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还得防着被掰弯》susanlt

11、“不脱衣服，怎么睡啊？”

　　顾熠未及回答，霍攸忽地眨眨眼，故意搂住了他的脖颈，“大警官，你好好考虑下呗，集体利益面前个人清白算个什么？不就是睡一觉嘛，又不会吃了你。”

　　霍攸望着顾熠铁青的脸“噗嗤”笑出了声。半晌，霍攸轻轻抽回双手，正想结束这场恶作剧，只听沉沉黑夜一片寂静中，突然响起一声沉闷的“好啊”。

　　霍攸一怔，他缓缓眯了眯眼，睫毛不觉轻颤。霍攸正想张口，只听顾熠面色铁青，“只是睡觉，别的不行。”

　　霍攸闻言，眸眼一弯，嘴上慌忙答应，“当然只是睡觉，难不成你还想干些别的？”

　　他故意凑近，压低声音，“干别的，那可是…另外的价钱。”

　　顾熠偏头挑了挑眉，“另外，是什么价钱？”

　　霍攸一愣，不自觉勾了勾唇，“分人。要是你，可以便宜点。”

　　顾熠扯了扯唇，“有按次的么，体验版，体验不好包退那种。”

　　顾熠的话刚出口，霍攸的脸就绿了，“渣男。”

　　顾大渣男挑挑眉，终于决定回归了正题，“喂，说正经的，你到底怎么认识周颖的？”

　　“我不认识周颖。”

　　顾熠猛地抬头，脸上的表情太过精彩。他微微扶额，从后腰掏出手铐，在手上掂量了两下，“你好好说…”

　　“听我说完…”霍攸的声音微微放低，“虽然我不认识她，但是开天窗这种事，肯定不是一个正经医生能做出来的。”

　　顾熠盯住他，一副“这还用你说”的表情。

　　“据我观察，她看着不像吸毒成瘾的人，所以我推断她是…”

　　顾熠眼也没抬脱口而出，“毒贩。”

　　顾熠挑挑眉，作为警察天然敏感的嗅觉让他总觉得霍攸隐瞒了些什么，“所以，她为什么会盯上你？”

　　“猜测兴许见过吧，她看到我居然跟警察在一起，或许怕我指认。”

　　“唔”，顾熠静默几秒，忽地伸手捏住了霍攸后脖颈，他冷淡开口，“我猜…兴许不止是见过吧？”手铐冰冰凉凉触到了霍攸的脖颈，霍攸不觉身子一动，抬眸望向顾熠。

　　两人僵持间，霍攸垂了垂眸，“真不认识。”

　　顾熠双眸像是深海繁星，他死死盯住霍攸。半晌才终于嗤了一声，轻慢启唇，“霍攸，你最好是没骗我。”

　　霍攸一愣，缓慢而复杂地蹙了蹙眉，“真没。”

　　顾熠放开对霍攸的桎梏，轻拍了下西服裤脚，“那走吧。”

　　两人沉默着走过长廊，走向汤泉池的那片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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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进屋，两人便觉得气氛不对，几个人窸窸窣窣讨论着，“黑衣男人到底是谁？”

　　“也不一定是男人吧，他可蒙着面呢。”

　　顾熠心道不妙，他朝覃川望去，只见角落里的覃川正面色发青死死地盯着顾熠，顺便掏出了螺丝刀朝顾熠摇了摇，“老大，螺丝刀、黑风衣，我觉得…你有必要解释一下。”

　　顾熠轻咳一声，不由扶额。

　　覃川面色铁青，“老大，那件黑风衣，如果我没认错…应该…是你的吧？”

　　顾熠点了点头。

　　覃川无奈地从身后掏出了一把螺丝刀，“还有这把现场附近发现的螺丝刀，老大…”覃川微微一顿，眼神闪烁，“你…你怎么会知道案发现场有螺丝刀？”

　　众人哗然，愣在了原地，信息量有点大？

　　“所以那个黑衣男人是顾熠？”

