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omega仗柿欺A》与酥

13、迟到了

　　十月中旬天气逐渐开始转凉，太阳早已落山，整座城市都笼罩在巨大的霓虹灯光下。

　　两人出电影院时临近九点，来往的路人好些已经换上长衣长裤，做好迎接冬天的准备。

　　一阵微风拂过露在外边的手臂，吹得鸡皮疙瘩都立起来。

　　韩子焕脊背萎缩，双手来回搓着小臂，企图通过摩擦生热来缓解寒冷，他看眼同样穿短袖却毫无反应的郁惟泽：“你不冷吗？”

　　郁惟泽见他冷的厉害，反问道：“还好，带厚衣服没？”

　　韩子焕比较怕热，当初收拾行李只拿了短袖，就连长裤都没带几条，本打算国庆回家拿，却因为意外不得不往后拖：“没，明天回去拿。”

　　时间不算晚，两人在步行街逛了会，路过一家服装店郁惟泽打算进去，却被人拉住。

　　“你要买衣服？”

　　“你不是冷？”

　　合着是打算给自己买，心里怪暖的。

　　他拉着男生往前走，头也不回道：“不至于，马上就回去了。”

　　“嗯。”

　　第二天上午，韩子焕磨磨蹭蹭吃完早饭，又爬回床上睡回笼觉。睡醒之后东蹭一下西晃一圈，半天还没收拾好，要不是有郁惟泽催，他能赖到下午才出发。

　　似是知道他要走，蓝精灵迈着小碎步跑到他面前，用牙齿叼住韩子焕的裤腿，脑袋使劲往后扯。

　　韩子焕蹲下身，轻轻拽起衣服从它嘴里抢回，随后虎口卡住它的前腿根提起来，放进郁惟泽的怀里。

　　韩子焕顺着毛发摸他的后脊，再次向某人确认：“你真不跟我回去？我妈一直念着你过去玩呢。”

　　郁惟泽拒绝道：“不了。有点事要忙，帮我跟他们问个好。”

　　韩子焕没强求，狠狠在一大一小脑袋上薅了把，按下把手推开门：“那我走了，拜。”

　　郁惟泽下巴轻抬：“去吧，路上小心。”

　　虽然是周天，但因着他出发的晚，路上没碰见堵车，不足半个小时就到家。

　　搁屋里转半天一个人也没见着，只好自己提着空箱子上楼。

　　等他再次提着塞满的箱子下楼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家里也多出个人来。

　　做饭阿姨听见声音从厨房出来，脸上扬着笑：“少爷回来啦。”

　　韩子焕点头，问道：“您知道我妈去哪了吗，刚给她打电话没接。”

　　“太太和朋友在逛街，应该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孙姨把手上的水擦干净，给他洗些水果，“刚去超市买的，饿的话先垫垫，等太太回来就可以吃饭了，今天做的都是你们爱吃的。”

　　韩子焕接过她手里的果盘，礼貌道：“谢谢孙姨，您去忙吧不用管我。”

　　盘里的葡萄带着未干的水珠，颜色深红，颗颗透亮饱满。

　　他随便挑个电视剧边吃边看，等到第一集快放完仲榆才回来。

　　韩子焕见她手里提满购物袋，起身从她手里接过：“怎么买了这么多。”

　　仲榆把衣服一件件从袋子里拿出来，抖开给他展示：“都是给你们买的，换季得做好保暖，不然就你那身子板又要生病。”

　　说到这，她疑惑道：“小泽呢，不是让你跟他一起回来？”

　　“他有事，说下次再来看你们，”韩子焕翻看着母上大人给他买的新衣服，见有几款衣服都买了两件，面露不解，“这几件怎么买重了？”

　　仲榆拿过另一件同款的，解释道：“你和小泽一人一件，他现在一个人在Q市，能照顾的多照顾点。”

　　韩子焕小声嘀嘀咕咕：“照顾就照顾，干嘛买一样的。”搞得跟情侣装似得。

　　仲榆垂下手：“好朋友穿一样的怎么了，现在不是流行兄弟装嘛。再说了，人小泽不比你高比你帅啊，你介意穿一样的，说不定还没他穿出来好看。”

　　得，郁惟泽才是亲生的。

　　他来回翻看这些衣服，卫衣、外套、裤子什么都有，有一说一，他妈妈的眼光是真的好。

　　算了，一样就一样吧，哪对兄弟还没几套兄弟装了。

　　韩子焕好奇：“不过他的尺码你怎么知道的？”

　　仲榆：“问你夏姨呗。”

　　韩子焕：“哦。”

　　吃过午饭，韩子焕本打算陪仲榆待会再回郁惟泽那，却被她拉着留下过夜，明天让司机送他去学校。

　　左右回去也没有急事，不如在家陪会父母，他便没有拒绝。

　　回到卧室，韩子焕一脑袋扎进床里，想起还没跟郁惟泽说自己今晚不回去，于是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刚播出去几秒，电话就被接通。

　　“怎么了？”

　　通过手机传出的声音有点失真，但不明显，在这个寂静的下午，反而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意味。

　　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感觉，就是……怪好听的，耳朵痒，心里也痒痒的。

　　他顿了片刻才开口：“我今晚不回去了。”

　　电话那头的人没什么反应：“嗯，猜到了。”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不回去？”

　　“伯母留你的吧。”

　　“……是。”

　　为了不让对方把自己逼到哑口无言，他主动问道：“你事情处理完没？”

　　“还没，快了。”对面似乎舒了口气，紧接着有东西被放在桌子上，“晚饭吃了没？”

