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寻常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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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春拉起门帘,进屋开灯,塔吉古丽的招牌亮起,开始了一天的营业。古丽起床后,推开女儿的房门,汤觉还在蒙头大睡。临走前,古丽把煮好的鸡蛋放在桌子上,留下生日快乐的字条。
临近中午,汤觉热腾腾从被子里冒出头来,打开手机,11:28。点开微信,一水的生日祝福。汤觉从被窝里挪出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进卫生间。膀胱还没清空,叮咚叮咚的门铃传进耳朵。
“啧。”汤觉提裤子出来,看了看猫眼,推开门。
“生日快乐!”郭易简嘴里吹着玩具,发出嘟嘟的声音,拎着蛋糕和零食进来。
郭易简的脸有些红扑扑,一身寒气的站在门外。汤觉拍拍郭易简的肩头,“生日快乐,谢谢简子。”
“什么呀,你才睡醒吧。我这满腔热情都无处安放。”
“最后一句挺押韵。可不是才睡醒,尿撒一半你就来了。”说着,汤觉转身进了卫生间。
“这家伙。”郭易简脱下外套嘟囔着,把零食蛋糕堆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滨城公寓内,阳光洒满客厅。
赵乾一起床后先做了大扫除,卧室的床单被罩,书桌书架,房间地板,客厅厨房的角落。做完这些,身体微微出汗。赵乾一趁着干劲儿给自己做好菠菜虾仁拌面,配着橄榄菜和煎鸡蛋。洗完澡后,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美食纪录片一边吃饭。
手机响动,是初中同桌柳安铭的信息,约着下午出去玩。赵乾一回想自己放假回家以来,除了买菜扔垃圾以外,没怎么出过门,便回复说好。放下手机,继续看片。
阳光照在身上很暖,公寓内只有电视声和吃饭声,说不清是寂寥还是安静。赵乾一努力地看着电视,纪录片拍得很好,食物色香味俱全,旁白极力渲染情绪,勾起观众的食欲。但不知怎么,赵乾一总是游神,换了几个纪录片也是这副模样。吃过饭,索性关了电视,捣鼓相机玩。
“觉儿,你碰上认真的了。”郭易简塞了一口蛋糕进嘴。
“之前也不只是玩玩啊。”汤觉小口吃着老妈煮的鸡蛋。
“他没直接答应,说明不想随便开始。”
“嗯...”
“搞不好你俩最后会结婚。”
“你有这想象力不如多去cos几回。跟我结婚,独守空房吗?”汤觉内心毫无波澜。
“那倒也是。你毕业后上了船一年年熬资历去当船长,岸上的人可不就是盼着你回来么。”郭易简想到汤觉的职业规划,语重心长地说。
“小时候看过的海贼王,现在变成现实了。”汤觉想着自己穿着制服站在甲板上的样子。
“那你可要遵纪守法,我可不会下海游泳。要是胡作非为,到时候我想捞你都没地儿。”
“说得好像你真从局子里捞过我一样。”
“不结婚也挺好,到时候五大洋七大洲的美人都谈一遍。”郭易简也想着汤觉成为船长风姿飒爽的样子。
“呵呵,比起世界各地美人,评职称的考试证书恐怕更让我头大。”
“哈哈,对啊!你这以后一辈子都得考试了。”郭易简无情嘲笑。
“你呢,什么打算?”汤觉用手指沾了一块奶油放进嘴里。
“当老师啊。选这专业就是为了当老师嘛。”郭易简双手交叉在脑后,躺在地上,翘起二郎腿。
“那赵乾一呢?”
“没想过。走一步算一步咯,想那么多赶不上变化快。”郭易简说得头头是道。
“提起未来你就这副德行,虽然说活在当下,可是以后的事情也要考虑啊。”汤觉想起郭易简上初中的时候外公外婆忽然生病离世的事情。这家伙明明嘴上总说着死亡啊变化啊,结果选的却是稳定的教师专业。
“知道了,操心的汤婆婆。”
室内体育馆内,柳安铭上楼后看到坐在椅子上低头系鞋带的赵乾一,招手道,“乾一,好久不见了。”
赵乾一起身,俩人互相拍拍肩。
“最近怎么样?”柳安铭嘴角带笑。
“还行,比咱两上次见面好多了。”
“好。还想说你状态不好的话,咱今儿都给它挥走。”说着,柳安铭作势挥动手中的羽毛球拍。
“那我预支出明后天的坏情绪,今天给它解决了。”
“这话听着跟除灵似的。”
“你呢,大学生活怎么样。”赵乾一笑着看向柳安铭。
“也不错,终于脱离五点醒十二点睡的日子了。虽然现在天天跟钱打交道。”
“才过半年多,想起高中感觉像上辈子。”
“怎么样,热身好了没,开打?”
