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脆皮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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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礼用钥匙开门时还略带犹豫，当外门顺利打开后，他松了一口气，轻轻推开里门。
方爱民静静地坐在电视前，没有回头看他。方礼默默走回自己的房间，换下昨晚的衣服，然后走进洗手间，将方爱民的脏衣服放入洗衣机。听着洗衣机转动的声音，他不禁有些出神。
突然，方爱民起身回房换衣，似乎准备出门去单位。方礼回过神来，赶忙拿起抹布假装擦拭洗手台，这种尴尬时刻方礼总会找点事做。
方爱民出门前，语气严肃地叮嘱道：“别自己乱出门，好好练琴去。”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方礼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房间，打开手机，发现严哲已经给自己打了几个电话，还有十几条消息。
他回复了一条，说自己没事，方爱民已经去单位了。
没想到严哲立刻打了过来，急切地问：“你爸没对你怎么样吧？”方礼连忙安慰他：“没有，没事。”
严哲松了口气，邀请他下来吃晚饭，说他妈妈快回来了。
方礼虽然心动，但还是拒绝了：“不用了，要是我爸发现我溜出门，那就真的麻烦了。”
严哲在沉默中表达了自己的失望。
片刻后，方礼温柔地喊声：“严哲。”
“嗯？”
“圣诞快乐。”方礼笑着说道。
严哲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今天是圣诞节。他昨晚和方礼一起度过了平安夜，都忘记了这个特殊的日子了。
“哦……圣诞快乐。”他回应道。
方礼笑了笑，说要去晾衣服，便挂断了电话。
严哲握着手机，心中思绪万千。细想自己跟方礼现在是什么关系，昨晚和今天的亲密行为让他觉得，或许他们的关系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他躺在床上，感觉床上还残留着方礼的味道，紧紧抱住了方礼睡过的枕头。
第二天上学，方礼下楼时看到严哲带着黑眼圈，便问他昨晚复习得很晚么。
严哲只是摇摇头，没有回答。他昨晚因为想着方礼而彻夜难眠，今早差点没能醒来。
“你不把贝斯背回音乐社吗？”方礼问道。
严哲这才想起，自己昨晚因为太累而忘记了这件事。“明天再拿吧，今早太困了。”他打着哈欠说道。
两人回到班上，发现走廊上挤满了人，很热闹。严哲没有在意，跟着方礼走进教室，却被涌上来的同学们吵得彻底清醒了。同学们纷纷询问他关于昨晚音乐社的事情。
“哲哥！怎么没听你说会弹贝斯？”
“音乐社还招人吗？”
“哲哥，你也教教我呗！”
方礼不习惯这种场面，悄悄从人群中溜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刚坐下，何可就凑过来兴奋地说：“严哲弹贝斯的视频在学校贴吧火了！”方礼从未上过学校贴吧，一脸疑惑地看着何可。何可拿出手机给他看，标题醒目：音乐社新人贝斯手！！！国民级天菜帅哥！！！不帅楼主吃翔！！！
方礼看着评论区里犯花痴的留言，越看心里越不自在。
何可笑着说：“这评论区太好笑了，有人认出严哲，还在评论区发了他运动会上的照片，等于直接公布了他在哪个班。底下一堆人说要来班上看看，这不一大早走廊就挤满了人，还有一些是高中部的。”
方礼抬眼望去，只见严哲被同学们团团围住，显得非常不耐烦。方礼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严哲本就长得帅气，身高出众，现在再加上会弹乐器的buff，受欢迎程度简直要爆表。
就在这时，语文老师突然走进教室，大声呵道：“还早不早读了？一大早这是做什么？语文课代表怎么不上前来领读？你们班真的是，都给班主任惯坏了！”说完一课本摔在了讲台上。
语文课代表红着脸走上讲台，开始领读。同学们纷纷回到座位上，拿出书本稀稀拉拉地读书。
今天，不管是做早操还是课间休息，3班都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连班主任都奇怪班外走廊老这么多人。女同学跟班主任说了原因后，显得很遗憾，因为今年校庆没有演出，严哲没法上台展示才艺。
