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身份可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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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虫挪动后显露出的坑洞狭小而幽深，强烈的失重感令扶襄不适的闭上双眼，元蓝将她紧紧进怀里，用身体替她抵挡上头不停掉落的碎石与洞壁粗粝沙土的摩擦。
窄洞仿佛拐了个弯，头顶的元蓝突然闷哼了一声，将她抱的更紧，不知道滚了多久，扶襄感觉自己眼冒金星，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又拐了几个弯之后，两人狼狈地掉入下方水潭中。
一直将她搂抱怀中的元蓝在掉入水潭的那一刻，手脱力似的松开，先坠入深潭之中，荡起层层水波，扶襄敏锐地闻到自己身边淡淡的血腥味，心中一紧。
元蓝刚才受伤了？
“——扑通。”
冰冷刺骨的潭水刺激她晕眩的大脑，扶襄屏住呼吸朝岸边游去，睁开双眼朝下望，谁潭深不见底，不知何处还隐隐流动漩涡。
好不容易浮上岸边，她张开冻发麻的嘴巴轻轻吐气，环顾着四周却没发现比她先掉下来的元蓝。
洞中空旷而寂静，好似除了她再也没有别人。
“元蓝？元蓝！”她朝黑暗中喊了几声，又回头看了眼幽深的寒潭，暗道声不好。
元蓝不会凫水！！
抬头丈量了下从洞道掉到水中的大概位置，扶襄复又潜入水中。
水中视物是扶襄的弱项，她幼时眼睛出过问题，在黑夜中看东西本就不怎么灵敏，潭水冻着她的眼眶，她游了很久才看到前方已经昏迷了朝深处下坠的元蓝。
看着元蓝身形高挑曼妙，拖起来却是异常费力，好不容易将她抱上岸边，扶襄冷的牙齿直打颤，手中不停地挤压元蓝胸腹中的水。
“元蓝！元蓝！”扶襄不停拍打她的后背胸腹，发现这个方法行不通后，咬咬牙，捧着那张苍白秀丽的脸就吻了下去。
完全黑暗中，扶襄只能大概找寻唇瓣的位置给她换气，第一次还磕磕巴巴的碰到了元蓝的人中，她道了句抱歉，实在是眼神不好看不清楚，闭着眼睛深吸，又贴了上去。
元蓝的嘴唇紧紧抿闭着，扶襄用舌头将她冰冷的唇瓣抵开，一口气缓缓渡给她。
然而在扶襄渡气的那一瞬间，被她捧着的人蓦地睁开双眼，仿若呆滞地看着这一切，任由扶襄一遍又一遍的吻上她的唇。
扶襄睁开眼睛想再拍拍她的脸，正巧就对上了一双清润的双眸。
“咳咳咳！”扶襄猛猛咳嗽了两声，急退开她身边，“你醒了？”
“嗯。”元蓝低低应了一声，黑沉的眼睛中不知怎的带着炽亮的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扶襄。
扶襄被她看的浑身不舒服，偏头摸摸鼻子，“我闻到有血腥味，你受伤了？”
那头的元蓝不答话，只伸出手窸窸窣窣摸索什么，扶襄看不清楚只能等着，不过多时，便见那头亮起了火光。
元蓝又往符咒上抹了点自己的血，抬手将纸抛向空中，点燃的符咒就如明灯般照亮整个洞穴。
这符咒是从哪里来的？
洞穴整个清晰起来，那潭水之下仿佛沉睡着巨兽，阴森寒冷，四周洞壁呈现烧焦似的黑色，一直到最远出裂了一道天然的口子。
口子离她们掉落下来的洞道非常近，扶襄朝洞顶望，发现上方竟然密密麻麻的全是牙齿一直延伸进裂口，洞道。
在火光之下，她沿着牙齿洞壁寻看过去，地面堆积着数不清的无头尸体，他们均穿着简易兽皮制成的衣服，看着像是巨娑傩民，尸体堆成了成座的小山丘，死状各不相同，扶襄仔细端详，看到潭水的另一头堆了不太相同的焦黑尸体，非常矮小。
最恐怖的是，不管是傩民还是这群焦黑的尸体，他们的身上，脚上，甚至是手指上，都长满了人类的牙齿，密集的令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扶襄突然想到了什么，凑近元蓝，一把拉过她的胳膊，全身上下仔细检查。
