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美心善撅镇人》众里珣

10、9

　　“往左跑！”
　　隐约有人声从小巷深处传来，乍一听到还透着点熟悉的感觉。
　　裴瓷没来得及分辨那道有点熟悉的声音究竟来自于谁，身体先下意识地遵循了那人的话语。
　　她朝左侧一躲，险险避开了莫名物体的袭击，那物体见一击不成干脆也不缩在阴暗小巷里。
　　路灯照出了物体的原型，不该称之为物体，因为它具有生命，长得像极了八爪鱼，几条触手在地上蠕动。
　　裴瓷被冒出来的怪物挡住了去路，当面领教了一番阴暗爬行文学——
　　（尖叫）（扭曲）（阴暗地爬行） （爬行）（扭动）（阴暗地蠕动）（翻滚）（激烈地爬动）（扭曲）（痉挛）（嘶吼）（蠕动）（阴森地低吼）（爬行）（伸爪）（扑过来）（扭动）（痉挛）（蠕动）（扭曲地行走）（不分对象攻击）……
　　体验了十多年校园背景小h游世界的裴瓷顿时反应不过来，原来她穿越的居然还不是最基础版的黄油世界。
　　“小心！”
　　趁着裴瓷愣神的片刻，却是有人一步越过“八爪鱼触手”，将她一把扑倒在地滚了几滚。
　　那人穿一身黑色修女服，同色系的斗篷盖住了她大半面容，白色长圆领上悬着一枚银白色十字架。
　　因为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的姿势，裴瓷无需特意靠近便可以嗅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味。
　　“快起来。”
　　那人快速松开裴瓷，小声提醒她，后者也没再磨蹭，一手撑地打算爬起来。
　　斗篷修女已经高举起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开始诵唱些裴瓷听不懂的奥秘言语，从旁观者的角度来听，像歌一样。
　　裴瓷躲在修女身后，虽然看不出什么门道，但可以明显听见怪物嘶吼的声音更大了些。
　　奇怪的是，除了她和修女两人，以及面前这个触手怪物外，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能引来其他路人。
　　“光明驱散黑暗——”
　　“吼——！”
　　“虽遭拒绝，仍不懈传播希望与救赎。”
　　“！！！”
　　那触手被激怒一般，以鱼死网破的气势向裴瓷二人再度发起进攻。
　　“唔…我以圣洁起誓，驱逐你，恶魔，远离这光明的世界！”
　　修女话音刚落，街边的路灯仿佛骤然大亮，一下将周围的阴影驱散，而刚才那只触手怪也在发出一声尖锐爆鸣后消散于无形。
　　裴瓷被这恍如白昼的亮度刺得一时不禁闭上眼睛，下一秒就感觉到一具温软的身体倒入自己怀里。
　　她猝不及防地从背后扣住修女的臂弯，又急忙睁开眼，扶稳对方身体，防止继续往下倒去。
　　“喂、醒醒…快醒醒！”
　　温热的血染红纯白色衣襟，也烫了裴瓷的眼，她这才知晓这名修女为了保护身后的自己竟不声不响地为她挡下一击伤害。
　　裴瓷小心翼翼地护着修女，颤声问道:“怎么办……你、你受伤了，我该怎么治好你？！”
　　“带、带我去神殿……”修女挣扎了一下，还是因为伤口的痛楚只能继续依偎在裴瓷怀里。
　　“神殿、是什么地方？我只知道小镇的教堂，带你去哪里行不行？”
　　“神殿、就是教堂。”
　　“好，我这就抱你过去。”
　　裴瓷小心抱起修女，没想到很轻易就能将对方抱起，修女斗篷上连着的兜帽缓缓滑下，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
　　“陆晞！怎么是你？”
　　面对裴瓷的质疑，被识破身份的修女、陆晞还有空打趣她，“怎么、是我，你很失望吗？嘶……”
　　“受伤了就少说几句养养精神吧你。”
　　裴瓷感念于她奋不顾身地救自己，可见陆晞受了伤还有心情调侃她就顿时又急又气起来。
　　“是是是，我现在是伤员……轮到你给我说教了。”
　　“……”裴瓷懒得搭理她，生怕多说一句，人没送到教堂自己反先被她的话给气死了。

　　课堂上，科学老师给大家放了一段关于人类繁衍的视频。它专注于科普教育，涉及了X健康、X病、怀孕、避孕和同意X行为。
　　它展示了一些器官和细胞的标注示意图，以此介绍X行为的基本机制。
　　教室里洋溢着懒散悠闲的气氛，大多数学生都在聊天，只有一部分人在观看，即使是在观看的这批人也没有几个真的对它感兴趣。
　　裴瓷心里记挂着事，连一向避之不及的X视频也目不转睛的盯着，至于看进去多少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坐在裴瓷身侧的骆薇还被她破天荒一次面不红耳不赤认真上科学课的样子惊到，全然不知对方正陷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如果那天夜里陆晞没有替她挡伤就好了，裴瓷情绪低沉，上课的时候也在担忧着，不知道陆晞的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
　　当日因为裴瓷不是教堂内部人员，没被允许在深夜进入殿内，周日去教堂，听那里的其他修女说陆晞已经回家修养。
　　后来开始上课，裴瓷有特意赶去图书馆和陆晞所在的班级询问对方情况。
　　但都没有见到她，据说是请病假休息中，一来二去裴瓷已经有三四天没有见过陆晞了。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裴瓷和骆薇被老师拜托搬运教学器材，这才晚了点抵达食堂。
　　裴瓷又不自觉地往陆晞一贯喜欢坐的靠墙角落看去，还是没有见到陆晞。
　　“我吃饱了。”裴瓷放下碗筷。
　　“要跟我一起找个空教室午休一会儿吗？”
　　“今天不了，我有点事需要去趟图书馆。”
　　“那好吧。”骆薇也没再挽留。
　　今天还没有空闲时间去询问陆晞的同学对方是否已经销假回校，现在裴瓷打算去图书馆碰碰运气。
　　去图书馆的路上，裴瓷一直在想着一会儿要是见到陆晞了该问她一些什么。
　　是问她身体恢复得如何了？还是问她教堂和神殿是怎么回事？还是要问清楚那天夜里出现的怪物……

