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磕一个算啦》至未

7、脑子不好！

　　“考得怎么样？”交完卷之后，邵存灵走到季园身边问

　　“语文感觉不出来，只知道作文没跑题。”季园手机拿着文具袋一边下楼一边说

　　“语文成绩拉不开太大差距”邵存灵正说着，旁边挤来一个人，是早早等在那里的陈雯洁，陈雯洁考场在二楼正好在季园考场的下面。

　　“走走，快去吃饭，饿死了”陈雯洁大声说着拉起两人的胳膊冲向大门口

　　“吃什么？跑那么快”季园被拽着走

　　“不知道啊”陈雯洁拽着一个拉着一个，费力的想加速挤过人群
　　“先过去 ，到哪儿在想”

　　“我看你是不饿，就想凑热闹”邵存灵加快脚步赶上陈雯洁的速度

　　“被你看穿了，我们去人最多的地方吃，李记羊肉粉吃不吃”

　　“行啊”邵存灵也挺喜欢那家羊肉粉的，就是自己一个人懒得挤。

　　“都行，随你们”季园边走边掏手机看看有没有姜琳的消息。

　　“跟谁聊天呢，就这么点时间看了几遍手机了”陈雯洁伸头看了一眼季园手机，什么也没看到，因为季园贴了防窥膜

　　“姜琳，好不容易考试时间能带手机，看看有没有新信息”季园把手机重新装回校服裤口袋。

　　“不是我说，你们有时候是不是太亲密了写，跟连体婴一样，从高一开始你们俩玩的跟一个人一样，你复读她上大学，还能天天手机聊，佩服”陈雯洁钦佩道

　　陈雯洁和邵存灵一直跟季园姜琳一个班级，但是一直没什么交集，这次因为复读分到同一个班，同班的基本都是各个班级复读生重新汇集，尽量不打散，也会有外校学生来这里复读，所以曾经同班的关系会更亲密些，毕竟同班三年即便关系一般的，现在也更熟悉。

　　两人排队买羊肉粉，陈雯洁占位。

　　“我服了，她不是说喜欢挤吗，怎么排队买粉的是我们”季园跟邵存灵吐槽到

　　“就得她占位，你没她那么厚脸皮，就那么坐在快吃完粉的人旁边盯着，你好意思吗你？”邵存灵说对了，季园还真不太好意思。“你跟姜琳不会是在谈恋爱吧？”邵存灵语不惊人死不休。

　　季园被这话惊的不停咳嗽，这次是真的切身体会到什么叫脸红脖子粗，想说你在讲什么屁话？想说我跟姜琳不是双胞胎胜似双胞胎？想说我跟姜琳情谊似海深，怎么能用爱情这个词来轻易地下定义？这是赤裸裸的贬低！但是因为呛的太厉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急的又一阵咳嗽！

　　邵存灵吓一大跳，周围人也被这仿佛咳穿地心的架势吓住，怎么回事，要不要抢救！
　　邵存灵看她停不下来，慌张的拍背，顺手从旁边冰柜拿出一瓶矿泉水打开，让她喝一口勉强止住咳嗽，季园被刺激的眼泪在眼眶打转，抬头的瞬间两颗泪珠从脸颊滚落。

　　“至于吗？我开玩笑的，这么不经吓”邵存灵略带愧疚看看季园，手指摸摸鼻尖。

　　“咳咳，再乱开玩笑，你看我锤不锤你！”季园瞪大眼睛象征性的举了举拳头，但是眼角还因为咳嗽泛着红湿漉漉的，看着毫无威慑力。

　　“啧 ，你这样的，就跟姜琳小媳妇一样！”邵存灵心说，但不敢再说话，怕真的惹急了季园。

　　排队付钱再排队端粉，等到三人吃上粉已经过了二十分钟，季园等的那桌客人早就走了，也就只有陈雯洁能丝毫不畏惧的对抗所有想来夺座的人。对于邵存灵让陈雯洁占座的明智之举，季园表示了一个大拇指。

