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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新婚日记12 ...

  •   那晚时安回到家里,林梧枝气到又要给谢意打电话。

      “我以为谢怀变好一点了,派宋先生来给你调养身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白了你就是喜欢谢怀。”林梧枝这样说。

      时安听着,闷声不语。

      因为林梧枝向谢意告状两次,这天晚上谢意准备去酒会捉谢怀。车停在大楼不远处,谢意正要下车,看见谢怀走了出来。

      谢怀穿一件风衣,衣角在风中沉稳地晃了晃,似一片斗转星移的黑空。他咬上一根烟,手插兜没摸到打火机,两米开外等车的年轻男人从外套里拿出打火机走向他。

      谢怀斜年轻男人一眼,由男人帮他点了烟。谢意等谢怀的烟快燃尽,对司机说:“叫他过来。”

      司机请谢怀上了车,谢意问:“怎么一下班就爱去酒会?”

      “什么事?”谢怀问。

      “听说时安邀请你去聚餐你没礼貌地拒绝了?”

      “真会打小报告。”谢怀不屑道。

      “到时安家里去坐坐。”谢意说。

      谢怀嗤一声。

      “你这样是什么意思?”谢意问。

      “喜欢钱还要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厌恶这种人。”谢怀嘲道。

      “感情可以培养的。”谢意说。

      “那你怎么拒绝别人。”谢怀下车。

      “看来你随了我?”谢意说,“去坐坐。”

      “不去。”谢怀说。

      谢意命令人时变得十分强硬:“你最好现在就过去。”

      当时安知道林梧枝把聚餐那事都向谢意说了,真的很无奈,他皱着眉把盒子里的糖果倒出来,一颗糖跳下餐桌,他俯身去捡,林梧枝看见他枯着眉头,说:“还生气呢?”

      “没必要什么都向人打报告吧?”时安不满地说。

      “我跟谢意是亲家,我们联系频繁一点没问题,我跟他自然是说你和谢怀之间的事了。”

      “那跟我说的是一个意思吗?”时安问。

      “以后我少说不就是了?”门铃响了,林梧枝问:“宋先生吧?”

      “应该吧。”时安平了情绪。

      林梧枝开了门,见到的却是谢怀,微扬了声音好让时安听见:“谢怀来了啊。”

      “阿姨。”谢怀笑道。

      林梧枝蹙眉,觉得谢怀像一只笑面虎。

      时安不知道谢怀会来,他今晚要亲自包送给宾客的喜糖,被谢怀看见让他觉得难堪,可桌上堆满了糖果跟红色纸盒,现在收已经来不及了。

      “你猜猜时安在做什么?”林梧枝走去给谢怀倒茶。

      谢怀朝时安扫一眼就知道了他在做什么。

      “要不是我劝,请柬他都想自己亲手做呢。”林梧枝说。

      时安看向林梧枝的背影,心里怪她为什么还要拿这件事在谢怀面前打趣自己。

      时安站在桌前不动,要气不气的样子,那吊灯洒下的光辉蒙在他身上,他好穿浅色,像白天使。

      谢怀一面看着他,一面对他的行径嗤笑了声。

      时安对糖果进行分类,谢怀坐在沙发上喝茶,林梧枝回头看一眼时安,问谢怀:“到时店铺开业,你来不来的?”

      “不去了。”谢怀说。

      林梧枝说:“也行。”

      门铃又响了,林梧枝起身说:“这回应该是宋先生了。”她走向玄关,忍不住回头告诫谢怀:“你既然又请了医生,怎么自己不会注意呢?”

      谢怀瞧她一眼没言语。她拉开门见是陈星昂,也没感到意外,请陈星昂进来了。

      “哟,谢先生也在。”陈星昂满面微笑道:“那我真是来的不巧了。”

      林梧枝不打算接他的话,走去泡茶了,谢怀也没搭理他这话,只把他瞥了眼,他看见时安在做什么后,问:“装喜糖呢?我可以来帮忙吗?”

      “可以啊。”时安不咸不淡道。

      陈星昂过来餐桌这边,站在时安的对面,把分类好的糖果扫几眼,然后捏起一个红盒子,把糖往里放,揶揄道:“你真是上心,再看谢先生,不管不顾的。”

      时安怎么倒觉得陈星昂这话是为了让他不开心,但是忙着装糖果就没说什么。

      林梧枝过来把茶杯递给陈星昂,陈星昂道谢,手接过来,“嘶”一声道:“好烫!”

      “那先放着,一会儿喝。”林梧枝说。

      没一会儿,门铃再响,林梧枝又来开门,这回是宋垣。他进门看见谢怀坐在沙发上,就打起了退堂鼓。

      陈星昂探头张望了几眼,说:“宋先生快进来呀。”

      “谢先生好。”宋垣摘下帽子走了进来,林梧枝又去泡茶了。

      谢怀看宋垣一眼,没搭理。宋垣看向时安那边,满桌的喜庆映得时安的两片脸颊像红霞。

      “宋先生快过来帮忙呀。”陈星昂说。

      “我就不去啦。”宋垣打算在沙发上坐下,陈星昂又说:“宋先生不来的话,恐怕我们一晚上都包不完呀。”

      宋垣犹豫几秒,放下手里的帽子走到了陈星昂身边先看他们是怎么包的。

      林梧枝冲谢怀说:“你倒是安静。”

      谢怀单手撑了额,并不打算去帮忙。林梧枝到时安身边,拉开椅子坐下加入他们。

      “宋先生手挺快的,比我包得快。”陈星昂笑道。

      “哪有。”宋垣谦虚道。

      “那宋先生肯定是不想时安太劳累,才包这么快吧。”陈星昂这话让宋垣有点下不来台。

      林梧枝看眼宋垣再看陈星昂,这时电话响了,时安说:“应该是柯燕打来的,我去书房接。”

      上回林梧枝在家设宴,让时安邀请来热闹热闹的女性朋友就是柯燕。那时柯燕在出差没时间,现在她回来了,给时安打电话是想参加时安的婚礼,并玩笑道:“伴娘不得请我啊?还是说你有了比我更好的朋友了?”

