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的神明》两柚

5、第 5 章注定了的

　　韩洛出生在河南洛阳的小村庄，有个大他五岁的哥哥，母亲不识字，父亲小学文化。

　　他从小学就跟随父母外出。父母打工，他和哥哥读书。

　　哥哥考上了西安交大，毕业后找了个好工作。他的理想就是跟哥哥一样考个好大学，有份好工作，让父母不再那么辛苦。

　　偏偏厄运专挑苦命人。

　　在高三那年父亲确诊肝癌，他本想不读了但是哥哥让他接着读下去，家里还有哥哥在。

　　之后父亲不能干重活，母亲一个人在外面不放心，父母回家养老，他独自寄宿在亲戚家在外地完成最后一年的学业后回老家高考。

　　高考结束的时候，他仿佛看到朝阳，他的成绩很好，也很聪明考上好的大学不是问题。

　　可偏偏他死在了黎明前夕。

　　洛阳花，好花需买，洛阳才子，他乡老。

　　一座洛阳城，几度悲喜。

　　他的名字很简单，只是因为他生在洛阳，所以单字洛。

　　重点的高中，名列前茅，家里的另一个希望，他不知道自己死了，家里人会有多难过。

　　在学校，他总是淡淡的，话很少，没有什么知心的好朋友，也没有人欺负他，因为他成绩好。不过就算如此像他这样的家庭在发达的城市打工，说不会受到偏见是不可能的。

　　很多事情他都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初中的时候有人跟他说：你回家是往那边走啊？那你家的房子应该很小吧？

　　‘房子？他们家没有房子。’他没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一直都孑孑独立的，不需要家里人操心，也不跟谁有什么争吵，闷头默默地学习。

　　他本以为像哥哥一样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家里就会好很多的。

　　韩洛帮翊砂刷碗，他们在谈乱抢夺别人的花尘算不算杀人。

　　“怎么会是杀人呢？”翊砂不理解地问。

　　“我抢了他别人的花尘那个人不就不能复活了，这不算是杀人嘛？还是说我抢了别人的那个人还能重新收集？”

　　“不能重新收集，人类是不具有进入他人回忆的能力的，之所以在花城可以，是因为花尘瓶上附着着死神和复活之神的神力，给予复活之人进入别人回忆的机会，每个人只能收集自己复活所需要的花尘层数，次数用完就不再有进入他人回忆的能力了。”

　　“那这不就是杀人嘛，按照你这么说，会不会是我的花尘瓶没有神力啊？”

　　“不一定哦，也有迅速地收集完花尘后选择死亡的人哦。你的瓶子是完好的，我检查过。”

　　“还会有这样的人嘛？”

　　“什么样的人都会有。如果不是实在活不下去，应该也不会有人选择死亡吧。”

　　韩洛点了点头说：“人类有很多无奈，你们会有嘛？”

　　“会的，我们只是生活在不同地方的人。”

　　“你们还会有烦恼？有什么烦恼？你们好像也不缺钱什么的。”

　　“会不会只是我不缺钱？”翊砂递给他毛巾擦手，“我们也会有战争，歧视、病痛等等。中午休息一下，下午再去花田吧。”

　　韩洛点了点头说：“我房间的书架上面都是笔记，是你的吗？”

　　翊砂摇了摇头：“不是我写的，是一个神明写的，你看了吗？”

　　“看了一下，看不懂。既然是神明写的，我看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没事的，那本来就是用来发表给别人看的。”

　　翊砂走进柜台看着今日的账本，华雅林和几只小精灵正蹲在柜台前包花。

　　韩洛过去跟小精灵们蹲在一起。

　　翊砂边翻账本边说：“书里的内容你看不懂是正常的，里面写的都是时间魔法的使用方法。”

　　“欸，时间魔法？”

　　华雅林包好一束百合说:“翊砂就是时间魔法师哦。”

　　“那我也可以学魔法嘛？”韩洛好奇地问。

　　翊砂:“你连字都看不懂。”

　　“也是。”

　　“这些花是要送到人类世界嘛？”

　　华雅琳：“对的，这些都是死者的订单。”

　　“华雅林也是可以进入别人回忆的吧？”

　　华雅林点点头。

　　“那华雅琳进入别人的回忆也会有个学习的过程吧？刚开始的时候是怎么学的呢？”

　　华雅林不理解地瞪大眼睛看着他：“刚开始是什么意思？”

　　韩洛想了想：“啊？就是刚开始学习进入别人回忆的时候。你们不会一出生就能进入别人的回忆吧？”

　　“是的呀，成为不再花城的花精灵后就可以进入别人的回忆了。”

　　韩洛心凉半截：“好吧，都是天赋型选手。”

　　韩洛没有回去休息，跟小精灵们学着包花。

　　他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翊砂带他去花田“冥想”，也不是他非要冥想，而是他完全进不去别人的回忆，中午12点回店里，休息到1:30他就屁颠屁颠地让翊砂再带他去花田“冥想”。由于晚上花田对于人类来说比较危险，所以6点回店之后就不再外出。

　　他就这样冥想了一周......

