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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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卡尔。”
当卡尔和德莱尔在迪美尔的房间外对立沉默时，一道声音从走廊的拐角处传出来，随后一个穿着黑色繁复服饰的男人走角落里走出来，面上却不如行动间的优雅，带了几分气急败坏的意思。
原本就是出来见客，却一直漫不经心地靠在墙上的卡尔站直身子，德莱尔微微欠身便从原地消失，男人已经走到了卡尔的面前。
“哟格拉斯，好久不见。”卡尔抬手拂了拂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眯着眼睛笑，仿佛让客人等了很久的人不是他。
“哟卡尔，我他妈可是天天在大门外面看着你喝茶呢。”格拉斯同样眯着眼睛笑，笑着笑着却出现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今天也没打算让你进来的。”卡尔笑着说，也不管格拉斯，自顾自地迈开脚步向着书房走去。
格拉斯自觉跟上，卡尔的话没有让他生气，反而他的面上露出了一丝得意：“我自己进来的。”
卡尔一只手放在书房门把手上，站定脚，扭头看着站在他斜后方不到一步距离的格拉斯：“爱普菲尔伯爵，你觉得这样的事情很值得骄傲？”
格拉斯嘴角勾起一个满不在乎的弧度，跟着卡尔进到书房里，在卡尔坐下后也自觉落座：“骄傲倒也不至于，不过要是德尔迦知道的话，一定会后悔今天没有来。”他耸了耸肩，“你知道吗，他想你想疯了。”
“所以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卡尔挑眉，不动声色地换了一个话题。
格拉斯也没继续纠结，只是笑得有几分意味深长：“一个月后的宴会，德尔迦没办法参加，需要你去顶替他的位置。”
卡尔眯着眼睛沉默了片刻，才慢慢开口：“你面前坐着的，只是一个被发配到边缘山区，地位甚至比不上帝都中心的男爵的伯爵，现在你要我去顶替一个亲王，举办这样重要的宴会？”似乎是在刻意刁难，卡尔面上的笑容让其他人看了或许会胆寒三分。
“卡尔，这已经是第四年了！你为什么每年都要给我一个同样的说辞？！你就不能态度平缓地答应下来这件在这几年看来稀松平常的事情吗？！”格拉斯却丝毫不顾卡尔面上的可怕表情，自顾自地咆哮起来。
卡尔面上带着笑，带着几分慵懒地靠着柔软的沙发：“因为这已经是第四年了，你却还是没有告诉我，我们伟大的亲王，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甚至连这样重要的宴会都要交与其他人来代劳？”
格拉斯深吸两口气，平静下心情：“卡尔，德尔迦有很重要的事……”
“重要到放着整个奥斯兰特的子民不管？”卡尔面上的笑容也慢慢收住，语气咄咄逼人，敛尽表情的面上十分冷漠，眼中不自觉地染上几分居高临下的威严。
“……是。”格拉斯只能默默地吐出一个字。
出乎格拉斯意料的，卡尔对于这样的事情却没有再出言刁难甚至对德尔迦的行为做出评论，只是十分平静地说：“我会去的。”之后便不再看向格拉斯，只是垂着眼，几分若有所思，几分了然于心。
格拉斯有几分忐忑，却也不再说话，只是起身告辞，转身离开，不如来时的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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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卡尔突然告诉德莱尔他要外出，德莱尔有几分诧异，却还是很快地为卡尔准备好了外出的衣服。
迪美尔坐在餐桌边，听见了卡尔对德莱尔说的话后，扯住卡尔的衣角：“老爸……你要出门吗？”
“嗯。”卡尔抬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
迪美尔犹豫了一下，从凳子上跳下来，卡尔赶忙伸手护住。随后迪美尔小跑两步蹭到卡尔旁边，抱住卡尔的腿，仰着头看着卡尔：“老爸你带我去吧。”双眼亮晶晶地。
“不行。”卡尔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出乎意料地，没有达成心愿的迪美尔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撒娇耍赖掉眼泪，只是继续用他奶声奶气的嗓音说：“那爸爸吃饭的时候抱着我喂我好不好。”
在卡尔正想开口拒绝的时候，迪美尔却小嘴一瘪，满脸委屈：“可是今天晚上爸爸不陪我睡觉，我就想……”便不再做声，只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卡尔赶忙把小孩儿抱到自己怀里，有些无语。
迪美尔钻在卡尔怀里，搂住卡尔的脖子，仰着头，似乎很开心地亲吻着卡尔的下巴。
卡尔只能仰着脖子，想避免被糊一脸口水，一只手拽着迪美尔身上那套柔软的睡衣的衣领把在怀里钻来钻去的小东西往反方向拉，另一只手却又托住迪美尔的屁股，怕他掉下去。这样矛盾的动作搞得卡尔也很无语。
吃完饭后，卡尔将迪美尔抱回房间，轻声把小孩儿哄睡着了才无奈地转身离开房间。除了房门后，站在门口的德莱尔就把手中担着的斗篷披到卡尔身上，卡尔微微点头，片刻后便消失在原地。
——
卡尔片刻后便立在那座辉煌的城堡面前，这里已经不再是当年的荒芜模样，一切都被打理得很好。
卡尔动了脚步，鞋子敲击在石子铺成的小路上发出“嗒嗒”的声音，他慢慢走到那扇繁复高大的铁门面前，稍稍仰头，露出被斗篷遮掩住的泛着猩红的双眸，随后眸子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银灰色的双瞳在月光的映照下带着几分明亮，面前的大门这便缓缓打开，卡尔进入后有慢慢在他身后合拢，发出悠长的声响——
他轻车熟路地在城堡里穿梭着，最后脚步轻盈地进入到一个房间，房间的中央放着一张挂着暗色帘帐的大床，帘帐通通被挽起，卡尔眯了眯眼，被子的正中央微微拢起，借着几丝从窗帘透入的月光可以看见床上那人微长的金色头发。
卡尔不再移动脚步，只是站在离门不远的位置，将自己隐藏于黑暗中，像是在安静等待着猎物的野兽。
就在这样的寂静中矗立了许久，窗帘突然被扬起一个不正常的弧度，卡尔双眼瞳孔微缩，将那个悄无声息移动到床边的身影映入眼底，厚重的窗帘被风扬起，那人手上的东西反射出温柔的银光——
“真遗憾，你们的计划失败了……”卡尔不知何时站到那人旁边，握住他扬起的手腕，黑色的长发被风拂起，将卡尔与他身前的人一同笼住，风平，发丝轻轻落下。房间里只剩下站在床前的卡尔，和躺在床上，慢慢睁开双眼的人。
银制的匕首落到厚重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