严哲特别生气那个在贴吧发他视频的人，李鸣还开玩笑说他现在就有肖像权意识了，让他赶紧签名，说不定以后能升值。严哲听了差点想踢他一脚，让他闭嘴。然后他看向方礼，方礼好像对这些事都不感兴趣，也没多问。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和方礼一起走回家，但一路上还是有很多女生跟着他们。因为严哲现在人气很高，而方礼又经常和他在一起，就有人记起方礼是校庆上弹钢琴得奖的那位。只要他们俩走在一起，总有女生偷着乐。严哲走出校门就拉着方礼的胳膊跑了起来，结果后面的女生更起哄了。
“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传我视频的人，好好教训他一顿。”严哲拉着方礼回到楼下，喘着气说。
方礼被严哲拉着跑了一路，累得不行。他们缓缓走上楼，严哲跟在后面也不说话。到了五楼休息时，方礼看着窗外说：“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严哲愣了一下。
“说明你贝斯弹得很好呀。”方礼转过头笑得很灿烂。
方礼这种笑脸特别好看，把严哲的心都勾走了。
方礼回到家后，马上拿出手机去看学校贴吧。贴吧里现在全是关于严哲的帖子，问他的出生年份、星座、身高，还有有没有交过女朋友等等。评论区的人好像比方礼都还了解严哲，方礼第一次放学回家没有先做作业，而是拿着手机不停地看帖子。
严哲回到家后一直苦着脸，严哲妈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摇摇头吃完饭就坐在沙发上看书。还是方礼准时的琴声让他感到安心，他突然又想到一个主意，把方礼弹的音符能听出来的就用简谱记下来，想着这也算是一种视唱练耳吧。
贝斯热度一直持续到学期末，来音乐社的人也多了起来。陈思乐开玩笑说这都是严哲的功劳，说后生可畏。但他还是坚持不收初中生，有个初一的小妹妹想来参加音乐社，陈思乐直接拒绝了，对着那女生说：一看你就不是真心想学音乐的。把小女生吓得不轻。
“你们什么时候要去外地？”严哲在收拾贝斯时问了一句。
“都说过完年就走咯，下学期估计也不怎么回来了，艺考过了再回来。”陈思乐把头搭在张家乐的肩膀上悠闲地说。
“那你走了谁教我贝斯啊？”严哲问。
陈思乐起身敲了一下严哲的头，“你还要我继续教啊？没我你就不会自己学啊？”
他这是真用力敲，严哲捂着头直喊痛。陈思乐又坐下用下巴对着严哲说：“以后你自己学，别来问我，我没空！”
严哲明白了，他这是出师了。他笑着对陈思乐和张家乐扬了扬下巴，然后就回家了。
拿期末成绩单的那天，严哲经过这个学期不懈努力，勇闯全级前25名，这分数如果能保持到中考，那一中希望又多了点。
“走吧，学校旁边新开了一家披萨店，我们别去喝奶茶了。”何可兴奋地对着方礼说，同时招呼了严哲和李鸣。
何可在披萨店一坐下就问李鸣“你寒假什么时候去考一中的特长生啊？我们能去观看吗？”
李鸣难得被何可这么关心，别提多高兴了：“过年前一周，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时候是教练带我们过去。”
严哲听了惊讶地问李鸣：“体育特考这么快就开始了吗？我们怎么没收到通知？”说完又惊恐地看向方礼。
“我也没收到，我爸没说，估计是下学期吧。”方礼说完，严哲才松了一口气，生怕自己报名出了什么差错。
“体育生科目要考三天呢，第一天是体能测试，第二天和第三天是项目考试，所以才放到寒假吧。”李鸣解释道。
何可给大家分好披萨后说：“那如果能去看，你在群里说一声啰？我还没去过一中呢。”
李鸣说回头问问教练，然后开心地吃着何可给他装的披萨。
愉快的下午茶过后，严哲和方礼难得清静地走回家。方礼看着严哲背着贝斯包得意洋洋地走在前头，这悠闲的时光让方礼感到十分不舍。他不知道以后上了高中会是什么情况，他不想做任何改变。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和严哲他们永远读初中。
方礼回到家，把成绩单放在餐桌上。这次他只是第二名，有些担心方爱民看到后会恼火。毕竟之前他总是在进步，虽然这次分数比上次多，但排名还是没能超过第一名。
方礼先做好今晚的饭菜，热在电饭锅里，然后回房间看试卷、整理错题。方爱民回来后，方礼警惕地听着客厅的动静。几分钟后，传来开电视的声音，他才安心地走出房间去厨房端菜。
父子俩还是那样，如果不是在家里，看起来就像迫不得已凑一起拼桌的陌生人。吃完饭，方礼自然起身去厨房洗碗。方爱民突然说：“给你安排了个视唱练耳老师，过几天就上门来教你。好好学，别给我丢人。”
方礼应了一声，收拾好碗筷后就自觉地开始练琴。
相比之下，严哲家则是热火朝天地庆祝严哲又取得了好成绩。严哲的妈妈看到成绩单都快要哭出来了，全级排名23名，比上学期又进步了一大步。严哲的爸爸提议明天出去吃顿好的，还要叫上超市的几个员工一起庆祝。严哲的变化真的很大，以前他对成绩或其他事情都不太上心，可能唯一上心的就是方礼。但也正是因为方礼，他逐渐变得更成熟了一些。
