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聚个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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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躲在山后，不消片刻便没了身影，城市里亮起霓虹灯一片，迎接夜的到来。
少年们三五成群地从店里走出，不知是谁说了句：“现在还不到八点，回去也太早了吧。”
“就是，大家难得出来聚聚，不多玩一会也太可惜了。”
“要不我们换下一场？”
“可以是可以，但问题是换哪比较好。”
乔屿鹤爱凑热闹，主动提出：“我记得附近有家星芒纯K，去那？”
众人表示没意见。
“你们也太慢了。”乔屿鹤走向姗姗来迟的几人，“我们打算去KTV，你们去吗？”
韩子焕：“老徐能同意？”
乔屿鹤：“这不是趁着他付钱没注意我们嘛。”
韩子焕了然：“哪些人去？”
乔屿鹤：“姚珏、丘杉他们都去，除了家里有门禁和有事离开的，大概有二十个人。”
韩子焕：“可以。”
乔屿鹤看向另外两人：“老大你们呢？”
郁惟泽：“去。”
莫时南：“你们都去，我还能说不？”
因着KTV离火锅店并不远，一行人选择走路过去，顺便消消食。
到地方后，乔屿鹤走到前台询问：“你好，刚才我们在网上订了包间。”
前台小姐：“请您说一下手机号码。”
乔屿鹤：“152********”
前台小姐：“好的。您的房间号是1608，右手边左转后直走，尽头那间就是。”
乔屿鹤：“谢谢。”
包间内的装修风格偏科技感，不那么富丽堂皇，反倒是符合当代年轻人的审美，简单大气。
姚珏：“这环境可以啊。”
丘杉：“是还行，我都不知道学校附近还有这家店。”
他们刚坐下，两名服务生便端着瓜果零食进来。
丘杉眼尖地发现他们怀里抱着几箱啤酒，冲乔屿鹤调侃道：“诶－－刚吃饭的时候老徐怎么说的，未成年禁止饮酒，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偷偷点上了。”
乔屿鹤朝他丢颗花生：“你可得了吧，有本事等会别喝。”
和他们闹哄哄的气氛不同，沙发的一角里坐了两个安安静静的人。
郁惟泽见他进来后一直坐着发呆，既不玩手机也不跟他们玩：“不开心？”
韩子焕被他问得一愣：“没，你怎么会这么想？”
郁惟泽嘴唇上下闭合，却被他们的歌声盖过，叫人听不清。
韩子焕扯着嗓子：“你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郁惟泽向来不喜大声说话，凑到他耳边重复道：“今晚怎么不爱说话？”
韩子焕抬起胳膊搭在对方的小臂上，温度顺着肌肤传递过去。
比正常体温要烫上一些。
“单纯热得慌，懒得说。”
他也说不出是为什么，明明最近昼夜温差较大，夜里还有些冷，可他不仅不觉得冷，反而经常没由来地发热，但又不到发烧的程度。
不是停留于皮肤表面的热，反而像是从身体里面传出来的，连心情都染上些焦躁。
乔屿鹤一早就发现角落里的两人在那小声交谈，跟开了屏蔽器一样：“那边那俩干嘛呢，能不能有点集体精神，别光顾着聊天不唱歌。”
“就是，总不能就我们几个轮流唱吧。”丘杉勾上乔屿鹤的肩，掰过他的话筒跟风道。
“你们要真想听也行，但在座的谁不知道我唱歌跑调，到时候别捂耳朵。”韩子焕力荐贤能，指指身旁的人，“让他唱吧，他唱的好听。”
莫时南想起去年元旦晚会，那魔性的嗓音似乎还在耳边盘旋，紧急撤回刚才的话，放过他人也放过自己：“这点我可以作证，郁惟泽唱歌真的好听。”
听两人这么说，众人立马转换起哄对象。
盛情难却之下，郁惟泽起身走到点歌台前，不过一分钟便选好一首英文歌，可能是版权的问题，屏幕上只有歌词和系统自带图片，并没有翻译缀在后面。
众人也都觉得无所谓，反正对他们来说，英语歌听的不是歌词，而是感觉。
郁惟泽坐在高脚凳上，一只手握住立式话筒，另一只手垂在身侧轻敲节拍。
包间内光线较暗，除了屏幕上的光，只剩头顶的氛围灯在运作，暖黄色的光点来回旋转，像是不知疲倦一般，一次次落在少年的身上。
“Look into your eyes”
“Amber-esque I'm lost inside your hue”
“Your hue”
“The way that the light shines off your iris”
“Lost inside of you”
“Of you”
“You look like a work of art”
“I can't help but stare”
“Help but stare”
“I fall apart”
“When you're not right there”
“My world goes gray”[1]
韩子焕作为名副其实的英语学渣，整首歌也就听懂了your eyes，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对方唱的好听。
少年的嗓音偏低，字字句句间却又透露着温柔。
一曲毕。
吕萌萌神色惊艳：“我天，这也太绝了吧！”
坐在她右手边的许梦云同样激动不已，随后叹口气：“可惜了，刚刚忘了拍视频。”
乔屿鹤听见她们的讨论声，一脸得意地晃晃手机：“我拍了。”
许梦云：“这么上道，记得发我一份。”
随后又有几个人表示自己也想要。
乔屿鹤：“拉个群吧，要的自己保存。”
郁惟泽一回到位置上，韩子焕就冲他竖起大拇指：“简直是天籁之音。”
郁惟泽嘴角轻扬：“喜欢就好。”
先前听了郁惟泽唱歌，再陆陆续续听其他人唱，大家总觉得差了点意思。
齐思贤提议道：“要不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众人纷纷表示嫌弃。
“这都多少年前的游戏了，早玩吐了。”
齐思贤补充道：“我还没说完游戏规则呢。”