　　“顾熠才是凶手？”

　　“可是……他是警察吧。”

　　“警察又怎么样？”

　　顾熠懒散抬了抬眸，从身后顺势捞出了一只透明塑封袋轻巧一晃，“巧了，我们在霍攸房间里也搜到了一把螺丝刀。”他轻咳两声，“和案发现场的这把，我估计一模一样。”

　　“螺丝刀？”

　　“两把还真的一模一样！”

　　“可是…为什么会有两把？”

　　覃川终于被大家讨论得耐不住性子，“好了，好了！安静一会儿！”他蹙紧眉头，“之前我们勘察过现场，发现汤池区的温度计被人用螺丝刀撬开过。”

　　顾熠挑了挑眉，“没错，初步判断是吸毒+缓慢爬升的高热汤池，导致了覃清死亡。”

　　“既然汤池区温度计被人用螺丝刀动过手脚，那我在案发现场找到一把螺丝刀不算奇怪，可是你们在霍攸房间也找到了一把，这…”

　　“难道霍攸有什么奇怪的癖好？杀人还要多备了一把螺丝刀？生怕有人查不到自己头上。”顾熠故意挑了挑眉。

　　大家深吸一口气齐刷刷望向霍攸，霍攸翻了个白眼，一副摆烂的表情。

　　覃川蹙了蹙眉，表情也变得难以捉摸起来，“看来是有人提前就想好了，要杀人陷害给霍攸！”

　　覃川猛地抬头，只见顾熠懒散地扯了扯唇角，“是陷害给霍攸…和我，那件黑色风衣和我的一模一样不假，但是录像里的男人并不是我。”

　　原本热烈讨论的人群一瞬安静。

　　一旁的霍攸观察着局势启唇道，“补充一下，死亡游戏里周颖递给过我一瓶朗姆，我开瓶喝了两口又还给了她，如果从有人蓄意获取指纹考虑，那我合理怀疑一下周颖小姐。”

　　周颖诧异地瞥了霍攸一眼，脸色微沉，“不好意思，你们俩一个房间里有作案工具，另一个当晚穿着黑色风衣出现在了录像里，嫌犯的推断和怀疑恐怕不能做数吧？难保你们不是想泼脏水给我。”

　　“可是…现在有两把一模一样的螺丝刀，该怎么解释？”覃川蹙紧眉头。

　　周颖没有吱声，她微不可闻地瞥了螺丝刀一眼，“我没办法解释，不过覃清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没有理由杀她…”

　　“如果，你知道你最好的朋友，出轨了呢？”

　　周颖倏忽脸色一变，“她出轨我…”

　　“恰好出轨的对象…又是你丈夫呢？”

　　周颖一滞，晦暗光线凌乱洒落她的侧脸，她微微抬了抬头，“顾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人群里忽然有人轻声道，“怪不得李斌在死亡游戏里…非要杀了周颖的老公和覃清，原来是被…被绿了？”

　　汤池区灯光晦暗，节能灯管蒙了一层水雾，大家不约而同调头看向李斌。李斌和周颖却同时诡异地缄默不语。

　　“你说的这些不过猜测罢了。”片刻，周颖清了清嗓子，“刚才监控大叔传给了我们一份录像。录像里可以明显看出，在我、覃清、徐婉仪出门以后，跟出去了一个黑衣男子。经过覃川的辨认，这件黑色风衣是你的，顾大警官。所以，与其在这里揪住我和覃清的八卦不放，不如解释清楚自己的嫌疑？”

　　她嗤笑一声，“退一万步讲，覃清身上的致命伤明明是刀伤。”她顺势指向覃清的后背，“即便我拿了螺丝刀调了温度计，那又能怎么样？作案未遂？”周颖冷笑一声，“黑衣男人持刀杀人才是不争的事实。”

　　“谁说刀伤是致命伤？哦？我说的是吧？”顾熠懒散地启唇，他微微一顿，紧接着语气轻快解释道，“哦，不好意思，我是编的。”