严哲看着父母这么高兴，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还打算去考一中的特长生，音乐特长生。”
严哲的妈妈听了后笑容收敛了几分：“啊？你怎么去考？”
“我现在不是会弹贝斯吗？如果考上了还能加点分，那一中就真的不用愁了。”严哲兴奋地对妈妈说。
“你就让他去考呗。爸爸是不懂音乐，但你上次弹贝斯的那个视频确实很好听。我拿回去给员工看，他们都说你帅！”严哲爸自豪地说。
严哲妈还是有些谨慎，又问严哲：“你打算以后考音乐学院吗？”
严哲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陈思乐也问过他，但他现在还是没有答案：“以后再说吧，现在能考进一中就行。”
“就是就是，哲啊，不管你以后做什么，老爸都支持你！”
严哲笑着给爸爸倒了一杯酒，妈妈则警告他不能喝太多，因为严哲爸三脂高，饮酒不能过度。
饭后，严哲依旧坐在专属座位上听着方礼弹琴，开始规划以后跟方礼一起读高中的快乐生活。一中好像还可以住宿，如果能跟方礼同一个宿舍的话，那几乎一睁眼就能看到对方了，那实在太美好了！
严哲就这么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边听方礼弹琴边幻想。
方礼晚上洗完澡回到房间继续整理期末试卷的错题。快11点的时候，何可给他发来了私聊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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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一口夏：你看看这个！我要笑死了！！！有人写你跟严哲脆皮鸭！！！
[链接]
[图片]
小方：什么是脆皮鸭？
可可一口夏：额……反正是同人文的一种，你别管，就是YY你跟严哲写了个小故事！
方礼一脸疑惑点开何可发给他的链接，标题写着：钢琴王子与他的多情男宠。方礼顺着下看，上来就说他把严哲扒了精光推到床上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吓得方礼赶紧关了浏览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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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这……
这都是什么啊？
可可一口夏：就是同人文，现在贴吧好多，我看这个写得还挺带感的，忍不住发给你了，就是有点逆了。
小方：什么逆了？
可可一口夏：就是把严哲写成下面那个。
你自己去贴吧看看啊，真的好多同人文！
方礼还没搞明白同人文是什么，但刚才那种有点过火的文字，他着实有点接受不了。他直接跟何可说自己继续复习了，接着心不在焉地把错题抄到了错题本上。
到了晚上11点半，方礼又收到了严哲发来的“晚安”。自从圣诞节过后，严哲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给他发一句“晚安”，方礼也会同样回一句。他们俩自从圣诞那两天之后，就没再有过什么亲密的举动。严哲对他的态度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这句“晚安”显得暧昧了些。
方礼躺在床上，翻看着和严哲的聊天记录。他发现自己跟严哲聊的大多都是学习上的事儿，心里不禁想严哲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无聊？他做什么都是规规矩矩，不是学习就是练琴，好像也没什么别的话题能跟严哲聊。
想到今天何可提到的同人文，方礼突然又好奇起来，在别人眼里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方礼躺去床上后就打开学校的贴吧里去看了看。结果那里的标题都稀奇古怪的，什么“攻受”、“挂链接”……他完全搞不明白。
最后，他随便点了一篇进去看。
结果那篇文章里，把他写成了一个无所不能的特务，但对大户人家的儿子严哲一见钟情。方礼皱着眉看了一章，最后还是决定关掉手机，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他心想，楼下的严哲应该睡着了吧，毕竟严哲的床真的很软很舒服……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脆皮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