事儿都没有！”
严哲听了心里别提多惭愧了，不安心地对方礼说“晚上回去我给你涂药。”
方礼淡淡笑着点点头，就拎着另一袋炸串回自己班上。
结果黄致旻直接在他班的走廊堵他，看到他挂了彩直接冲过来问他怎么了。
“关你……神莫事。”方礼直接说，虽然说得不太清楚。
黄致旻看他校服上的血，就要拉着他问个明白，方礼用力甩开后跑回班里，先把炸串给了舍友，然后回座位上拿出书，也不管黄致旻那家伙在不在。
“你这是咋了？怎么校服都沾血了。”然而舍友先走过来问了。
方礼才回过神，马上把校服外套脱了，摇摇头不说话，然后又往走廊瞧了一眼，黄致旻好像已经走了。
其实黄致旻下楼去找严哲了。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炸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