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就像花开》不笑也倾城

17、第十六章

　　在外流浪了这么多年，莫笑离最终还是选择了在这座小镇上生活，因为这里有她——顾青诚。
　　相处久了，认识的多了，跟她似乎已经习惯到了一种境界，照顾着她的生活起居，还要时不时的被她讹上一笔，这不能算是吃亏，只能说是他乐在其中。
　　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呢？从第一次见面还是以后的几年相处还是那酒后失控的一吻？
　　莫笑离回答不上来，只是待他醒悟时，却惊觉自己已经喜欢了很久很久。
　　如果不是那一吻，如果不是那一吻之后他连着半个月不敢去见她，如果不是半个月等他整理好心情时，却发现她早已离开小镇。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惊慌，他怕她这一走再也不回来，心急如焚，却不知道去哪里找她，手机不开，没有任何的联系方式。那两个半月，对他来讲就如同做过两年半一样，天天掰着手指头过日子，天天站在她家让前傻傻地等着她回来。
　　他只能将想念都满满的倾注在她家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上。花草长得更好了，只是她依然没有回来。平时最注重外表的他也开始懒得打理了，每天早上起床时，脑海中闪过的第一念头就是，当他出了房门时，她会不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每天晚上睡觉前，他也会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期待着第二天她会躺在这里睡觉。
　　他是疯了，铁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被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勾了魂。他一个已经32岁奔四的人，却还像一个怀春少年一样心跳悸动。
　　这，也许就是爱情的魔力，没有经历过的人都无法想象到自己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看到她归来，莫笑离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两个多月没有见，她变得更加的洒脱，而他，却变得放不下了。如果说，让他去找一个纪念日来代表他们两个的爱情，那么，他会选5年前，那个第一次见面被她讹了9900块还赔上了一杯莫式咖啡的日子。
　　爱情里没有对与错，也没有是与非。他有着过去，而她，亦有着让人心痛的回忆，可是当莫笑离看着那个让她爱了很多年，也伤了她很多年的男人出现的时候，他着实有种想要揍他的冲动。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还要提起让她伤心的过去？就算他知道她已经放下过去，不过，那里，却永远有着伤疤。
　　可是，他有什么立场去说别人？说到底，他与裴煜一样，都不敢将自己完全展现给对方看。其实他打心眼里理解裴煜，当年，裴煜是爱着青儿的，就像深深地爱着青儿一个样。裴煜有着不得不去面对的未婚妻，而他也有要去解决的事情，那个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莫笑笑。
　　他未曾对青儿提起过这件事情，不是因为觉得无所谓，只是他想这么些年过去，也许笑笑早已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毕竟当年因为她与父母闹翻后，莫笑离再未踏进家门半步。
　　当他接到笑笑电话时，他才开始慌了起来，尘封多年的记忆一下子涌上心头，这感觉着实不知如何开口。
　　笑笑，那个沉稳、恬静、又懂事的女孩子，他不应该去伤害，只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拿她好，只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他的童年多亏有她，才不至于那么的苍白无力。只是这些，都不能够成可以跟她结婚的理由。
　　退缩，多年以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离家，遇上了他的初恋。那是一段青涩的回忆，也是一段苦涩的感情，虽然知道，她终究不会属于他，但是傻傻付出的感情又怎么能够轻易的收回？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他也从一个20岁的莽撞少年，变成了一个32岁的成熟男人，只是对于感情，还是那么的无力，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爱着青儿，而当自己开始正视这个问题时，她早已不在自己身边。似乎他总是抓不住她，她就像一只待飞的鸟儿，总有一天要展翅翱翔，而他，只是她命里的驿站。
　　只是爱情哪，总是会叫人不想放手。

