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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修仙文里的炮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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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周越,你在害怕什么?我当然相信你了”。秦文熵低下头,轻轻吹了吹周越的手,由于太久没处理,他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
又黏又痒的,周越眼里惊疑不定,看见秦文熵这幅柔情小意的姿态,一时之间他竟然琢磨不透秦文熵的意图。
在秦文熵问到‘疼吗’的时候,他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嗯了一声试探地说了一句:“不疼……”
预想中的变脸并没有出现。
秦文熵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上面黄色的图案一闪而过,周越没有看清就被秦文熵折叠起来。
他倒了点桌上茶杯里的水在方帕上,就在他慢条斯理整理方帕时,一个身材瘦削,贼眉鼠眼的小厮和端盘子的小厮对视了一眼。
似乎在眉目传情间,他们达成了什么共同意见,贼眉鼠眼的小厮开口了,嗓音尖锐刺耳。
“小少爷,您无聊了吧,不如我向你介绍一个游戏,您看这是一个破碎的盘子……”
在小厮说话的时候,秦文熵一直没有开口,他慢条斯理地将方帕叠了又叠,然后走到床边拿起周越的手,一下又一下为他擦拭血迹。
相对于秦文熵的平静,床上的周越就有点胆战心惊了。
小厮脸上笑容灿烂,但说出的话却让周越全身发寒,心里的怒火如火山一般愈燃愈烈,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
要是他手中有一把剑,定要一剑斩了这刁奴。
毛骨悚然的游戏从刁奴的嘴里吐出,不怀好意的眼神将周越从头到尾扫了一遍。
秦文熵还在,周越悄悄攥紧了拳头,打算等刁奴说完赏他一个肉包子打狗。
什么狗屁游戏,要是周越不服从秦文熵的要求, 赤足淌碎片,碎片刺身……各种惩罚层出不穷。
血腥残忍暴力,要是真的玩这个游戏,周越不死也得半残,但是对于秦小少爷这样一个崇尚暴力美学的人,估计正合他意吧。
周越在心里苦笑,今天这劫是躲不过去了。
谁知……
小厮介绍完游戏规则,恭恭敬敬地站在端盘子的小厮旁边,洋洋得意地和每一次介绍完一个新游戏规则一样,等着秦文熵的奖励。
可是秦文熵的动作始终保持不变,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擦着血迹,还不时吹一吹。
所有人都看着秦文熵,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就连周越也怪异地看着秦文熵,他实在猜不透秦文熵这样做的目的。
秦文熵到底要做什么?
所有人都在猜,所有人都不敢问,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高高兴兴等着领赏的小厮心里的火热也被这漫长的时间浇的慢慢降温。
他隐约察觉到了不对,但奈何脑子现在还在发热,仗着平时秦文熵对他的宠爱,他喊了一句:“小少爷,等着您发话呢。”
他说完这句话,下面又有一串附和的。
大家七嘴八舌开始聊起秦小少爷之前的壮举,然后又是一阵夸赞秦小少爷玩游戏玩得好诸如此类的言论。
秦文熵擦拭的动作一顿,看了看沾有斑驳血迹的方帕,皱了皱眉头,随后一把将方帕扔在了小厮脸上。
小厮误以为这是秦文熵对他的回应,立马喜出望外地喊道:“少爷,我这就开始游戏。”
秦文熵勾了勾唇,一个响指,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道喷射的鲜血凭空洒在地上。
小厮感觉脖颈一热,伸手摸了摸,却摸到一手的血,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直直倒在了地上,扑腾一下就没了气息。
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房间,他一挥手,小厮的尸体就消失了,只剩下一道鲜艳的血红。
全场一下安静下来,所有人下意识吞咽一声,哗啦啦跪在了地上,除了周越。
秦文熵拿小手指掏了掏耳朵,然后轻轻一弹,云淡风轻地说道:“刚才有点吵了。”
没有人敢吱声,当然,秦文熵也不在意是否有回应。
他状作苦恼的样子说道:“我只是想请夫人吃个早饭而已,需要这么多花样吗?”
