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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被迫立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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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伯伯,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这次是人王授意,来取回‘碎心之矢’的……”妙柏极力地想解释清楚来意,并且着重提醒老者自己的的身份。
谁知老者一听,不满地拉下脸,眯起眼:“女娃儿,你不用把人王小子搬出来,要这‘碎心之矢’可以,条件一个,你做我儿媳妇!”
“什么?!”妙柏一惊,手中的香茗洒了一手。
李管事连忙掏出帕子贴心地给妙柏,妙柏顾不得许多,嗖地起身,冲到老者面前:“夜伯伯,您开玩笑的吧?我……我们今日第一次见面,您怎么就能把我认做儿媳妇了呢?”
老者悠然地端起白瓷青花茶杯,捏住盖子撩了撩茶水面上的沫子,呷了一口:“有何不可?我看中的人绝对不会错,就是你了!”
欲哭无泪啊啊啊啊!!!
妙柏见无法撼动这倔强老头的固执,只好曲线救国,转头看了看夜乐风,几步蹿到夜乐风身边,急急道:“夜公子!你说句话啊,这婚姻大事不能儿戏的!”
看妙柏苦着一张小脸,夜乐风沉声道:“爹爹,妙姑娘是王的特使……”
啪!的一声,老头将茶杯搁在身旁的桃木桌上,重重地一哼:“要的就是这个特使!人王小子信得过她,我也信得过!女娃儿你自己考虑吧!要拿回‘碎心之矢’就必须答应这门婚事!否则你就空手回去见人王小子吧!”
老者说完,蓦地起身,拂袖而去。
纠结,内心很纠结。
这算回什么事儿啊!
刚刚回到厢房,妙柏就唤来李管事商量。
“李管事……怎么办?原本以为只要亲自跑一趟就能拿回王要的‘碎心之矢’,可谁料到这离宫宫主居然以结亲为条件,怎么办,怎么办啊?!”
“小姐别着急,这事儿我们得从长计议,离宫宫主夜丙秋出了名的古怪难缠,真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么一个条件!”
妙柏双手不停地搓着,来回来回地在房间里踱步。
“要不,我休书一封,迅速传回皇宫,让人王定夺?!”
“不可!”李管事一听妙柏的应对方法立刻出声阻止。
“为何不可?”妙柏急得如同灶台上的蚂蚁。
“小姐,‘碎心之矢’对王而言是否重要?”
“当然重要!王曾说过,‘碎心之矢’是最高权力的象征!”
“那这么重要的东西,王岂会轻易放弃?”
“绝对不会放弃!”谁放弃谁是蠢蛋!
“正因为如此,小姐你才不可以传信给人王,若是人王妥协,答应结亲,那小姐你岂不是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
妙柏半张着嘴,心里悲愤:是啊,若是杞洛直接下道皇命,让自己嫁给那个银面夜乐风,那这一切就真的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那……那怎么办?”
李管事紧锁眉头,思来想去,沉声道:“小姐,不如这样,你先找夜丙秋说说,这结亲的事情能否宽限一段日子,毕竟人生大事不可儿戏,先把‘碎心之矢’弄到手,待我们回了皇城,这亲事能拖则拖,最后来个不了了之……”
妙柏听得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李管事……你认为答应下的亲事真的可以不了了之?会不会太自欺欺人了?你也说夜丙秋不是个好惹的主,恐怕到时我骑虎难下啊!”妙柏一张小脸更苦了。
“小姐……这不是没辙了么?!现在的情况是要么答应结亲,要么就结亲!”
神仙那个红果子的!有区别么!
妙柏心一横:好!既然躲不了,不如就按李管事说的办,先替杞洛拿回‘碎心之矢’!之后,若夜丙秋执意逼婚,自己就易容消失,跟随十翊潜出人王之域,回灵兽族去……
心里盘算一番,妙柏拿定了主意,开门一声吼:“来人!我要见你们宫主!”
妙柏再见夜丙秋的时候他正在逗鸟。
切!这古怪的老头子,余兴还挺多的,不是垂钓就是逗鸟,生活也算是过得有滋有味儿。
“女娃儿,想通了?”老者手捻一根小长签,不住的挑拨着笼子里的鸟食。
“夜伯伯,我与夜乐风不过今日才见面,怎能随随便便就把亲事给定了?”
夜丙秋一偏头,威严的目光射向妙柏:“这么说……你不同意?”
“那个……”妙柏被夜丙秋的威厉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但为了自个儿的幸福,妙柏一定神,徐徐道:“那倒也不是……我,我是想,这亲事能不能先缓一缓?至少给我一点时间适应……‘碎心之矢’让我先送回皇城,毕竟这次前来璃雪峰,我是有皇命在身的……”
夜丙秋沉默地瞪着妙柏,妙柏被他盯得有些心虚。
半晌,夜丙秋轻笑起来:“女娃儿,这是缓兵之计,你真当我老糊涂了?”
“不敢。”
“好!老夫也不为难你,这样,成亲的事我不逼你,可是你既然允诺了,就给我一个凭证,这里有份字据,你签了它我就把‘碎心之矢’给你拿回去复命!”
字据?!
一张写得满满当当的纸页递到了妙柏面前,妙柏抬着仔细读了读。
大概含义说的是:妙柏自愿与夜乐风定下三年之约,三年之内若是妙柏能够打赢夜乐风,那么这‘碎心之矢’就当做无条件给人王的,若是打不赢,就得遵守承诺嫁给夜乐风。
“怎样?我老头子不算霸道吧?”夜丙秋眉眼带笑问道。
这还不霸道?!都明目张胆地逼婚了说!
