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进入禁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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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七楼，一股刺鼻的气味瞬间钻进了许则之三人的鼻腔。
如果一定要形容，大概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伴随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让每一个吸入这股气息的人都感到一阵恶心。
这层楼不对劲，陈征扭头看了许则之一眼，这人没有猜错。
回想起对方那分析得井井有条的样子，他突然就觉得第五小队的平均智力水平上了一个台阶。
陈征的目光扫过许则之的身形，认真评估了一下，虽然是最基础的力量型超异能者，但看这劲瘦有力的身材，应该勉强能跟污染物比划两下。
但和第四小队那个两米高的坦克比起来就显得弱不禁风了。唉，战力上不去，今年救生员小队实力测评估计他们又是倒数第一了，陈征哀愁地叹了口气。
……
走廊的空气中弥漫潮湿的霉味，头顶的灯滋啦作响，光线很暗，三人紧挨着墙壁往前走，面前很快出现第一扇门。
走在第一个的陈征停下脚步，面色严肃地朝身后两位刚入职的一级救生员挥了下手，示意他们别动，自己则将枪口对准房门，一手握住门把，猛地推开，手电筒的光束迅速扫过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几缕灰尘在空气中漂浮着。
接着，是第二间，第三间，第四间……
没有污染物。
陈征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地有片刻松懈，走神的想，难道许则之猜错了？可是这里味道确实有古怪啊……
陈征一边想着，一边握住第五间房屋冰冷的门把手，他的手突然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摁住了。
这是在干什么，他不解地看向那只手的主人，只见许则之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陈征还是没懂，正想问许则之怎么了，却突然看见，时明时暗的灯光下，宋赫成那张白皙漂亮的脸蛋上还挂着笑容。他抬起手指了指陈征的身后，笑着朝他做了个口型，陈征仔细地辨别着，他说的是：在，你，身，后，哦。
就在这时，空气中响起很轻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陈征僵硬地转过身，一只硕大的肚子出现在他的面前，皮肤的表面正在不断地鼓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皮而出。
一道黏黏糊糊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请问……你是来我家做客的吗？”
陈征：“！！！”
按住他的那只手猛然施力，将他一把扯到身后，许则之正面迎上那只污染物，冷静地说：“对，我们是来做客的。”
——那本满篇废话的《工作手册》上唯二两条干货之一：污染物会在一定程度上保持原有的行为逻辑，在没有充分探清情况时，请不要立即展开攻击。
像是不理解面前为什么完全换了个人，那只污染物歪头打量着许则之，它的一张脸尚且年轻秀气，眼白的部分却泛着淡淡的黄褐色，瞳孔一片混浊。
这双眼睛让许则之不自觉地联想起S市的那群变异鱼人。
那只污染物就这么盯了许则之一会后，转过身，扭开面前的房门，慢吞吞地说：“那就，跟我，进来吧，客人。”
它率先走进去。
陈征一个劲地对着墙角干呕，另外一位大少爷又是个不能指望的，正嫌弃地站在离陈征三米远的地方。许则之自然地接过领路的任务，低声说：“我先进去，你们跟在我后面。”
屋子里很黑，借着走廊里昏暗的灯光，许则之勉强看清房间内部，一室一厅的构造，唯一的房间门紧闭着，许则之侧耳仔细听，里面传来微弱的哭声。
看样子，误入禁区的落难者就在里面了。
客厅的一角放着厨房炉灶，而那个污染物正挺着硕大的肚子，背对他们在“咚咚咚”地切着什么，一边切，它还一边念着：“家里来了客人，要好好接待……家里来了客人，要好好接待……家里来了客人……”
它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话，菜刀剁上案板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听得陈征的眼前发晕。
他努力地稳住心神，看向许则之二人。
却发现他俩面色丝毫没变。
陈征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你俩这会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宋赫成配合地露出惊讶的表情：“啊，它好可怕，我被吓得心跳加快呢。”
许则之：“……”
你好歹看它一眼呢。
许则之坦诚道：“还好，就是有点想吐。”
