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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羞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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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明皓也僵在原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两人。
他今天没穿军服，套了一件休闲短袖衬衣，胸前印着一个硕大的某名牌logo，脖子上挂了一条风格前卫的金属链，臂弯里勾着一位纤腰长腿的美女。
他们在外面已经等了一会，是等座情侣队伍里的第一号。看到终于有人出来，总算可以入座了，女友见他无故顿住，娇嗔一声，把嘴凑到他耳侧，软软糯糯地催促起来。
然而越明皓没有理会她，目光在面前的两人来回扫视，最后“噗”地一声笑开了。
“唉呀，怎么是你们二位，真没想到啊，今天过节，也来这里吃饭？”他故意咬重了“过节”两字。
怎么也想不到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遇到这位煞星，用“百口莫辩”这个词也难以表述吴琰此刻的心情。
大概邢桢也觉得“既然莫辩，那就无需辩”，他看都没看越明皓，直接越过他走人。
“唉唉，邢中校，你这什么态度。别急着走啊。”越明皓伸手拦他。
吴琰上前一步，推开他的手：“越船长，那边才是排队的地儿。不好意思，借个过。”
“这不正排着呢吗？马上就该我们了。”越明皓不耐烦地嚷嚷，完全没有让开的意思。然后他挑起眉毛，笑容暧昧：“今天可是情人节，听说都是情侣套餐。怎么样？味道如何？”
“不知道，我们只是凑巧在这吃顿工作餐。” 吴琰尽量平心静气。
越明皓嘴巴夸张地张了张，然后挤出一个了然的坏笑：“哦？工作餐？那两位接下来是不是还有工作要做呀？”
见刑桢不理他，越明皓用手指对着他的背影比划了一个色情的手势：“比如……夜间的工作？”
“越船长，把嘴巴放干净点！” 吴琰呵斥他。
越明浩跟没听见似地伸手揽住吴琰的肩，压低声音说：“哥们，你这样就太不地道了。上次还指天划地地发誓说你上级不是那啥啥，说你不是那啥啥。现在这算什么？嗯？”
“什么啥啥？”吴琰一把推开他的手。
“怎么，被我抓个正着儿，还不承认啊？” 越明皓收起嬉皮笑脸：“装什么假正经！哼，难怪上次否定得那么坚决，根本是监守自盗嘛！”
“你胡说些什么！”吴琰喝止他。
越明皓不示弱地挑挑眉，挡住大门：“我说的不对？我还纳闷怎么会有人愿意给刑桢这种人当跟班，还一当当了那么多年。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
“越明皓，你让开。”邢桢声如寒冰。
越明皓仗着公共场所人多，不怕力单吃亏，故意阔了阔胸脯，把门挡住：“邢中校，这么急不可耐地要去哪儿啊？……酒店吗？”
“……你！”绕是“好好先生”，吴琰此刻也忍不住想打爆他的脸。
越明皓量他不敢出手，挑起眉毛：“吴上尉，你的上司，你可得好好伺候啊。没伺候好，出来祸害别人，可就不好了！”
吴琰瞪着双眼，两只拳头攥得咯吱直响，就在他想一拳挥在他脸上的时候，邢桢动了一下。
扒皮要是在这里先出手揍人的话，鉴于上次两人间的恩怨和处分，这回处罚肯定又跑不了了。吴琰赶紧伸手拦他。
然而邢桢并没有出击，只是越过越明皓身侧，伸手推门。
见刑桢过来，越明皓下意识地往旁边避了避，发现他只是开门，又急忙伸手来拉。
邢桢被拉住手臂，寒声道：“干什么？”
对于自己刚才下意识的躲避，越明皓感到十分气闷，现在终于主动出击了，嘴上就更加阴损：“不干什么。就是感叹认识这么多年，刑桢，没想到原来你好这口。”
“我好哪一口，与你有关？”
“本来是没关系，这不是因为上次我们……”
“我们什么？你屡次三番纠缠，想干什么？”
越明皓上次专门跑洪荒号上找刑桢，结果吃了瘪，被踢了要害不说，还啥也没问出来，这回总算有个好机会，怎么能放过。
“当然是了解你……是不是真是那么回事。”越明皓拉着他，不依不挠。
刑桢眼角弯了弯：“原来你那么想知道？”
他顺势打开门，映进来一片霓虹霞光，落在他清透的眼眸中，犹如一层炫彩迷雾：“那边就有酒店，要不你跟我，去好好确认一下，看看我到底好哪口？”
“……”越大公子一个猝不及防，被呛得呆立在原地。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而且还是被大学时代的死对头，一个‘死基佬’，当着美女女朋友的面，简直颜面丢尽。他目瞪口呆了半天，人都快走远了，才想起来开骂。
然而骂声没能传到被骂人的耳朵里。邢桢出门后，快步走向技术院的停车场。
吴琰跟在后面，心里的震惊程度一点不比越明皓低，一腔怒火都快给震没了。
认识了这些年，扒皮接地气的人话没说过几句，说教损人倒是资质甚高、浑然天成。但再挖苦刻薄，也从来正经八百，绝不带荤腥。
刚才那种荤素不忌的回击，要不是亲耳听到，他简直无法相信是从扒皮嘴里出来的。
邢桢很快走到车边，打开车门要进，然后突然顿住，说：“你来开。”
他走到另一边，换到副驾驶座上。吴琰疑惑地钻进驾驶座，关好车门。
车的编号一看就是洪荒号军需处的，吴琰输入指纹确认权限，等待连接之际，他瞄了眼身旁的人。
扒皮正侧头向着窗外，脸隐藏在夜色里，只能看见耳后的轮廓和颈项的线条。
“中校……这车，不认我指纹。”吴琰试了几次，还是发动不了，只好无奈求助。
邢桢不耐烦地抽了口气，探过身子在面板上操作。
他一连按了好几次，才指纹读取成功。
吴琰看到他手指在微微颤抖。
现在显然不是撞枪眼搭话找捶的时候。
吴琰待他回座位坐好，发动了车子。他估摸着这辆新型军用车是给校级官衔以上的人配的，所以自己的名字不在权限列表里，邢桢大概是气得一时忘了这茬儿。
两人沉默了一路，还好路程不长。
“在这儿停下。”刚开进军事区不久，邢桢就要求下车。
“啊？还没到呢。”吴琰有些诧异，这里离军官宿舍楼，走路少说还得二十分钟。
他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停了车。车一停，邢桢就迫不及待地开门下车。
吴琰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突然觉得这背影在夜色中郁郁独行，形单影只，颇让人放心不下。
背影走出去几十米，吴琰启动车子追上。
“中校，车还哪个车库？”
“三号，你自己不会查吗？”面对跟上来的车，邢桢头也不回地继续走。
吴琰把车降到步行速度，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中校……刚才的事，我很抱歉。今晚要不是我提议出去吃饭，也不会发生那些……不愉快。”
“道歉也轮不到你。”
“可是，要不是我说吃饭……”
“呵，你还挺把自己当回事。”
“没有，我……”
“你闲的吗？别在这儿碍眼了，赶快把车开回去。”
扒皮似乎恢复了一惯的调调，吴琰放心了一些。直到邢桢快要抬腿踹车屁股了，他才忙不迭地踩下油门。
他又从后视镜里望了好几眼，直至距离拉开，人影消失在夜色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