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饱肆夜

4、我不背叛你

　　中考沈誉照常发挥，考上最好的高中，沈凛冬也逐渐接受了沈誉的存在。
　　特意举办了一场家宴，沈霖趁着这个机会带着一个女人进了沈家别墅，沈誉一眼就认出那个女人时之前KTV见过的还他书包的那个，才二十来岁。
　　沈凛冬自然不会同意，可沈霖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磨了好久，又诉说着自己幼时吃了多少苦，这些年身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最后沈老爷子还是同意了。
　　沈历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
　　晚上，因为喝了酒，兄弟两人在沈家别墅过夜。
　　陈思把烂醉的沈霖扶回房间，然后敲沈历的房门，“小历，你有多余的被子吗？我们那房间的被子太小了。”
　　她比沈历大不了几岁，这样的称呼让沈历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的说:“找敏姨。”
　　沈誉正好打开门，听到对话后对陈思说:“用我房里的吧，哥，今晚我想和你睡。”
　　沈历点了点头，回了房，沈誉把被子抱给陈思进了沈历的房间，顺便关上了门。
　　沈历在处理邮件，沈誉坐在他旁边静静地看着沈历的脸，沈历洗过澡了，但他仍然能闻到沈历身上淡淡的酒香，混杂着沐浴露的木质香。
　　沈誉心里很清楚，沈历不喜欢陈思，即使他对沈霖也不喜欢，但是他爱沈妈妈，沈霖在外面做的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将人带到家里，甚至提出结婚沈历无法忍受，沈凛冬微弱的反抗无非也是做给沈历看看，沈历表面云淡风轻，但多喝的酒让沈誉很难受。
　　“哥。”
　　沈历摸了摸沈誉的头，“没事儿。”
　　沈誉朝他身边靠靠，歪在沈历肩头，“哥，我永远陪你，不会背叛你。”
　　真挚且认真的语气让沈历不自觉的扬起嘴角，他偏头看沈誉的眉眼，已经褪去了稚气的面貌，五官和林韵相像，漂亮的无可挑剔。
　　“砰”“砰”“砰”
　　心脏某处多年的沉寂恢复了跳动，沈历移开眼，电脑已经黑屏了，他在屏幕里和沈誉对视，良久，他闭了闭眼睛，温声说:“你先去睡觉，明天回家。”
　　沈誉乖巧的点头去床上掀被子睡觉。
　　被子上也有淡淡的木质香，他很快就沉沉的睡过去，没有感知到额头的轻吻。
　　第二天中午，两人回家时，大门随意的敞着，沈历下意识的把沈誉护在身后，小心的进去。
　　看清玄关处的鞋后松了一口气，客厅传来电视的人声和塑料袋的响声，周逸躺在沙发上悠哉悠哉的吃着零食看着电影。脚边的Lee一脸期待的看着周逸，希望可以吃到他随机掉落的美味。
　　“嗯?回来啦，老爷子喊你回去干什么？”周逸把手里的薯片塞进嘴里，扫了一大一小两人说。
　　沈誉看着一桌子的空零食袋，“周逸哥，你不是减肥吗？”
　　周逸掀开T恤一角，露出八块腹肌，“练成了，不减了。”
　　沈誉还没看清就被沈历推着转了个身，“上楼，老师等会来了。”
　　“哦。”
　　一个大的行李箱靠在沙发边，沈历提了提周逸的脚，“被赶出家门了？”
　　周逸抬眼皮看他，“哼，赶?我是自己出来的。”
　　沈历把电视关上，“黎塘在你家?”
　　周逸夺过遥控器又把电视打开，“怎么，你想他了?”
　　“好像不是我想。”沈历顺手把桌上的垃圾收拾掉顺便拆穿周逸。
　　“不想提他，我在你这住几天。”
　　“几天?”
　　“不知道。”
　　家教老师来了，示意了一下去了书房，沈历把电视声音调小，“你只有两天哄人的时间。”
　　周逸有些炸毛，“凭什么我哄啊 从小到大都是我哄，老子累了，几年前说走就走，一个信息不回，一个电话不打，说回就回，还去我家，早知道就换个密码了。”
　　沈历慢条斯理的脱下外套放在沙发扶手，道:“后天黎家和谭家订婚。”
　　周逸腾的站起来，喊叫着说:“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爷爷说的。”
　　周逸抄起行李箱和沈历的车钥匙，把躺着的Lee吓的窜到沈历脚边，“借你车用一下。”
　　“不矜持了?”
　　周逸无视嘲讽，快出门时又折返回来，丢下一句:“沈历，你也会遇到这个人的，只是时间问题。”
　　沈誉正写着题目，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老师贴心的关上了窗户。
　　沈历正在看项目书，周逸的电话突然打过来，“我等会怎么说啊？”
　　沈历被他有些慌的语气逗笑，“三年没见，话都不会说了?”
