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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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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张云朋重度脑震荡，我因为过失伤人被迫坐牢半年。
“嘀嘟嘀嘟嘀嘟……“
而这一切最后终止于，我穿着黄背心带着手铐站在监狱的栏杆里面看着警员离开。
半年后，我出狱了。
我背着从高中用到现在的黑色书包慢慢离开监狱大门。我身无分文，连十块钱都没有。当初剩余的存款全部当做医药费赔了出去。
半年前还是春天，现在已经秋天将过。路边树叶黄的黄枯的枯。我走在冷清的街道上被风吹得瑟瑟发抖。
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街边的商店门可罗雀。我羡慕地看着他们走在自己的路上，我不知道要去哪里，迷茫地在街上乱转。
我漫无目的地往人多的地方走去，希望能找到今晚的栖息地。
转眼间，我停留在一间酒吧门前。那里面的人穿的好少，我想那里面应该很暖和吧。
“你谁啊？站这干嘛？”，门口西装革履的壮汉保镖堵住我的视线，面色不善。
我回答不出来，支支吾吾准备离开。
“诶！！你等等！”
突然，门后另一个偏瘦的西装男叫住我。
“你是来找工作的吗？我们酒吧正好缺一个男服务员。”，大堂经理热情地微笑。
我正好无处可去，留有案底也无法入职公司。所以我没犹豫点点头跟着大堂经理进了酒吧。
大堂经理脚步飞快，我也不得不提升脚速。
“我们这月休四天，每周排班，没排到你的那天你就休息。月薪三千加提成。提成从你卖的酒的价格里抽百分之五。包吃不包住。上班时间下午六点到凌晨两点。”
他语速飞快，在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就已经全部讲完了。
“现在，我们先来签合同。”
我坐在办公室里简单翻阅了一下，没什么太大问题，是牛马工作条款，所以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大堂经理看我直接签了名字摁了手印，满意地笑了笑，把我的合同顺手塞进地上的纸箱里。
我注意到纸箱的另一半装的是鸡鸭工作合同。
“我能住在这里吗？我可以加大工作量。以工抵债。”，我犹豫地询问道。
大堂经理仔细打量了一下我的全身，他似乎排除了我当鸡鸭的可能性，又转身丢给我一份清洁工的合同。
我立刻签上大名。然后就被带去换衣服。
现在是白天，正是清洁工忙碌的时候。我肚里空空就拿起抹布开干。
下午吃了一顿下午茶，是昨天的剩菜和奄巴的水果。我大快朵颐。旁边的清洁工一直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下午五点半，又吃了一餐。这餐是正式的晚饭，并且要提供给直接服务客户的工作人员，所以比较丰盛。
我坐在角落里一边吃一边偷偷塞进书包里，时不时还要观察有没有被发现。
鲜嫩流汁的肉饼被我大口塞进嘴里，噎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可肉饼吃完了我的眼泪还是止不住，我只能右手塞食物左手悄悄抹眼泪。
当我吃饱时，眼睛红了，鼻子也塞了。
整理好着装后，五点半我被大堂经理带去包厢里简单培训了半个小时。他教我要怎么笑，殷勤地笑，□□地笑。
“在这里，你可以不会干活，可以不会说话，但不能不会笑。”
我听清楚了这句话，把心里复杂难过的情绪全部压抑下去，开始训练自己笑。
我微笑接待每一个进入酒店的客人，笑着走进包厢里收拾残骸，笑着弯腰恭送离开的客人。
工作内容很简单，我很快就学会了。
就这样，我顺利在酒吧生存下来。三个月白天黑夜的工作让我无暇思虑失败黑暗的人生甚至让我存到了两万块钱。得益于还算优秀的脸蛋和身材，我推销酒品地成功率逐渐上升。
我逐渐适应了酒吧服务员的工作，甚至在顺利转正当天买了一个小蛋糕庆幸时来运转。
转正第二天，我熟练地推着装着果盘熟食和酒瓶的小车进入VIP包厢。
但今天晚上，包厢里的客人们都沉默不语，坐在主位的高大男人更是脸色冷漠地拿着酒杯喝酒。
被预订在包厢里服务VIP客户们的公主们更是安静地坐在一旁惴惴不安。
坐在主位旁边肥头大耳的男人见酒和海鲜盘来了立刻搓了一把脸，殷勤讨好道：“建哥，咱要不先吃点？哈！我订了拉菲和玛歌的葡萄酒！”
