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金屋藏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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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襄几乎是被戚闻宇半抱着弄到车上的。
醉了的贺襄很老实，几乎是任由摆布。
除了偶尔说胡话。
“什么破车啊，空间这么小。”
戚闻宇刚费力给贺襄系上安全带，贺襄就用力踹了一脚前面，嘟囔了一句。
他的副驾没被其他人坐过，座位上一般都用来放东西，座椅从来没调过。
醉成这样了，还会挑三拣四。
戚闻宇把座位向后调了一点，又给他调低：“不是什么好车，你委屈坐着。”
“我要坐跑车！我要坐劳斯莱斯！我要豪车！”贺襄喊了起来，忽然又变得委屈起来，“我挣的钱为什么总是不够花啊？”
梦想还不小，总共才出道半年，出演了两部剧男三号男二号，就想要这么多。
“行，你还想要什么？”戚闻宇坐上驾驶位，发动汽车。
“我还想要……”贺襄低声嘟囔了一句，后面大概是三个字，戚闻宇没听清。
但是戚闻宇却又踩住了刹车。
“想要戚闻宇的微信吗？”戚闻宇盯着贺襄。
贺襄嘟嘟囔囔，戚闻宇是一个字都没听清，但是能感觉到他怨言颇深。
大概是对“戚闻宇”这三个字敏感，且烦。
“你手机呢？拿出来给我。”戚闻宇又问。
贺襄竟然听懂了，摸索半天翻出来自己的手机，像个木偶，说什么他都肯听。
没想到喝多了的贺襄，竟然是乖巧型的。
“你要是同意我加你，你就把你手机解锁。”
贺襄哼哼唧唧半闭着眼睛指纹解锁。
这要是个心怀不轨的，贺襄可能现在都要被卖了。
虽然戚闻宇现在心思也不单纯。
“所以戚闻宇要加你微信，你是同意的，对吧？”
戚闻宇对一个醉鬼，表达了充分的尊重，反复确认，就差录音留证据了。
半诈骗的形式加一个微信，这不是戚闻宇的风格，但他确实这么做了。
贺襄半天没动静，头一歪，好像睡着了。
戚闻宇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装的了，不过想来贺襄那个态度，单独相处时，大概只会更炸毛。
不会这么任人摆布。
戚闻宇是拿贺襄的手机，扫了他自己的码，这也算是贺襄主动添加的他，省得他第二天醒了再不认账。
【落地】，贺襄的微信名很有意思。
头像是贺襄穿着连帽卫衣、挑染蓝色头发的一张照片，很酷。
戚闻宇看着自己的微信，连个昵称都没有，微信名就是自己的本名，头像是工作照。
无趣，像个卖保险的。
湘雅苑，距离并不远。
夜晚的道路很通畅，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这是一个豪华小区，门卫都很严格，副驾的贺襄刷了脸，门卫才肯放行。
戚闻宇瞥了一眼贺襄：“住得起豪华小区，买不起车？”
贺襄已经在睡梦中，微微转了头，并没有醒来。
绕了半天终于找到6幢，戚闻宇架着醉鬼往楼上走，用上了袁静给的帽子口罩道具。
贺襄住在顶层，戚闻宇站在门口，拽着贺襄的手，一个个指头试指纹。
袁静只告诉他是指纹锁，却没告诉他哪个手指。
这家伙就不知道多录几个手指头吗？
一只手试完了，全都打不开。
戚闻宇去拉贺襄的另一只手，这家伙还不配合，嘟嘟囔囔：“别碰我！”
“脾气不小，我不碰你，怎么开门啊？”
贺襄仿佛铁了心要折磨戚闻宇，戚闻宇都快气笑了。
然而，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面前紧闭的大门，忽然开了。
一个小男生从里面打开了门。
“贺襄哥哥？”男生警惕地看了一眼戚闻宇，和紧靠他肩膀上的贺襄。
戚闻宇盯着这个男生，心中警铃大作。
很熟悉。
个头不高，皮肤很白。
是上次热搜里，贺襄护着的那个男生。
“贺襄哥哥，你快进来。”男生穿着宽松的睡衣，很明显不是他的尺码，是贺襄的。
戚闻宇一言不发架着贺襄进门，把他放到沙发上。
房子不算大，算是豪宅小区中的最普通的那种。
物件不算多，但装修的很温馨，屋子里也很干净，桌面整整齐齐，茶几上放了几本表演类的书籍。
还有几本心理咨询类的书。
可以看得出平时会收拾。
不过不知道是主人收拾，还是别人。
沙发上躺了一个贺襄之后，就没有戚闻宇的位置了，他仍旧站着环视四周。
男生有些小心翼翼，看了戚闻宇一眼：“请问你是？”
“我是……”戚闻宇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和贺襄的关系，“他公司同事。”
“同事？”男生面露狐疑，若有所思。
“嗯。”戚闻宇看着不省人事的贺襄，“有蜂蜜或者牛奶吗？可以解酒的都行。”
“啊，有，我这就去拿。”男生几步跑到厨房，非常熟练地找出蜂蜜。
戚闻宇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男生拿着蜂蜜跑回来——他拧不开蜂蜜盖子。
“……”
戚闻宇接过蜂蜜瓶子拧开，递回给男生。
男生拿着蜂蜜不知所措：“然后呢？”
“你没照顾过喝酒的人？”戚闻宇拧着眉毛问，“贺襄以前没喝多过？”
男生摇摇头：“没有，我不知道。”
戚闻宇盯着男生，直言不讳问道：“你跟他什么关系？”
这人有点凶，男生在认真思考，却被吓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屋子里一时陷入沉默。
贺襄此时翻了个身，大声喊了一句：“水！”
