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同人]氤氲寻道》瑟尔纳特

117、过渡

　　片段一
　　青璃刚将已化为婴儿的白子画送给桃翁，临走时还不忘回看他一眼，心中还盘算着等他长大后是否要重新收入门，却不想，不过片刻工夫，流火便将他抱了回来。
　　青璃微微一怔，秀眉轻蹙，眼中满是疑惑，赶忙问道：“流火，你这是何意？为何又将子画抱了回来？就算是他饿了，我也没奶水喂他啊。更何况，我也从没喂过婴儿奶。”
　　流火面色凝重，目光坚定，缓缓开口道：“青璃，我想给白子画最后一次机会。他自幼命运坎坷，童年时光凄惨无比，缺失了太多本应有的温暖与欢乐。如今，不妨就由我们为他补上一个完整的童年，让他在这无忧无虑的时光里，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若他能在这段时光中，摒弃对您这位师父的非分之想，止步于亲情，安心于修仙之路，潜心修炼，那我们便接纳他，允许他改邪归正，重新回到正途。毕竟，每个人都会有迷失的时候，给他一个机会，或许能让他脱胎换骨。”然而，流火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冷峻起来：“但倘若他依旧如之前那般，对您的爱慕之心难以抑制，对于他来说，那已不是师徒间的不伦之恋了，是亲子间的不伦之恋，那便说明他真的已无可救药。届时，告知真相，随后亲手剔了他的仙骨，废了他的仙身，拔了他的仙根。如此一来，他便永生永世都无法再修仙，甚至连凝气都做不到，可彻底断了他心中的妄念，以绝后患。对于作为妖神本该魂飞魄散的他来说，已是天大的恩赐。是他自己接连犯错，也怨不得别人。”
　　青璃听罢，微微点头，心中虽仍有担忧，但也明白流火此举的深意。她目光望向酣睡的婴儿，陷入了沉思。
　　片段二
　　青璃踏着轻盈的步伐，缓缓步入幽若的卧寝。彼时，包子睡的正香。因为白子画的事，他甚至都不喜欢这位小姨了，搞得她堂堂上神只好趁着它睡觉时摸摸这对可爱的耳朵。至于幽若提到的包子出生时手里攥着的肚兜，她终于有了眉目。这肚兜并非寻常之物，乃哪吒的神器之一——混天绫。
　　杨戬与哪吒是神界唯二的两大杀神，都用过乾坤弓。只是哪吒是儿时还不明是非时贪玩用的，杨戬则是用此弓来射杀玉帝的子嗣的。这么一想，说不定当时诱使幽若用了乾坤弓的是哪吒也说不定。她更调侃幽若是女子真是太亏了。如果是男子，定不是杨戬就是哪吒。
　　若是没有那一魄的介入，生下来的本该是哪吒，而非杨戬。那一魄，改变了命运的轨迹，让包子成为了杨戬的转世。但哪吒为了成为幽若的孩子也拼尽了全力。数十万年不见风火轮忽然出现在了给包子造玩具小车的斗阑干的工具堆里。青璃与哪吒并不熟，端详了好久，才想起来那两个轮子就是风火轮。正是它赋予了那辆小车非凡的力量，让包子能够用它撞倒这战神斗阑干。风火轮以三昧真火为助力，可助哪吒日行万里。而对于杨戬，也就是包子来说，如果他日后能够掌握并控制这三昧真火，也可以先用起来，待哪吒出生后再归还不迟。印象中这两位神祗关系还不错呢。
　　听青璃描述哪吒脚踏风火轮那英姿飒爽的身影，幽若大喜。如今的仙界腐败之气蔓延，任何仙人都已无法抵抗这三昧真火的威力。即便是驾驭风火轮，也需要极高的修为与纯净的心志。对于包子来说，前途虽艰难，却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如果他能够驾驭风火轮，不仅能在战斗中占据优势，更能在修炼上突飞猛进，成为真正的强者。就算他日后修仙时必定会生出杂念，必定会无法触碰那三昧真火，但长留海底最不缺的不就是这个么？他也可以御使风火轮至长留海中，随即掷出伤人。对于真正的心无杂念的仙人来说，这么做不仅可以锻炼自己的修为，更可以净化心灵，提升修为。但对于那些心怀不轨、龌龊不堪的仙人来说，三昧真火的杀伤力甚至超过长留的三生池，可将敌人完全燃烧殆尽，不留一丝痕迹。