我熟练静默地把海鲜盘水果盘和熟食盘摆在桌子上，又把冰桶提上桌面。
有了肥男的陪衬，其他客人纷纷殷勤讨好地赔笑，并且争先恐后地给静坐的男人倒酒。
肥男抢过旁人递过来的酒杯，端端正正地递给男人：“建哥，您喝杯酒消消气！”
王建盯着杜钰行一动不动。
所有人都察觉到王建的视线在我这里，我感到不妙。
肥男把酒杯递给我，带着一丝威胁嘱咐道：“你，你去给我们建哥倒酒！”
原本收拾好桌子就能离开的我现在被迫借过酒杯。但这时候我依然认为不算什么，只是倒几杯酒再陪个笑说些漂亮话罢了，我已经熟练了。
所以我恭恭敬敬地走过去弯着腰温柔地笑道：“建哥，您喝酒。”
原本我还要简单介绍一下酒，但因为王建一直盯着我，我太紧张了，台词忘得一干二净。
王建接过酒大气地一杯灌下肚。
我很怀疑他是否尝到了酒味。因为目前我遇到的客人都是慢慢地品尝，毕竟价格很贵。
“再来一杯”
听到王建的吩咐我立刻再倒一杯。
就这样，我被迫留在了包厢里，专门站在王建身边给他倒酒。我倒多少，他就喝多少。
经理带了一批新的陪酒小姐过来。一进来就弯着腰陪笑：“王总，您好！这是一批新的小姐们。让她们陪王总您和您朋友们玩！”
经理看到我的时候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我服侍好VIP客户。然后他就带着过期了的公主们离开了。
我谨遵经理教诲，恭敬地站在一边开新的酒。
一般来说VIP客户是轮不到我服务的，但最近流感流行，有五六个高级服务员病倒了，所以我要接替他们。
“你，你过来！”，肥男看着新来的前凸后翘辣妹小姐色眯眯地呼喊着。
肥男出声了，原本站着的小姐们得到指令般纷纷见缝插针挤进沙发里像水蛇一样扭着身体接近今晚的摇钱树。
“倒酒。”
此时王建又唤我倒酒，我立刻拿起酒瓶走过去。
可是挤在沙发上的小姐还没扭到合适的位置，伸出脚调整了一下。
就是这猝不及防地一脚直接把我绊倒了。
我左脚没站稳整个人朝桌子上扑去，手里的酒“砰”的一声砸在玻璃桌上，瓶碎汁洒。
原本气氛升温的包厢里立刻寂静无比。绊倒我的小姐害怕地缩起双腿生怕遭殃。
“建哥！”
坐在王建旁边的男人看到酒全部洒在王建的裤子上，还有一部分飙到他的衬衫上，一大片红色的污渍。
坐在旁边的男人们纷纷递纸，陪着王建的小姐们白着脸帮忙擦拭。
“对不起对不起！！建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吓坏了，连疼痛的膝盖都没敢管，立刻爬起来抽纸巾擦拭王建身上的酒渍。
王建格外生气，一把挥开我，冷着脸离开了。
我甚至不敢看他的表情，低着头擦拭地上的污渍。
王建冷着脸走了，这让在场的客人们都慌乱起来，纷纷起身离开追着王建道歉。
包厢里出现意外事故，小姐们立刻起身跑去找经理推脱责任，不然她们身为陪酒小姐难辞其咎。
包厢里空无一人。我恐慌地机械着擦拭地板，不知道如何是好。
经理猛地推开包厢：“杜钰行，你跟我过来！”
他的怒吼声惊醒了我。我马不停蹄跟上去。
来到办公室，经理直接转身开骂：“你怎么回事？！你知道你得罪谁了吗？！倒个酒你都做不好吗！啊？！”
我连连道歉，可经理并不稀罕，还是一直强调我损害了酒吧的利益，我得罪了VIP客户。
“你不用再干了，扣你一个月的工资当做赔偿。你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人！”
我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扯着经理求情：“经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别辞退我！求你了！我去找王总道歉，求得他的原谅可以吗？”
经理嗤笑：“你以为王总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到的吗？他多久才来一次，现在直接被你得罪了，以后我们酒店可能直接损失一位VIP客户！”
我着急地憋着泪出主意：“那我花钱买一份礼物去王总公司找他跟他道歉，求他别拉黑我们酒店。我可以试一试！经理，您再考虑考虑吧！我真的想留下来好好干！”
经理想甩手走人，被我使劲扯住。
我跪下来求他：“经理，求你了，你考虑考虑吧！”
经理面色不耐，松口道：“行啊！只要你能求得王总的原谅并且让王总再来一次酒吧你就能保住你的工作！只要王总来了，钱我也不扣了！”
我如蒙大赦，立刻起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