　　“你想去哪儿？”
　　一只手映入眼帘，裴瓷这才恍然发现自己被人拦住了去路。
　　顺着纤细有力的手臂往上，裴瓷与最不想见到的不良少女游逸对上了视线。
　　“通过是要收过路费的。二十，或者你可以付其他东西。”
　　游逸痞里痞气地单手叉腰，一手撑在墙壁上，将裴瓷困在狭窄的走廊里，再往前还有几个看上去像是她朋友的学生在看热闹。
　　“别挡道。”裴瓷没什么心情跟游逸纠缠，推了她一把。
　　“哦，看来你是打算用别的方式支付了。”游逸眉头一挑，坏笑着扑向裴瓷。
　　“你做什么？！”裴瓷后退一步避开她伸过来抓向自己校服衬衫的手，怒气冲冲地瞪视对方。
　　“你不需要衣服。”游逸像在应付一只不听话的小兔子一样，再次上手打向裴瓷。

　　裴瓷顶着疼痛，也举起拳头击打她，甚至无所不用其极地用牙咬她的手。
　　即使被裴瓷狠狠咬住虎口，游逸也没有松开钳制她的手。
　　“嘶——”
　　布帛撕裂的声响在空气中传递开来，裴瓷惊觉胸前一凉，衣襟已经被游逸扯开露出了部分肌肤。
　　“嘿，快看，有好东西。”
　　“快把她裤子扒下来，露出屁股，我要拍张照。”
　　闪光灯一下接一下亮起，咔嚓咔嚓声不绝于耳。
　　裴瓷红了眼睛，用力踩了她一脚，挣开游逸的束缚，拎住敞开的衬衫领口就要逃跑。
　　“你喜欢被打吗？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游逸也被激发出好胜心，一把扣住裴瓷的手，不出意外，换来裴瓷的奋力挣扎。
　　她望着眼前自不量力，却还没有放弃反抗的女孩，眼底的兴味愈发浓郁。
　　她故意暧昧地凑到裴瓷耳边，轻蔑威胁:“即使是要打你，我也会从中玩得开心的。”
　　继续这样下去一定会陷入很不妙的境地，裴瓷在心里呼唤系统，却迟迟没有得到本该有的回应。
　　难道今天这份屈辱就要认命接受了吗？
　　不甘的泪水自眼角滑落，裴瓷不愿意被更多的拍到自己的脸，她一边和游逸周旋，一边把脸转向游逸朋友们拍不到的方向。

　　“这就哭了，真无趣。”
　　恶魔般的低语再度响起，出乎意料的是游逸竟然干脆地松开了对裴瓷的桎梏。
　　裴瓷没有片刻耽搁，急忙和游逸拉开距离，擦去眼泪，把她的朋友推到一边，逃到足够安全的地方才慢慢放缓步伐。
　　就近找了一间女厕所隔间进入，裴瓷将被扯得凌乱不已的校服整理一番，发现胸口那颗纽扣不见踪迹，一定是在和游逸的厮打过程中被对方扯掉了。
　　她没有办法只好单手捏着衣襟，努力忽略那些打量的视线，故作镇定地走到校长办公室讨要了一套新的校服换上。

　　[系统，为什么刚才我打不开作弊界面？]
　　[鉴于游戏判定玩家裴瓷进入遭遇战，作弊系统不予打开。]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限制在……
　　可她要怎么判定有没有进入遭遇战呢？
　　[玩家可通过观察对战对手的情绪状态进行判断。]
　　感觉问了跟没问一样，裴瓷不想再经历束手无策的境况了。
　　可她查看了一下自从上次开辟系统空间后，剩下不多的权限积分，咬咬牙关点在自己的体力上。

　　处理完系统，裴瓷又在隔间里整理了一下校服，等她把自己收拾到不怎么看得出异样，时间快到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时间。
　　这一节是班主任的课，裴瓷不敢迟到，于是在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提早到教室占座等待。
　　骆薇在教室见到裴瓷的时候还小小吃惊了一下，“你不是有事去图书馆，事情忙完了吗？”
　　裴瓷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给骆薇让出座位。两人肩并肩坐着，骆薇坐的离裴瓷近了也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
　　“小瓷，你眼睛怎么有点红？”
　　“啊…是我午觉没有睡好。”
　　裴瓷下意识揉揉眼睛，果然哭过的眼睛没那么快恢复到看不出来，只好扯个幌子把话题揭过。
　　“真的只是这样吗？”
　　“当然了，睡觉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那好吧，如果你身体不舒服的话记得告诉我。”
　　“嗯，我会的。”
　　裴瓷笑着应答，再次在心里默默跟骆薇道了声歉。

作者有话说

　　拳皇进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