　　“下午数学，你俩感觉准备的怎么样？”邵存灵一边嗦粉一边问。

　　“问季园就问季园 ，干嘛捎带上我，我个学渣，再复读几次还是这样，我爸妈就是不死心，我就不是学文化课的料啊”陈雯洁一边给烫烫的粉吹气降温，一边无奈道。

　　“我不清楚，出基础题的话我目前没什么问题 ，难题还是没把握”季园提起考试又有点没胃口，但是羊肉粉太香了，低头又嗦了一口粉。

　　“啥也别怕，这是你自己的事，别想着考不上对不起给你补课的人，对得起自己就行”邵存灵看出季园的焦虑，直截了当的说出季园心里的担心。

　　“嘿，这都被你看穿了”季园笑了。

　　“是你的表情太明显”邵存灵夹起一口店家自制免费酸包菜加在粉上。

　　“是吗 ，我怎么看不出来，来，让我看看”陈雯洁扭过脸直勾勾的盯着季园的脸。

　　“一边儿去，吃你的”季园有些无语，伸出两指抵着陈雯洁扭过来的头给她推过去。

　　“看不出来”陈雯洁顺着季园力气把头回正，接着嗦粉。

　　“你还看她，倒是你，一点不学，你高考怎么办，还想考两百分吗？”邵存灵对陈雯洁躺平有点无奈“你这么混着，还不如学个技术去，要么就破釜沉舟好好学习，至少考个好点的分数，选个好的大专。”

　　“我也想啊，就我爸妈的思想，我跟他们说不通 ，我想学厨师他们不同意，一定要我考上大学，我是真的学不会”陈雯洁忧伤一会，又开始愉快的吃起来，季园有时候真羡慕陈雯洁的生活态度，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止季园，邵存灵也很羡慕陈雯洁。

　　她们几人中，陈雯洁算是家庭最完美的，父母除了逼她一定要考大学，其他基本都有求必应，即便她爸说不好好考试打断她的腿，但是从来都是说说，从来没动过她一手指头。听说她还有个大十岁的哥哥，是个学霸，考上了某政法大学，年年奖学金，后来直博，现在已经留校任教了。

　　三人吃完粉回到教室，教室还是考试时候的座位布置，桌子上的书都都尽量放进桌斗里，再把桌子掉个头，口对着前面，因为还要接着考试，谁也没动那些桌椅，有的人随便找个空位趴着睡会，或者看会书，等到开考前一小时左右，大家都陆陆续续回到自己的考场。

　　“请监考老师分发试卷”

　　坐在考场的季园接到考卷先大致浏览一下卷子，基础题偏多，这次数学成绩应该会比以前高点，季园深呼吸定了定神。

　　等广播响起“考生开始答题”，季园拿起笔开始演算第一题，明明可以直接口算出答案 ，但是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演算出来，按顺序每一题的步骤标在草稿纸上，方便检查的时候重新检验。

　　等考完数学的时候季园脸颊有点热，但是额头微凉，甚至没注意时间，等做完会做的题发现还有半小时，迅速检查一遍差不多到交卷时间。

　　考完数学后依旧是跟陈雯洁和邵存灵一起吃了饭，回到班级后翻出自己的书在位置看书做题，准备明天的理综。

　　等到自习课上课铃声响起，班主任徐姐走进教室，“考的怎么样？”徐姐笑眯眯的问

　　“啊啊啊，好难啊！”“我觉得我作文跑题了！”“还行吧！”

　　瞬间安静的教室变得乱哄哄的，吐槽的、讨论问题、抱怨某一题马虎选错的人都开始前后左右交头接耳的。

　　“安静一下”徐姐用手拍了拍手，“不管考的怎么样，考完就忘了，好好准备明天的考试，还有，真到高考的时候，考完不要找人对答案，谁问你你都说考的挺好的，找你对答案的人直接拒绝，知道吗？”

