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起》絮絮春雨迟

39、抢生意

　　“哎呀~干嘛要说的这么煽情呀~我都快要感动哭~”宋翎媱觉得自己现在说话都带有鼻音。

　　舒悦看她眼眶红红，眼里泛起泪花：“好好好，怪我，怪我太肉麻~”

　　“嗯嗯嗯，本来就怪你！”宋翎媱嘴硬反驳。

　　两人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老板，给我来一份炸串！”

　　“麻烦稍等一下，马上！”舒悦三下五除二地啃完鸡腿，就继续去工作。

　　宋翎媱看着她忙个不停的背影，有些心疼。

　　今晚生意一如既往地好，再加上宋翎媱也在，所以舒悦不到九点半就收摊。

　　宋翎媱没有骑自己的电动车，满心新奇地坐在舒悦的摊车上。

　　“嘿嘿，新体验加一。”

　　舒悦越来越觉得，她有时候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可爱。

　　“坐稳呀，我们要出发啦~”

　　“出发！”

　　李姨听见两人的动静，笑着和一旁的周叔说道：“真是两个小孩子呀~”

　　看着摊车离开方向，目光柔和。

　　“这不挺好的吗？交了新朋友，小舒也终于有点儿同龄人的样子。”

　　“我有说不好吗？”李姨控制着力气，拍一下周叔的手臂。

　　周叔搞不懂自己又哪里惹她生气：“哎呀，我也没说什么啊？”

　　李姨不理他。

　　周叔不管，一直在旁边说个不停。

　　不远处的张叔看见，吐槽：嘿！这两个老小孩儿。

　　——

　　舒悦顺路把宋翎媱送回家，到楼下也还不到十点。

　　她不经意地抬头，却发现家里客厅的灯是亮着的。

　　“难道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关灯吗？”舒悦在心里面疑惑。

　　等她上楼，打开门，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正坐在沙发。

　　“奶奶！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怎么不提前给我说一声，我好到机场去接您呀！”

　　刘奶奶回头，笑着说：“晚上八点到的，因为你况曦姐刚好有时间来接我，所以就没跟你说。”

　　“那曦姐呢？”

　　“把我送到就走了，大忙人一个。”

　　舒悦走过去，和刘奶奶并排坐在沙发上。

　　她搂上刘奶奶的手臂：“曦姐也是为了创造更好的生活呀~她忙，不还有我陪着您吗？”

　　“你陪我？你不也是个大忙人吗？”刘奶奶一脸不相信。

　　舒悦有些尴尬地摸摸头：“至少，我的时间要稍微多一点点。”

　　“你个小滑头。”刘奶奶点点他的鼻尖，“你说说，我去海市这么多天，你有哪天是主动给我发消息的呀？”

　　舒悦无话可说，默默地低下头：“那不是因为我知道您玩得很开心吗？”

　　再加上她忙着其他的事情。

　　确实没有主动给刘奶奶发过信息，都是老人家晚上主动联系她。

　　“唉，年纪大了就是不招人稀罕。”

　　“您别乱说！我可稀罕您了！”舒悦急忙反驳。

　　见舒悦着急，刘奶奶也不再继续逗她：“行，我乱说的。”

　　“本来就是。”

　　舒悦躺在床上，想着，既然刘奶奶已经回来，明天上午就再做一次卤素菜。

　　请她帮忙尝尝味道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她就开始卖。

　　已经习惯早起，舒悦起床的时候，刘奶奶还没有起。

　　她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动静，去菜市场把食材买回来。

　　等刘奶奶起床的时候，舒悦已经在厨房忙碌。

　　“小舒，这是什么味道呀？”刘奶奶仔细地闻闻，有些不确定，“卤料？”

　　“嗯嗯，奶奶，我准备试着做一些卤素菜，请您帮我尝尝味道。”

　　“行。”刘奶奶大概知道她的意思。

　　舒悦担心自己的口味不符合京市这边的味道。

　　至于之前已经问过宋翎媱，她虽然说好吃。

　　但是后来了解到海市的情况，舒悦又变得有些不确定。

　　［宋翎媱：？请问您礼貌吗？］

　　等舒悦把新鲜出锅的卤素端上餐桌，刘奶奶迫不及待地尝一口。

　　舒悦一脸期待的看向她。

　　“嗯，可以。”刘奶奶点点头，“不仅看起来可以，吃起来也可以。”

　　“到时候你是准备现卤现卖吗？”

　　“不是。”舒悦之前就计划好，“就卤一锅，限量卖。”

　　“这个也不是特别的，小吃街也有卖，我这个只是改良口味，更加适合一部分顾客。”

　　“但另一部分顾客肯定也会喜欢其他的口味。”

　　“好，这样也行。”刘奶奶倒不觉得需要愁卖不出去，她操心的是，到时候生意太好，舒悦一个人忙不过来，又累。

　　刘奶奶不上网，暂时还不知道，舒悦的生意已经很好。

　　刘奶奶的评价算是给舒悦喂了一颗定心丸。

　　她想，哪怕卖的不是很好，但也应该不会太差。

　　晚上出摊时，因为下午舒悦提前在微信群里宣传过，所以陆陆续续有人买卤素串。

　　众人都挺好奇味道，也抱有很高的期待值。

　　因为是第一次卖，所以舒悦基本上等同于半买半送。

　　不一会儿，所有的卤素串就全部卖完。

　　“老板，明天还有吗？”没有买到的人问。

　　“会，之后应该一直都有，每天限量。”

