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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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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咖啡来了。”小李轻轻敲了敲化妆室的门，探了个脑袋进来。
江子寒盯着手机屏幕愣神，手指停在那儿半天没动。听见声音这才抬头，接咖啡的手都有点抖，低声道了句谢谢。
温热的咖啡杯触感却驱散不了内心的凉意。
那是贺森离开那天发来的信息，至今仍静静躺在对话框里，江子寒看了一遍又一遍，却怎么也回不了。
“乐乐呢，怎么在家里没看见它，我想死它了”——这话像把刀子，狠狠戳在心口上。
江子寒攥紧了手机，眼眶一阵发热。
他抿了抿发干的唇，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对方：乐乐，已经永远离开了。
“哥，你猜我刚才遇到谁了？”小李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近几分，眼神兴奋中带着担忧。
江子寒从镜子里抬眼看他，连带着化妆师也不自觉地放慢了手上的动作，竖起耳朵想听八卦。
“江子言！他也在咱们剧组！”小李赶紧压低声音，又急急地补了一句：“哥，你待会可千万要忍住啊。”
作为从江子寒还是小演员时就一路跟随的助理，小李早已被当做亲弟弟对待，自然知道其中的隐情。
“怎么？”江子寒脸上连个表情都没有，眼神冷得吓人，“你怕我揍他吗？”这话说的，谁也猜不准是开玩笑还是来真的。
一旁的化妆师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心痒得跟猫爪挠了似的，都快把她给憋死了。
虽然，作为江子寒的专属化妆师，她知道江子寒对堂弟江子言明显的不喜欢，可他的私事是一点都不知道。可这不对劲儿啊，他俩不是亲堂兄弟吗？
“寒哥……”化妆师忍不住轻咳一声，眼巴巴地看着镜子里的人，“要不，也让我知道是为什么呗？”
“女孩子，知道太多不好。”江子寒唇角微扬，礼貌而疏离的笑容里是不容质疑的拒绝。
化妆师瘪了瘪嘴，这瓜吊在眼前却吃不着，谁受得了啊。
“就是就是，我哥的事少打听。”小李一边整理化妆台，一边说道，“这几天的热搜还嫌不够热闹啊？林姐都快忙疯了。”
说起经纪人林姐，小李不禁摇头心疼——自家艺人在国外斩获大奖，却突然低调回国，这反常的举动可让公关团队焦头烂额。
俗话说的好，白天不要说人，晚上不要说鬼。
这不，说曹操，曹操到……
门刚被敲响，大伙儿都愣住了。
江子言一推门进来，把小李和化妆师吓得差点跳起来，两人跟被按了静音键似的，大气都不敢出。
“子、子言老师来了。”小李硬着头皮打招呼，那声音抖得跟筛子似的。
化妆师也赶紧跟着问好，眼睛直往两人脸上瞟，生怕错过什么精彩场面。江子寒倒好，跟座雕像似的坐那儿，压根儿就没拿正眼瞧人家。
“哥”江子言往前凑了凑“你这回国也不说一声，要不是贺森提起，我都不知道你真的接了这戏呢。”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埋怨。
江子寒那张脸还是冷冰冰的，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江子言那话假得不成样。
他抬眼看向化妆师和小李，语气冷得快结冰：“你们，十分钟后再进来。”
小李和化妆师吓得面面相觑：该不会真的要关门打狗吧！
“好，好的哥，我们现在就出去，你们慢慢聊。”小李慌忙拉着化妆师退出房间，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守在外面。
屋内气氛骤然凝固。
“人都走了，别装了，有话直说。”江子寒转身，眼神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跟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人，指节不自觉地捏紧。
江子言是他的堂弟，红玫瑰信息素Omega。
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后来江子寒和贺森在一起，却因江子言的插足而分开。从那之后，江子寒就特别讨厌这个堂弟。
“哥，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来看看你，你还在为四年前的事生我气吗？”江子言眨眨眼，装出一脸的天真无辜，嘴角却藏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江子寒讨厌跟这样的人周旋，感觉特别累人。
他修长的手指按压着太阳穴，眉头微蹙，冷冷地说：“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叙旧的必要，对于你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和贺森正式在一起，我也懒得关心。”
