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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恍恍惚惚入仙门(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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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山果然名不虚传,天下第一名门之盛名,由此可见一斑。
那巍峨耸立的巨山,那激荡奔腾的瀑布,还有那看似无尽头的万级石阶,都让人叹为观止。带领他们攀登的弟子边施展咒语边介绍。
他笑着向身后的洛冰河一行参与正式考核的来客讲述:“这石阶便是我苍穹派的阵法,用以阻挡无谓之人的闯入,无人引领者,永远无法触及石阶之尽头,只能在途中疲于奔命,等待巡逻弟子的救援。”
此情此景,既神奇又壮观。洛冰河初履仙境,眼前的一切宛如梦境,令人眼花缭乱。有专人引领,他们很快便抵达了雄伟的山门。
穿行于山门,步入内殿,他们更是目瞪口呆,无法移开目光。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巍峨的仙殿,四周延伸出通往其余十一峰的虹桥。
此时正值春日清晨,阳光并不刺眼,柔和地洒下,为十一座虹桥披上了一层金辉。
他们所在的,正是苍穹十二峰之巅——穹顶峰。当他们兴奋地涌入穹顶殿,洛冰河抬头,一幅巨大的牌匾映入眼帘,牌匾上镌刻着两个遒劲有力的“苍穹”。
“这实在太令人震撼了!就算最终未能入选,能一游仙门,目睹诸多奇观,这一生也算无憾!”
洛冰河身后的小麻子兴奋地四处指点,其他人亦是如此,仙门的神妙壮丽让他们眼花缭乱。
领头的弟子见状,微笑着说:“这便是我苍穹山最为珍贵的墨宝,乃是我派祖师亲手所题,意义非凡。各位稍安勿躁,在外殿稍作休息,半个时辰后,负责考核的仙师将引导你们前往考核场地。”
洛冰河与众选中的少年一同在殿中落座。因他在镇上被选中时表现过于耀眼,无人再对他乞丐或散工的出身指指点点。
很快,他的身边便围满了人,争相与他交谈。
小麻子最为积极,他兴奋地靠近洛冰河,眼中满是崇拜与羡慕。
“你就是洛冰河吧?我叫刘二宝,当时就在台下看着你。你真是太厉害了,其他被选中的弟子,仙师不过微微点头,而你却能让仙师惊呼出声,实在令人敬佩!”
另一个身材短胖但面目还算得上清秀的少年也靠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说:“你这么出色,待会儿一定是第一个通过考核的。”
洛冰河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但大家都是仙师选中的,说明我们都有深厚的仙缘,都不是普通人。一般人无法涉足此地,我们应当充满信心!”
洛冰河的话让原本充满敬畏却焦虑的少年们眼中闪现光芒,他们纷纷表示同意,紧张的气氛也随之缓解。
不久,一位陌生的仙师缓缓步入穹顶殿的外殿。他悄无声息地进入,直到站在众人面前才被发现。
洛冰河是第一个察觉到仙师的存在的人,他轻咳一声,轻轻推了推旁边的小麻子。
小麻子还有些茫然,直到转头看到仙师凝视着他们,才惊觉,匆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其他人也纷纷察觉到仙师,迅速回到了原位,不敢发出声响。
幸运的是,这位仙师并未责怪任何人,反而流露出赞许之意,尤其是对第一个发现他的洛冰河。
他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洛冰河:“嗯,不错。我以神功悄然进入殿中,本想观察是否有人能察觉我的存在。
“没想到第一个发现我的,竟是一个一直忙着在闲聊中回话的这个孩子。不错,不错,你的天资非凡,定能通过考核。我很期待你将成为哪座峰的弟子。”
考核尚未开始,洛冰河便获得了仙门之人的赞誉与肯定,周围充满了羡慕或崇拜的目光。
洛冰河轻咳几声,似乎有些害羞,但很快恢复了镇定,谦逊地回应:“感谢仙师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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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的内容是挖坑。
没错,就是挖坑。
苍穹山认为,即使是如此简单的劳作,也能直观地测试出挖坑者的耐力、速度、恒心、灵力的运用方式,甚至品性。
因此,多年来,苍穹山派始终采用这一方法选拔新人。
洛冰河背着行囊,站在一片开阔的土地前。
放眼望去,不仅有来自同一镇子的孩子们,还有各年龄段、不同性别的男男女女,都在为考核做准备。
当负责讲解的仙师结束讲话,其他人还在对考核内容感到疑惑时,洛冰河已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开始奋力挖掘。
他一手挖坑,一手不时擦去额头的汗水,很快脸上就沾满了尘土。
洛冰河动作迅猛,他脖子上挂着的玉观音随着他的动作摇摆,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待其他人反应过来开始挖坑时,洛冰河已经挖的坑比他们的都要大一倍。
洛冰河越挖越有劲,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动作越来越快。
就在他即将完成之际,一只细腻娇小的手突然牢牢抓住了他正在挖坑的手腕。
洛冰河错愕间不自主地抬起头,目光中映入一抹亮色。
眼前这位少女,约莫只比他年长一两岁,杏眼闪烁着熠熠光芒,圆润的脸蛋如同精致的鹅蛋,红唇小巧如樱桃,长长睫毛轻颤,向洛冰河绽放出一个明媚温暖的笑容。
她身形娇小而匀称,以黄色发带束起的双丸发髻,身着青衫,显得格外灵动可人。
这位小佳人意外地出现在洛冰河视线中,令他不禁眼前一亮。
她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动听,一把拉起洛冰河的手,不由分说地引领他走出了挖坑的人群。
“等,等一下,这位姐姐,我正在接受考验,不能随意离岗……”
少女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忙停下脚步。“哎呀呀,我太高兴了,忘了自我介绍了!”
