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坏人》浮思荷小笠

3、第 3 章

　　“程翊？！他不是死了吗？”白大褂震惊道。
　　蒋逢瞟了一眼白大褂，翻了个白眼。
　　白大褂又说：“没意思，全都瞒着我，看来我只是个小喽啰，浅薄的戏份已经结束了。”
　　“给你的东西保管好。”蒋翊将收缴回来的玻璃管递给面前的白大褂。
　　玻璃管灌满了透明的非牛顿流体，中间赫然是一枚血淋淋的腺体。
　　白大褂接过后看清手里的东西，被恶心了一下。
　　蒋逢继续说：“这个虽然只是复制品，但是一定要保管好。”
　　白大褂将东西收进口袋，点了点头就转走了。
　　咖啡店没什么生意，程翊就不打算一直呆在店里了。
　　店里没生意，也就没什么要打扫的了，程翊看时间已经临近中午饭点，收拾收拾就准备回家了。
　　街道上有好几辆露天的巡逻车来来回回开着，似乎也是在找什么人，巡逻车上的人叽叽嘎嘎很吵，隔着店门也能听见他们吐槽上头让他们反复巡逻的行为多么没有人性。
　　其中一辆巡逻车在程翊咖啡店前停下，从车上走下一行人。
　　他们提醒程翊赶紧闭店，这条街他们要清街了。
　　说完就离开了，程翊跟上去看了一眼那一群穿着制服的人，被其中一个领头的瞪了一眼，才缩回脑袋。
　　他们手里拎着枪，程翊看着那些枪有些害怕，拿上手机，用手环锁了店铺就往家赶了。
　　昨天被他救了的alpha此时瘫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程翊回来，连忙直起身正襟危坐。
　　程翊和他面面相对而坐，局促地抓了抓裤子。
　　“戚砚山。”alpha率先开口，将自己的名字告诉这个失忆了的omega ，“我的名字。”
　　戚砚山突然拉过程翊的手，把程翊吓了一跳。
　　“你对我这张脸有没有印象，或者戚砚山这个名字？”
　　程翊看着他的脸，仔细回想，确定自己没有印象后就对着戚砚山摇了摇头。
　　面前的男人苦笑了一下微低下头，他轻轻摩挲了程翊的手才放开。
　　“你认识之前的我吗？戚砚山。”
　　时隔多年，戚砚山日日思念的人再次字正腔圆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这个男人长了胡渣，脸上的伤痕也还没有痊愈，他用双手蒙住眼，点了点头，承认自己和以前的程翊相识。
　　“你能告诉我之前的我是做什么的吗？我的亲人，朋友吗？”程翊看戚砚山点头，继续问他。
　　戚砚山对程翊讲了关于他的一切，讲了他从小被程辉敛收养，生活在一栋满是锁的别墅里，讲了他习惯独处性子淡，在长大后工作中也还是结交了很多朋友。
　　“程辉敛是爸爸？”程翊问道。
　　“你叫他父亲的。”戚砚山纠正道。
　　“那父亲是做什么的？他现在人呢？”程翊的养父是程翊最好奇的，想着这么久怎么都没有来找自己呢。
　　戚砚山梗住了，咽了一口口水说：“听没听说过FIB研究院啊？”
　　程翊点了点头。
　　“程辉敛是FIB研究院的院长，在三年前的内斗中去世了，小翊。”
　　“是......是吗？”
　　FIB研究院是专门研究alpha和omega之间的羁绊联系，提取信息素研究以及改造alpha身体的。
　　改造成功的alpha是主要战斗力量，但改造的alpha有缺陷——精神暴动，在长久的精神暴动中AO之间发现了omega可以抚慰alpha的精神暴动。
　　慢慢的军队中就出现了一批专门安抚alpha精神暴动的队伍。
　　戚家是专门提供和打造武器的，也是与FIB研究院可以直接对接的。