　　“好”“知道了”大家都是复读生对于这些上一年不知道听多少遍了。

　　“嘴上说知道了，但是听到别人对答案，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听是不是？”

　　被人戳穿心思，大家发出短促的笑声。

　　“所以从现在开始锻炼，不考完不许谈论考试题目的答案，也不听别人的答案，只听老师的”

　　“好”

　　“好了，不打扰大家宝贵的时间了，看书吧。”

　　晚自习结束，季园回到出租屋的路上，抬头看到头顶弯弯的月亮，以及远处不知道什么塔的塔尖，还有塔四周挂着的铃伴着微风晃动着。

　　这时手机微信铃声响起，是很久前设置的不知道谁的歌“我困于这方天地，也只如今。我将冲破天际，你且迎我。红缨猎猎，战旗飒飒，不及你回眸笑靥……”

　　季园愣愣的听了一会儿铃声才想起来是微信电话，掏出手机显示是姜琳“喂，姜琳”

　　“一直在做实验，刚结束，实验室不让带手机，怕干扰”姜琳解释的声音压不住的疲惫。

　　“你声音听着好累啊，不会上午给我发完消息就进实验室到现在吧”季园想到语文考试结束后就没收到姜琳消息。

　　“差不多上午十点多进的实验室，有个师兄急性阑尾炎被120拉走了。我下课被老师临时拉去干活，你怎么样了”

　　才大一能被拉去做实验，虽然说是替补 ，但是季园知道没姜琳说的那么简单，平常姜琳一定特别努力才能被老师注意到，想到她还要抽空给自己补课，季园心里一阵的难受“你很辛苦吧，姜琳，都怪我。”

　　季园声音里压抑不住的哭腔还是让姜琳感知到了，“这个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是被老师拉去干活的。你别多想，好好学习。”

　　“你要是不帮我补课，还能多休息一阵，不至于每天都熬很晚陪着我”季园自责道

　　“不是，这跟你真没关系，我不给你补课也睡不早，这边都很卷都睡得很晚，有的熬到一两点睡，真的”姜琳清了清嗓子说“是不是因为声音有点哑，因为一直做实验没人说话，突然说话有点哑，这都正常的，你真别多想。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找原因！”

　　“姜琳”季园顿了顿，“我以后不找你补课了”

　　“你胡说什么，你不找我补课你不准备考到京市了吗”姜琳有点急了“我说了我不累，给你补课用不了多长时间”

　　“我会考进京市 ，这边有老师，再不济还有邵存灵，有问题找她问，而且我们在一个班，又是前后桌”季园压下泪腔“姜琳，你好好等着我，我一定考过去。”

　　“好”姜琳声音有些沉闷 ，但还是说“我真的不累季园，你有问题还是可以问我，实在不行，周六周日都可以的，我真的有时间休息，大学都双休的。”

　　“姜琳，我一直没跟你说过谢谢，我觉得矫情，觉得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个，但是我还是想说，姜琳 ，能遇见你真的很好！。”季园很少有情绪这么低落的时候，可能是月亮太美，风太凉爽，远处的八角塔太孤独！

　　“嗯，我知道”姜琳握着季园送给她的手机“我们会越来越好的，季园。”

　　“嗯，我挂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好”
　　季园挂断电话，想起中午邵存灵的胡言乱语。

　　“对了 ，中午去李记吃羊肉粉，邵存灵说我俩太腻歪，像是谈恋爱！”季园鬼使神差打出这段话点击！发送。

　　“她脑子不好，离她远点，别传染给你”姜琳迅速回复。

　　“不行，我还得问她问题”季园反应过来打字道

　　姜琳：“除了问题，其他时间躲着她走。”

　　“哈哈哈，好。”

　　此时另外一处学校宿舍，住在上铺的邵存灵连打了三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心道“谁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