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夏》童小舞

5、未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谢曦和，逛街去，逛街去。”

　　“拜托，昨天不是刚逛过么，今天又去？”

　　“本小姐高兴，你管不着，去不去？不去我就告诉别人你那晚哭得跟女人一样。”

　　“。。。。。。”

　　那晚的事情并没有让两个人按照言情小说里那样直接飞跃发展为男女朋友。

　　两人都不是那种喜欢一见钟情的小孩子了。

　　而且用卢乐的话来说，哭起来比我都像女生的男人，给我也不要。

　　那晚，卢乐安静的听着谢曦和一点一点的倾诉，偶尔轻轻的嗯一声，一反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

　　早晨的第一束阳光照在两个人身上。

　　卢乐侧过身子轻轻抱住谢曦和。

　　轻轻在他耳边说：“都过去了，没事了。”

　　谢曦和心里其实很感激卢乐，那是一种无法表达的感谢，如果只有一个人，谢曦和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度过那漫长的一晚。

　　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卢乐也没说，有些时候，不说话更能表达自己的感情。

　　只是，从那天起，卢乐开始真正执行她曾对谢曦和说过的“随传随到”隔三差五的就拉着谢曦和去逛街，每次谢曦和稍有微言，卢乐就会拿那晚的事来威胁谢曦和。

　　谢曦和逐渐意识到，自己是认识了一只白眼狼了。

　　一只喜欢逛街大大咧咧心地善良的白眼狼。

　　虽然表面上谢曦和每次逛街的时候都是怨声载道，但是逐渐的，谢曦和也喜欢上这种感觉，每次看着卢乐笑的眉飞色舞的样子，谢曦和都会不经意的扬起嘴角。不过这些事，谢曦和是不会告诉卢乐的，至少，现在不会，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定义自己现在的感情。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这种关系里面隐藏着的危险，就像一杯加冰的红茶，喝起来很舒服，但是一旦时间和温度达到了要求，冰块里的毒药就会逐渐散发出来。

　　撇开和卢乐之间的关系，谢曦和在班上真正能说话的人不多，大学不再像高中那样，除了上课以外同学之间接触的机会很少，除了同寝室的几个人之间还有点交流以外，甚少跟其他人有交集。

　　前面说了，谢曦和性格属于比较中庸的，很少跟别人发生冲突，但是不代表他没有脾气，尤其是习惯了十几年来自己一个人住一间房，突然的大学同寝生活在最初给他带来的新奇之后也带来了一系列问题。

　　首先是作息时间，除去军训时大家累了一天回来基本上都是洗漱完睡的很早以外，自从军训结束，每个人的作息时间上基本都不同，谢曦和一般是睡的最早的，晚上不会超过11点睡觉，章越基本每晚都出去上网，所以也相安无事，蔡建睡觉的时间虽然不早但是也不算迟，而且他和谢曦和一样很少发出声音，问题出在朱远志身上。

　　朱远志每天雷打不动的睡得很晚，本来睡得晚没关系，可是他不仅睡得晚，还喜欢一边戴着耳机听歌一边大声的读英语，对，大声的读。第一次的时候谢曦和感到很诧异，因为在他的价值观里很难理解一个人这样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自做自事。
　　但是他没说什么，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事不过三，谢曦和觉得应该提醒他一下，于是，他用商量的口气说“朱远志，你能不能小点声读英语，我要睡觉了？”

　　朱远志没说话，读书的声音稍微小了一点，仅仅是稍微，谢曦和觉得，自己都说了，再说两人面子上都过不去，就没在提了，可是没想到第二天，朱远志又恢复了原来读英语的那种声音。

　　谢曦和心里已经有点恼火了，可是这次他没说话，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说了就能解决的，他把插在手机上的耳机拔掉开始放歌，声音开得很大，这时候，朱远志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谢曦和，皱了皱眉头，也没说什么，把东西收拾了一下难得的很早的就上床睡觉了。

　　不得不承认，谢曦和当时心里有点莫名的快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概就是如此吧。

　　但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谢曦和不喜欢别人动自己的东西，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在家里家人都知道这点，很少碰他的东西，在寝室里本来大家都还不算很熟，也很少用别人的东西，实在没有的时候也会很客气的借用一下。

　　但是朱远志在这件事上再次表现出让谢曦和哭笑不得的表现，谢曦和自己的东西都是放在自己的小柜子里面的，出于礼貌，加上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谢曦和并没有上锁，但是一段时间以后，谢曦和发现，自己的东西似乎用得特别快，不管是卫生纸还是洗发水或者肥皂等东西都是如此，谢曦和有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天他回来看见朱远志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看见他手上拿着的自己的洗浴用品。

