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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千年草的试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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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剑影中,斗鬼神与铁碎牙不断相碰,四周全是兵器相撞的嗡鸣声。犬夜叉喘着粗气,握紧铁碎牙,“杀生丸,今天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杀生丸目光平淡,嘴角甚至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犬夜叉,这种话,你已经说过多少次了?”
他本没打算认真对待,只是抱着逗弄弟弟的心态,随手挡下犬夜叉的招式。斗鬼神一挥,便将铁碎牙的剑压轻松劈散,“就这点程度,犬夜叉?”
正当他准备再出言讽刺几句时,一阵熟悉的气息掠过——是铃!她骑着阿哞从空中飞过,显然着急赶路、并没注意到地面上他和犬夜叉的打斗。
不是来找自己的?
杀生丸微微一怔,抬头瞥了一眼远处的方向,眉头瞬间皱起:那一带,有妖怪的气息。
他的神情瞬间冷了下来。原本还带着几分戏谑的心态,此刻完全消失。他不再分散心思,斗鬼神突然挥出一道凌厉的剑气,招式瞬间加快,犬夜叉被压得节节败退,手中的铁碎牙因剑压的冲击颤抖不已。
犬夜叉一愣,“杀生丸,你突然怎么了?”
“闭嘴。”杀生丸语气冰冷,斗鬼神的剑压猛然击向铁碎牙,“我没时间和你浪费。”
犬夜叉不服气地喊道,“什么叫浪费?风之伤!”
剑压呼啸而来,但杀生丸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他目光一凛,斗鬼神正面迎击,将风之伤生生弹开,剑光直逼犬夜叉,震得他连连后退,铁碎牙已然脱手插入了地面。
“胜负已定。”鬼神的剑锋指向犬夜叉的颈间。
犬夜叉也绝不服软,愤怒地咬牙,吼道:“呸,我才不怕死!”
杀生丸握着斗鬼神的手微微紧了紧,思绪却并不在犬夜叉身上。铃已经飞远,他必须尽快赶过去。可这个蠢弟弟偏偏不依不饶,实在让人烦躁。他确实不想杀掉犬夜叉,尤其是在这种并无必要的争斗中。但犬夜叉的挑衅让他额角一抽,他这个愚蠢的弟弟,有时连他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总能让他举起剑却无法落下。
正在此时,戈薇的声音插了进来,“等等,你也想知道奈落的行踪对吧,他在丑寅方向”。台阶递的恰到好处,杀生丸也就顺势将指向犬夜叉颈间的斗鬼神收回腰间:这个女人,总算有点用处。
他瞥了一眼戈薇,突然回忆起回忆起最初见到戈薇的时候。那时候,他对她并没有任何好感,甚至一度起了杀心——区区人类,居然能够无视铁碎牙的结界?
然而,自从铃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后,他开始对人类有了些许不同的感知。时刻被铃那无条件的信任和单纯的笑容裹随着,让他无法再用曾经的冰冷目光看待所有人类。而每当看到戈薇坚定地站在犬夜叉身旁,他总会忍不住想到,铃长大后大抵也会像戈薇这样独立、坚定,不、是铃的话,一定会更加出色,这是不是会很有趣呢?
于是,连带着戈薇的身影也渐渐变得顺眼了不少。虽然他从不肯承认,但有时他觉得戈薇或许也不是单纯的累赘,而是犬夜叉的一种动力。想不明白为什么区区人类能够激化犬夜叉的潜能——涉及戈薇,这个愚蠢的弟弟,是脑子也更好用了、速度也更快了。这种力量的提升,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哼.....真是蠢货......
想到这里,他不再多看犬夜叉和戈薇一眼,转身离开了。
杀生丸寻着铃的气味来到了崖底,抬头看见铃一只手正攀在崖边的一小块石头上,脚尖紧紧顶着一处突出的岩石,另一只手高举,试图够到一株草药。脚下就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便会坠下。而她的身后,一群妖怪贪婪地盯着她,奋力向崖上攀爬,嘴里发出低吼,似乎下一刻就会扑上去将她撕碎。
那草药对她而言到底有多重要,竟让她冒如此风险?
