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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神奇短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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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柏刚刚踏出大堂的门槛,一个侗教弟子就将一头拴着黑狗脖子的粗绳交到妙柏手里。
握紧粗绳,大黑狗踩着昂扬地步伐,朝练剑场走去,妙柏发现大黑头力气极大,自己几乎拽不住它,那副架势,也不知道是谁遛谁……
妙柏边遛着大黑狗,边伸长了脖子不停朝剑庐大堂方向张望,可惜能看到的也只不过是郁郁葱葱一片,翠绿之中冒出了剑庐大堂的屋顶尖。
一个时辰过去了,妙柏望眼欲穿,好不容易看到侗教弟子陆陆续续从剑庐出来,确得知今日剑庐讲学已经结束,明日戊子山将继续在剑庐讲剑法。
看着妙柏失望的模样,吉南朝一个跟班使了个眼色,跟班一把抢过拴住黑狗的绳子。
“妙柏,今日练剑你恐怕是不用去了吧……这么一想倒是提醒我了,你不会连剑都拿不稳吧?”听吉南这么一说,尾随吉南的那些个跟班哄然而笑,纷纷七嘴八舌地起哄:“是啊,练什么剑啊,还不如早些回药庐,松迎还等着你照顾呢……哈哈哈哈……”
妙柏面无表情,淡淡道:“是。”
回到药庐,松迎趴在床榻之上,询问了妙柏今日的收获,听妙柏叙述之后长叹道:“妙柏,吉南这人心胸狭隘,而且向来与我作对,你要多加小心!”
“嗯。”
“今夜起,我就开始教你习剑,你得用功,否则一月之后的剑试……”
“放心,我一定用心学,我还等着看吉南那又惊又怒的表情呢!”
松迎淡笑着摇头,心中暗道: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为啥要夜里,现在不能学么?”
“现在我教你识草药,夜里学剑法,不会有人看到……”
“哦……”
妙柏心中顿时明了:松迎看起来挺无害的,其实内心也很细腻嘛,曾听说书的讲过,居于人下,才能麻痹敌人。
这日午饭后,妙柏就专心的讨教起草庐内的各种药草,而且很快记住了每种药草的药性、用途,松迎一个劲儿的夸妙柏聪明,妙柏也乐得接受,自己若是不聪明,当初又怎能让师父教授自己禁技呢?
入夜时分,妙柏听松迎讲了一个时辰的剑法后就在药庐庭院里练了起来,虽然力道不足,不过架势却是很正确的。
松迎是个严格的师父,别看他平时文气十足,教起剑来却是半点不含糊,只要妙柏出错,一定会被打手板心。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妙柏舞起剑来已经是有模有样了。
只睡了短短两个时辰,妙柏就匆匆起身赶往剑庐大堂,剑法入门之后,妙柏很想从戊子山那里得到一些速成技法,能让自己的剑术一日千里,谁知,今日等待她的又是那只大黑狗!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修习剑法,一个月之后,我定要胜过三名侗教弟子!”妙柏实在是忍无可忍,朝着一边看好戏的吉南发了狠话,吉南双眼之中一抹戾色一闪而过。
“哦?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吉南一个字一个字崩出口。
妙柏接过拴着大黑狗的绳子,不甘示弱地扬了扬头,下巴高抬,刚要朝练剑场那边迈步,就听吉南阴霾道:“今日你们去侗教后山,刚好飞龙还没有方便,别污了这练剑场!”
妙柏眯了眯眼,心中不忿:吉南,你还能再恶毒点么?换着法儿的折腾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去就去!”头也不回的扯着绳子,人在前,狗随后,一人一狗朝后山走去。
侗教后山的林子说大不大,说小还真不小,不到片刻妙柏就迷了路。
突然,两道黑影从高树上跃下,妙柏一惊,脚下猛地定住,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来人。
“你们……”妙柏上下打量一番,来者一身夜行衣,面部全部蒙起,就露出两双浑浊的眼睛珠子。
“大白天的还蒙面,这也太欲盖弥彰了吧?”妙柏定了定神,沉着应对。
“臭小子,你说什么?!”其中一个黑衣人明显沉不住气。
“我说,侗教之内高手如云,外人没那么容易进来,再者,你们大白天的穿得跟碳坨似的,无非是想掩人耳目,或者不想被我看到脸,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这个沉不住气的黑衣人明显脑子笨些,刚刚问完就被旁边另一个黑衣人一拐子撞在肚子上。
另一个黑衣人一瞪他:“白痴!”
妙柏哈哈一笑:“对拉,你看,我说的话都印证了吧……”收起笑容,妙柏板起脸:“你们分明就是侗教弟子!”
“你……你胡说!”沉不住气的黑衣人矢口否认。
稍显激灵的黑衣人沉声道:“跟他啰嗦什么!我们动手!”