秦文熵杀了一个小厮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管家杨叔耳里,他摸了摸嘴角的胡须,浑浊的眼泪闪过一道精光,他眯了眯眼,脸上是若有所思。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秦文熵说的吃早饭真的是字面意思上的吃早饭,全程秦文熵都在慢条斯理地品尝着美食。
优雅又享受,标准的一个贵族子弟,要是不说,任谁也看不出他是一个没心没肺,性格乖张的恶魔。
桌上的菜品十分丰富清淡,很符合周越的口味,但他吃得食不下咽的,一惊一乍,小心翼翼看着秦文熵的脸色。
也许是受到了惊吓,又或者是身体虚弱,周越一直在咳嗽。
有时候感觉喉咙里有东西,伸手一捂,就能看到手心里新鲜的血液,红得刺眼。
他看见,秦文熵在听到他咳嗽时皱了好几次眉,仿佛周越再多咳一秒就会尸首分离,但秦文熵却并没有这样做。
这顿饭周越吃得很少,秦文熵也没强迫他吃,但最后的一碗褐色的汤却被秦文熵的几个小厮硬灌了进去。
据秦文熵所说,这是美容养颜汤,喝了会让他更舒服……
吃完饭,秦文熵准备了一辆马车,周越似乎不太乐意和秦文熵待在一起,磨蹭了半天被秦文熵的小厮踹进来了。
秦家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在秦小少爷这里,没有扭捏和怜香惜玉,只有服从和去死。
因此,那些宁折不弯的,第二天就能看到他挂在横梁上死不瞑目的尸体。
秦文熵只在周越进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接着闭目养神了,看着似乎心情不太好。
马车摇摇晃晃,最后停在了一座古朴低调的山庄,守门人早就收到了通知,其中一人前来迎接,另一人去通知主家。
一个老者匆匆赶来,笑盈盈地作了个揖,然后说到:“我家小主子等候多时了。”
秦文熵高冷地嗯了一声,折扇一摆,现出五个锋芒毕露的大字:天下第一帅。
实在是……俗。
原主啥品味啊,天下第一就够了,非得画蛇添足加一个帅字,破坏了大师的名作。
不管再怎么嫌弃,他还是得摆着这把扇子走完这段剧情。
不用管家带路,他就径直朝一个方向走去,管家也识趣退下了,仿佛他的作用就只是来打酱油。
原主对这地方十分熟悉,他认定的朋友不多,这家的主人楚玉就算一个,可是有趣的是,最后灭秦家最狠的也是他。
原因竟然是因为当年原主抢了他喜欢的人,将他心上人折磨至死。
他是什么纯良深情的人吗?
秦文熵笑着推开了楚玉的书房,两个柔弱的小厮衣衫不整,动作慌张地远离伏案提笔的男子。
但在见到来人是秦文熵后,房间里的所有人明显松了口气。
五官清秀,身材纤细的小厮慢条斯理地整理衣冠,其中一个挤入楚玉的怀抱,整理衣冠的那个自来熟地挤眉弄眼招呼秦文熵。
楚玉也不再装腔作势,手中毛笔一扔,墨汁溅得桌上白纸星星点点,到处都是。
爱人死去,可楚玉看起来特别开心,说白了,他就是喜欢,但却没有心,可这样的他,竟然是主角攻D,可真是讽刺。
楚玉连散开的衣服都不扣就勾搭着秦文熵进门了,还抽空看了眼秦文熵旁边的人。
只一眼,他就挪不开目光了。
还是秦文熵咳了一声他才会过声,然后对着秦文熵挤眉弄眼做动作。
“秦兄,新欢?不错啊。”
秦文熵看着他不加掩饰的垂涎欲滴,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面上是原主惯有的傲慢。
“新欢?不,他是一匹不好训的野狼”,话音刚落,他便一甩衣袖,耀眼的红衣上披着金色的披肩,上面一颗颗金色铃铛随着他的动作晃动。
看起来并不严肃,滑稽可笑,就像一个闹着脾气,还没长大的孩子。
可就是孩子,才有这般强大的折磨人的能力。
秦文熵大摇大摆坐在了楚玉刚才坐的地方,立刻那两个小厮样的良人便懂事地上前给秦文熵捶肩,素手似无骨般在秦文熵身上滑溜。
秦文熵享受般地闭上眼睛。
周越看都没看楚玉一眼,跟着秦文熵进了屋,只是刚抬起一只脚想要跨上秦文熵所在的那层台阶,就被叫停了。
秦文熵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散漫又戏谑,他眼睛都没有睁开,就说:“跪下。”
谁?
周越抬起头,却发现那两个良人都直直看向他,眼里带着幸灾乐祸,显然,叫的那个人是他。
周越想了想,最后还是跪了下来。
被忽视的楚玉不恼,稍微合拢了衣襟又凑到了秦文熵面前。
“秦兄,之前我在信里和你提过的独角兽,你想看吗?”
“废话,我要不看会来这?”
秦文熵翻了个白眼,手里扇子一合,看起来不想和这个蠢货说话。
楚玉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烦躁,但很快便恢复了清明,他看起来特别憨厚乐观,就跟真朋友一样不计较秦文熵的冒犯。
他乐呵呵地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今天正好赶上独角兽的归属争夺赛,以秦兄的实力,说不定独角兽就归于秦兄囊下了。”
秦文熵对楚玉的拍马屁很是适用,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只是当听到楚玉接下来的话时,秦文熵还没有什么反应,一旁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周越却情绪激动起来。
楚玉说:“参加争夺赛有个条件,就是拿一个人或物作抵押,至于人或物的标准,秦兄你是知道的,嘿嘿嘿。”
秦文熵说道:“我当然知道,就周越吧,第一剑客的实力应该不容小觑。”
“第一剑客,嘿嘿嘿……”
楚玉稀奇地上下打量着周越。
猥琐油腻的目光看得周越浑身发毛,他强忍着恶心说道:“秦小少爷,我再怎么说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你就这样随便将我抵押出去不太好吧?”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楚玉说了一句话,刚才还据理力争的周越剧烈一颤,本就苍白的脸变得血色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