戚闻宇冲男生使了个眼神：“倒水你会吧？温水。”
男生点头，颠颠跑过去倒了一杯温水。
“拿一个勺子。”戚闻宇继续指使人。
男生又一路小跑拿了一个勺子过来。
戚闻宇把蜂蜜兑到水里，确认了一下水温，搅拌之后一口一口喂到贺襄嘴里。
男生在旁边盯着戚闻宇，一动不动。
戚闻宇察觉到旁边的视线，火气有点大。
贺襄过的什么狗屁日子？还搞金屋藏娇？
当真是藏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娇。
恐怕这屋子全都是贺襄自己一人收拾的。
可真会给自己找活。
贺襄喝完蜂蜜水，吧唧了几下嘴巴，然后又沉沉睡过去。
“你来照顾他吧，我走了。”戚闻宇折腾出一身汗，一把扯开自己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转身就要走。
“请问……请问你叫什么？”男生跟着往前走了几步，“他醒了我得告诉他。”
“不用告诉他。”戚闻宇沉吟片刻，看到男生脚上的拖鞋和门口那双是成对的。
“我可以加你一下好友吗？”男生追过来，拿出手机。
戚闻宇看着男生，这人想干嘛？
男生手机里忽然传出机械声，语音播报了一句：“正在打开微信。”
声音似乎吓到了他自己，他有些尴尬收回手机，声音越来越小：“我……我要是不会照顾他，可以问你吗？”
“你可以问他经纪人。”戚闻宇拒绝。
“我没有他经纪人的联系方式。”男生低着头，看起来楚楚可怜，戚闻宇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凶了。
戚闻宇叹了口气：“我手机号你记一下。”
戚闻宇快速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男生没用笔，也没拿手机记，却连连点头：“记住了。”
“嗯。”戚闻宇已经打开了门。
“谢谢你啊。”男生咬了咬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跟他礼貌告别，“再见。”
戚闻宇在等电梯时，已经开始头大了。
自己推了一下午的重要工作，在ST小会议室中熬到晚上，最终落得一个这么结果。
虽然一周多前，看到热搜时就早就有猜测，但是没见棺材就没死心。
现在好了。
同居，穿情侣鞋，穿贺襄的睡衣，关系显而易见。
戚闻宇坐在车里，烦躁的揉了揉头发。
这些年他独自一人，无论是学业还是工作，习惯了一切都在掌控中的感觉。
而最近，全都脱轨了。
有些麻木开车回家，冲了个凉水澡，喝了半瓶酒才睡着，一夜全都是梦。
*
戚闻宇平时生活习惯很好，无论前一晚熬到多晚，他早上都能准时起床。
然而今天，脱轨还在继续。
他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电话一接通，对面就是周维之的吼声：“你今天上午去哪儿了？！你的客户都到了！你助理都疯了！”
戚闻宇揉了一下太阳穴，看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他确实约了客户，不过是十点半。
“客户你没帮我见？”戚闻宇淡定如常，反问周维之。
周维之一定是送走了客户才联系他的。
“客户已经送走了，”周维之说，“你欠我一次。”
“谢了。”戚闻宇坐起身，天快亮才睡着，没想到这一觉这么沉。
“给我一个理由，翘班可不是工作狂的风格，除非你告诉我，”周维之顿了顿，“现在你床上还有另一个人，那我允许你一天不上早朝。”
“有个屁。”戚闻宇被周维之的脑回路震惊到，但他一想到这个问题就心情不佳，“我下午再去公司。”
“你知不知道现在公司就我们俩？你这一不来，天都塌了！”周维之明显有点暴躁。
“天塌了有老板顶着。”戚闻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你今年的分红不想要了？”
“随便吧，攒这么多钱也没用。”戚闻宇把手机放到一旁，开始刷牙。
明明知道戚闻宇不是很在乎这些，但周维之还总拿这事说。
“至少八位数的分红，你来一句随便吧，戚总活得可真是潇洒。”周维之啧了一声，“也不知道在感情上能不能有这么潇洒。”
哪壶不开提哪壶，戚闻宇一声“没事再见吧”，直接挂断了电话。
卫生间的镜子被溅上几滴水，戚闻宇扯了一张纸巾，轻轻擦过去。
盯着镜子里的人，戚闻宇的手停住了，他想到了昨晚贺襄家里的那个男生。
那么白，那么年轻。
戚闻宇叹了口气，拿出刮胡刀，把自己胡子刮了一遍。
洗完剃须泡沫，对着镜子又看了一会儿。
然后他从储物柜里翻出了一套护肤品，翻到底部看了眼还没过期，又招呼到了脸上。
做完这莫名其妙的一切，戚闻宇准备出门。
车钥匙环套在指根转了一圈之后，戚闻宇盯着自己的钥匙logo看了一眼，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戚闻宇】：你那辆911的销售，推给我。
【戚闻宇】：还有你那辆大G的。
周维之过了一会儿才回他。
【周sir】：你有病？
【周sir】：[名片][名片]
【戚闻宇】：我买两辆车而已。
【周sir】：终于要淘汰你那辆破车了？
【戚闻宇】：你该庆幸，我一旦开始花钱，就意味着我要开始给你卖命了。
【周sir】：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金屋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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