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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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玩偶熊高度在半米左右，通体棕色，毛绒柔软，手感很好，眼睛是两颗深蓝色的玻璃珠，是大海深处的颜色，深海以风平浪静的表象隐藏着海底万物的生与死。
原书行觉得雁沉也像大海，他以他崎岖的浪漫细胞如此想着，他们如果一起去海边，那他面前就有了两片海洋。
原书行盯着玩偶熊看了一会，又想，它不会也突然发生异变吧？
玩偶熊放在离雁沉这么近的位置，雁沉又在睡觉，岂不是很危险？
这么大只玩偶熊呢，这多不安全。
原书行轻手轻脚地将玩偶熊移了个位置，从床头移到了衣柜边，看了一会，又把它挪到了阳台上，仍嫌不够，干脆锁进了衣柜里。
玩偶熊：……
玩偶熊：收起你那过剩的危机感。
原书行换了辆备用的车，按着东宿发来的定位开到目的地。
雁沉倦意未消，下车后靠在车边打了个哈欠，突然想起什么，“你是不是还有事没和我说？”
原书行低头联系东宿，“有吗？”
“‘我回家再具体和你说发生了什么’，”雁沉逐字复述出原书行在学校见到他时说的话，语调上扬，“没有吗？”
“噢，这个啊。”原书行恍然大悟，揽过雁沉的腰，把他的姿势由靠着车变成靠着自己，笑容洋溢，“当时这不是忙着求婚嘛。”
雁沉接受了这个理由，语气懒洋洋的，在太阳下眯了下眼睛，“嗯……那你现在告诉我。”
原书行想了想，凑到雁沉耳边很小声地说：“……”
雁沉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
原书行余光见到亲自过来迎接他们的东宿，原本到嘴边的话音一止，又觉得这样显得太突兀，顺势在雁沉脸上亲了一下。
认真等待回答的雁沉：？
正好看到这一幕的东宿：！
趁着东宿还没走近，原书行在雁沉耳边补充了一句话，语调又快又轻，带着哄人的温柔，“我回家再和你说，这次一定，我保证。”
与雁沉说完，原书行松开手，转身就笑容灿烂地和东宿打招呼，好像刚刚无事发生，“东队长。”
东宿腰间仍带着那把长刀，脚步平稳，走动间刀身没有任何晃动。
明明是这么肃杀的场面，雁沉却想起了他被原书行命名为“水果忍者”的滑稽名字，忍不住抿紧了唇。
不知道他的刀叫什么名字……
他记得水果忍者游戏里有把叫“北极光”的刀还挺好看的。
“原先生。”东宿在距离他们半米处停下，朝原书行点头，又有些迟疑地将目光投向雁沉，“这位……？”
时间仓促，东宿只调查了原书行和工作经历，并未对他的人际交往做出了解，但东宿想到刚刚的那一幕，推测他应该就是原书行那位沉睡的睡美人……不，是睡午觉的爱人。
为了应对异变情况，东宿连续几十个小时都没什么机会休息，虽然面无疲色，但思维有些不受控制，差点窜频到最近给妹妹讲的睡前童话故事上。
好在此时双方都不知道对方脑子里奇怪的联想。
感谢人类大脑运行的封闭结构。
雁沉主动上前一步，微微颔首，他的嗓音本身偏冷调，但语气礼貌，“你好，我是雁沉。”
“我的结婚对象。”
原书行很自然地补充，去牵雁沉的手，超经意露出两人手上戴的戒指，笑得很是甜蜜。
“……”
东宿短暂思索片刻，成功从语料库里检索出了适合应对这种场面的句子，很认真地以一种祝贺的口吻说：“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原书行笑容和煦，更是大言不惭地回了一句：“谢谢祝福，我们会的。”
雁沉：……
雁沉：他记得他们还没有结婚，现在也并非在婚礼现场，对吧？
东宿带他们进了电梯，扫描虹膜后按下五楼的按钮，原书行施施然牵着雁沉的手跟在东宿后面进了电梯，可以看出来心情相当的好。
不知是不是中午没睡好，雁沉恹恹地没什么精神，冷淡地剜了一眼原书行，却也没做反驳或者甩开他的手。
原书行得寸进尺地凑过来，小声和他念叨，似感慨，“突然好想给全世界发喜糖啊……”
他苦恼：“怎么办呢，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结婚了。”
东宿盯着电梯跳动的楼层数，面色平静，假装没有听见。
“可以。”雁沉平静地给出方案，“你收购一家糖果工厂，然后免费批发喜糖给所有人，糖纸上还可以印点诸如‘原书行与某某喜结连理’的话。”
原书行没想到雁沉会顺着自己的想法给出建议，很惊喜，“真的可以吗！”
雁沉语气懒倦：“当然可以，只要你的结婚证和喜帖上没有我的名字。”
“……”
原书行慢慢瞪大眼睛，“这怎么行！”
雁沉似乎笑了一声，懒懒散散地抬手将头发撇到一旁，“那你就继续想着吧。”
东宿沉默地将这段对话收入耳中，总觉得雁沉对待原书行有种逗弄宠物的兴味。
比如转着圈晃逗猫棒看猫咪跟着跑来跑去。
他有点难将资料上那个商业独裁暴君，与眼前追着逗猫棒跑的原书行对应上。
“叮”
楼层到了，电梯门自动打开。
东宿抬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原书行很自然地牵着雁沉率先走出电梯，此时他身上又恢复了那种高位者的沉稳气度。
东宿松了口气，看来没找错人。
异能事件处理队有专门的会客室，此时里面只亮着一盏小灯，原书行透过窗户看进去，隐约能看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背影。
东宿在门边停下脚步，抬手礼节性地敲了两下。
“进。”里面响起一道阴郁的声音。
原书行在东宿身后走进会客室，那道背影正好转过轮椅，露出一张苍白而瘦削的脸，那双眼睛黑沉沉的，抬起来直勾勾地盯上原书行。
他的五官笼在阴影里，似恶鬼如罗刹。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