江子言听完这话，脸上的表情都快绷不住了，手指在身侧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
正要发作的时候，化妆师适时敲门进来：“不好意思啊，两位老师，时间有点来不及了……”
“没事，我们已经谈完了。”江子寒说完就转过身去对着镜子，仿佛江子言已经不存在一样。
江子言看着他还是这副目中无人的高傲姿态，气得牙痒痒，奈何自己咖位比人家小，只能憋着。
“那我也先回去了”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脚步看似平稳，心里却已经把江子寒恨到了骨子里。
江子寒盯着他的背影，眼神冷得瘆人，把年轻的化妆师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化妆刷都快拿不稳了。
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说不恨江子言，那绝对是假的。
从他看见江子言和贺森接吻那一刻开始，这股恨意就像毒药一样在他心里疯长。
恨他也恨贺森，更恨自己明知这样却还是忘不了贺森。
最气人的是贺森那副样子，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每次想到这儿他就恨得牙痒痒。
那天就该狠心赶他走，想到这江子寒突然就来气，胸口一阵烦闷，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的眉笔“咔嚓”一声就断成了两截。
化妆师：“……”
江子寒：“……”
“抱歉。”江子寒愣了一下，看着手里断成两截的眉笔“我给你重买一套新的。”
“哎呀，没事的，哥。”化妆师看他这样，连忙摆手，心里暗暗猜测八成是因为江子言刚才的事情。
“哥，不过你听说了吗？”化妆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江子寒的表情，“江子言那边好像在和贺氏集团谈Omega香水的代言呢。”
江子寒手指一顿，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虽然那些关于贺森和江子言的绯闻他都看在眼里，但贺森从来没有在公众面前承认过自己有对象。
而且……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他太了解贺森了，要是真的和江子言在一起了，他根本不会来招惹自己。
Z国最年轻的董事长，才二十六岁，妥妥的超级钻石王老五，一举一动都比他们这些明星还受关注。
所以江子寒想不知道他的事都难，虽然……他自己确实也一直在默默关注着。
可为什么他们没有在一起？这点江子寒一直想不明白。
还有几年前那封装着满满的“替身”的证据，到底是谁寄来的？每次想起那封信，他的心还是会狠狠地抽痛一下。
贺森现在的态度真的让他太疑惑了。
江子寒抿紧了唇，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始乱终弃的人一样。
他心里苦笑，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如果那天自己没有提前回贺森家，是不是就永远不会撞见他们接吻的那一幕了。
这个念头每次想起来都让他觉得讽刺，眼前又浮现出那天的场景，刺眼得让他想逃。
“哥，哥，你听到我说的吗？”化妆师的声音把他从痛苦的回忆里拉了回来。
“抱歉，刚刚想起点事。”江子寒轻轻晃了晃头，试图甩开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你继续说，那个代言谈下来了吗？”
“没有呢，那个代言可抢手了，好多大咖都去谈了都没谈下来。”化妆师声音不自觉放轻了些：“我听说江子言是想直接找贺董谈。”
说完，化妆师一脸期待地看着江子寒，像是在等他问些什么。
江子寒无奈，只好笑着问：“什么广告，能让这么多人去抢？”
“Omega香水，哎呀，哥哥，你肯定没听我说。”化妆师越说越兴奋，眼睛都亮了起来，“那是贺董自己亲自设计的，可以让Alpha和Omega信息素结合的一款定制香水。”
她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而且听人爆料，贺董喜欢的另一半信息素是玫瑰，这是他专门为自己喜欢的人设计的广告……”
江子寒手一抖，整个人都僵住了，镜子里的自己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玫瑰信息素。
他呼吸一滞，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不是他自作多情，玫瑰信息素本来就少之又少，他就是其中一个，还是最稀有的蓝玫瑰。
现在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都喜欢给自己的伴侣弄点私人定制的。
他们都希望能和另一半结合在一起，就像终生标记一样，让对方的身心都烙上属于自己的标记。
他指尖发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眼前不停闪过贺森当初说要永远标记他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