说完,一掌从头顶劈下,妙柏慌忙闪躲,虽然只练了一夜的剑法,要对抗黑衣人的攻击是不可能的,但要躲避黑衣人的攻击还是可以勉强完成的。
妙柏灵巧一闪,避过那完全没有威胁力的攻击。
该死的吉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眼前这两个黑衣人是他派来的跟班,不过这身手也确实太差了,吉南是轻敌呢还是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正在边闪躲,边思索,只听那沉不住气的黑衣人朝这边嚷嚷:“好了好了……”
还来不及回头去一探究竟,攻击妙柏的黑衣人已经住手。
“小子,自己小心了!嘿嘿……”
眼见两个黑衣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妙柏有些摸不着头脑。
正恍神,忽觉背后呼噜呼噜地咆哮声,转头一看,妙柏的小心肝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大黑狗通红着眼睛死盯自己,那牙齿磨得生响,口水流得更快了,好像看到了美味佳肴。
待妙柏电光火石间反应过来自己就是那佳肴的时候,第一个动作就是:跑!
“该死的!你们到底对这狗做了啥?!它暴走了!”妙柏尖叫着狂奔,大黑狗疯狂地紧追。
妙柏边跑边长啸,大黑狗却全然没有反应。
该死的吉南,一定是给这大黑狗吃了什么,让它兽性大发,完全无法沟通!
跑!此刻,妙柏唯有死命地跑!
人怎么跑得过狗?妙柏心急火燎地一边狂奔,一边找安全地儿,终于让她看到一棵很好攀爬的树,幸亏从小妙柏就像男孩子喜欢爬树,否则今日恐怕难逃狗口!
噌噌噌!妙柏整个人如灵猴一般,眨眼间就蹿到了两丈来高的粗壮树杈上。
大黑狗爬不上去,只有龇牙咧嘴地朝树上的妙柏咆哮,一双眼睛狠烈地好像要把妙柏撕碎,那口水流得跟小溪似的……
妙柏不住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安抚一颗狂乱的心。
“来人啊!救命啊!”妙柏朝着远处高声呼救,可只听到隐隐传来的得逞笑声。
妙柏刚刚一阵飞奔,早已口感舌燥,嗓子也干涩得有些疼痛。
手一顿,摸到了脖子上挂着的一根管状硬物,从衣襟里扯出一看,不正是那只从青衣男子身上抓下的竹笛?
也好,不能喊,就吹笛子,总得引人过来救我!思量片刻,妙柏来回翻看着笛子,找准落唇点,然后开始乱吹起来。
虽然跟着师父学艺,妙柏对音律的东西很有慧根,但这笛子做得很是特别,从来没有见过,因此也无法像长笛那样吹奏。反正此刻只要能有点声音就行,至于能不能吹出旋律,那到是次要的!
诡异的声音从短竹笛中飘扬而出,妙柏心中一奇:这短笛看着不起眼,怎么轻轻一吹,声音如此的洪亮?!
忍不住吹了又吹,那笛声很有穿透力,破空而出,旋绕着妙柏栖身的粗壮大树一圈圈扩散开来。
细细凝听,那笛声又好似在空中以妙柏为中心荡开的音律涟漪,柔和地沁入心田,让世间万兽迷失其中……
这短笛如此特别,妙柏心里喜欢得紧,爱不释手地轻轻抚摸着短笛笛身。
余光无意一瞥,妙柏惊奇地发现大黑狗已经不在树下了!
放眼一望,只看见远远地一堆杂草后,大黑狗通红着双眼,恐惧地望着自己。
难道……
难道……大黑狗居然惧怕这短笛中发出的旋律?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妙柏又将短笛放到唇边,眼睛则盯着大黑狗,缓缓吹了起来。
清亮的笛音如一根利箭直蹿向远处的大黑狗,大黑狗呜咽一声,转头逃命般的狂奔……
果然!没想到这短笛的音律居然让这发了疯的大黑狗如此惧怕!宝贝!真是宝贝啊!
妙柏小心的将短笛重新放回衣襟里,顺着树干滑了下来,双脚稳稳落地,双手拍了拍衣摆上的杂草。
心里怒火中烧:大黑狗发狂,若是把我咬死,那步蓉蓉自然不会受到惩罚,若我把大黑狗给了结了,步蓉蓉定不会与我善罢甘休,说不定我的下场比被那黑狗撕咬更惨!左右都能对付我,吉南,你好深的心机!好狠的计谋!
可惜啊,可惜,世间的事情不是只有两种选择,吉南任你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
“啊啊啊……”一阵惨叫从大黑狗逃跑的方向传来。
妙柏冷笑:“自作孽,不可活,因果报应啊!你们把大黑狗弄发狂了,此刻尝到苦果了吧?”
惨叫声还在继续,现世报来的如此及时,那两位黑衣跟班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想到这里,妙柏心情忽然转好,迈开舒坦的步伐,朝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