陈征竟然稍感安慰，说：“这种反应是正常的，我第一次下禁区的时候直接吐在队长身上了。”
许则之：“噢，原来每个禁区都这么臭吗？”
陈征：“……”所以这人不是因为受到精神污染了想吐，是因为这里太臭了？
不对啊，理论上来说，精神意志越强大，受到污染物的影响越小，也越容易觉醒成为超异能者、具化出更为强大的能力。
但他面前一个普通的力量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凭什么到现在还没受到污染物的影响？
还是说，他们其实已经被精神污染了，但这玩意也跟喝酒一下，有人就是不上脸？
陈征自己都觉得这想法离谱。
察觉到了他们的窃窃私语，像是以为他们等得不耐烦了，那污染物剁菜的速度更快了，嘴里念叨的东西也发生了变化：“要快一点，不然老公就要骂我怠慢客人了……”
“要快一点。”
“要快一点。”
“要快一点。”
等这污染物把菜剁完了多半就要来剁他们了，许则之低声道：“趁现在去救人。”
被他这么一提醒，陈征恍然回过神，大脑总算迟钝地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他一边跟着许则之往前走，心里生出今天的第二个疑惑，他好歹是个二级救生员，心神就被影响到这种程度，怎么感觉这禁区评级不对呢……
越往里走，那些哭声听得越清晰可怜，许则之小心地推开卧室的房门，一股比之前都要浓烈的腐臭味扑鼻而来，昏暗的光线下，只见七八个人躺在地上，男女都有，无一例外的被开膛破肚。
他们的腹腔空了一大块，所有的内脏都暴露在外，鲜血混着脂肪流满一地，可脸上的表情却幸福而甜蜜。
许则之皱起眉头：“这些人死的很奇怪。”
陈征的面色比之前还难看：“难道他们误入禁区后，就被外面那个污染物杀了？”
宋赫成笑着说：“不对。”
陈征问：“哪里不对？”
宋赫成指着地上的尸体说：“他们的五脏六腑完整，却产生了明显的位移的。皮肤裂口不规则，明显是受到强力牵扯产生的，而且还是有内往外的力，就像……”
许则之接过话：“就像有什么东西从他们的肚子钻出来的样子。”
“聪明。”宋赫成夸他，提醒道，“还有一个问题。”
“…这些人都死了，那么我们之前听到的哭声是谁的？”
许则之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天花板上猛地扑下来。
他瞳孔骤缩，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做出反应，一把拉住站在身边的两人退后两步。黑影重重地落在他们刚刚站立的地方，发出一声闷响。
许则之迅速转身，从腰间抽出手枪，瞄准那个黑影，扣动扳机就是一枪！
子弹如闪电般划破空气，以惊人般的速度击中了目标，那黑影身体猛地一震，被子弹的冲击力打得向后飞去。它狠狠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刺耳又惊心。
这下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那是一只浑身皮肤青紫、身躯瘦小的死婴。
许则之没有放松警惕，保持着射击的姿势，而他的身后，宋赫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阿则救了我，要我以身相许吗？”
这是什么适合开玩笑的时间吗。
许则之有点想骂他。
陈征颤抖地抬起手指：“你们看天花板上，还有…好多污染物。”
……
与此同时，禁区D407外。
第二区的情况似乎很严重，D407的人手都被抽调去了大半，两个机械守卫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义肢被调成了低能耗模式，正百无聊赖地盯着前方。
“唉，你说我俩多久才能下班？”其中一个机械守卫打着哈欠，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谁知道呢，看第五小队那三个什么时候把人救出来呗。”另外一个守卫回答，他滑动着手环的悬浮屏幕，随便点开一个用来消遣的游戏。
“看他们那细胳膊细腿的废物样子，估计还得磨蹭两三个小时，”守卫不满道，“你说联邦怎么就不派我们去清扫禁区呢？”
另外一个守卫玩着游戏笑话他：“你培训的时候都学什么去了，还问这种蠢问题。禁区里面空间不稳定，会影响神经接口将电子信号传输到义肢，你进去就会变成个瘫痪。”
守卫瘪了瘪嘴，没说话。
突然，他们手边的探测器响起尖锐的警报声，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撕裂了平静的空气：“警报！监测到污染值持续上升中，178，201，225，249……”
两个守卫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神中读出相同的难以置信，这已经不是D级禁区的水平了，到底什么情况？！
机器的警报声越来越急促，仿佛在警告他们。其中一个守卫率先反应过来了，手忙脚乱地关掉游戏，调出通讯界面：“快！联系救生员中心！！出事了！”
“这里是禁区D407，请求支——”
“我靠，怎么回事，电话一直在占线！！”
“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进入禁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