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闲游之侠客行》中古世纪的一余烬

4、真亦假时假亦真

　　真亦假时假亦真

　　这一来众人都吃了一惊，眼见花清乾漫不在乎，满嘴胡说八道指点江山扯东扯西，料想必是身负绝艺。哪知这金刚随手一掌，他竟被打了个结结实实不能避开，看来当真全然不会武功。武学高手故意装傻，玩弄敌手，那是常事，但决无不会武功之人如此胆大妄为的。金刚得手，也不禁一呆，随即抓住其胸口，提起他举过头顶身子，喝道：“我还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哪知竟是个废物怂包！”将他重重往地下摔落。花清乾滚将出去，砰的一声，脑袋撞在桌子脚上。

　　龙老六心中不忍，抢过去伸手扶起，说道：“原来老弟果然不会武功，那又何必到这里来厮混？”花清乾摸了摸额角，说道：“我本是来游山玩水的，谁知道他们要比剑打架了？这样你砍我杀的，有什么好看？还不如瞧人家耍猴儿戏好玩得多。龙六爷，再见，再见，我这可要走了。”

　　穆老九身旁一名青年弟子纵身跃出，拦在段誉身前，说道：“你既不会武功，就这么夹着尾巴而走，那也罢了，怎么又说看我们比剑，还不如看耍猴儿戏？我给你两条路走，要么跟我比划比划，叫你领教一下比耍猴儿也还不如的剑法；要么你就在此下当中跪下，朝着老子磕上不多不少三个响头，教你知道江湖之上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花清乾在龙六爷搀扶下好容易才终是站直起了身子，看着各方脸色却知只怕此间便是那个不知名小辈血溅当场只怕亦无人愿出言阻止，得罪这天山剑派，刚心生绝望却又见搀扶着自己的龙老六正踏前一步，就欲开口，心中慰籍温热道天下恶之多之高之远，远超于其善，然非如此黯黑如何知阳光温暖耀眼哉？

　　花清乾连出言喝道：”放屁！”阻下龙六爷开口，将此间之事和众人的目光注意引到自己身上，然后边以极缓慢的声音开口说些夸赞天山剑宗和诸多宾客以及诸子百家之话拖延时间一边看向远方，目光朝着演武台以北，那里有呼呼作响吟啸不停的风声传来，风大极了，天上的云被吹得散的散跑的跑，露出大日灿烂炙热，烈火璀璨刺的他眼前都出现了血红的颜色看的他都有些睁不开眼了，可是直视着太阳他嘴角露出了开心快意的微微笑，虽然被人欺辱半天抱摔惨烈的半天站不起来，但此刻嘴边的话带着隐隐笑意愉悦丝毫不似寻常年轻人稍被欺辱不出一息便已暴跳如雷或愤恨不已。

　　龙六爷看着他，只觉得这位花兄弟当真是一个秒人，宾客中有两三七大宗门的年轻青涩的女弟子只觉得有些替他心中不忿，越想越气恨不得一会若是真要开打定要在危机关头跳下场去，帮他听之比赛替他认个输就是了，免得这看着就很臭屁阴狠的剑宗弟子真个将其打成重伤，老一辈的名宿客人见此刻此情此景只觉得这个年轻人当真耀眼，绝非凡物他日说不定便会一飞冲天成一方大人物，也有人有些犹豫是否真个什么都不作为任由此子教这天山剑派欺负或许自己是不是该准备一下救人的由头或者巧妙些的借口什么的，穆九霄看着在拖延时间的这个花姓青年，面色依旧温和和蔼，叫前来观礼的诸门派来人大感气度唯有个别老狐狸隐隐觉得不对，发现事情可能不会那么简单平时也就罢了穆九霄绝非小气之人，可今日，演武典礼伴随其即位掌教的如此一天，若是这般随和随便放任其拂其脸面安然离去，那又叫这茫茫天下的千千万万的江湖人与旁宗杂门子弟如何敬畏当今的天下七大宗门？

　　此时正当正午，烈日炎炎晴空万里，众江湖名门之后，客卿名宿列座与演武典礼的高台之左右，比试剑舞刚歇，明明应当是天山剑派三年一度的庄严大典，然此刻众宾客乃至此方弟子长老无一例外都目光炙炙，双目尽聚焦此刻典礼武台下一个不会半分武功的门外汉，轻挥折扇，侃侃而谈，面对如此多挥手间就可取他性命的前辈高手的压力，方才天山剑派年轻弟子的欺辱，他为何还可以坚忍不屈的站在此间简直是如天方夜谭的奇迹一般。真道是：