他视线向下,崖底的妖怪仰着头,眼中闪动着对铃灵魂的贪婪渴望。那种丑陋、卑劣的目光令他感到说不出的厌恶,胸中升起一股寒意。
不远处,阿哞在崖底奋力吐出雷电驱赶妖怪,但几次都差点放过去了几个。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冷冷扫过那头双头麒麟:竟然守不住铃?这家伙还是要多加调教。
邪见呢?怎么不在?这种时候敢放铃一个人?转瞬间想起,自己先前离开的时候,邪见似乎被最猛胜咬了......那这株草药?
就在他视线转回铃的瞬间,一只妖怪突破了阿哞的攻击范围,悄然跃上崖边,眼看着尖锐的利爪便要抓向毫无察觉的铃。杀生丸眼神骤然冰冷,腰间的斗鬼神瞬间出鞘——剑气一闪,凌厉的杀意精准地掠过崖边,那些丑陋的身影尚未来得及发出惨叫,便瞬间化作灰烬,随风散去。
崖边重新归于宁静。
而杀生丸向来强大的剑气这次却收敛得异常克制,此时竟被他压缩得只在敌人范围内绽放杀意,连铃头顶的发丝都没有被扰动。
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不是他一贯的战斗风格,他从不屑于隐藏自己的力量。然而,此刻,他不想惊扰在崖边专注采药的铃,更不想让她因一时失手坠入深渊。
崖底的妖怪已被彻底清除,但杀生丸却没有急着飞到铃的身边。他站在一旁,目光追随着悬崖上的小小身影,静静地注视着她在崖边的挣扎与努力。
“铃什么时候也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帮助到杀生丸大人和邪见爷爷呢?”那一句稚嫩却倔强的话语从过去飘来。
此时,便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任风拂过他的衣摆。他知道铃并不希望自己总是被保护,她渴望证明自己有价值,不只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女孩。虽然他从未认为铃是累赘,但他也明白,这并非他的评价能够改变的事,而是她自己的内心需要一种答案——她需要说服自己,她很重要,否则她总是惴惴不安。
于是,他没有干预,只是站在那里,默默观察。铃踮起脚,伸出小小的手去够那株草药。她的动作看似笨拙,却带着一份倔强与坚定,每一个微小的进步都让他的神情越发专注。
当铃终于抓住那株草药,他的内心也跟着微微一动。一种陌生的情绪在胸口涌现,不是他一贯的冷漠和不屑,而是一种细腻而隐秘的……骄傲。
明明是如此微不足道的一个举动,都不能称之为成功,但他却仔细地看着,并感到一种不可思议的满,就像目送一颗幼苗破土,迎向自己的光芒足。这种情绪与战斗的胜利无关,与力量的提升无关,却真实而鲜明地存在着。夕阳洒在他银白的长发上,映照出一个比平日更柔和的身影。
这时,铃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向后一仰便坠落悬崖。周围的一切似乎在瞬间静止,只有铃的惊叫声在空中回荡:“杀生丸大人!”
下一刻,他便掠了出去,身影消失在原地,宛如一道银白的闪电划破了苍穹。风声在耳畔急速掠过,心脏不由自主地收紧,完全没有思考,只是依靠着本能。
杀生丸迅速抱着铃飞至悬崖上,脚尖刚一落地,他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动作几乎成了一道光,快得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这样的速度,甚至在近几年的战斗中,他都未曾施展过
铃的身体蜷缩在他的怀中,早已被刚才的惊吓吓晕了过去。感受到怀中的重量,确认她安然无恙,回过神来,这一刻,他终于有了片刻清晰的思绪。
幸好自己跟了过来,否则若是单靠阿哞,根本无法毫发无伤地救下铃。杀生丸的目光停留在铃的脸上——她的身体是如此纤小,竟与他的怀抱完全契合。
他突然意识到,那个曾经四处游荡,执着于寻找强大对手和追求更高力量的自己,竟然是不完整的。否则,在此刻,他绝不会感受到这般奇妙的填补感。就像一块空缺已久的拼图,终于被她轻轻嵌入,严丝合缝,仿佛本该如此。
他垂眸,发现尽管被吓晕过去,她的小手却依旧紧紧握着那株刚摘下的草药,不曾松开分毫。人类啊......
