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
北野策跟着姜为霜走后，长卿去了乌无停房中。
乌无停有些失落跟意外，长卿就算什么都没说，他也知道，长卿是为何而来。
“他那么大人了，说一句也经不起吗？”
长卿淡淡笑道：“师兄误会了，误会了我也误会了阿策，我并不是因为师兄一两句话就来为他打抱不平，而是阿策今日并没有做你所说的每一句话，他身上的厚袄没了，你有注意到吗？或者你有想过去哪了吗？”
长卿的这番话才让乌无停恍然大悟，当时，他只顾着北野策与长卿之间的距离了……
长卿平静道：“师兄似乎很不满阿策啊。”
乌无停侧过头，“我一直都对他不满。”
“嗯，师兄早些睡，我走了。”
乌无停瞬间起身道：“长卿！你对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吗？”
长卿走到乌无停身旁坐下，“师兄坐下吧。”
乌无停呆愣地坐下，他跟长卿，已经很久没有像今日这样了。
“师兄，我杀人了。”
乌无停蹙眉道：“什么？”
长卿依旧浅笑道：“我杀人了。”
乌无停被这句话顿时弄得手足无措，但他实在不懂长卿是何意思，顺着他的话往下问道：“你杀谁了？”
长卿道：“我不想说。”
乌无停狐疑道：“你就算不想我对北野策态度不好，也不至于这样吧，这二者之间也没什么关联啊？”
长卿摇头，“不是因为阿策，我真的杀人了。”
乌无停这下也无奈了，“那行，你杀谁了？为什么杀他？”
长卿淡淡道：“一名普通弟子，我就是要杀。”
乌无停道：“你不是会无缘无故要杀无辜之人的人，定是有什么隐情吧。”
长卿笑道：“那师兄支持我无缘无故杀害无辜之人吗？”
乌无停在犹豫的时候，长卿已经知道他心里的答案了。
“阿策他会永远相信我，支持我。”
乌无停就知道！在这等着自己呢！
“他懂什么？！他自小就被你们宠坏了，一条人命于他而言不过草芥罢了！你若是真的杀了无辜之人，问题是你不会啊，定是有什么隐情……”
随后乌无停冷笑道：“你根本，你只是想拿这个问题测我罢了！是啊，那北野策当然可以无脑支持你了！出了事，他只会躲在你们身后！又不用他承担，只是动动嘴皮子，他怎么不能支持！”
长卿真的不知为何师兄变了，变得易怒暴躁，蛮不讲理。
“师兄，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怎么，我说他两句你就舍不得了！”
“若你以后因他万箭穿心万劫不复！你还觉得他相信你，支持你吗！”乌无停喘着粗气，他一定是疯了，他知道这样不对，这样不好，可他无法控制，他长久以来压抑的妒忌，快要将他逼疯了！他心心念念爱惜呵护的人啊！怎么就喜欢上别人了呢……
长卿不可思议地看着乌无停，“师兄！你，哎……”
长卿推开门刚迈出一步，身后乌无停破碎的声音响起，“师尊曾经说过！你，我，我们都会死在北野策手里！当时我们不信，可这次雪灾，师尊很明显就是有先见的！你还不信吗？”
长卿没有回头，他坚定道：“如果我曾死在阿策手里一次，那么这一次我也不介意再把命给他！”
长卿走了，寒风吹的房门嘎吱嘎吱响，乌无停放声大笑，笑得眼泪流出，笑的他浑身都疼。
深夜，姜为霜愁的辗转反侧，北野策轻轻将人揽入怀中，“师尊，天灾非人力可抗衡，尽力就好，别太担心了。”
虽然姜为霜是在操心雪灾的事，可日子越久他心里越是难受，“嗯。”
“师尊为什么不开心啊？”北野策真的想不到，只是因为雪灾吗？
“策儿，你爱我吗？”
北野策平时没脸没皮惯了，这一下，师尊也太直白了，羞涩道：“爱。”
姜为霜在他怀中不满地抬起头道：“看着我说！”
北野策红着脸，低头看向姜为霜，真诚道：“我非常爱你。”
姜为霜终日悬着的心才缓和一点，虽然他知道，话语有可能是谎言，只有蛊虫生效才是最好证明，可他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他现在真的很需要反复跟北野策确认爱意来度过这不安的时刻。
北野策将人搂入怀中，轻揉脑袋，“师尊乖乖，策儿永远爱你。”
姜为霜闭上眼，“嗯。”
找到北野策的双唇亲了下去。
近日来因为雪灾一事的姜为霜心力交瘁，北野策也懂事的晚上并未索取，但这下，就是忍者神龟也忍不了了！
三下五除二，木床摇的吱吱作响。
北野策在自己身上流露出那种疯狂痴迷的眼神，以及交换的体温，跟至少在此刻是因彼此而炙热跳动的心脏，这所有的一切都令姜为霜感到满足。
次日，影卫来报！
“门主，朝廷此次的救灾粮下来了，数量之多，足以应付目前的窘境。”