　　登时汤池区一片死寂。

　　“顾警官，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顾熠摊摊手，“如果我当时就说出真正死因是吸毒+高温汤泉，你这么精明，怎么会露出马脚说出开天窗的事情？”

　　顾熠指了指覃清后背的那道伤痕，“不好意思，这是我和覃川商量着伪造的。”他顺势挑了挑眉，“对了，在座的可都是证人。”

　　周颖精致的面容瞬间闪过一丝慌乱，“我只是说，假设我拿了螺丝刀动了温度计！”

　　顾熠扯扯唇，“没关系，你承认开过天窗就够了。至于温度计是谁动的手脚，拿两把螺丝刀分别验下指纹就行了。”

　　“顾警官，我看明明是你持刀行了凶，现在想要诬陷别人吧！”周颖恶狠狠道。

　　顾熠冷哼一声，“那个黑衣男人，不过就是个幌子，我猜…应该是李斌吧？不过兴许他当天变卦了，只在八楼晃了一圈，压根没下楼。所以当晚，只有覃清、你、徐婉仪在汤池区，压根就没有什么黑衣男人。”

　　周颖一滞，她转头不可置信地望向李斌。

　　“我原本只是…因为她给我带了绿帽子，想要报复，可是…可是周颖那晚打电话给我，让我穿上黑色风衣出门，我总觉得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我是真的太害怕了…虽然我真的很生气，可是…我从没想过要真的杀了她。”说着，李斌突然以手掩面，绝望地抱头蹲了下来。

　　“呵，装的真像”，周颖冷哼一声。

　　“够了！”人群突然传出一声苍老的怒斥，覃老爷颤颤巍巍一把扯过覃川，“都别再吵了！先回房吧，让我这个老爷子安静一会儿！”

　　顾熠坐进了绒里沙发，他挑挑眉，覃老爷和覃川在远处似乎起了争执。

　　良久，覃川才眉头紧蹙地遣散了人群，“老大，你和霍攸也先回房休息吧，明天山路就能通，你还没打通110是吧？放心，我明天一早就会拨电话，到时候我会把证据交给他们，你放心。”

　　顾熠抬了抬眸，“明天山路能通？”

　　“嗯”，覃川重重地点了点头。

　　“明早…你一定会拨110？”顾熠又确认了一遍。

　　“嗯”，覃川再次重重点头。

　　顾熠突然拍了拍覃川的肩膀，“好，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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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随着遣散的人群回到了新安排的酒店房间，“滴”，顾熠刷了下房卡，忽然伸手扯住了继续往前走的霍攸，“今晚一起睡。”

　　霍攸眸子一动，正想张口，只听顾熠微微压低声音，“方便逃跑。”

　　霍攸被轻轻一扯拽进了屋，门跟着轻轻合上。屋内冷冽的柑橘香混着顾熠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入鼻，霍攸微微抬眸，“为什么逃跑？”

　　顾熠凑近，指尖倏忽触到霍攸的唇齿，微微沾染了一点濡湿，“嘘”，顾熠压低声音，“覃川刚才那段话很奇怪，他在说一些显而易见与事实相悖的话。他说我还没有报警，可是我明明在他面前打过110，他说明早通路，可是泥石流封路，我和110专门确认过这两天肯定都通不了。”

　　顾熠微微眯了眯眼，“他是在用谎话试图引起我的注意。”

　　片刻，顾熠蹙了蹙眉，“我猜覃老爷子有问题，他爹极有可能想把我杀了毁尸灭迹掩盖真相。”顾熠散漫地挑挑眉，随手扯了扯衣领，这才恍然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有些太近了…

　　顾熠不由猛地后撤一步，可裤腰皮带却被霍攸牢牢扯在手心。

　　“喂，放手。”

　　“渣男，现在让我放手了，刚刚不还说一起睡觉一起私奔的么？”霍攸眨眨眼，“不脱衣服，怎么睡啊？”

　　顾熠：我说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