她拍了拍胸口,笑容愈发灿烂,亲密地握着洛冰河的手。
“我叫宁婴婴,是清静峰峰主沈清秋座下弟子,今年十三岁。我们师尊对你青睐有加!你不必继续考验,直接随我去师尊的竹舍,行拜师礼吧!”
洛冰河一愣之后,顿时欣喜若狂。天赐良机,竟让他遇到这样的好运!
尽管如此,他依旧谨慎地追问:“真的如此……?”
宁婴婴温柔又带着一丝好奇地看着洛冰河:“那还有假?别犹豫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呢!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师尊这次破例挑选弟子,实在让人好奇你会是怎样的英才!”
洛冰河笑着回道:“我叫洛冰河。”
宁婴婴拍手惊喜:“好名字!今后我便唤你阿洛,如何?”
洛冰河谦逊道:“悉听师姐安排。”
宁婴婴微微不满,嗔怪道:“阿洛,你大可不必如此拘谨,叫我婴婴就好。总是师姐师姐的,倒显得生疏了。”
洛冰河忙摇头,退后一步施礼,恭敬地解释:“万万不可,尊卑有别,男女之异,岂能失礼。”
宁婴婴无法说服他,只能作罢,任他称呼师姐。两人并肩而行,宁婴婴在前活泼跳跃,洛冰河则规矩地跟随其后。
宁婴婴随意地和洛冰河闲聊。
“阿洛,你多大了?看样子不过十岁吧。”
“回师姐,我今年十二岁。”
“哦?已经十二岁了吗?”
宁婴婴停下脚步,蹦到洛冰河面前,双手捧起他的脸颊仔细打量。
洛冰河虽显瘦弱,却已有少年挺拔之气,眉清目秀,轮廓柔和而不失坚毅,尽显少年纯真与美好。因自幼生活艰辛,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小。
面对宁婴婴的亲昵举动,洛冰河虽然惊讶,却也没有拒绝。宁婴婴忍不住轻轻抚摸他的面颊,发出一声轻笑。
“哎呀,我要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师弟了!”
洛冰河只是微笑,而宁婴婴则陶醉在喜悦之中,一路笑声不断。
不久,两人便抵达清静峰的山脚下,守门弟子见宁婴婴回来,急忙迎上:“小师妹回来了?师尊正找你呢,快……”
他目光扫过洛冰河,见他衣衫褴褛,不禁皱眉:“小师妹,你从哪儿带回来的乞丐?清静峰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宁婴婴眉头一蹙,不悦地为洛冰河辩解:“师兄何出此言!这位是师尊在考核现场亲自选定的弟子!怎能称为乞丐!他未来或许能成为亲传弟子,你说话客气些!”
守门弟子面露尴尬,咳嗽几声,随即热情地将洛冰河和宁婴婴迎入峰内。
攀登数十级台阶后,洛冰河眼前展开了一片青翠的竹林。
竹林碧绿欲滴,风吹起竹叶沙沙作响,竹竿随风轻摇,却屹立不倒。
微风拂过,洛冰河目光转向竹林右侧,那里错落有致地坐落着几间竹舍,其中一间最为宽敞,被其他小竹舍环抱,只露出半个轮廓。
宁婴婴看着洛冰河沉醉于清静峰的美景中,自豪地介绍。
“看吧,苍穹山上最美的地方,非我们清静峰莫属。这些是弟子们的竹舍,那片竹林师尊常去,我们一般不去打扰。
“里面最大的那间,就是师尊的竹舍。”她又指向后山:“那里是后山,我们清静峰的弟子有时会偷偷跑去玩耍。阿洛以后也可以去,我带你去玩!”
洛冰河笑着回道:“谢谢师姐。”宁婴婴又为他指点了柴房和厨房的位置。
“柴房偏远,夜晚寒冷,阿洛无事不要轻易前往。”宁婴婴提醒道。
“嗯,我会记住的,谢谢师姐。”洛冰河点头。
宁婴婴轻叹一口气,转头看向洛冰河,眼中满是期待和肯定:“现在,我带你去见师尊。你准备好行拜师礼了吗?”
在此刻,洛冰河心中千头万绪,回想过往的艰辛岁月,遭受的耻辱、挨打和诬陷……也依然记得娘亲离世时的情景历历在目。
他始终认为是自己的力量不足所致。现在,苍天有眼,终于赐予了他一次难得的机遇,得以挑战命运,迎向光明。
洛冰河神情严肃地颔首,眼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对美好前景的憧憬与期盼。
“嗯!我已准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