　　此时，青璃突然嫣然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玩味与戏谑。果不其然，她随即说道：“幽若，你可知道，你之所以怀胎十年才生下包子，其实是因为两个孩子一直在你的肚子里打架。哪吒与杨戬，两位神祇的转世，都争着当你的儿子。争斗中，哪吒的混天绫被杨戬当作战利品夺走了，但杨戬定也没讨到便宜。本该伴着他出生的神器不见了。那两面三尖刀定在哪吒手里。须知，怀胎三年六个月才能生下哪吒，而你却怀了十年。这两人真是打的有来有回啊。每次哪吒获胜，那三年六个月就得从头开始算，而每当杨戬获胜，这十个月也得从头开始算。你这是怀了几次胎啊”。接着，她又继续调侃道：“这两位神祇，都是打的玉帝躲到桌子底下的狠神。他们的力量与勇气，连天庭之主都要忌惮三分。幽若，你实在是运气太好，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孩子。早知如此，我该催你再生一胎。这第二胎定是哪吒。那样我们就有两个神祇转世的孩子了。”
　　幽若大叹一口气，白了一眼，反问道：“你就没想过长留生下两位大杀神，会是何等场景么？既然在我肚子里面就已经打开了，待都转世后那还不天天掀了这绝情殿的顶？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数百年后，当哪吒真的被生出来时，却是以一种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方式。孩子的爹爹视此子为妖孽，当即拂袖而去，回了长留。
　　片段三
　　是夜，包子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我想爹爹了。”
　　那声音带着几分委屈与思念。幽若心头一酸，轻轻将包子抱在怀里，柔声道：“乖，娘带你去个地方。”
　　幽若施展术法，带着包子进入了自己的内景之中。这里宛如一个独立的小世界，宁静而祥和。包子一眼便看到爹爹练剑的身影。那矫健的身姿、凌厉的剑招，让包子兴奋不已。他立刻挥舞着小胳膊小腿，有模有样地比划起来，嘴里还不时发出“嘿哈”的声音。当看到娘亲儿时淘气的画面时，他也会笑得前仰后合。那清脆的笑声在内景中回荡。幽若在一旁看着，脸上陪着笑，心里却思绪万千。这孩子已经失去了爹爹，若日后自己也有个闪失，他该怎么办？
　　没人能在仙界结界内使用易容术，这是常识。幽若心想，若自己真有离开长留、甚至散魂的那一天，让包子用幻术变作自己的模样，以他的聪慧，成为掌门执掌长留也并非难事。如今这仙界，所谓的德高望重，不过是看谁修为高深罢了。外界已知道她是神，是仙界第一人，只要她认定的事，谁敢说个不字？就算包子稍显稚嫩，只要不是错得离谱，旁人也难以察觉。况且，单春秋虽去了蛮荒，但桃翁的弟子还稳坐在世尊的宝座上。他为人正直，不会篡位。若日后知晓真相，定会护包子周全。
　　想到这，幽若施展术法，复制了自己的记忆，又精心制作了一本极为特别的《七绝谱》。里面记载着各种法术与经验，以供包子查阅。再加上之前笙箫默留下的，如今便可称之为《九绝谱》了。幽若看着手中的《九绝谱》，仿佛看到了包子未来执掌长留的辉煌模样。
　　片段五
　　幽若踏着月色寻到摩严时，他正结束一天的修炼，打算入睡。她将一枚泛着幽蓝光泽的玉简递过去，指尖微微发颤，道："这是摄魂术的秘法。每日抹去他最古早的一天的记忆，直至他只留下出蛮荒后的记忆为止。明天开始。切记，此术只可用于此事，不准用于其他人任何事。此术极为危险，若用来掩盖自己的丑事，那你离走火入魔也不远了。你修为尚浅，分不清那度的。"
　　摩严接过玉简时，指节泛起青白。他太清楚幽若为何要教他这等禁术。若两人同时遭遇不测，那个被她们护在羽翼下的少年便会像被掀开蚌壳的珍珠，露出藏在血肉里的蛮荒记忆。快乐的记忆与当下失去爹娘的惨状会形成强烈的反差，会生生逼疯他。
　　幽若知道，这法子像在走钢丝。包子会随着年岁增长逐渐强大，终有一天会冲破这禁术。可摩严有这双金乌眼，也算是有神性的，修为增长速度绝不会慢。包子至少需要百年光阴才可能超过摩严，但那时他大概只会以为是时光冲淡了记忆，是成长模糊了过往，就像春雪消融时，连水洼都会忘记自己曾承载过整片天空的重量。
　　千年后，当幽若详细追问摩严为何对竹染用这术的时候，他吓的瑟缩在一旁，认也不是，不认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