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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永远 ...

  •   又是一年秋,李早又早早把冬衣拿出来。看到满柜的衣服,像是看到了溢出来的爱。李早从不讨厌秋天,虽说自古逢秋悲寂寥,李早认为秋天是最好的季节,不冷不热,又不会乱飘柳絮。跟爱的人在一起久了,宋饬也爱上秋天,公司越做越大,宋饬越来越累,他只想陪着李早到永远,并没有赚多大钱的愿望。应了当年婚礼时宋饬写给李早的话,我不要生与死,我们要永远相爱。李早曾被这句话逗笑,怎么可能不会谈生与死呢,每个人都不会逃过生与死的挑战。如今过了很多很多年,经历了太多事,朋友曾背叛过他们,不止一次让公司经历波折,父母对他们的爱不予评论,但最后还是没来他们的婚礼,他们在浪漫的瑞士和丹麦,举办了只有两个人的婚礼,他们是主角,没有宾客,他们满大街散发传单,说有两个外国人男性要结婚,谁来就可以免费吃顿饭。在这个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家,他们办了一场“酒席”。他们穿着西装,笑的张扬,好年轻的恋人,好相爱的恋人,他们听不懂当地的话,只是知道他们都面露笑容,说着差不多发音的话,是在祝福他们吧。李早用着蹩脚的语言,用最大的笑容回应着每一个人。他们策划了“逃婚”仪式,大概就是在神父说完那些官方的结婚誓词后,他们要一起私奔,他们要跑到飞机场,随便买两张机票,只要有人问他们,他们就说着急结婚,飞机上的人有的会喜悦,有的会厌恶。不被世俗固化,他们不会困在简单的生老病死中,他们永不分离,永远自由,宋饬会给李早一辈子自由,李早也是。他们想做缩在角落的恋人,又想让吸血鬼烧死阳光,这样他们就不怕别人的目光了,就可以好好爱。
      时间匆匆啊,皱纹已然爬上脸庞,李早看不得这些皱纹,把它们当作了自己的敌人,买了很多昂贵护肤品呵护自己靠近中年的小脸蛋。每次李早用这些,就会给宋饬用些,宋饬用不惯,可他从不抱怨,从不把李早的护肤品打碎,即使那些护肤品在架子上七零八落,像饱受风吹日晒的木头,风一吹就断。李早再没买过护肤品,因为宋饬总能提前填满。宋饬提前好多年退休,想着跟李早来场全球旅行,这辈子被工作缠住,想着先从国内游,结果李早去一个地方就要待一段时间不肯走。宋饬就这样等待,总能在他最想走时整好行李,牵起他的手离开。李早好多年后问过他为什么宋饬总能发现自己最想走的时间,宋饬只是笑笑,“写脸上了,你告诉我的啊。”李早从没被人这样猜透过,像是打开了一本小说,“我在学校可是出了名的冰块脸,不苟言笑的,怎么可能被你猜透。”“如果他们够在乎你,其实你很好猜,可能是夫夫之间的心灵感应。”李早看他说这话,蒙起被子玩手机,眼角有泪,也许这个世界,只有宋饬能看懂他,同时,也只有李早能猜透宋饬,看清他的喜怒哀乐。
      爱就是脸上爬满皱纹,仍能笑着奔跑,笑着疯狂。他会爱上宋饬,真的是最大的幸运,每次宋饬对他说情话,他总是装作干呕的样子,心中却隐隐发痒,他想让宋饬说更多更多。这么多年了,爱成为了家常便饭,没必要怎样谈起,一直都在他们心尖。
      现在,李早又在护肤了,宋饬在床上躺着拍下他认真的样子。记录真是最浪漫的事,李早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两个人心照不宣明白彼此的爱。“下一站去四川吃火锅吧。”李早开口,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养好的皮肤,又怕吃太多火锅长痘。“最近又给你买了些东西,明天就能到了,祛痘的,别怕。”李早愣了愣,扑到宋饬怀里,“老公最好了,能吃火锅了!”宋饬真的让李早无忧无虑了,多好,有爱人,有钱,多好。抱着怀里这一团,揉了揉头,让爱人永远期待明天,这才了不起吧。李早抱着宋饬,眼眶湿润,趁机把泪抹在被子上,除了宋饬,没人会这样爱他了。爱是呵护,是永远的担当,永远期待明天,是只要早点回家就会让对方开心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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