“这个游戏其实也叫扑克拉环，按照一定顺序将扑克牌插在易拉罐的拉口处，谁的牌把拉环撬开谁就接受惩罚。如果撬开罐子的那张牌是红牌，就要接受真心话提问，黑牌则要完成大冒险。”
“那要是都不选呢？”
齐思贤：“那就自罚一瓶啤酒。”
姚珏没想到平时一本正经的班长懂得这么多：“可以啊你，这算酒桌游戏了吧。”
“我只是平时比较低调。”齐思贤食指将眼镜往上推，又问道，“大家都同意的话我就让服务员准备道具了。”
“嗯嗯，我没意见。”
“我也没。”
几分钟后，被裁成八分之一A4纸大小的卡片发放到每个人的手中。
齐思贤：“每个人两张，将自己想到的惩罚措施写在上面，一张真心话一张大冒险，别弄错了。”
有人躲在小角落里偷偷写，有人和朋友小声商量着对策。
韩子焕飞快的在纸上写写画画，等他将两张都写完，郁惟泽却还没开始行动。
“你怎么不写？”
“没想好。”郁惟泽停顿几秒，把卡片递给他，“你帮我写吧。”
“行。”
正好他的鬼点子还有好多没用上的。
齐思贤将收集起来的卡片对折两下，分别放入两个抽签盒：“我当裁判，第一局你们谁上？”
韩子焕天生懒骨头，平日里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主动出门玩的时候少的可怜，连KTV这种娱乐场所都来的少，更不要说玩这种游戏。
他有些跃跃欲试，试探性的用胳膊肘戳郁惟泽：“一起？”
郁惟泽没有拒绝。
人齐后，七名玩家通过抽签决定好先后顺序，依次将牌插入其中。
再次轮到韩子焕时，拉环处已经塞了十八张牌，环口翘得老高，好似下一秒就会打开。
他将牌靠到环口，小心翼翼地将其往里推。
牌顺着一条小缝滑进去，就在他以为自己成功之时，突然听见“嗤”地一声。
要不是他们提前把音乐声关小，可能会错过这不算大的声响。
四周顿时一片哄笑。
“快看看是什么牌，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韩子焕认命般地将牌翻过来。
梅花三。
齐思贤把黑白相间的抽签盒推到他面前：“抽吧。”
韩子焕把卡片拿在手上，还没打开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直到看清上面内容的那一瞬，他才确信了这种感觉。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了。
他没理会四周的好奇声，一脸淡定地把它折好握在左手心里，用右手去够旁边的酒。
莫时南按住他的手腕，打断道：“直接喝？”
韩子焕在心里爆句粗口，面上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嗯，我突然想喝……”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左手被人强行掰开。
乔屿鹤趁他瞎扯的功夫，成功把纸条抢过来后一蹦三米远，高声念道：“选一名同学充当钢管，并在其身上跳舞，时间不少于一分钟。”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四周顿时闹地更凶了。
“哇哦，刺激。”
“这是我不付费就能看到的吗？”
“啧啧啧，”乔屿鹤刚想将纸片放回，忽的止住动作，仔细观察起上面的字迹：“等等，这字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字体稍显潦草，称不上好看也不算丑，但就是可以明显感受到个人风格。
乔屿鹤语气迟疑，在他和纸条之间来回观察：“这纸条不会是你自己写的吧？”
韩子焕：“……”
我特么谢谢你。
他忍住上去给他两下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说：“你闭嘴。”
听乔屿鹤这么一说，在座的也都反应过来。
郁惟泽忍住笑意，非常善良的帮他圆场：“他不想就算了，喝吧。”
韩子焕对他投去感谢的目光，在众人叹息声中一饮而尽。
KTV里的啤酒和市面上的酒没什么不同，度数不低却没那么醉人，一瓶下去只在他脸上留下一层薄粉。
许是第一局太非，后面的几局韩子焕都没再输过。
不知过了多久，拉环又是一声轻响，本轮的输家是郁惟泽。
郁惟泽将卡面翻开：“红桃A。”
齐思贤示意他抽红色签盒“抽吧。”
乔屿鹤上前帮他把问题读出来：“有没有喜欢的人。”
这无疑是一个含金量极高的问题，虽然有些老套，但在场的各位心里都好奇的紧。
毕竟顶A的八卦可不是随便就能打听到的。
郁惟泽垂下眸，语气里藏着一丝笑意：“有。”
众人意味深长地拖长语调：“哦~”
“谁呀谁呀？”
“是咱们班的吗？”
面对他们的追问，郁惟泽却不肯多说，只表示自己是暗恋。
众人识趣地不再追问，只是纷纷感慨道：“世界还是公平的，这种帅A也会暗恋别人。”
“就郁哥这条件，要什么没有，他才转过来了一个多月，已经成学校名人了，想要他联系方式的能从北门排到南门。”
不光是他们，连韩子焕和乔屿鹤都感到不可思议。
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位异性有过多接触，更不要说暗恋谁。
韩子焕心里痒得很，凑到他跟前小声询问：“你到底喜欢谁啊，我保证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郁惟泽没看他，转着手里的酒杯：“你猜。”
韩子焕知道对方嘴巴严，除非他自己想说，没人能从他嘴里套出话来，无奈之下只好歇了心思，只笑着调侃他：“你不想说就算了，只是我没想到你藏得这么深，连我都不告诉。”
他长长叹口气：“终究是兄弟比不过爱情啊。”
听到这话的某人唇角微勾，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聚个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