　　这次战争是真的爆发了，谢曦和很不客气的质问

　　“你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用我的东西，不问自取视为贼的道理你懂不懂？”

　　“你怎么会说话的，不就是用了你一点东西么，至于么。”朱远志有点不自然的反驳道

　　其实谢曦和在意的重点不是他的不问自取，而是想到他用了自己的肥皂和其他私人物品，心里有点犯恶心，最后一点的理智告诉谢曦和，这些事不能当面说出来，否则真的会撕破脸。

　　没想到朱远志看着谢曦和不说话以为他觉得自己理亏了，还火上浇油的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用了你点东西么，跟娘们似地斤斤计较，又不是用了你老婆。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谢曦和的怒火，他跨前一步贴着朱远志，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这时候章越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赶紧拉开两人，“怎么了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谢曦和冷冷的哼了一声，一手抓着朱远志的衣领，说道“以后你最好别乱动我的东西，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章越也开门追了出来，一手揽着谢曦和的肩膀，说道“出去喝酒，出去喝酒。”

　　学校外面的小酒馆里，谢曦和跟章越说了跟朱远志的一系列事情，章越笑了笑，说道
　　“你啊，这些事我早知道，他不仅用你的东西，我们宿舍谁的东西他没用过啊？”

　　谢曦和很诧异，这一层他根本没想到。

　　章越接着说“其实这些都是小事，住一个宿舍里，你用我的东西，我用你的东西，吵架拌嘴都是小事，吵一吵就过去了，不想给别人的动的东西，就锁起来，别人就知道了，就不会动了，别怕人家觉得你小气。”

　　谢曦和张口说，“不是我计较，是他.........”章越打断他接着说

　　“别不高兴，像这种住校的日子，别总是进斤斤计较，宿舍有矛盾吵了就过去了，食堂大师傅少给你二两饭你下次就换个大饭盆去，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别总跟自己过不去，老了有的是机会计较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谢曦和有点诧异的看着章越，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章越此刻显得很有前辈的风范。

　　“你也别看着我，一看你就是第一次住校，我从初一开始住校，，到高中毕业都六年了，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人活着，就要对自己好一点，想到什么就去做，别跟谁都苦大仇深的，生活还长呢。”

　　这一次谢曦和没有反驳，而是拿起酒杯轻轻的在章越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将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两人喝完酒，章越照例是去了网吧，谢曦和摆摆手说先回去了，章越也不勉强，自己一个人径直向老地方走去。

　　学校离得马路上，谢曦和自己一个人走着，想着章越刚刚说的话，的确，自己有的时候是太敏感了，既然要住在一起四年，那就退一步海阔天空吧。

　　这样想着，谢曦和心里也不那么郁结不平了，想到这里，谢曦和拿出手机给卢乐打电话，彩铃响了不到十秒就接通了

　　“喂，找我干嘛？”

　　谢曦和还没说话，卢乐特有的大嗓门已经喊起来了，谢曦和轻轻的笑了笑说道

　　“有时间没，我请你吃夜宵。”

　　“有啊，有啊，你十分钟之后来我楼下啊，说完没给谢曦和说话的机会立刻挂断了电话。”
　　真是个急性子，谢曦和心里想到，谢曦和不急不缓的向卢乐宿舍走去，因为他知道要卢乐在十分钟之内下楼比登天还难。

　　果然，谢曦和花了十五分钟走到卢乐所在的宿舍楼下，然后又站那等了十分钟，卢乐才一跳一跳的下楼来。

　　“嘿嘿，抱歉，抱歉，没等多久吧。”卢乐嬉皮笑脸的打着招呼。

　　“也就比预定时间晚了15分钟而已，没多久。”谢曦和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眼睛不经意的撇过卢乐。

　　卢乐身上穿着一套纯白的连衣裙脚上踏着一双绑带子的凉鞋，整个人显得清新爽朗。

　　“真小气，还男人呢，这点时间还记着，真没风度。”卢乐佯装生气的说

　　“小姐，赶紧走吧，别在这耍嘴皮子了。”谢曦和早就习惯了卢乐这种性格，也不跟她拌嘴了。

　　“唉，小女人，怎么突然想到请我吃夜宵的啊？”

　　“把前面那个称呼去掉，我就告诉你。”

　　“哎呦，一个称呼嘛，快说快说。”

　　“我心情好，不可以么？”

　　“可以可以，不过你心情为什么好啊？有什么好事跟姐姐我说说嘛。”

