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反派老大他善》江城客

51、又哭什么

　　闪闪发光的灵石？万欢点头。这个形容倒是贴近。

　　“上等灵石确实养眼有价值，可惜有主了。”姜雨眠话音一转，“你要是喜欢灵石，等你去了碧云天，我送你顶级灵石。”

　　万欢即便是喝多了，也听出了这话里的不对劲。不是在说秦楚吗，怎么突然跳到送顶级灵石？

　　说秦楚这颗上等灵石有主，听起来像是暗暗告诫她不要惹事？
　　那姜雨眠的意思，到底是要送人还是送灵石？

　　万欢想了会没想明白，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喝多了。

　　姜雨眠见她不回应，就继续道：“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灵石，我挑一颗最好看的送你。”

　　知道自己喝多了的万欢警惕起来，想不通是不是有坑，那就最好不顺着对方的意思：“灵石确实好看亮眼，但相比灵石我更喜欢法宝。”

　　万欢也没说假话，她就是更喜欢法宝，缺灵石可以抢可以赚，但合心意的法宝，可遇不可求。

　　姜雨眠反应很快，立马道：“法宝好呀，碧云天有很多上等法宝，我跟你说，我修为这么低还敢到处跑，就是因为我阿姐为我量身打造了适合我的顶级法宝。”

　　什么顶级法宝？能抢吗？
　　万欢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回想大纲里有没有提起。

　　大纲中，关于姜雨眠的人物设定很简单，她能倒背如流。

　　【姜雨眠：重要男配，商人，碧云天少主，男主的好友，最大的优点是灵石多，用灵石帮男主解决了很多问题，性格随和，待人友善。】

　　人物设定没提法宝，在大纲剧情里，姜雨眠的存在感也不高，出现的时候，大概就是“姜雨眠甩出几千灵石”、“姜雨眠拿出上等灵石”、“姜雨眠大喊一声秦兄救我”等简单的寥寥几句。

　　当然，没提也正常，大纲剧情毕竟只是简单的概括和提示，重点在男主。姜雨眠这个男配，兴许在某份更详细的剧情资料里，会记录姜雨眠的法宝、喜好、官配等信息。

　　但，那可是顶级法宝啊，怎么也该提一次吧！

　　万欢怀疑，这件顶级法宝没准在大纲里出现过，只是她喝多了，一时想不起来，又或者只因不是有关秦楚，便没放在心上。

　　无故打探别人的法宝，令人忌讳，万欢没多问，只问了一句：“你要送我法宝？”

　　姜雨眠毫不犹豫：“送啊，一般的你瞧不上，回去后我给你找一件好的。”

　　一般的也可，不嫌法宝多。万欢笑了一下：“有多好，是上等的，还是顶级的？”

　　姜雨眠大方道：“上等的，顶级的有条件。”

　　真能送顶级的？
　　万欢：“什么条件？”条件有多难？

　　姜雨眠眉眼弯弯：“首要条件，成为我的家人，次要条件，我阿姐同意。”

　　第一条排除，第二条……大纲中并未提起姜雨眠的阿姐。

　　万欢好奇：“令姐什么情况下会同意？”救命之恩？也不是不可以设计一个。

　　“她心情好的时候。”姜雨眠顿了顿，为难叹气，“但她的心情一向不好，几乎没好的时候。”

　　万欢：“……”

　　姜雨眠唏嘘：“她真的时刻都想发火。”

　　哦，听明白了，送顶级法宝是开玩笑，根本不想送。
　　正巧秦楚舞刀到精彩处，万欢直接扭过头继续去看。

　　姜雨眠反应过来，赶紧找补：“想要顶级法宝还是有办法的，你认真考虑考虑？”

　　考虑？
　　万欢的思绪有些涣散：“家人？你想结义？”
　　太麻烦，不如抢，她抢不到，还可以试试唆使柳庭风。

　　姜雨眠啊了一声还未解释，秦楚突然一刀挥了过来。

　　万欢第一想法是躲不开，第二想法是拉姜雨眠挡刀拖延时间，但最后，她只是顺着本能往后折腰。

　　破梦从她额前掠过，万欢手中酒杯倾倒，酒水泼到眼睛，顺着眼尾滑落。

　　“什么家人？你们怎么还想偷偷结拜？”秦楚收了刀帅气落地。

　　姜雨眠从变故中反应过来，一边抱怨一边去扶人：“秦兄，你这样太突然了，伤到人怎么办……晚风？”

　　万欢捂着眼睛。

　　“没事，她也经常这样吓我，我有分寸。”秦楚弯下腰，“快起来吧，刀都没碰到你，别想趁机赖我啊。”

　　万欢移开手，她的右眼被酒水浸得通红，眼尾带酒泪，神色诧异中还带着几分茫然，怔怔地一眨眼，泪珠就控制不住地再次滚落。

　　姜雨眠：“……”

　　秦楚盯着眼尾那抹湿红，嬉笑打闹的话像一戳就破的气球，嘭嘭嘭，接二连三炸了个稀碎。
　　他想说点什么，迫切想说点什么，但一开口就哽住：“你……”

　　想说你怎么又哭了？
　　想说你又哭什么？
　　想说你又因为我哭了？

　　万欢目光移动，带着不悦横了秦楚一眼，明晃晃写明了——你什么你，罪魁祸首！

　　秦楚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心中最后一个气球炸出震天巨响，惊骇间蹲着的身体失去平衡，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万欢：“？”他怕什么？