“别动！”触目惊心的伤口布满全身，应该是在洞道时被长在土里的牙齿刺穿导致，连带着自己掌心也粘满了她的血。
感觉到扶襄愈发阴沉的脸色，元蓝又恢复之前的样子，软着嗓子，“没事公子…”
“奴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牙齿，只是皮外伤，不碍…”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扶襄打断，“元蓝。”
“我是个男人，怎么能让你来保护。”她看着元蓝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颊，“以后只管自己。”
扶襄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庇佑过，不管是早年未修炼时逃难也好，还是后来被她那变态师父控制也好，她一直都是靠着自己。世人对她的评价是强大，祸害九州的极恶之徒。
没人会保护她，她也用不上，更何况进入圣物创造的环境中后就变成了男人，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没种到让身边的姑娘受伤？
被人护着的感觉很新奇也很好，但她并不适应，更不是滋味。
不管元蓝是不是抢夺圣物或是旁观者，被拉进来与否，扶襄都不愿意冷眼旁观她这一身伤，打定主意立刻启程，寻其他路与上面的人汇合。
她记得柳全和汪川临走前都带了药。
元蓝那本因渡气而害羞红润的脸在听到扶襄话的一瞬间就变了，她注视着扶襄平静的表情，良久，轻声道：“谁说你不能被保护。”
扶襄却没听到她小声念叨的话，转头认真环视整个周围。
洞壁裂开的口子被成山的尸体堵的只剩个缝隙，徒手攀爬上去根本不可能了，如今只能想办法从仅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窄口穿过去。
“你在这休息。”她说完，抬步朝长满了牙齿的尸堆走去。
尸体胡乱堆积，看起来是要将这个口堵死，扶襄隔着布挑起一只脚观察，发现那些牙齿竟然就像自然从体内生长出来一样。
这地方真邪门。
一堵长满了人牙的墙和浑身牙齿的无头尸体，怎么看怎么奇怪，但观这些尸体都已经干瘪，连水分都蒸发掉了，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望着尸墙，扶襄撸起袖子，提溜着尸体的兽皮领子堆放到别处，不过多时就将堵在裂缝口的尸体清了个干净，腾出狭窄又密麻的口子。
将元蓝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半楼着她的腰走到裂缝前，看了看一排排密集的牙齿，她觉得本身这口子就窄，侧身通过时一定会被这牙齿再次刺伤。
“公子…你在找什么？”元蓝见扶襄摸索尸体，也不回答自己，不禁胡思乱想是不是之前惹她不开心了，刚想进一步问，却看见扶襄从尸体处掏出一小锤子，照着那排牙齿就敲了下去！
“砰！”
敲了几下，牙齿还是死死焊在壁上，扶襄并不在意，内海蕴力，又砸了好几下，愣是砸掉片牙。
抡起的手被冰冷的手指握住，元蓝冲她摇着头，语气中带着忧心，“公子，这洞壁上的牙齿带着鬼气，是活物…不能砸。”
听完这话的扶襄顿了顿，语气莫名，“是吗？”
带着荒界鬼气的牙齿是有生命的阴邪之物，会激发出凶性害人，元蓝将锤子轻轻拿出来，安抚扶襄，“公子…就这么过…啊！”
话还没说完，元蓝感觉到一股大力将她推向旁边的石柱，扶襄一手护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扣住下颚，强迫她抬起头同自己对视。
扶襄看着元蓝，眯起眼睛，一字一句，“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身份可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