　　青衫玉带数言间，江湖过客只等闲。
　　轻舞折扇立青石，头顶青云皆相衬。
　　一双凤眼似明星，谈笑之间戏风云。
　　飒然气度心如铁，各路英雄看不迭。

　　金刚见其风姿如此转念思及原本此时本应当是其“天山剑宗”的三年一度的大风光的场面，大愤不已，再不犹豫直接屈身跳出，速冲而来，伸拳便向花姓青年面门砸去，这一拳势夹劲风，若受招之人不识避让，眼见要打得他面青目肿断筋折骨，不料拳到中途，突然半空中飞下一件细软长物，径直飞来缠住了那青年手腕将其扯得一个踉跄，然妙哉巧哉这一踉跄却叫这少年正恰好避过了这来势汹汹得一击重拳。

　　此时众人目光皆在此处，大堂之内本门弟子，客座之上的他派观众，见此反应却是各不同，有人称秒也有人脸色突然铁青，额头上青筋都显露。回过神来，众人见花姓青年被什么东西牢牢拉住自己左手，这才忽然做出了一极快极突然的动作。

　　这东西看似冷冰冰、滑腻腻，似金似铁却又似蛇滑嫩柔软，一缠上手腕，随即蠕蠕而动。那青年吃了一惊，急忙缩手时，只见缠在腕上的竟是一条手腕粗细，仗许长鞭赤红如血青紫斑斓，甚是可怖。他欲大声惊呼，挥臂力振，但那蛇牢牢缠在腕上，说什么也甩不脱。马上得寻着长鞭向身后转头看去，看见一冰肌雪骨唇艳盛血的凤眼妖艳女子轻笑看着他，血红道袍身上爬着数不清的色彩斑斓的各色小蛇。

　　金刚见状狠笑一声，逾要来把英雄逞，比青年腰都更粗的大腿绷紧力量猛地一踏，发足狂奔转瞬再至，一道侧身后仰狠辣鞭腿又向花姓青年面门而来，这招狠辣历杀更胜之前，真要是被打个结实，只怕飞出几颗牙去都是小，说不得便直接被踢成个神智混沌得傻子都并非不可能之事。

　　飞腿霎那便到炸起风声，呼呼作响，眼见花姓少年便要结结实实得用脸面接上这一腿，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见这天山剑宗得似是名为金刚得这弟子倒飞而出，滑出一道足足高处一丈得漂亮抛物线，重重摔再地上，滚出去四五丈有余然后重重得将其项背磕在了方才比剑斗技得演武台上，一声不吭得便昏了过去头顶之处血流如注，任谁家师兄师姐去扶去唤，却已不省人事。

　　再看场间，原来那红衣女子挡在了前面一手持鞭牢牢扯着那花姓青年，另一只手伸出到胸前三尺，手指和实原来是她于电光火石之间出手忽然打出一掌，将着花姓得青年于那受了说不得便得要了其性命得狠历一腿下护下了，只是这人忽如风云而来，却不知又是何人也？一掌之威竟恐怖如斯？将比自己足足大出数倍的虎背熊腰大汉一下子击退了去。

　　这两下变故古怪之极，众人正惊奇间，有眼力到位修为身后的高手说方才那一招时机甚妙以巧劲攻其立足未稳之时，重心所在之处，力道甚大功夫更妙。“何方不要脸皮的宵小鼠辈，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行凶不成？”大堂之内似乎有一脆响隐隐传出，却不知是谁将手中的茶杯给捏个粉碎了。

　　那红衣女人忽然说道，可半晌无人回答，没有人想在这个时候发出哪怕一点声音，因为此时作为一江湖客，不是不想只是实在不能。见周围皆缄默女人”噗哧“一笑，不是嗤笑但却胜似嗤笑，有看客说与同伴：“说想来大堂之内，有人神色或许不太好看喽！”。众人看来只道：

　　那女子约莫二六七岁年纪，一身红衫，眉眼如画慵懒如蛇，笑如冰莲，显得甚为妖异，手中握着十来条尺许长小蛇。这些小蛇或青或花，头呈三角，均是毒蛇。但这妖女拿在手上，便如是玩物一般，毫不惧怕甚至宠爱爱护。

