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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天空竞技场。

      灰白色的尖塔建筑直耸云霄,远远看去,几个像扇贝与独角鲸尖刺一样的东西鳞次栉比的嵌入塔身————这是天空竞技场特有的瞭望角和露天休息台。

      据说它是世界第四高的建筑,高度991公尺,一共有251层,是全世界格斗迷的天堂。每天都超过四千名挑战者来此排队登记,比赛的卖座率更是每日超过200万人次。
      选手从一楼开始格斗,每打赢一场比赛就可以拿到奖金,所属的楼层也会上升。
      楼层越高,也意味着奖金越高,观看比赛的票价也水涨船高。

      既然生意围绕格斗而生,那么食品、药物、服装等伴生产业也随之发展。毕竟观众观看比赛时难免会想吃点薯片瓜子汽水,选手们在擂台上有赢有输自然需要药物,在打斗中衣物总避免不了染血和毁损,所以有时要买新衣服。

      晚上9点40,
      七楼的服装选购区。

      “您好,还有二十分钟本店就要打烊了,请还在挑选服装的顾客抓紧时间选购,已经选好商品的顾客尽快结账。”
      广播传来甜美的女声播报。

      两个小男孩从电梯里走出来,从稚嫩的小脸和单薄的身形看,他们的年龄也就十岁出头,银发的小男孩穿着高领的黑色运动衫,后面跟着的黑发小男孩右臂则打着石膏绷带。

      “咦,奇犽,你要买衣服吗?”黑发的小男孩有着暖棕色的大眼睛,比起绷带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发型,黑色的短发居然像刺猬一样根根竖起,他像野生小动物一样好奇地转着脑袋,看着货架和模特身上的衣物。
      “笨蛋,是你要买,谁让你不听话,现在骨折了好几处,胳膊伸直向上会很痛吧?”被称作奇犽的小男孩翻了个鄙视的白眼,虽然语气也略带嫌弃,但不容置喙地拽人来买衣服的行为可一点都不含糊。

      一身绿色工作服的夕照抚琴正忙着翻找衣服———经常有客人试完衣服后自以为贴心的随便挂一个衣架又随便插回柜子,而下个客人再挑选款式和大小时,就会出现从关东煮里捞出一个荷包蛋的窘境。
      她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刚刚结束了试用期,店内开放时间不仅要理货和指路,打烊后还要负责找出这些‘商品孤儿’,再将衣服分门归类。

      这两个小孩的谈论声恰巧被她听到了,而且走的方向似乎不太对。抚琴便微笑提醒道:“小弟弟,童装运动服在D区,就是那里———挨着卖自行车和滑板的地方。”
      黑发小男孩仰头,眼睛亮亮的看着她:“谢谢你,大姐姐。”

      单纯且有礼貌的孩子让抚琴的笑容发自内心了许多,“嗯,不客气。”然后继续苦叨叨的打工人日常。

      运气好的话十一点能下班,然后去食堂吃半价的员工宵夜。

      十分钟后,抚琴已成功从夏季促销的T恤里找到了一套新品不打折的瑜伽服,从一排长裙里找到两条裤子和一件马甲,又从一排女士长裤里找到毛衣和半身裙数件,正想送错位的商品‘回家’,又觉得哪里不对,回头再翻,发现女士长裤里还混着男士长裤———因为颜色都是白色所以乍一眼看不出来。

      怪不得长了一大截,话说这是怎么混着挂的啊!男装女装区离太远了吧?!

      抚琴眼角抽了抽,一脸忿忿之色的把漏网之鱼摘下来。

      她从抽屉里找出对应尺码号的衣架,把裤子夹好,准备去一趟男装区。

      然后抚琴看到了十分钟前她帮着指路的两个小孩子……他们似乎…在试衣间外被一个成年男子缠上了。

      男人一头后梳的红发,侧脸画着一个绿色水滴图案,身高高了那两个孩子一大截,紧绷的黑色短袖和充满力量感的手臂正撑在黑发小男孩的上方,那个印象中很有礼貌的小孩仰着脸一脸坚定的说了什么,而整个画面从抚琴的角度看———不,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都是个骚l扰的姿势。

      走近两步,抚琴听到了男人充满邪气且黏糊糊的哼笑:“小杰~就是因为你这样的眼神~每次都让我迷恋不已~~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伤好呢~~~”
      没有哪个正常成年男人会含情脉脉的对小孩子说这种话,所以答案是他是hentai。

      抚琴犹豫了一下,然后一脸正色的走过去,赶在小杰开口前道:“这位先生。”

      西索的目光斜瞥了过来。

      她平静的举起手里的裤子:“请问这是您随手乱丢的裤子吗?”
      西索:“?”