是远方的风在轻轻叹息。
耳边似乎回响起自己刚才在心中对犬夜叉因一个女人而激发潜能的嘲笑。
“蠢货”,语气冷淡,不知是在对谁低语。
杀生丸怀抱着铃,步伐沉稳而矜持地向回走。然而,刚才在崖底奋力攻击妖怪的阿哞突然迎了上来,挡在他的面前。双头妖兽的动作出乎意料,它低下双头,笨拙而显得愧疚,似乎意识到自己没有保护好铃,懊恼不安。它抬起眼睛,目光中满是祈求,示意杀生丸把铃放到它的背上,仿佛想以此弥补自己的过错。
杀生丸并未言语,抱着铃的手也并未松开,沉默的目光代表了他的态度。
而阿哞却并不甘心,又稍微低下了头,态度更加恭顺。
“不需要。”恼怒于阿哞并不如邪见了解他的要求和情绪,没有默契,便只得开口解释。
阿哞似乎没能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仍然站在原地,低着头挡住去路,发出更加低沉的哞声,执拗的试探,似乎在说,“我错了,这次不会再让妖怪靠近铃了,请让我带她回去吧!”
杀生丸的耐心终于告罄。他垂眸看着杀生丸看着挡在自己面前不让路的阿哞,眉头微微蹙起,声音低沉却带着几分不耐:“啧。”
“如果看到杀生丸大人露出这种表情的话,赶紧让路!千万不要再烦他!”阿哞突然想起邪见曾经教给它的“保命之道”。于是这一声低哼,便像警告般回荡在阿哞的耳边。果然,阿哞像触电一般抬起头,快速让开了路,连忙退到一旁。
杀生丸扫了它一眼,没有多说,抱着铃直接腾空而起。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他将肩上的毛尾向前一拂,柔软的绒毛将铃紧紧包裹住,隔绝了冷风的侵袭。
怀中的小姑娘似乎感受到了这份保护,眉头微微舒展,呼吸也渐渐平稳了。杀生丸看着她的脸庞,目光再次柔和了几分——如果不是赶着回去救邪见,这一刻久一点,也未尝不可。
邪见靠在树下,脸色蜡黄,嘴里不住地嘟囔:“看来铃是赶不回来了……这回我真是完了……”他的视线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开始重叠,连抬手揉眼的力气也显得无比沉重。
忽然,一道银白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是幻觉吗?”邪见挣扎着抬头,眯起眼努力辨认,看到那熟悉的身姿和冷冽的目光。他瞬间睁大了眼睛,双手使劲揉了揉眼睛,直到确定眼前的景象是真的,“杀……杀生丸大人!”
杀生丸低头看着奄奄一息的邪见,原本他是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失职的家伙。但现在,看着邪见那一颗带着热泪盈眶的绿色脑袋,他的心中的不悦,却被生生按了下去。
于是并未开口多说,手一扬,将铃拼尽全力采回的千年草果实丢到邪见面前。
邪见瞪大了眼睛,望着那散发着淡淡药香的果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和着眼泪赶紧将那颗草药吃了下去。
吞下最后一口千年草果实,邪见的气息总算平稳了些。他抬起头,看到不远处趴在阿哞背上的铃。小姑娘安安静静地睡着,脸上还沾着些许泥土和草屑,显然经历了一场不小的惊险。
“真是她……是小铃采回来的啊?”邪见的声音低了下来,语气里透着一丝自责和感动。
杀生丸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沉默片刻。铃稚嫩的脸庞此刻显得格外倔强,小小的身体趴在阿哞的背上,安然无恙。
“以后,”杀生丸忽然开口,声音依旧淡然,却少了以往的冷硬,“不要让铃再独自一人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邪见一愣,却莫名塌着肩膀,低着脑袋,沮丧的样子分明在散发着委屈。
于是,杀生丸顿了顿,竟难得地补充了一句,“有天生牙在,不需要。”
邪见闻言,愣了好几秒。杀生丸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是对自己的许诺?是对他的关心? ——“如果你受伤了,我会用天生牙救活你”,杀生丸大人的意思,不就是这个吗!