　　“你想想一会吃什么就行了。”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不一会就到了学校外面的夜市，这时正是人流最多的时候，学校外面每晚都有无数的小吃摊子，一届届的学生走了，这些摊子却几乎没什么变化，可能这也是大学城的一个特色所在吧。

　　两个人找了一家烧烤店，点了一些烧烤还有啤酒，一边吃一边说话，卢乐嘴里塞着一个鸡翅膀，右手还拿着一根烤香肠，然后口齿不清的问问题。

　　谢曦和哭笑不得的说，小姐，你可以把嘴里的东西先吃完再问问题，没人跟你抢，放心。

　　卢乐傻乎乎的笑了笑，把嘴里的东西几口吃完然后喝了口冰啤酒才说道，“说说，到底什么事这么开心。”

　　谢曦和把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卢乐，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就是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似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所以就找你出来了。”

　　卢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你们男生就是奇怪，那么点事也能吵起来，不就用了点东西吗，小气鬼。”

　　谢曦和无奈的摇摇头，“唉，对牛弹琴啊，你压根没搞懂我想表达的重点是什么。”

　　“你才是牛，你全家都是牛，哼，我还要鸡翅，去买。”卢乐一边骂着一边不客气的指使着谢曦和。

　　谢曦和无奈的笑了笑，起身准备去买，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似地，把手往口袋里一摸，然后低声的靠近卢乐问道“你身上带钱了么？”

　　“你说请客我带钱干嘛？”卢乐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八百米能及格么？”谢曦和又问。

　　貌似不能，你问这个干嘛”

　　“一会你跟着我走，别说话”谢曦和拉起还想问问题的卢乐一言不发的朝门外走。
　　走出门口谢曦和拉起糊里糊涂的卢乐开始狂奔，卢乐莫名其妙的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谢曦和，你跑什么啊？东西还没吃完呢。”卢乐喘着气问道

　　“我没带钱”谢曦和简明扼要的回答。

　　他的确没带钱，刚才摔门出来身上只带了手机，之前喝酒的钱还是章越付的。

　　卢乐睁着眼睛瞪着他“你没带钱还带我去吃夜宵？慢着，那我们刚才是在吃霸王餐？”

　　“恭喜你，你答对了。”谢曦和一本正经的回答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谢曦和，没想到你也会吃霸王餐。”

　　“有什么办法，我忘了带钱，你又没带，难道我们留下来给人家洗盘子，再说了，那是烧烤店，有没有盘子给我们洗还是问题呢。”

　　“喂，你们俩，就是你们，别跑，还没给钱呢”

　　“完了，人家追来了，快跑”没等谢曦和反应过来，卢乐拉起谢曦和开始继续狂奔，一路跑进学校，然后左拐右拐，熟悉地形的两人早把追赶的人甩掉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这时候都不想停下来，彼此牵着的手是那么熟悉。

　　“哎呀”卢乐叫了一声，身体不自觉的开始倾倒。
　　“怎么了，没事吧”谢曦和赶紧扶着她问道

　　“该死的凉鞋，老娘脚崴了”卢乐在谢曦和面前从来说话没遮拦。

　　“活该吧你，谁叫你跑那么快的。”虽然嘴上这么说，谢曦和还是紧张的蹲下来，把卢乐的凉鞋脱下来，帮着她活动脚踝。

　　“疼，你轻点，刚才不跑等着被人抓啊？”即使脚上还疼着，卢乐也不忘记龇牙咧嘴的冲谢曦和吼着，似乎不斗赢谢曦和她就不高兴。

　　“唉，你别一直盯着我的玉足看啊，赶紧的给我把鞋穿上。”卢乐有点不自然的说道

　　谢曦和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这野丫头害羞了，他故意慢慢悠悠的不急着给她穿鞋，还不时的在她脚底挠两下。

　　卢乐最受不了别人挠痒痒，下意识的闪了一下，没想到差点因为站不稳摔倒，谢曦和赶紧抱住她。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没意识到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还是谢曦和先反应过来，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卢乐立刻满脸通红的推开谢曦和，站在一旁紧张兮兮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可是没想到脚一用力又开始痛了。

　　“哎哟，我脚不会断了吧？”

　　“没常识，崴了而已，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这几天上课怎么办啊？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卢乐有点担忧的问道

　　“我接你。”谢曦和斩钉截铁的说。

　　“恩。”卢乐恩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谢曦和半蹲在卢乐面前，说了声“上来。”