　　“哎呀，你不懂，这样，你别挂电话，要是情况不对，你就假装找我有事。”
　　“……”
　　“听到没。”
　　“你再不去人就没了。”
　　一阵轰轰的引擎声从手机传来。
　　几分钟后，密码锁开门的声音，行李箱拖动的声音都稀稀疏疏的传过来。
　　“你去哪了？”黎塘沙哑着嗓音问。
　　周逸骤然结巴道:“我……我去沈历家做客。”
　　“我有话跟你说。”
　　“嗯，说吧。”没被骂，没被打，周逸整了整衣服，有了些底气，不告而走的人是黎塘，他紧张个什么劲。
　　一阵衣物摩擦，然后手机掉落到地上，周逸语气震惊又惊喜，“你什么意思？”
　　“我要结婚了。”
　　“嗯，我听说了。”
　　“你要抢婚吗？”
　　周逸声音有些颤抖，“黎塘，你说清楚一点。”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把我抢回家我就和你在一起。”
　　接吻声、喘息声都从手机里钻出来，沈历抬手挂断，重新专注到自己的事上。
　　高中开学的第一天沈历亲自送沈誉去的学校，去教室的路上回头率百分百。
　　“沈誉！”一个板寸男生冲过来一把抱住沈誉。
　　“戚风?”沈誉也有些惊讶，他们是初三的一次竞赛认识的，戚风本可以进重点班，但由于名额有限，一个老总的孩子顶替了他。
　　戚风很优秀，即使在普通班，数理化竞赛每一次都争取到了机会，和同样优秀的沈誉也熟悉了起来。
　　戚风甜甜的笑着，“是我，我刚刚看到你还没敢认，一个暑假你长高了好多啊。”
　　沈历顺着戚风的视线看了沈誉一眼，由于每天都在一起，他都没注意到，小孩已经到了他肩膀了。
　　“这是你哥哥吗？好帅啊。”戚风偷偷在沈誉耳边问。
　　沈誉还没回答，沈历伸出手，“你好，我是沈誉的哥哥。”
　　戚风放开沈誉，擦了擦手，小心的握了一下沈历的手，“你好你好。”
　　沈誉笑着问:“你在哪个班？”
　　“三班。你呢？”
　　“我也在三班。”
　　戚风雀跃道:“那太好了，我还担心要一个人孤独好久呢，那我们做同桌吧。”
　　“好。”沈誉扯了扯沈历的袖子，“哥，你回去吧，爷爷不是有事找你吗，我和戚风一起就行。”
　　沈历眼神晦暗，点了点头。
　　两人朝着教室走过去，一边说一边笑，沈历一直盯到看不见人影才转身离开。
　　高中课业比初中重了不少，沈誉写完学校的作业和家庭老师布置的竞赛题通常已经快十二点了，沈历每晚都会送牛奶给他。
　　沈誉会一滴不剩的全部喝完，然后洗漱和哥哥道个晚安再睡觉。
　　日子枯燥却也充实。
　　期中考试前的一周，冷空气降临，突变的天气病毒也肆意起来。
　　戚风裹着厚厚的衣服全副武装走进教室，沈誉被任命为学习委员，此时正被一群女生围着问问题，戚风吸了吸鼻子走到旁边，鼻音很重地说:“美女们，让个座呗，老刘在楼道里了。”
　　说曹操曹操到，他们的班主任叫刘飞，年纪不大，干劲十足，又不死板，大家都很喜欢他。
　　刘飞敲了敲桌子打断读书声，“我先说几件事。”
　　“这几天陆续有人请假，经家长反应都是水痘所致，大家不要怕冷，要勤开窗通风，还有这段时间尽量彼此少接触……”
　　“啊切！”刘飞话没说完，戚风对着沈誉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沈誉闭了闭眼睛，戚风抽几张纸胡乱的替他擦了擦，“不好意思啊，没忍住。”
　　刘飞扶了扶眼镜，“戚风，你这几天跟请假的几个同学有接触吗？”
　　戚风动作一顿，何止是有接触啊，他就是传说中的社交恐怖分子，请假的几个平时闹得最凶，他首当其冲。
　　刘飞搓了搓手，喊他:“过来，跟我去医务室。”
　　“哦。”戚风蔫吧着站起来，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沈誉。
　　沈誉读懂他的意思，“下课我去看你。”
　　果然不出刘飞所料，戚风被确诊为水痘，隔离在了医务室的小隔间，小隔间都快不够用了。
　　沈誉趁着下课来看他，背负了带好吃的给他的任务。
　　晚上，厨房里，沈誉正在拜托保姆李姨做一些甜点，沈历刚回来就听到了沈誉的话。
　　“李姨，麻烦你了，多放点糖，我朋友喜欢吃甜的。但是也别放太多，太甜了也不行。”
　　“好。”
　　沈历进来倒了杯水顺便问:“给谁带的?”
　　“戚风，就是开学时你看到的那个，他生病被隔离了，让我给他带点吃的。”
　　沈历点点头正要喝水，被李姨拦下，“哎，这水没开，不能喝，客厅桌子上有，我刚刚放的。”
　　“嗯。”沈历把杯子放下去了客厅。
　　沈誉看着透明玻璃杯觉得有点奇怪，哥从来不用这种杯子，用的都是他之前买的一对帕恰狗的杯子，而且喝水向来在客厅，怎么今天来厨房喝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