妙柏总觉得此事有蹊跷,手里捧着那轻如鸿毛,在心理上却重如泰山的一纸字据,小心翼翼问道:“夜乐风他参加过清铃剑试么?”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点道理妙柏还是懂的。
“没有……”夜丙秋慎重地应道。
“哦,那么就是说,他连剑者都不是?”
夜丙秋点了点头:“嗯,他连剑者都不是……”
妙柏心里一喜:好歹自己也是名剑者了,这夜乐风连剑者都不是,那是不是说明自己打赢他的机率很高?
不放心,妙柏再次打探‘敌情’:“夜伯伯,夜乐风他的剑术是哪位高人教的?”
“这个啊……老夫想想,风儿小的时候我事务繁忙,没空教他剑法,而这璃雪山又是苦寒之地,所以并未请到高人指导他习剑……”
“那宫内的弟子呢?”
“女娃儿?!我堂堂离宫未来的宫主,能让门下弟子教习剑法?!荒谬!”夜丙秋一怒,妙柏立刻打住。
妙柏心里暗忖:瞧夜丙秋这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好像让门中弟子教导夜乐风习剑是多么有损颜面的一件事,看来夜乐风最多就是自己照着剑谱修习的剑法,那么和我也差不了多少,再说还有三年的期限……暖石上的剑法精妙无比,就算三年之后我还是打不过夜乐风,大不了易容潜逃就是了……
想好退路,妙柏也不慌了,豪迈地一颔首,微笑道:“好,我答应!”
“答应就按指印!”
“按指印?”妙柏疑惑地盯着面前的那一纸字据。
“咬破手指,用血按!”
娘哟!怎么好像卖身契一样?
一狠心,妙柏咬破拇指,就着鲜红,重重在字据之上按下。
“哈哈哈……”夜丙秋笑得那叫一个畅快,妙柏心胆俱寒。
“女娃儿,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连风儿都不能透露,否则……”
“夜伯伯放心,只要你遵守这字据上的承诺,我定不会透露半字!”
“好!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哈哈哈……”
夜深人静时分,妙柏提着自己的黑色短剑悄悄潜入到夜乐风的庭苑内。
四处昏暗,只有一处隐约闪烁着烛火。
妙柏嘴角一翘,自语道:“既然得知夜乐风没有随高人习过剑法,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夜就来个偷袭,若是运气好侥幸得胜,不就了了一桩心事么!若是运气不好,败了,那也全当是刺探敌情了!”
猫着腰,妙柏蹿到烛火闪烁的厢房之外,轻轻撬开木窗,只见一排白色的屏风挡住了视线,在摇晃不定,忽暗忽明的烛火照耀下,一个挺拔的身影映在屏风之上。
偷袭最重要的就是快!妙柏一个飞身跃入房内,绕过屏风,执剑就出招。
谁知迎头盖下一件衣袍,妙柏一个软腰下去,避过了盖脸的攻击。
妙柏心中暗叹:幸亏修习了暖石上的怪异姿势,否者这一盖自己是决计躲不过的,要是被蒙住了脸,只要一瞬间,对方就可以掌握先机!
没有时间再多想,妙柏提剑就刺向夜乐风,谁知定睛一看,不得了,为何夜乐风除了脸上那一副银色面具之外,身上再无他物?!
再看!夜乐风身前是一池清水,感情自己刚好碰上他沐浴?!
脸一红,顾不得害羞,心中不断念叨着自己前来的目的,攻势不撤,精妙的剑招直逼夜乐风的眉心。
“妙姑娘?!你……这是为何?!”夜乐风看清偷袭者,一边闪躲,一边惊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手痒了想领教几招!”妙柏嘴上应着,手下招式更狠。
夜乐风见妙柏嘴上说得云淡风清好似无意,实际上却招招狠烈,仿佛要速战速决,心中不免生疑。
“妙姑娘……比试的话……可否容在下穿上衣服?”
“谁比武还等你洗个澡,梳个头的?!接招!不想麻烦你就认输……”妙柏心中自我安慰:我不是君子,就算是骗来的胜利,它也是胜利!
谁知夜乐风一听让他认输,面色顿时如腊月的天,寒得一塌糊涂。
“认输?我夜乐风从来不认输!”
夜乐风动气了,妙柏能够敏锐的感觉到,因为他完全不在意自己周身□□,迅猛地开始回击……
剑风所过之处,水蹿起一丈来高,溅得妙柏满身都是。
忽然,不知哪里冒出的一卷锦帛,飘啊飘啊的,眼看就要落入水池。
夜乐风面色突变,立马收手,一个纵身就要去接那锦帛,空门突现,妙柏心中一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飞快刺出一剑,夜乐风不得不避,一撤身,眼睁睁地看着那方锦帛落入水中。
“救那锦帛!”厉喝一声,妙柏一惊,眼睛瞄到了那已经浮在水面上的锦帛。
没有片刻思考,妙柏跃入池子,一把抓起锦帛,可惜墨迹已经开始晕染开来。
夜乐风飞身扑来,势头凶猛,力道之大,将妙柏整个人压在了池子边,一手猛地的夺过妙柏手中的锦帛。
看着锦帛上那已经模糊的字迹,夜乐风脸色铁青。
妙柏被他的举动吓到了,而且回神间才发现自己浑身浸湿,更悲惨的是:这一池清水居然寒彻入骨!
止不住地打着抖,妙柏见夜乐风阴沉着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手中的那方锦帛,愧疚袭上心头。
看看夜乐风,又瞅瞅锦帛,蓦地!映入眼帘的字让妙柏眼睛陡然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