      两个孩子则是一脸状况外的看着抚琴。

      她认真道:“这里是公共场合,他们还是小孩子,您这样子对未成年人是会被当成hentai的。”

      “嗯哼,会吗~”西索直起身,挑挑眉毛,倒是饶有兴致的走了过来。

      男人长相不错,身材也是长手长脚一股男模的味道。

      抚琴捂住领口,露出不太自然的微笑:“换我了吗?但我也不满十六岁。”

      *
      大概是抚琴脸上‘呸人渣’的表情太过明显,男人没有再纠缠那两个孩子,也没有靠近抚琴,只是将身体歇歇的倚靠在柜台上,看着她有条不紊的叠衣服,他左手掌心托着下颌,若有所思的用他那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道:“小姐是变化系么~”
      抚琴头也不抬,手上动作不停:“是美术系,服装设计专业,所以算专业对口。”

      “嗯…那就不可能不满十六岁了吧?”

      “不是哦,因为是特招生,读大学的年龄可以放宽。”
      抚琴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毕竟邻居家的婶婶总是夸张的感慨她长得很显小,在她中学的时候每次遇见都感叹‘啊看起来就像个小学生嘛’,而高中的时候升了一级变成像中学生……所以,问题不大。
      如果撒个小谎就能尽快撇开眼前的怪人,那还是很划算的。

      “那可真棒,”然而对方的神情越发的兴奋,“但这种对好人有用的话对我来说不痛不痒哦,毕竟,越小的苹果越有无限的可能……”

      “……”

      抚琴脖子上挂的工作牌被看不见的力量翻了过来。

      “原来你叫夕照抚琴,”红发男人抱起双臂,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微笑:
      “我叫西索。”

      *

      西索?

      抚琴倒是听过这个名字,“是打到200层的那个西索吗?”

      据说是个武斗大师,外号‘致命的魔术师’什么的,已有的败绩都是当日没来比赛的弃权而败。

      西索脸上的笑容扩大:“嘿呀,原来你听说过我~”

      抚琴点点头:“我有个室友很仰慕西索先生,总是抓着我安利,她一直想要西索先生的签名。”
      她从工作服口袋摸出一支笔,但没找到便利签,便从抽屉里找出一个装衣服用的纸袋,恳切的拜托道:“您能签一张给她吗?她会永远支持西索先生的。”

      西索的表情怪异而纠结。
      “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抚琴诚实道:“什么好处都没有。”
      还没聊到这儿,谁知道会遇到正主。

      “那你图什么~?”西索的眼神一下子充满兴趣,但他既没有接纸袋,也没有接笔,

      此时的抚琴就像无数愿意成全好友的义气闺蜜组一样,比为自己讨签名时还勇敢,她羞涩微笑:
      “顺道。”

      *
      回答她的是一张锋利的扑克牌飞了过来,钉在了身后的海报墙。抚琴没有躲,被割断了一绺头发。

      给工资的,给工资的,给工资的。
      工资来自于景区宰客,工资来自于景区宰客,工资来自于景区宰客。

      好不容易才克制自己不要垮脸,抚琴表情如常,详细科普条款:
      “先生,故意伤害员工会被天空竞技场处罚,视情况严重程度被禁赛一个月起步,罚金另算,而且和90天的应赛期不冲突。”

      西索毫无歉意,反而理直气壮的说:“并没有伤到你哦,我只是把你想要的东西交给你,上面有我的亲签呢~”

      “……是这样么?”
      所以还得谢谢他?

      她把扑克牌拔l下来,上面果然有签名,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签上去的。
      “那真的谢谢了。”抚琴举了个躬,停顿一下,又指着签名下的数字,虚心请教,“额,请问,这个是……?”