如今各大门派皆已闭门关仓，谁家也没有多余的物资了，总不能饿死自家救活他人吧。
也包括莲花门，但此次莲花门十分节俭，却依旧到了只够门派里的人勉强度日的程度，姜为霜知道，他不能再开仓了，剩下的也只够门派渡过难关，真的无力在支援百姓，但朝廷下发的这一批粮就不一样了，数量之大，救活万千百姓不是问题，可贪官污吏之多，一层层剥削下来，简直不敢想还剩什么。
影卫又道：“负责接应这批粮食的，乃是天地会。”
姜为霜烦闷道：“嗯，你先退下吧。”
北野策给姜为霜揉着腰道：“师尊莫烦！师尊是不是担心这批粮食分不到百姓手中啊？”
“嗯，官吏勾结，层层剥削，真不知最后还剩多少。”姜为霜忧愁道。
北野策贼笑道：“我有法子，但师尊这些时日不要再皱着眉了，整日为了这些人闷闷不乐……”
姜为霜看着北野策对自己委屈巴巴道：“你不开心，我也很难过的……”
姜为霜依偎在北野策的怀中，“好，我不想了，我什么都不想了！”
北野策低头轻笑，“嗯，船到桥头自然直，实在不行，师尊，天塌下来，弟子也能顶住了。”
不出几日朝廷的赈灾粮已经达到天地会。
姜为霜看着不远处的酆都城才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究竟是怎么答应来的？？？
“策儿，就我们二人，这能行吗？”
北野策嘿嘿笑道：“师尊是不是想岔了？我们不是来偷的，而是来给里面加点料！”
姜为霜不懂，但还是从手里将天地会的地形图交给了北野策。
“策儿，你当真不要我去？”
北野策看了几眼，将地形记牢后道：“真的不用，师尊要去天地会也是堂堂正正被请去才是，这等小事，我做就好，你在外面接应我，放心吧！”
姜为霜还是担心不已，“为师觉得不妥，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
北野策捏捏姜为霜的脸，“乖，相信我。”
姜为霜握住北野策在自己脸上的手，“若是无法脱身，就释放信号，为师来带你走！”
北野策将脑袋凑过去跟姜为霜蹭蹭，“好，等我！”
乌云遮月，屋檐黑瓦上一位束着高马尾的男子覆着面行动迅速，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人就已经消失不见。
“禀告南宫姑娘，此次救灾粮皆在库房里！”
南宫暮轻微点头道：“嗯，我还是再查看一番才能安心。”
门口侍卫道：“请！”
南宫暮知道父亲的无奈，可她还是想尽力多保留一些发给灾民才好。
只是似乎，库房进了一只老鼠！
北野策就地取材，抖了不知道多少泥沙掺杂在白花花的大米之中，嘴里还念叨着，“各位乡亲莫怪！能力有限，万不得已，出此下策。”
将最后一担米掺好后，北野策猛地向后翻去！
好险！
一记白色水袖从门口处打来！
南宫暮怒道：“宵小之辈！竟敢觊觎灾粮！实在该死！”
北野策一撑便从地上站起，面前很明显是个女子，白衣飘飘，气质出众，只是，她的脸上怎么也遮了层白纱？
北野策哼笑道：“彼此彼此，我看姑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与在下又有何区别？”
南宫暮遮面只是因为夜间洗漱过后不宜露面罢了！
“你！看招！”
北野策还是头一次见到以白色水袖为武器的，柔中带刚，刚劲霸道，绝非等闲之辈。
北野策被打得节节败退，直到北野策从地上抄起一副扁担！
打狗棍法！
虚则是实，实则是虚，虚虚假假，变幻莫测。
北野策将手中的扁担横着转了几圈，那水袖被死死缠绕在扁担之上。
一阵烟尘过后，北野策已经用扁担锁了那位姑娘的喉。
北野策的目的已经达到，并不想纠缠，“你输了，这样吧，我们打个商量，我现在就走，你别抓着我不放，该干吗干嘛，行吗？”
南宫暮震惊的并不是自己输给了眼前的人，而是！他刚刚使用的招数实在太过精彩，并且在这武林之中还未曾有人用过！
“你刚刚的招数是何门何派？”
北野策取笑道：“这位……姑娘，你没事吧？我干吗自报家门啊？！”
南宫暮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蠢问题，耳尖微红，“额……我的意思是，我从未在武林里看见这样的招式……”
“哟，你以为你谁啊，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
南宫暮惭愧道：“公子说得对，是小女太过自以为是了。”
我靠！北野策这一下反倒有种自己好像很过分一样……
“也，也不是……哎，不说了，我还是先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