　　韩子焕从侧躺变为平躺，望着天花板：“还没，我爸加班，要八点半点才回来。哦对，我妈今天给咱们买了好多衣服，甚至还有几套同款。”

　　郁惟泽听到后轻笑出声：“情侣装？”

　　韩子焕被他弄的莫名耳热，立刻反驳道：“什么情侣装，明明是亲子装，我是父亲你是儿子。”

　　郁惟泽没跟他计较这些口头上的便宜，叮嘱道：“饿了就吃点零食。”

　　“知道知道，你快去忙吧。”

　　“嗯，早点睡。”

　　电话挂断后，韩子焕总觉得心里有点空，但又说不出具体缘由，索性不再细想。

　　等洗漱完躺床上时，已经凌晨，导致第二天不出意外的起晚了。

　　他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拿过手机一看，六点三十二。

　　嗯……郁惟泽怎么没叫我？

　　大脑发出指令，企图让身子坐起来，但有心无力动不了一点。

　　直到他忽的反应过来自己没在郁惟泽家，先前动不了的四肢猛地干劲十足，倏地从床上弹起，右手把垂下的头发往上撩。

　　草，又要迟到了。

　　最近一个月都是郁惟泽叫他起床，虽是被动，但多少将他的生物钟调正了一点。然而用处并不大，哪怕他着急忙慌收拾好往学校赶，最后还是没赶上。

　　校门口每天都有学生会查岗，为了不被扣分，韩子焕轻车熟路的来到某处墙角。

　　这里要比其他地方矮一点，上方也没安铁丝网，正是翻墙的好位置。唯一不好的是不光学生知道，部分老师也知道，偶尔还会来巡查，专门逮人。

　　韩子焕双手往墙上一撑，没急着翻，先来回查看一圈确认没有老师，才抬脚一蹬顺势翻过去。

　　一路躲躲藏藏来到教室门口，班里正站着早读，望过去乌泱泱一片，正好是最完美的遮掩物。

　　趁着刘晓漫背过身，韩子焕立马猫着腰窜进去，迅速回到位置上拿出书举起，装的那叫一个像模像样。

　　对此，前面两位已经见怪不怪，只有郁惟泽一本正经的问他为什么迟到。

　　韩子焕当然不能说是自己忘了定闹钟，随口道：“堵车了。”

　　惊心动魄的早晨已然过去，但腹中的饥饿却是愈演愈烈。

　　上午第一节就是数学，虽不费体力但费脑子，能量消耗的也很快。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韩子焕已经饿的趴在桌子上，一脸生无可恋。

　　“好饿……”

　　见他这样，郁惟泽哪能不知道他没吃早餐，只可惜教室没有备着零食，现在去超市又来不及，问道：“大课间去不去超市？”

　　韩子焕都快饿的吃人了，哪会拒绝：“去！”

　　“八二三四五六七八……今天的课间操到此结束，请各班有序退场。”

　　莫时南见他们走的方向不同，问道：“你们去哪？”

　　郁惟泽回答：“去超市。”

　　韩子焕有气无力道：“再不进食我就要饿昏过去了。”

　　莫时南提醒他们：“记得走后门，从食堂后面绕过去，正门有学生会检查。”

　　郁惟泽：“嗯。”

　　乔屿鹤补充道：“多买点，我也要吃。”

　　韩子焕：“行行行，饿不着你。”

　　操场离超市不远，哪怕饶路过去，买完东西离上课还剩十分钟，但糟糕的不是时间，而是原本没人守的后门突然多了俩人，而他们的脖子上赫然挂着学生会的身份牌。

　　这可真是……前有追兵后有猛虎。

　　他们都不想被学生会抓住扣分，毕竟根据老徐的规矩，谁扣了分谁就要打扫一周的厕所。

　　两位好孩子都不愿抢保洁阿姨的工作，无奈之下只好一起狂奔。

　　郁惟泽一手接过零食袋，一手拉住韩子焕的手腕往外冲。

　　他们在前面跑，学生会在后面追。

　　好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身后的人紧追不舍，边跑边问：“哪个班的？”

　　两人自然不会回答。

　　韩子焕呼吸急促，开口提醒：“先找个地方躲一下，别让他们追到班里了。”

　　郁惟泽脸不红气不喘道：“嗯。”

　　随后，郁惟泽带着他把学生会溜了两圈，趁人没追上来，躲进厕所旁的杂物间，顺手上了锁。

　　杂物间没有窗户，只堆满各种没有用过的清洁用具，拥挤又昏暗。

　　韩子焕双腿有些疲软，只好把额头抵在郁惟泽肩头，双手也绕过后颈攀上去，将重心压在对方身上。

　　霎时间四周静的只剩下韩子焕的喘气声。

　　灼热、急促，尽数落在郁惟泽身前，从脖颈到胸前，酥麻一片。

　　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几圈，垂在身侧的手虚虚握上他的腰，随着呼吸而起伏。

　　就像把他抱在怀里一样。

　　门外突然传来说话声，韩子焕不由得将声音放轻，仔细听外面在说什么。

　　来人明显喘着粗气：“人……人呢……”

　　另一个人也道：“不知道……要不别追了，累死了都……”

　　“行……这次就当放过他们了，说真的，这俩也太能跑了……”

　　“就是说……起码跑了一千米，还不到三分钟。”

　　等外面没了声音，韩子焕才出声道：“这场景好熟悉。”

　　明明前几天才和他在自习室躲检查，结果今天又在躲，也是没谁了。

　　郁惟泽知道他指的什么，轻笑一声：“嗯，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