　　戚家发展迅速，戚家家主手段强势，短短十年就已经完全垄断了军事行业，将金融，医疗等大家全部收入旗下，而FIB研究院在戚家的支持下才得以维系至今。
　　改造的alpha是戚家提供的，所以其实也是归于戚家的，FIB研究院对他们没有任何权力。
　　这么多年下来，FIB研究院研究的注射试剂慢慢优化，alpha的精神暴动有所好转，但也只是将频率和程度降低，仍无法避免需要omega的安抚。
　　程辉敛是FIB研究院的第二任院长，第一任是他的alpha丈夫张海永。
　　传闻他的丈夫是被程辉敛亲手杀死在那栋全是锁的别墅中的，因为他的丈夫一死，程辉敛就成了FIB研究院的第二任院长，拥有了所有的研究资料。
　　也是在这一年程辉敛领养了程翊，程翊一直被程辉敛养在别墅里，成人后才带去研究院跟在身边。
　　戚砚山所知道的也不多，也是等程翊来研究院后，戚砚山才认识的程翊。
　　——
　　关于蒋逢和何清衍为什么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程翊，就要问在出事前程辉敛和他们说了什么了。
　　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尽管程翊失忆了，听到养父已经去世了心里也是难免难受的。
　　因为程翊失忆了，戚砚山就没有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程翊，说再多也只会让程翊心里更乱。
　　“这几天我可以呆在这吗？小翊？”戚砚山小心翼翼看着程翊的脸色说。
　　“可以的。”程翊看着独眼的alpha问的小心翼翼，浅笑道：“就是我屋里就一个房间，没地方给你睡了。”
　　戚砚山连摆手：“没事没事，我睡这就行。”
　　戚砚山拍了拍屁股底下的沙发，撑着沙发看着程翊笑。
　　“小翊，手机借我用用可以吗？”
　　程翊点了点头，把手机递给戚砚山。
　　戚砚山打开联系人，一瞄眼就看见了蒋逢的大名，他编辑了消息发给蒋逢。
　　程翊：在忙？
　　蒋逢秒回：戚家不要了？
　　程翊：辛苦辛苦，我还有个手环在保险柜里，帮忙带一下。
　　蒋逢：早烧了。
　　程翊：......
　　不是你家就不管了呗。
　　戚砚山将聊天记录删了后递还给程翊，又偷摸摸递手机时轻触了一下程翊。
　　而当事人是一个心眼子大的，是不会注意到戚砚山的小动作的。
　　天慢慢就暗下来了，两个人面对面坐半天，连午饭也没吃。
　　“戚砚山，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外面应该没有卖东西了，家里还有一些东西可以吃的。”程翊穿上围裙就要开始做饭了。
　　“我都可以，你看着来。”戚砚山看着程翊套上围裙，眼睛一亮，“我帮你打下厨。”
　　程翊买的公寓不大，毕竟就他一个人住，所以两个大男人塞在厨房里也是有些拥堵的。
　　说是帮厨，但也没真让戚砚山干什么，洗了几个菜就撑在一边看着程翊在锅里翻炒着。
　　眼前的omega是让自己年少时一见钟情的对象，他和对方是因为自己的死绞蛮缠才和自己有了联系再到相熟，他们两个一直维持着微妙的状态。
　　程翊垂下来的黑色碎发遮住眉眼，嘴唇因为烧着饭而不自觉的轻轻抿起。
　　戚砚山其实一直呆在程翊身边，他以自己的名义私底下在程翊咖啡店对面买了那家商铺，那家商铺是对程翊的一种监视，更是一种保护。还有郭然，是因为自己那段时间那边出事了自己没有时间关注，才拜托郭然去了程翊的店里。
　　或许是一时间太多内容涌入到程翊的脑海中，当晚程翊就梦见了自己的父亲程辉敛。