      西索笑眯眯道:“我在这里的房号。”

      “……”抚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把卡牌放进衣兜,她本想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用大拇指把那串数字擦糊———刚写上去的话,即使是签字笔也不会很牢固,但是居然搓不掉?
      那回去剪掉算了,反正就一小块,不影响。

      广播再次播报。
      “顾客朋友们您好,还有五分钟就要闭店了,已经选好商品的顾客尽快结账,未选好的顾客们也请往出口走,欢迎明日再来光临。”

      “哎呀,还什么都没买呢。”西索手指从额前潇洒一挥,姿势十分妖娆,还自以为帅气的对她眨眨眼,“只好明天再来了。”

      人已经陆续走光了,之前的那两个小孩子也不见了,大概已经挑好衣服并结账回房间了。

      等指针指向了十点整,店长一边跑向门口一边指挥:“确定顾客都走了吧?快,把卷帘门拉上,开始理货了大家!!”

      *

      明明是念能力者却要躲进芸芸众生,这一点引起了西索强烈的兴趣。

      虽然抚琴身体外的‘气’的波动看起来和普通人一样杂乱无章,但她在面对他参杂了‘恶意’的念能力时,并没有表现出普通人应出现的恐惧,仔细观察的话,里面其实有一小部分的‘气’包覆了全身,来达到保护自己的效果。
      别的念能力者,平日或是将‘气’保留在体内让肉l体更强壮、或是收紧‘气’用来隐匿和恢复、或是极大的放出‘气’用来侦察,或是因遇到复杂的战斗情况几种兼有……但他还没见过故意让大量的‘气’白白散失掉,来伪装成普通人的。

      这更有趣了不是吗?

      西索有些兴奋的舔舔嘴唇。

      *

      第二天,西索一早就找来了。

      “很快就要到我和华石斗朗的比赛了,服装上你有什么建议吗?”

      抚琴这会儿正在柜台帮一个顾客查他想要的毛衫还有没有超大码。

      听到这个声音,她飞快露出一个‘被鬼缠上了’的嫌弃脸,但抬头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常,她看了一眼西索,“昨天那套就很好。”

      今天他穿着有点接近淡紫的白色衣裤,准确的说,上衣是V领的马甲,却很短,前襟一左一右是黑桃和草花的图案,露出的腰部是深紫的弹力衫,紧绷到能看到腹肌的轮廓。
      手臂还有好几个深紫色的弹力橡胶环。

      ———估计是给近心端远心端血管止血用的。
      抚琴有点恶劣的想。
      但嘴上却是真诚的建议道:“这套的上衣和裤子太过宽松,腰部又突然收得很紧,有点像女士哑铃呢,看起来会略微有些不协调。”

      虽然多少有点冒犯,但西索却笑了起来,还用右手张开捂在脸上,等笑够了,他又兴致勃勃:“那你帮我选一套好了。”

      糟糕,顾客假借试穿衣服的名义把看不顺眼的导购员折腾来折腾去最后一件不买扬长而去的桥段她在电视上看过太多了。
      好在这里的服装以自选为主,提成比例并不多,就算一上午耗在他身上,损失也不太大。

      抚琴深呼吸,试探道:“巴尔马肯大衣?绅士的衣柜怎能没有它?”
      “看来你真的很想让我输呢。”

      “那泳衣呢?尽情的凸显好身材,作为战斗服也很有特色,还可以减少空气阻力,无论倒立还是翻跟头都不会有影响。”
      “嗯哼~你想看吗?”

      抚琴立马表示没那个意思,然后规规矩矩的给他建议了一款同色系的带拉链且衣兜很多的运动服。

      标准的身材加上一张好看的脸,只要尺码合适,衣服就没道理穿着难看。

      西索很痛快地付款了,这点很出乎抚琴的预料。

      “是要打包还是穿着走呢?”抚琴习惯性的问。
      “唔,穿着走吧,还请帮我把标签和吊牌剪下来。”西索张开双臂,姿势标准的就像过飞机安检。

      “…西索先生您可以自己去试衣间换下来再剪掉再穿上去的。”
      “但那样好麻烦,而且试衣间这会儿满员了。”

      “稍等一下,很快就会有人出来的。”
      “但我的观战票就要到时间了~”

      ……原来在这儿等着搞她呢。
      明明自己就能轻松弄断的吧?