　　众人方在审视判断，也只一瞥之时，又听到金刚的师父与他师兄弟大叫大嚷的惊呼怒喝，随即又都转眼去瞧那二人。见他们弯腰跪坐扶起金刚，却呼之无用，叫之不醒，便对蛇蝎一般的那个女人怒目而视阴狠暴戾不加掩饰，随时出手袭击而来众人无人会觉得奇怪，方才一下已经教他们这一派面子全无，若此时还不能找回场子，那边更是颜面尽失甚至会被人耻笑鄙夷其弱懦无力，再也在其他江湖门派面前直不起腰杆儿。

　　花姓青年却抬起了头看向方才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点点头道：”多谢前辈相救。“。见那并不年轻却美极的妖艳女子轻轻对他一笑，笑颜如花，似乎心情甚是愉悦开心，开口问道：“姑娘，是你救我的么？”那女子道：“那恶人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花清乾摇头道：“我不会功夫，不会还手……”

　　女人似是微一顿，一时间没说话来，看看四周见和四周众人，旋即这才道：“原来如此。希望没坏了这处的好事。”青年闻言不假思索说“不曾不曾！前辈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坏了我的好事呢？”
　　“。。。如此便好。。”红衣女人轻声道。两人耳语完毕，养着蛇，手执蛇鞭的美艳女人这才把鞭子收回腰间，抬眼却绝奇怪万分，怎得无一人上前来问门路，谈结交，论朋友，气氛沉重间正思索自己该何去何从，却忽听得：“啊啊啊啊啊！”的一声嘶吼。

　　众人齐声亦一齐发出一声惊呼，花姓青年也朝着那发声处看去，只见”天山剑宗“六大门主之一青峰山的门主，金刚的师傅王黎手执长剑，剑锋上微带血痕，一条赤练蛇断成两截，鲜血淋漓的掉在地下，显是本来缠在那青年弟子手腕上而为他挥剑斩死。青峰山门主悲呼一声后转为怒吼：“呃呃呃。啊，啊啊，啊！何方妖妇，突施辣手，杀我徒儿？！今日众目睽睽之下便可如此狠辣，如此毒妇如何能留得你？！今日放虎归山你这女魔头日后还不知要杀多少无辜人性命！？”

　　“今日我王黎便替天行道，为天下人和当今武林众多道友铲除了你这祸害，好教这天下少些枉死得性命！妖女！纳命来罢！”王黎怒吼，随即便要施展轻功飞身挥剑杀人，却见：

　　他门下弟子团团将金刚围住正哀悼时，在四周早已经有无数毒蛇寻他于其弟子而来，形成莫名阵法错落有致如雁又如蛇将他人等完全包围数量骇人是他这辈子见过得蛇得数量都没今天这一天多，门主王黎是条汉子但见此景亦不免稍有动摇，但转念想此时如此多客人在看着关乎自家宗门脸面，况且弟子们尚还在背后，自己若退缩岂不被人耻笑，看低一生一世？于是狠下心来运气舞剑保护身后弟子，杀气盎然声势不凡，可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色厉内荏，却不是谁都能看出来的。

　　将其一门众人团团围住密密麻麻扭曲着爬行不停，一眼看去甚是骇人，更别提身再其中又该如何恐惧，有数个年纪不大的女弟子被这突然而来的惊骇一幕直接吓得昏了过去，亦有人两脚战战抖动不已，见此场景王黎才不得不出手否则今日他青峰山的脸面何在？七剑下天山的天山剑派的俩面又何再耳，剑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

　　天山剑宗七大门之一，青峰山山门门主王黎一声大喝：“众弟子列阵！”身后十数最精锐矫健得亲传弟子列剑阵，严阵以待，他在前面对最凶险的攻势，前来观礼的他派客喝彩，为其呐喊助威，心中大都在暗道：‘今日想不到能看到如此乐子，这一届演武典礼热闹有趣远胜以往何止数倍！？“

　　大堂中天山剑宗地位最高的两位长老此时面色肃穆皆在疯狂的运转头脑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客人，此时看似简单的事情若背后有人在运作，那他会是何人？目的究竟是什么？自己作为门派领袖应该如何应对此时和或许后面还会接踵而至的危急并且保全门派的脸面和门下精锐弟子们的性命？

　　花姓青年似是见这阵仗兴奋不已，觉得有趣极了，事实此时此景也确实很有趣，红衣女人看他一眼，见他这般面孔，心中想不若借此机会领教一下这天山剑宗的剑法试试深浅，日后若真要与其前辈高手对决也好心中有底，不若便将这所谓青峰山门主的剑术身法领教领教？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