“来吧。”赵乾一收起手腕,拿着拍上场。
柳安铭的打球风格一如既往的猛攻,赵乾一左右防守,逮着机会才能扣球反攻。不过二十分钟,俩人都有些微微出汗。
“歇一会儿。”赵乾一摆摆手,坐回位置上。
“你这体能下降了啊。”柳安铭递给他一瓶运动饮料。
“嗯,这些日子都没怎么出门。”赵乾一接过饮料,拧开大口喝着。
柳安铭站在赵乾一旁边,眼神落在其他正在打羽毛球的人身上,看着她们一来一往,嘴里念叨着“好球、漂亮。”
赵乾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两个女孩儿在双打,球技不错。看了一阵,对方也歇下来,柳安铭把视线转回来,问道“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怎么忽然问这个。”赵乾一拿着球拍起身。
“那两个姑娘是不是很靓?”柳安铭笑眯眯地指着两个女孩问着赵乾一。
赵乾一细细打量过去,两个女孩都是短发运动型的身材,很健美,正在说笑。
“你对哪个有意思?”赵乾一收回眼神,开口问。
“你对哪个都没意思啊。”柳安铭看着赵乾一的表情,眉毛耷拉下来。
“没有。”赵乾一老实说道。
“你说咱俩都认识...”柳安铭在心里数了数,“...六年了,你都成我情史见证人了,怎么我一个都没看你谈过呢。”
“......”赵乾一无奈地看着柳安铭。
“算是我对女性的兴趣比一般人多了一些吧,但你...该不会是要出家吧?”柳安铭想不明白,赵乾一身板脸蛋都不错,看着算温和周正那类的。也有女孩跟他表白,却从没听过他和谁在一起。想到赵乾一平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要是哪天真当和尚道士了也不是不可能。
“别想了。你去不去?”赵乾一朝着女孩的方向努努嘴,“不去咱俩继续。”
“算了。”柳安铭望了一眼女孩,收回目光。“打球打球。”
武朋跆拳道馆内。龙虎换下一身臭汗的衣服,冲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拿起桌上包装好的礼物往楼下走。安羽朋刚结束训练,满身汗地往外走,抬头看见龙虎,顺嘴问了一句,“上哪儿去啊?”
龙虎看见是表哥,停下脚步,“今儿是汤姐的生日,我给她送礼物去。”
安羽朋顿住脚步,“哦,把我那份也送上吧。在这等我,我上楼去拿。”说着,头也不回的抬腿上楼。
龙虎原地等着,只看见表哥捧着一个黑色丝绒盒子下楼。
“去吧。”
“你不去呀?”龙虎接过盒子。
“你去吧。”安羽朋面色闪过不自在的神情,迅速转过身,“拿稳点。早去早回。”
“噢。”龙虎没有捕捉到安羽朋脸上一闪而过的异样的神色,对于平日从来没有的嘱咐也并没有上心。转而兴冲冲的出门了。
捧着礼物走在路上,龙虎猛地意识到,不对啊。表哥什么时候送过朋友生日礼物?还是女孩儿。不对不对,龙虎的脚步随着思绪慢下来。可是表哥看上去又很自然......
龙虎想不通,就不想了。
塔吉古丽餐馆,门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古丽照常欢迎,“欢迎光临,扫码点餐,看看想吃点啥?”
龙虎捧着礼物,肩头上落了雪,跺跺脚,问“阿姨好,我找汤觉。”
汤觉应声转头,眼睛从手机上抬起来,“龙虎?你怎么来了。”
“生日快乐!”龙虎捧着礼物。
“谢谢你啊。”汤觉靠近龙虎,发觉这人一身寒气,给他倒了杯热奶。
龙虎把礼物放到桌子上,捧着热奶,“黑色盒子是我哥送的,这个小盒是我的。”
“你大老远过来就是送生日礼物的?”
“对啊。”龙虎看着汤觉,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问的。
“好,你坐下暖和暖和。”汤觉有些无奈,她从来没有在雪天走这么远送谁礼物过,心里有些暖流涌起。
俩人坐在窗边角落,古丽阿姨眼睛不住地瞟着龙虎。
“你要现在拆开吗?”龙虎有些紧张地问。
“可以吗?”汤觉抬起的手停住了,看着龙虎问。
“等我走了你再拆。”要不然多不好意思,龙虎喝了口热奶,奶香盖住了羞涩。
“那也行。”汤觉把手放下来,指着菜单问“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尝尝我家面条。”
“不用,我吃过了才来的。”龙虎摆摆手。
“你哥怎么没来?”
“我也纳闷,礼物都准备了居然不和我一起来。不过我哥还没有去谁家送生日礼物过,这么一想也没啥奇怪了。”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来着。”
“四月一,愚人节。”龙虎将杯中的热奶一饮而尽,抹抹嘴巴,“我走了,汤姐,生日快乐!”
“这么快,不待会了吗?”汤觉有些意外。
“走啦走啦。”龙虎起身摆摆手。
“路上注意安全。”汤觉看着龙虎的背影喊道,龙虎回头笑笑,转身踏入风雪里。
汤觉关上门,转过身看到老妈笑着看自己,“很好的小伙子哟。”
“不是男朋友,以后也不可能,别想了。”汤觉一脸平静地戳破老妈的揶揄。
“原来不是啊,那扯啥呢。”
“朋友嘛。”
“人不错滴,你谈吧,老妈支持你。”
“我知道你支持我,但我俩真没火花,我拿他当弟弟看呢。”
“好吧好吧。拆开礼物我看看送的啥。”
古丽跟在女儿身后,看着黑色丝绒盒,直觉有戏。果然,先拆开的黑盒里铺满了红色玫瑰花,中间放了一摞她看不懂的漫画。
“我说吧,小妮子。”古丽捏起一朵玫瑰花,放到鼻尖,“好闻得很嘛。”随后冲厨房喊道,“阿春呀,快来看你女儿收到的玫瑰花。”
汤春闻声噔噔噔地下楼,手里还拿着铲子,“又谈了?这次一定让老爸见见面啊。”
“什么叫又,老爸,你这话听着这么别扭呢。”汤觉扣上盒子,不满道。
“老板,上来炒菜,要糊锅了。”楼上的后厨喊道。
“女儿大了。”汤春丢下这么一句,又冲回楼上。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寻常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