      抚琴搬了个小板凳,拿了个小剪刀,踩上去,认命的去翻衣领里的标签。

      上衣的标签是两层,不仅有成分标签还有洗熨说明和产地标签,不太好剪,金属不小心碰到皮肤的时候,西索颤抖了一下,抚琴立马道歉,“不好意思,很冰吗……”

      西索深深吸气,细长的狐狸眼眯了起来:“好棒啊,这种让脖子无限贴近刀锋的危险感觉……”
      “……”抚琴只觉得槽多无口,她纠正:“是刀背,而且是儿童剪刀的刀背。”

      上衣很快弄好,接下来是裤子。
      总所周知,裤子的标签通常是缝在松紧带的内侧的。

      也不算占便宜,但怎么感觉这么怪异?

      速战速决吧。

      抚琴的表情像法医一样看淡世事无常的冷漠,把他的上衣下摆揭开一点,手伸进去,用比小偷还快的速度拽起,咔擦一剪子,收工。

      “啊,这就完了?怎么不多停留一会儿~”他听起来还很惋惜。

      正准备把吊牌扔进垃圾桶的手顿了一下。

      真的,有点想跳到他面前骂他一顿了,但他估计会更开心吧?这家伙就是故意的,只会像年糕一样越打越黏!
      可千万不能让他爽到!

      抚琴咬了咬牙,和无数社畜一样,明明脑海中已经想把人吊起来打了,脸上还要挤出完美的职业假笑:“是的,已经好了,欢迎您下次光临。”

      她心道:过两天把他新衣服偷了。

      *

      但还没来得及偷,她就被西索吊打了。
      ————是字面意义的‘吊’打。

      抚琴的工作是上三休三制,工作期间天空竞技场有义务保证全体员工的安全,但是到了休息日,她一走出来,西索就发出了想要切磋的声音。

      他还特意介绍了他的念能力,说是可以像口香糖一样让‘念’兼具弹性和粘性,名为自由伸缩的爱。

      “好想知道你的,你就演示给我看吧~”
      常人无法看到的念能力像细绳一样拴在她的脚踝上,把她吊在树枝上,大头朝下,西索走到跟前,额头也几乎要贴上她的下巴,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的吐息不停的喷在她的耳边,手指还不停玩着她的头发:
      “哪怕演示一下也好呢…我忍耐了三天,就算是个不怎么美味的大苹果也想咬咬看啊……如果你还是不肯动手,我可就要出手了啊~”

      抚琴捂着疼痛的肋骨,另一只手开始在衣兜找什么。

      看见她的动作,西索眼睛都亮了。

      她拿出来两天前帮西索剪掉的服装标签。

      她的念能力招数是【破镜重圆】,可以将一切被毁坏的物品快速恢复如初,也可以让受伤的人或动物恢复到未受伤的状态,但唯独不能对自己使用。

      她试过将一张500戒尼的钞票撕成两半,然后对其中一半使用能力,结果是另外一半飞了过来,和她手上的这半严丝合缝的变成了一张完整的钞票。
      再用一次,磨损的花纹清晰起来,钞票变成了新钞票。
      再再用一次,新钞票变成了报纸大小的还未裁切的‘钞票一版30张’,虽然离发财只要一步之遥,但切的只要差一毫一厘就纯纯的假l币,只能烧纸的时候当冥币用。

      ———所以不存在将蚯蚓一分二,二分四变成四只蚯蚓的好事,该打工还是得打工。

      本来这个能力很适合开诊所,哪怕去修复名画也好。

      但是抚琴最终改变了想法。

      *
      绿色的念能力包覆住标签。

      西索被一股力道猛地拖拽过来,腰背的位置正好出现在抚琴手边。
      抚琴一拳就揍了过去,这一拳砸得他脊椎都要弯成U型。

      刚落地又被某种力量拽着领子拖过来,第二拳直接将他的脸打歪到了一边。

      西索挨了这两下,不仅鼻血流了出来,脸上也出现了红肿,但他不仅不生气,等那张脸扭过来时,反而兴奋到浑身发抖。
      “对,就是这样…”他舔了舔破裂流血的嘴唇,眼神都要黏在她的脸上,“真可爱,我预感的果然没错,请尽情的拿出你全部的实力杀死我……”

      有病,她好好的为什么要跟人打个你死我活啊?!