　　卢乐也不是扭捏的人，自己的脚的确痛的不行了，直接单脚往谢曦和身上一蹦。

　　趴在谢曦和的肩膀上，卢乐心里暖暖的，谢曦和的肩不是特别宽，但是很厚实，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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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卢乐起床的时候脚还是很痛，不过因为快期中考试了了，很多课都要划重点或者随堂考试，还有院里组成的考前风纪纠察队，专门随机考勤，卢乐也不敢轻易翘课。为了不至于迟到，卢乐比平时早了很多起床，忍着脚上的疼，卢乐一跳一跳的下楼，琢磨着怎么才能走到教室却不脚疼。

　　“咦，谢曦和，一大早你在这干嘛？”

　　“小姐，你什么记性啊，昨天不是说了来接你么，我又不知道你几点起来，在这都等半小时了，拿着，早饭。”谢曦和一边埋怨一边把怀里的早饭拿出来给卢乐，初秋的早晨还是很冷的，可是卢乐的心里却很温暖。

　　“来，上车吧。”谢曦和居然还推了一辆自行车过来，后面载人的铁架子上还垫了一层软垫。

　　“你哪来的车啊？，没见你骑过嘛。”

　　“借的。”谢曦和满不在乎的说。

　　“哦，哪个帅哥的？后面还垫了坐垫，真周到。”

　　“坐垫是我加的，章越那家伙一个人骑车加屁的车垫啊，你个笨蛋。”谢曦和心里想着，嘴上却没说出来。

　　有了专车接送，自然不用担心上课的问题了，不过班上的同学看见两个人一起进到教室的时候还是集体表现出了惊讶的表情。只有章越一个人对着谢曦和笑的讳莫如深。谢曦和看着章越的笑容有点不自然的挠了挠自己的脸。

　　谢曦和在章越旁边坐下，小声的说：“谢了啊，车我过几天就还你。”

　　“嘿嘿，没事，什么时候带我跟嫂子出去吃顿饭就成，车你爱用多久都成。”

　　“别瞎说，我跟卢乐不是那种关系。”

　　章越也不反驳，只是很奸诈的笑了笑。

　　谢曦和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也不再说话了，只是手撑着头，眼睛盯着坐在前面跟其他女生嬉笑的的卢乐，心里某处平静的水波上产生了一丝丝的涟漪。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期中考试两人都有惊无险的通过了，谢曦和依旧每天骑着章越的车去接卢乐，卢乐也乐得每天不用走路上课。有些事情习惯之后就不想改变了，何况是不让人讨厌的习惯呢。

　　这一天，谢曦和还是如往常一样早早的等在谢曦和楼下，路过的同班女生从谢曦和身边走过去，谢曦和笑了笑算是打招呼，然后在她们走了不远隐约听见，“谢曦和~~~卢乐~~~~恋爱~~~~”的字眼，谢曦和心里顿时有点诧异，我跟卢乐这样~~~是在一起了么？

　　这时候卢乐从楼上下来，谢曦和摇摇头，暂时放下这个问题，对着正在大声喊着他名字的卢乐笑了笑，然后有点愣愣的看着活蹦乱跳的卢乐，心里意识到，卢乐的脚已经好了。

　　不知为何，今天的气氛有点怪怪的，卢乐敏感的意识到这一点，虽然两人依然像平时一样斗嘴说话，但是谢曦和明显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

　　卢乐小心翼翼的问，“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啊？”

　　“啊？我没事啊，没事，恩。”谢曦和有点措手不及的回答。

　　然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你的脚好了吧，那我明天开始就不骑车过来接你了，也该把车还给章越了。”

　　“恩，你替我跟他说声谢谢，改天我请他吃饭。”

　　“恩，我会跟他说的。”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一直到教室，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当天晚上，谢曦和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床板，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晨，卢乐有点漫不经心的起床梳洗，同寝室的女生从外面买了早饭回来，看见刚起来的卢乐，很惊讶的说：“卢乐，你怎么还在这磨蹭啊，你们家谢曦和在楼下等你呢。”

　　卢乐没有注意舍友的调侃，只是一愣，然后飞也似的冲了下去，看见站在楼下显得有点手足无措的谢曦和，卢乐难得的没有大声叫着他的名字，而是轻轻地走到他身边。

　　“不是说今天不来了么？”

　　“我忘记我说了今天不来了。”

　　卢乐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哭笑不得，然后转瞬而来的是一种莫名的感动。

　　卢乐快速的靠前一步，飞快的在谢曦和脸上啄了一下，然后冲上楼去，大声的喊着“等我一下啊，我回去刷牙洗脸。”

　　谢曦和茫然的摸着脸，然后嘴角慢慢的绽放出明媚的笑容。

　　这就是爱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