　　听见限量，有人不满意：“啊？为什么要限量啊？”

　　“限量啊？那我就更买不到了。”

　　舒悦不受他们影响，盈盈一笑：“今天买不到，明天也能买到呀，再不济，后天也行。”

　　“今天买不到这个，就买其他的。小吃街这么多好吃的，您还怕您买不到喜欢的？”

　　“限量是因为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要是看重数量，就难以注重质量。我这也算是另一种对各位的负责任吧？”

　　听她这么说，大部分人也能理解。

　　——

　　高峰期一过，各个摊主聚在一起聊天。

　　“小舒，听说你今天卖新品啦？”有人问道。

　　“不算新品。”舒悦把一早提前准备好的卤素菜拿出来，给周围的人分，“大伙儿都尝尝。”

　　“哎哟，小舒，你这个是独家配方吧？和我之前吃的不是一个味道，但是要更好吃一些。”

　　“算不上独家配方，是我自己无聊的时候琢磨的。我是南方人，口味偏向那边。您第一次吃，当然会觉得别致。”

　　众人尝完，大多都觉得味道好。

　　少数不习惯的人，也不觉得难吃，算得上别有一番风味。

　　大伙儿七嘴八舌地夸赞起来，倒是让舒悦特别的不好意思。

　　“舒悦，你之前不是只卖炸串吗？怎么突然开始卖卤串？”人群中，一个和舒悦一般大年纪的女生开口问道。

　　不等舒悦回答，她又接着说：“本来这周边就只有慧姐一个人在卖卤煮，你现在卖卤串，不就是在跟慧姐抢生意吗？”

　　她越说越“义愤填膺”：“本来你的生意在周边，甚至是整条小吃街，都是一家独大。怎么这么贪心，还要抢别人生意啊？”

　　现场的气氛突然凝固。

　　没有人敢率先开口说话。

　　舒悦看着她带有仇视的眼神，刚想开口。

　　一旁坐着的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女生开口道：“玲玲，谢谢你还想着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小舒卖的是卤串，我卖的是卤煮，我俩也不冲突。”

　　“再说这做生意，各凭本事。有人觉得这家味道好，有人觉得那家味道好。多几家，顾客就有更多的选择。要是只有一家，那才是一家独大。”

　　“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小舒今天卖卤串，也没有影响到我的生意，你就放心吧。”

　　程慧这一开口，就有更多的人开口解释道：“玲玲，这做生意难免会有冲突，毕竟能摆摊卖的东西就只有那几样。就像我卖凉面，但是我也卖烤串。”

　　“我卖章鱼小丸子，也卖烤鱿鱼，还卖烤鸡腿。你李姨就是卖烤腿的，我比她后开始卖，你总不能说我想的就是抢她的生意吧？”

　　“哎呀，玲玲也是好心好意，是个好孩子。”

　　“对对对。”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场面又热闹起来。

　　虽然四周都是对她的夸赞声，但是魏玲玲知道，都只是在说场面话。

　　实际上，所有人都会在背地里编排她。

　　魏玲玲一想到这些，不仅觉得难堪，心里面还更加恨舒悦。

　　她低着头，在一片阴暗之中，遮住神色，恶狠狠地瞪向舒悦。

　　都怪这个狐狸精！所有人都向着她，帮她说话！

　　明明她才是M大的高材生，应该被所有人羡慕和追捧。

　　凭什么？凭什么舒悦一个摆摊的文盲，会有那么多人喜欢！

　　甚至连她喜欢的人，都主动去加她的微信！

　　不应该是这样！

　　她不允许！

　　舒悦感受到她的目光，却没有回看过去。

　　“小舒，你怎么得罪魏玲玲了？”李姨很好奇。

　　她一直都不太喜欢魏玲玲。

　　小小年纪的女孩儿，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表面上看似是在对人笑，实际上眼睛里的轻蔑和嫌弃都快藏不住。

　　但是，魏玲玲的母亲——秀凤姐，为了照顾她，从外地来到人生地不熟的京市，靠着摆摊，想要给她提供更好的生活。

　　李姨敬佩她。

　　而魏玲玲嫌弃自己的母亲摆摊，来小吃街的次数少之又少，所以平日里交际不多。

　　况且，李姨想着她只是一个小姑娘，自己也一把年纪，就更加懒得和她计较。

　　只是心疼秀凤姐。

　　这孩子养得看起来不太靠谱。

　　舒悦不明所以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之前我和她根本没有什么交集。”

　　“也是，这小姑娘的心思真难猜。”李姨也清楚两人没有什么往来，默默吐槽。

　　下一秒，又继续叮嘱舒悦：“那你以后尽量少和她来往，我怕你们起争执。”

　　“嗯嗯，我会的。”

　　李姨又觉得这样不好，补充道：“但是她要再像今天一样，主动找你麻烦，你也千万别怕，告诉我，我给你主持公道！”

　　“千万别让她觉得你好欺负！”

　　李姨看着面前柔柔弱弱，恬淡温婉的舒悦，一看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心里不禁更加担心。

　　舒悦眼见李姨打量自己后，表情变了又变，就猜测她心里面在想什么。

　　觉得好笑，又觉得感动。

　　“哎呀，您就放心吧~有您给我撑腰，没有人敢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