他瞪大了眼睛,水汪汪的绿眸里满是震惊和感动,“杀生丸大人——”,他声泪俱下地大喊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感动和忠诚。
杀生丸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即将哭成一团的邪见,不再多言,转身朝着阿哞和铃的方向走去。他轻轻将铃从阿哞背上抱下来,放在草地上。蹲下身,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细细端详着。小小的脸庞上带着泥污,浅浅的划痕横亘在她的两颊,诉说着刚才采药的惊险。
他拍了拍腰间的天生牙,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起来,干活了”。
天生牙微微颤动,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仿佛在默默抗议,“能救命,不代表会治伤啊......”
邪见凑了过来,双手兜在身后,低头看了一眼铃脸上的伤痕,随即摆了摆手,“杀生丸大人,这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根本不用在意!”
话音未落,杀生丸抬起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满的情绪直白地写在脸上,于是刚才还喜得杀生丸大人关心的邪见,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只手轻而易举地丢了出去。
“诶呦呦呦!”邪见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连忙爬起来,捂着摔疼的腰,还不忘向好奇凑过来的阿哞抱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阿哞低下头,发出一阵含糊的“哞哞”声,似乎在用它的方式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杀生丸没有理会他们的小动作。他将手缓缓抚上了天生牙的刀把,用力一握,逼迫它发出治愈的力量。刀身猛地绽放出一阵柔和的光芒,那光缓缓流向杀生丸的指尖。于是,他轻抚上铃的脸。划痕与泥污在这光芒中逐渐消失,铃的小脸恢复了原本的干净。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似乎快要醒过来了。
杀生丸站起身,目光低垂,看着她安然的模样。脑中浮现她之前不顾危险的举动,他深深皱了皱眉,觉得有必要告诉她,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邪见。”
邪见连忙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杀生丸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杀生丸低头看了一眼仍在草地上沉睡的铃。“告诉铃,以后不要再做危险的事”,语气低沉却不容置疑,“有些事,她无需亲自冒险。”
......
铃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便是站在一旁的邪见,她揉了揉眼睛,轻声唤道:“啊,邪见爷爷,您已经好了吗?”她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补充一句,“还是说我又死了?”
“笨蛋,是杀生丸大人把你救回来了!”邪见兜着手,像是一个长辈一样开始语重心长的教导,“铃,以后可不能再麻烦杀生丸大人了。”
“嗯,对不起。”铃弱弱地说道,说完便哭着扑向邪见,“邪见爷爷,我很高兴!”
“你这小鬼,快放开我!”邪见双手胡乱挥舞着,试图挣脱,却又不忍真的用力推开铃。他的语气虽然带着埋怨,但耳根却悄悄红了。
铃抬头看着邪见,吸了吸鼻子,下定决心般,“以后铃一定会更小心,再也不让邪见爷爷受伤了”。她天真的语气让邪见有些愣神,随即别过脸,冷哼一声,“哼,谁保护谁啊。”
两人打闹了一番,随即起身,朝不远处站着的杀生丸走去。
“杀生丸大人!” 铃快步跑到他身旁,清脆的声音宛如夜空中的银铃,带着一股独特的亲昵和信赖。
身旁的邪见见状,眼珠转了转,似是突然有了主意。他清了清嗓子,学着铃的语调,用略显滑稽的语气娇声说道:“杀生丸大人!” 声音刺耳,但却透着一丝得意。
杀生丸没有多言,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只是回头看了二人一眼,“走了。”
他转身迈开步伐,肩上的尾绒却悄悄地晃动起来,与他飘扬的发丝一同微微摇摆,似乎透露出一丝隐秘的愉悦。
“杀生丸大人,真高兴又能和您在一起~” 邪见看着杀生丸没有责骂,反倒更来劲了,彻底爱上了模仿铃的语气,刻意夹着嗓子,学得惟妙惟肖。
杀生丸并未理会,只是继续向前走去。衣袂在夜风中翻飞,步伐稳健而从容。而今夜的星空格外明朗,群星闪烁,不知是映衬着谁的的好心情。三人一兽就这样继续向着丑寅方向的目标前进,穿越这片静谧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