      抚琴已经从西索的‘念’中脱身了,懒得管西索说什么,她拔腿就往天空竞技场跑。

      跑回我方水晶,这个变l态就拿她没办法了!
      以后再找机会问问抽签有没有暗l箱l操作,抽个顶级楼主和他同台竞技…这可是天空竞技场!想打架去练舞室打!!

      “这可不行,怎么可以刚刚挑起我的兴趣就跑呢?”
      身后传来接二连三的破空声。

      肌肉反应做出了判断,抚琴一个跃起,又一个侧身,堪堪避开。
      锋利的纸牌已经入木三分。

      抚琴心里道了声抱歉,把手伸进衣兜,捏住一角扑克碎片。
      一张完整的扑克出现在她手中,念能力继续包裹整张扑克,西索意外的看见自己身上的扑克跟夜晚趋光性的小虫子纷纷扑向灯火一般飞向抚琴,又皆数收在她手中————还被装进了纸盒。
      武器没收了。

      “……”
      余光里的西索爆发出一阵大笑。

      *
      抚琴在跑进天空竞技场的同时被西索追上来揍了一拳,胳膊骨折,如果不是有‘缠’护着怕是胳膊都要凹进去。

      她的能力不能对自己生效,所以受伤只能靠时间来恢复。

      抚琴申请了鹰眼挑战,以证明自己确实是在天空竞技场内部受伤,至于始作俑者,因为他挥拳的时候并没有踏入场地范围,所以不算‘在天空竞技场内对工作人员寻衅斗殴’,没法处罚。
      那我是被谁打了一拳?鬼吗?!

      抚琴来到店长办公室,拿着申请书和诊断书,指指自己打了石膏绷带的胳膊:“工伤,赔钱。”

      出来后,她心满意足的叫了电梯,电梯员正好是她郁卒的同寝室小姐妹,见到熟人,小姐妹再也忍耐不住,身体滑落的半跪在地上,悔恨道:“都怪我不小心,工作服的衣兜太浅了啊,我居然弄丢了那张西索大人的签名纸牌,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西索大人,呜呜呜……”

      嗯,其实纸牌是被她搞没的。

      抚琴若无其事的用她完好的胳膊按了楼层键:“要不你换个人粉吧。”

      “你太小看‘爱’的力量了!”小姐妹咬着袖子眼泪哗哗,“我要永远为西索大人应援!”

      抚琴轻轻拍她:“粉丝说的‘永远爱哥哥’和男人在床上说的‘永远爱你’没什么区别,西索也是打赢你的前男神后你才黑转粉的。我知道两个可爱的小男孩,长得超级可爱,未来潜力无限,没准就是他最大的宿敌,你也可以考虑当姐姐粉啊。”
      小姐妹止住哭泣,抬头:“照片有吗。”

      *

      抚琴买了一张西索对战华石斗朗的观战票,这场战斗被称为华石斗朗的复仇赛,事前的采访和铺垫都很到位,大家期待值很高。如果是观众买的话,一张票要15万戒尼,但员工有员工内部价,只要3万戒尼就能拿下。

      抚琴认为自己有必要观摩一下西索的战斗,以备将来再被某变l态拖入遭遇赛。

      西索显然没用拿出认真对战的态度,他先戏剧性的任华石斗朗扯下两条小臂,又戏剧性的用扑克牌杀死了对方。

      比赛落幕后,西索用胳膊夹着他的两只断掉的小臂走向选手通道,只给观众留下一道背影。

      *

      抚琴依旧打着石膏绷带,在三楼的超市里买果汁和罐头。

      “哎呀呀,又遇见抚琴小姐了呢~”西索站在过道里,手指向后梳了一下嚣张的红发,然后对她展示了他可以灵活运动的完好双臂,“看,现在你有什么感想吗?”