      时安之前不是在学校上课,而是通过请家庭教师,这个教师就是顾辉。所以他不像其他学生在学校交到很多朋友。跟柯燕是在图书馆认识的,柯燕是个开朗的女孩,她那会就喜欢逗看起来文静的时安。
      “请你请你。”时安笑道。

      讲完电话时安离开书房,脸上带着笑,他的笑是温温浅浅的,一笑眼睛又闪又亮,像铺了银河在上面。

      他走在走廊里,正好面对坐在客厅里沙发上的谢怀,谢怀看了他一眼。

      时安回来继续忙活。陈星昂有些累了,语气都充满了不想干,说:“倒是羡慕起谢先生来了。”

      “你去休息吧,本来也不该你帮忙,你非是那么好心。”林梧枝说。

      “我要是走了,你们又得包到什么时候去啊?”话虽这么说,陈星昂还是走了,端起先前林梧枝给他倒的茶喝一口,早凉透了。

      陈星昂到谢怀对面的沙发坐,低声调侃:“谢先生来干嘛的?话也不说一句。”

      谢怀起身说:“走了。”

      “这就走了?”林梧枝伸了脖颈问:“小谢先生是来干嘛的?”

      “坐坐。”谢怀转身离开。

      陈星昂心想宋垣这么怂,何况今天林梧枝也在,是不会有什么进展的,也起身说:“时安,阿姨,宋先生,那我也先走了。”

      “哦。”林梧枝说,“你跟谢先生一起走啊?”

      陈星昂笑道:“那得看谢先生愿不愿意载我呢。”等他匆匆下了台阶,预备去跟谢怀搭话时,谢怀一坐上车,那车就开走了。

      看着满桌的红,林梧枝气道:“谢怀真是个眼里没活的男人。”

      时安问:“不会又要把这种事跟大谢先生说吧?”

      林梧枝烦声道:“不说不说。”

      宋垣笑了笑,他听着时安跟林梧枝这对母子说话,手里没停,生出一种他们是一家人的错觉,但这也仅仅只能是错觉了。

      快到十二点,宋垣在林梧枝跟时安的感谢中走了,林梧枝又包了一会儿才打着哈欠去洗澡,临走她说:“像你这样,婚姻生活一定会幸福。”

      时安的手一顿,他没这么想过,只是觉得好歹第一次结婚,想认真对待就认真对待了。对了,时安心想:还得给柯燕准备伴手礼。

      林梧枝洗完澡推开浴室门高声问时安:“还有多少?”

      “就十个了。”时安捂嘴打了个哈欠。

      “弄完了早点睡。”林梧枝进了房间。

      大概过了几分钟,门铃响了,时安还剩下五个没弄完,他知道肯定是谢怀来了。

      他给谢怀开了门。谢怀把黑色皮夹克穿得立体潇洒,这么一看腿更长了。

      “出来。”谢怀说。

      “谢先生,先进来坐一下吧。”时安半侧身,“我还有五个没弄完。”

      “给你30秒。”谢怀说。

      时安随他在外面站,离开玄关时余光见谢怀转身面向了夜空。

      时安弄三包喜糖都超过30秒了,正想着谢怀会怎么样,听见谢怀进屋的声音。

      时安手里动作加快,抬头对上谢怀不耐烦的眉眼,谢怀说:“磨蹭什么?”

      “马上了。”时安把最后一包喜糖放到盒子里,盖好盖,然后走向谢怀。

      半途他关了客厅的灯,谢怀就像一堵高大黑墙站在那儿。

      上车后时安说:“谢先生,我一个朋友要来当我的伴娘。”

      谢怀看也不看时安,仿佛这话跟他没一点关系。时安说:“要准备伴手礼。”

      谢怀也当没听见。时安说:“谢先生买吧。”

      “那张卡花完了?”谢怀问。

      时安这样也是想从谢怀身上吸点好处,弥补被谢怀百般折腾的自己,直说:“谢先生买比较好,因为谢先生是跟我结婚的那个人。”

      谢怀神色漠然。时安问:“谢先生?买名牌包跟香水吧?”

      谢怀丢一张卡给他。时安握住卡问:“谢先生,这张卡我可以刷多少?”

      “得看你有多取悦我。”谢怀说。

      “那就只买伴手礼吧。”时安的言外之意是:我不会取悦你。

      谢怀冷笑。

      显然是时安刚才那句话说错了。

      到酒店一进门,时安的脸就贴到了衣柜上。酒店房间的布置是衣柜在进门处的。

      谢怀逮着他的后衣领让他承受,像逮着他的翅膀。

      领口勒得时安臣服仰头,臀部被谢怀掐翘起,后腰的曲线像一弯月亮,腰窝里被填上绯色阴影。

      谢怀再次冷笑。“又喜欢宋垣了?”

      时安没听清谢怀的话,他与震动的柜子共沉沦,从海底飞跃再下降,伴随被大鱼撞到的疼痛。

      谢怀掐他的身前,掐他颈部的皮肉,指头捣入他嘴里捏他的舌头,把他的舌尖揪了出来,口液蜿蜒成丝。谢怀说:“拔了你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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