　　莫笑离知道，笑笑与青儿总是会见面，只是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当他看到青儿在门口哭的时候，他便知道，事情要大条了。
　　她说，给她时间让她冷静，他应了。
　　不止她，就连他都需要时间去处理这件事情。
　　送青儿回家后，他在她家楼下站了许久，直到冷空气冷到他骨子里，让他才不得已的回到自己家中。
　　客厅里，笑笑一个人吃得特high，看到莫笑离进来，她笑着喊，不吃么？看起来还蛮好吃的。
　　默默地坐下来吃了一口鱼。说实话，那鱼做得味道极其一般，但是却能看得出是很用了心的。
　　这是？莫笑离惊讶地开口。
　　笑笑点头，是啊，是你那可爱的女朋友做的。她忙活了一下午，还差点将整间房子都要烧掉，却仍是没能帮你煲出一锅好汤来。
　　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
　　饭后，笑笑坐在沙发上，莫笑离，我与你是不是该摊牌了？
　　莫笑离收拾碗筷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看着他的反应，笑笑笑了。（很绕……）
　　莫笑离，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你如果不愿结婚，说出来就好了，何必一拖就是这么些年？你可知道……你耽误了我多少青春年华？
　　走到莫笑离的跟前，她静静地说，不知道……你与那个叫青儿的女生……你们的爱情，能够打上多少分？你们的爱情能够经得起多少事情的考验？
　　莫笑离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是不是对她说了什么？
　　笑笑耸肩，现在才来问？是不是太晚了些？
　　说！莫笑离的声音无意识的加大。
　　你凶什么？她的声音仍是淡淡的。我说的都是事实，不是么？难道我不是你的未婚妻？还是……你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呵呵，你总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么？离家这么些年，你从没有说过一句不跟我结婚，我就这么傻傻的等了你这么些年，结果到头来，你竟然和别的女人好上了。这还真是天大的笑话！
　　说着说着笑笑的眼里开始泛泪，莫笑离，你是不是一点也不在乎别的女人受伤害？还是你的眼里从来都没有过我？既然这样，当初定下婚约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讲？
　　对不起……此时此刻，莫笑离除了这三个字，真的是无话可说了。也许说上一千句一万句对不起也不能够去弥补她心里的创伤，是他错了，是他不够坦白，是他没有整理好自己的事情就先爱上了别人。
　　对不起？如果说对不起就有用，那还用警察做什么？站累了，她索性坐下来窝在沙发里。
　　从小到大，所有的大人都给我灌输这样的思想，我会和你结婚，我会成为莫家的儿媳妇，而我，就这么傻傻的相信了，傻傻的认真了，就连隔壁班的学长喜欢我，我都狠心的去拒绝，长到这么大，我从来都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就这么等着你，一等十几年，从小女孩变成27岁的大人。你可知道这十几年来，我走的有多辛苦？
　　抹掉眼泪，她接着说，其实现在想想，也许我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爱你，我一直都在为别人而活，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到底想要什么。只是现在我越来越肯定一件事情，莫笑离，我再也不要去想着要跟你结婚，如果可以，我再也不想去当莫笑笑。
　　他真的是伤了一个好女人的心，很伤很伤。是啊，如果当年他肯说出不愿意这三个字，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只是他总以为时间可以抹平一切，却不曾想，时间却也可以伤透一个人的心。
　　她蹉跎的这十几年的时光，他莫笑离或许这一辈子都无法还清。已经逝去的时间用什么还？生命？还是爱情？
　　无法回答。
　　她发泄完了，站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莫笑离就这样看着，却说不出挽留的话。
　　走到门口，莫笑笑回过头，莫笑离，其实，你一直都不知道，婚约，早在8年前就已经解除了。只是你只会逃避，就连退婚这样的事情都需要我一个女孩子来做。我可以说你很懦弱么？就算不喜欢你也不敢说出口，喜欢也从来不挂在嘴边，你这个样子，会让女孩子没有安全感。
　　莫笑离定住，是啊，这就是他的弱点，他总说，不喜欢将爱呀喜欢什么的挂在嘴边，实际上，他是怕付出太多到最后失去的更多。
　　直到坐上出租车，莫笑笑才大哭起来。
　　莫笑离，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曾经是那么的爱你，你也永远都不会知道，事实上，是8天前婚约才解除，而你也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将要去的国度，离你有多么多么的遥远。
　　这一切的一切，你都不曾知道，明明我才是正牌未婚妻，却要给别人让了位子，情何以堪呀！
　　掏出包里的飞机票，起飞时间是晚上10点，距离离开这里，还有1个小时。
　　再见了，我生活了27年的地方，再见了，我的爱情。

　　第二天一大早，刚从米兰归来的楚歌儿气冲冲地跑进莫笑离的家中。
　　将青儿留下的纸条递到他的面前，楚歌儿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在颤抖，莫笑离，这怎么回事？青儿去哪了？
　　纸条上只有几个字：很烦，出去走走，勿找。
　　手上一松，纸条飘落在地，走了，都走了，爱情来了，又走了。而你，回来了，还是走了。
　　从何时起幸福已经变了味道？你说幸福就像花开，那为什么，我的幸福里，花儿全都已经开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