　　“没事吧？”姜雨眠反应过来，扶万欢坐好。

　　谷清音也走到了跟前，手指抚上万欢的眼睛：“被酒水刺激了，好点了吗？”

　　柔和的灵力覆在眼睛上，万欢眼睛的刺痛缓解了不少。

　　只是不难受，舒服了，脑袋就更晕了。万欢知道自己已经喝醉了，揉了揉额头，想趁还清醒时运功醒醒酒。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秦楚终于反应了过来，爬起来抓住万欢的手。

　　被阻止了运功的万欢头晕想睡觉：“没有，放手。”

　　秦楚却没松手，抓着她的手腕就要查探。

　　“我要回去了。”万欢不耐烦了，想抽回手起身告辞。

　　秦楚想挽留：“等——”

　　万欢身体一晃，被力道拽着往前倒，眼见就要扑进秦楚怀里。

　　“师姐，救命！”秦楚惊恐，将万欢用力一推后蹦出好远。

　　“……”谷清音扶住万欢，叹气，“师弟。”

　　秦楚摆手，着急解释：“我这次真不是故意的，我是怕她拿剑砍我。”

　　万欢脑袋晕沉，靠着熟悉的气息确认自己现在不会再出现意外，放心闭上眼睛：“睡。”

　　“好。”谷清音抱起万欢走了，剩下姜雨眠和秦楚面面相觑。

　　半响，姜雨眠憋出一句：“还喝吗？”

　　秦楚抹了把脸：“喝吧，我想喝。”

　　姜雨眠欲言又止，最后默默坐下去倒酒。

　　只是还没开始喝，柳庭风突然出现在身边。
　　“晚风怎么了？”他问。

　　姜雨眠起身：“回清溪峰了。”

　　柳庭风挑眉：“回去睡觉？”

　　秦楚连忙点头：“嗯，对，她喝醉了。”

　　柳庭风没说什么，身形一闪离开。

　　姜雨眠看向秦楚，笑问：“秦兄，你刚才心虚什么？”

　　“我哪有？”秦楚不承认。

　　姜雨眠：“有，前辈一问，你表现得心虚。”

　　“真的？”秦楚摸摸脖子，压低声音，“我这不是刚惹哭了晚风么，我怕前辈找我算账。”

　　姜雨眠：“……”

　　秦楚唉声叹气，仰头直接喝完一杯。

　　原本不打算说什么的姜雨眠忍不住说了一句：“她不是哭，只是眼睛受了刺激。”

　　秦楚点头：“都是我的错。”

　　这么说也没错。姜雨眠忽然又不想说什么了，有些事，看破不说破。

　　“师弟，喝酒。”秦楚给姜雨眠倒酒，“唉，错了就错了，我认，明天我就去给晚风道歉。”

　　姜雨眠失笑：“不怕她砍你了？”

　　秦楚：“怕呀，但我可以躲啊。”

　　“行。”姜雨眠默默喝酒，真心觉得秦楚的心比头顶的明月还大。

　　圆月高悬，皎皎清辉洒在半开的青色床幔上，沉睡中的万欢感觉脖子一凉，抱着被子往里侧躲了躲。

　　【躲什么。】
　　【丑东西，你主人喝醉了。】
　　【不让你送东西不高兴，切磋输了也不高兴，瞧着乖巧，心气倒是不小。】
　　【秦楚怎么欺负你了，还哭了？】

　　不断有声音传来，万欢睡不安宁，烦躁地揉了揉耳朵。

　　【红了。跟丑东西的耳朵一样红。】
　　【想捏。】

　　万欢的耳朵一凉，身体一颤，迷迷糊糊睁了一下眼。

　　红耳？
　　万欢闭上眼睛继续睡，内心隐隐觉得不对，哪里不对，却又懒得去想。

　　【真哭了？除了赢，秦楚……】

　　秦楚秦楚，又是秦楚，这混蛋还想怎么样！
　　万欢心头火起，左手一翻，红线爆射而出。

　　然而红线射出如泥牛入海，毫无声息。

　　强烈的不对劲让人无法忽视，万欢顿时清醒了不少，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她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柳庭风。
　　原来是领主，不是男主。万欢闭上眼睛。

　　等等……领主？万欢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吓得立即坐了起来：“老大！”

　　柳庭风偏头看她，手中还握着火焰红线，红线未断，此刻随着万欢的心情变化，颤了颤后，温驯讨好地蹭了蹭他的手指。

　　柳庭风冷着一张脸道：“梦中杀人，本座是小瞧你了。”

　　红耳还被柳庭风抱在怀里，于是万欢还来不及惊恐，就听到了柳庭风的心声。

　　【这就被吓醒了？胆子怎么这么小。】

　　万欢：“……”那她到底是大胆还是胆小？柳庭风是不是也喝多了，怎么能口是心非到这种程度。

　　“属下不知是老大，请老大恕罪。”万欢想收回红线下床。

　　柳庭风握着红线没放：“盖好。”【衣衫不整不自知。】

　　万欢下意识理了理衣领，理完了又对柳庭风的心声感到无语。衣衫不整怎么了，扯的时候不是更不整么。

　　柳庭风把玩着红线，问了一句：“秦楚怎么欺负你了？”

　　万欢：“啊？”

　　柳庭风皱眉：“不是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