      抚琴皱起眉头,
      他把我一只胳膊打骨折,我没痊愈,而他擂台上被人弄断两只手,却很快好了,是这个意思吗?
      抚琴忍着不悦,一脸平淡的推着购物车走过去,“嗯,很厉害,很羡慕。”

      “别啊。”西索一下子按住了她的购物车,还用脚踩住轮子,画着水滴和星星的小丑妆的脸贴近,“你就一点都没兴趣知道这是谁做到的吗?你不想很快恢复吗?”

      很快恢复然后又被你以战斗之名打倒是吧?搞不好还会莫名其妙的死掉。

      她现在已经对西索的个性有所了解了,这丫就是个战斗狂魔,为了能和期待的对手打一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越是濒临危险就越兴奋,虽然试衣服会排队、买东西也会结账,看起来好像也没那么变l态,但本质上还是个变l态。

      抚琴挥手:“不感兴趣,让开。”

      西索抬起脚,执着的跟在抚琴身后,“干嘛这样一副态度,我今天是来和解的啊!”

      一直跟到抚琴结账后拎东西回到宿舍,他还把东西抢在手上,像玩皮球一样把大袋子丢起又接回,但抚琴手里残留了一点塑料袋的碎片,很快就抢了回来。

      “你可以走了吗?”抚琴想关门,结果门像夹了一个弹簧一样弹开,然后西索闪了进来。

      “别生气啦,我已经对你不感兴趣了~”
      “不感兴趣就离开。”
      “这么想我离开那就试着把我轰出去~”
      “……”
      谁会在自己住的地方打架啊?!

      西索把门关上:“我还是很喜欢看你表演的那招的,但谁知道你的能力居然治不好自己———这就一下子变得无趣了,可想不到不是也很正常吗?”

      抚琴深呼吸,她想拿一瓶矿泉水喝,但发现单只手拧不开瓶盖,只好去找杯子。

      西索笑了起来,帮她拧开一瓶递了过去,抚琴看了一眼,既不想碰到他、也不想接他碰到的东西,她已经找到马克杯了,从饮水机里接了水。

      被嫌弃的西索干脆自己喝光了那瓶水,余光观察着这间宿舍———被一个小隔断分成两间,一间墙上贴满他的海报,所以不是。而另一间像个杂物室,床上有各种各样的碎布,桌子上摆着电脑和废纸篓和抱枕和大小玩偶,还有没喝完的奶茶……他把空瓶子随便一丢,坐在了杂物室的单人沙发上。

      他开始尽情的自我剖析:
      “你还不知道吧……我对念能力者的特质有自己的理解,每个人只会觉醒和自己相关的特征。你维护那两个能在天空竞技场打到200层的孩子这一点———明明很强化系,但是满嘴跑火车这一点又像变化系…”

      他居然随手乱丢东西!虽然她屋子也很乱、收集了很多残破的物品碎片,但她做是她做,别人不行!
      抚琴从地上捡起空瓶,像调酒一样猛的摇晃,西索一下子呕吐状的从单人沙发上跌了下来,再一看,抚琴手里的矿泉水变成了从未开封过的满瓶。

      “嗯……我吐的你也喝?”西索饶有兴致的把脸凑了过来。
      抚琴觉得自己眉心的那块皮肤已有突突跳动的趋势了。

      她干脆背过身去不想理他。
      心里则开始盘算干脆薅掉他几根带头皮的头发然后固定在铁轨上等火车开过来的瞬间把他拽来算了。

      “说到哪儿了?嗯,你的念能力招式居然是将东西复原,你小时候该不会是那种天真的‘love and peace’感召者,哪怕生日愿望也是世界和平的那种小孩吧?…但现在看来也不太像啊。”
      “我啊,对超出常规的东西也很喜欢,就像遇到一个新玩具,总想摆弄个明白~”

      西索从她身后挤过来,把她困在桌子和手臂之间。

      他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喂,对我说一点吧,还有关于你伪装成普通人的事情,这么有趣的能力却藏起来,是被人利用过吗?想摆脱我就快点满足我的好奇心吧…”

      抚琴抓住他的手腕往外掰,越掰他的手指就肉眼可见的越用力扣紧桌面。

      她彻底无奈了:“你猜的对,行了吧?可以走了吗?”

      “爱听,多说。”
      “……”

      *
      然后抚琴就被缠上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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