　　翊砂中午算完账后就坐在柜台那看着韩洛跟小精灵们其乐融融地一起坐在毯子上包花。

　　翊砂走过去眉眼弯弯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放下手里的花回眸：“怎么了？”

　　“早上起来那么早，不去午睡一下嘛？”

　　他挠了挠头说：“还不是很困，毕竟早上又什么都没干嘛。店长，我看店里好像还在招募送花员，送花员是把这些花送到人类世界嘛？”

　　“对。”翊砂看了看表，“今天应该会回来。”

　　韩洛正疑惑之际门上的铃铛一声脆响，一个身着黑衣的黑发男人进店。

　　‘死人吗？’韩洛看着走进来的男人想着。

　　翊砂：“回来了？”

　　男人点了点头看了看蹲在地上的韩洛嘴角突然咧开邪魅一笑，半蹲在韩洛面前挑起他的下巴说：“新来的？”

　　韩洛吓得在他手里挣扎着扭了扭头往后撤了两步。翊砂上前扶住韩洛的肩膀，把受惊的小孩捞起来。

　　“是人类，别吓到他了。”

　　男人神秘地笑了一下站起来，伸手抓住了他挂在脖子上的花尘瓶，韩洛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严肃又防备地喊道：“你干嘛？”

　　男人眯了眯眼，语气有些松散地说：“别紧张，你的花尘瓶有点问题，好像有诅咒。而且你这瓶子是空的你怕什么？”

　　韩洛本来紧张的表情，瞬间变得有点尴尬，是啊，他紧张什么，他的瓶子里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话说瓶子丢了可以再领嘛？他不知道，待会得去问问。

　　他说不过男人，求救一般看向翊砂，翊砂依旧带着温和的笑说：“没事的。”

　　得到翊砂的答案后他才松开了自己扯着自己花尘瓶的手。

　　男人打量着瓶子，砍了两眼就松开了，蹲下看了看小精灵包好的花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来这多久了？”

　　“一周多了。”

　　“你能进入别人的回忆嘛？”

　　韩洛摇了摇头说：“不能。”

　　“那就对了，你的瓶子有诅咒，你不能进入别人的回忆，而且这诅咒好像是你自身带有的，想靠祝福收集花尘应该是不可能了。”

　　男人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韩洛的心猛地颤动。

　　他焦急地上前问道：“那怎么办？我没办法复活了嘛？”

　　“可以的吧，翊砂没跟你说嘛？自己收集不了可以抢别人的。”他说着阳光般宠溺地笑着摸了摸华雅林的头，“都包好了是吗？”

　　华雅林开心地点点头，蹭了蹭他的手心。

　　他伸出手，手心出现黑色的墨晕，向外染开，花束全被吸进他的手心后他站起来对翊砂笑笑说：“收完了，我走了。”

　　翊砂点了点头。

　　“哎，内个......”韩洛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

　　“怎么了？”男人疑惑地回头问。

　　“诅咒，是谁下的呢？我才来这里，为什么会有诅咒？”

　　男人好像有些犯难思考了一下说：“谁下的，这个真不好说，按理说应该不是人吧。每个人都有一个时间记录者，一言一行都会被记录在案。要问为什么会被下诅咒的话，可能是在你过去的一些行为里违背了下咒者的规矩吧。”

　　“那有办法化解嘛？解咒什么的？你们不是都会魔法嘛？”

　　男人不假思索：“解咒的方法有很多，但你要知道是因为什么被下的咒，诅咒附着在你的花尘瓶上，既然能附着在神器上，就代表不是一般的咒，他人贸然解咒可能会引发不可预测的危机。”男人看了看自己的表，“我得先去送花了，抢夺花尘的办法你可以问翊砂。”

　　男人说着一溜烟离开了花店。

　　‘诅咒？违背规矩？’韩洛的脑子嗡嗡乱得很一直重复着这两个词。

　　他也不过是跟普通人一样出生，长大，读书而已，为什么会被诅咒？

　　他想不明白，那个男人是谁，翊砂都没看出来瓶子上有诅咒，为什么那个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的内心恍然，跟他第一次来到花店一样感觉不真实。

　　恍惚之中他突然感觉到温暖，翊砂把他拥入怀中。

　　他抬头对上翊砂柔情似水的目光。

　　“翊砂店长？”

　　“没事的。”

　　韩洛呆住了，手冲动着想要搂住翊砂，被他的理性制止。

　　他的脑袋靠近翊砂的肩膀，很安心的香味盈盈环绕，他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这好像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被拥抱，在无助迷茫的时候第一次被别人用拥抱安慰。

　　韩洛头微微垂下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地往后撤了撤，从翊砂怀里出来。

　　他面色有点泛红地问道:“翊，翊砂店长，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啊？”

　　翊砂收回了手面不改色地说:“死神，艾斯·千幻。”

　　韩洛瞪大了眼睛，

　　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