　　梦里的自己应该靠在桌子上，桌子上堆满了很多东西，书高高的垒在一起，旁边有一盏亮亮的圆球灯，那圆球灯下面还坠着一颗星星。
　　自己似乎很喜欢盯着那颗星星，眼睛眨也不眨的一直盯着。
　　那颗星星晃啊晃，晃的梦里也渐渐模糊不清了。
　　“小翊。”
　　一声呼唤。
　　再次睁开眼，是程辉敛坐在客厅沙发上，他在朝着自己招手，叫自己过去。
　　自己小跑上前，头靠在程辉敛的腿上，蹲坐在地上，梦里的父亲在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发。
　　程翊听见父亲说：“小翊啊，不要把自己困在这里了。”
　　一抬起头，程翊就看清了他的模样，他的眉眼旁有细纹，他看着程翊浅笑，那一双浅灰的眼眸映着的是小时侯程翊的模样。
　　梦里的程翊没有说话，只是更加亲昵的蹭了蹭程辉敛的腿。
　　梦醒，天光乍亮。
　　晨光从窗帘的细缝中溜进来，程翊侧躺在床上还在细细回想梦里的细节。
　　房门被敲了敲，程翊爬起身打开了门，是戚砚山。
　　“做了早饭，起来吃吧。”
　　戚砚山醒得很早，客厅的沙发让他整个人睡的很难受，躺的腰止不住酸痛所以早早就起身了。
　　“好”程翊应了一声，就又把门给关上了。
　　再出来时，程翊没有穿每天的工作服里衬，只是穿了一套普通的休闲服。
　　程翊看着摆在餐桌上的早饭，是自己最吃得惯的小笼包和豆浆。
　　因为这两个都是有了很久年代的东西，大家吃得久了就慢慢不再喜欢这些了，更喜欢那些可以一口闷很方便的营养剂。
　　但在程翊有记忆以来，就对那些营养剂没有胃口，更喜欢自己动手烧菜吃。
　　程翊道了声谢，两个人就自顾自的吃，一时没了话可讲。
　　“最近就呆在家里吧，等蒋逢回来了再说。”戚砚山咽下一口，对程翊说。
　　“你和蒋哥认识啊？”
　　“是......是认识，忘了和你说了，蒋逢以前是当兵的，是我们家的人，他老婆以前是研究院的。”
　　程翊对“他老婆”这个称呼感到陌生，至少没听蒋逢这么叫过，才反应过来叫的是何清衍，又转念一想，蒋逢怎么叫的何清衍自己又怎么会知道呢。
　　“何哥以前在研究院是做什么的？”程翊问。
　　何清衍说是研究院的人，其实更准确的说是FIB研究院的研究对象。
　　是被绑在手术无影灯下，无感觉的被研究员在腺体上刮开小口。
　　有时是慢慢弥漫整个手术室的信息素，到后面是缓缓从腺体上流下的血，而血里依旧会带着信息素。
　　这些事并不是大众可以知道的，在三年前的内斗中才暴露出来被大众知道了。
　　而那些omega们因为腺体的伤害，死死伤伤，最后慢慢平息消失在大众视线中了。
　　这些omega正是军队出现的那一批专门安抚alpha精神暴动的队伍。
　　何清衍属于其中一员，在当时军队中是有编制的，现在的蒋逢和何清衍都属于牺牲人员。
　　程翊亦然。
　　这些事并不是大众可以知道的，在三年前的内斗中才暴露出来被大众知道了。
　　而那些omega们因为腺体的伤害，死死伤伤，最后慢慢平息消失在大众视线中了。
　　这些omega正是军队出现的那一批专门安抚alpha精神暴动的队伍。
　　何清衍属于其中一员，在当时军队中是有编制的，现在的蒋逢和何清衍都属于牺牲人员。
　　程翊亦然。
　　戚砚山一样没有把全部事情都告诉程翊，只告诉程翊，何清衍是属于研究院的内部工作人员，但如今是不受FIB研究院管辖的。
　　“我想去青谷区了，戚砚山。”程翊突然对戚砚山说。
　　“什么，去青谷区做什么？”
　　“我想去我以前住的别墅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