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
长卿躺在床上，缓慢地伸出手，“师兄，别伤心，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乌无停没有起身，跪着挪到长卿床边，“都怪我，学艺不精，竟然看不出究竟是何种草药导致！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给你用，你定然无事，都怪我太贪了！这一定是上天给我的惩罚！”
长卿拭去乌无停的泪珠，“怎会，不要内疚，你只是想我好而已。”
长卿看了一眼房内，“阿策呢，吓到了吗？快告诉他，我没事。”
乌无停这才想起那浑小子不知跑哪去了，“我去找找，你有任何不适都要跟我们说知道吗？”
长卿应道：“好。”
乌无停还未出房门只见北野策手中拿着一张纸便进来了，“大师兄，你看看这是师尊之前采购的奇珍异草，有不对的吗？”
转头一看！“长卿师兄！你醒了！刚刚吓死我了！”
长卿笑道：“不怕，我这不是好了吗。”
乌无停接过一看，并无不对，都是增强体质，有益的草药，且也没有货不对版，等等！
“多了一味草药！”
姜为霜过去一看，“嗯，的确，我只采购了二十三种，这里却有二十四种。”
乌无停很快便找到了那株多余的草药，是弱根草，“此草也无毒啊？”
北野策思虑道：“无毒，有没有相克或者相互产生反应的呢？”
乌无停摇了摇头，“最近我给长卿用的草药中，与弱根草相关联的，没有一种。”
北野策又道：“这弱根草绝不会是无缘无故出现的，结合长卿师兄身体的症状，联想一下，它到底有什么作用，它是哪个关键点呢？”
乌无停复盘道：“长卿体内很像西域一种奇毒，荆棘草，此草生长在荒漠之中，形似树藤，细细长长，浑身是刺，荆棘草本身是无毒的，唯有身上的刺含有剧毒，无色无味，全身器官枯竭，但此毒极难留存——”
乌无停这才想到，“唯有弱根草，能够一直保存其毒性。”
乌无停仔细拿起每一种草药仔细观察，每一株草药上都有一个极小的破口，那人就是用荆棘刺将每株草药都染上了剧毒，在用弱根草放入其中，保持毒性不散。
乌无停心哀道：“是我，是我害了长卿！”
北野策跟姜为霜一对视便明了了彼此要说的话。
玉面书生真不愧是天地会排行第二的人，虽然武功算不上顶尖，但心思恶毒，布局缜密，环环相扣，无论你怎么选都避不开，只能眼睁睁地被推着走，无可奈何地任由凶手逍遥法外。
乌无停闭眼道：“好一个玉面书生，真是把我们莲花门算计到不死不绝！”
明面上要追究责任极其困难，且到时候被天地会的人一操作下毒之人说不定就变成了龙傲天！
“玉面书生，必须死。”姜为霜决绝道。
北野策心疼地看着床上因体力不支在众人交谈时又陷入昏睡中的长卿，“荆棘之毒，如何能解？”
乌无停苦笑着，“无药可解，但师尊的寒莲决可以控制，只是长卿此生只怕再也走不出这房门了。”
北野策鼻尖一酸，说好了要跟师兄一起去看大好河山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几日过去，长卿的状态好多了，但依旧是病恹恹的，目前乌无停唯一的指望便是想着姜为霜能够练成寒莲决。
姜为霜前世修炼一世，距离功成都那么遥远，这辈子，他真的没有信心能够练成。
随着时间的推移，长卿每日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寒莲决虽可以控制其毒，但这终归不是正常的人体运行。
乌无停能做的，只有不分日夜，心疼地守在长卿身旁。
“师尊，我想去西域。”
姜为霜敏锐道：“你要去为长卿寻解药？”
北野策沉重道：“对，我不想一下失去两位师兄，自古有言，有毒之物百米之内必有解药，我不相信荆棘草没有天敌没有解药！”
姜为霜了然道：“嗯，去跟无停说说吧。”
北野策却阻拦道：“别，师尊让弟子自己去吧，我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时候师兄会更难过。”
姜为霜责怪道：“西域之行凶多吉少，你真是不懂事，你以为你现在很厉害了吗？！若你想独自一人前去，打赢我你就走！”
北野策也没想那么多，但肯定不会脑子不清晰要跟姜为霜单挑，“师尊我错了！策儿不知道啊，你别生气。”
北野策说完后在姜为霜的嘴角下落下一吻安慰着。
姜为霜看他真的打消了这个念头才放心道：“走吧，此事可行，去跟你的大师兄聊聊。”
二人来到长卿房子时，长卿已经睡下了，乌无停从房内出来，三人转到侧房商议。
乌无停问道：“师尊可是有事？”
姜为霜轻叹道：“无停，策儿与我想去西域……”
乌无停急得立刻从座椅上站起，“师——”
“无停，坐下！”
乌无停憋着满肚子话，乖乖坐下。
“为师知道，你心中将长卿生的希望给予为师身上，但为师不得不告诉你，寒莲决并非普通心法，为师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到达最高境界，如今，去西域虽说冒险但总有一线生机，为师不是不敢承担长卿性命，而是日子越久，除了嗜睡还会不会再出现别的症状呢？你想清楚了再来回我。”
乌无停哑口无言，如果去，很有可能一无所获，甚至师尊遇险，不去，修炼之事需长年累月遥遥无期，怎么样长卿都九死一生，他做不了选择，“我，我不知道。”
北野策刚想开口却被姜为霜拦着，“好，既然你不知道此事为师就决定了，去西域，不管成功与否，你怨我也罢，我一力承担。”
北野策抓着姜为霜的手气愤地看着他！
明明这件事就是自己提出的，要怨，要恨，要承担也是自己才对！
“师尊，阿策。”
乌无停心急如焚道：“长卿！？你不是睡了吗？你怎么出来了！”
长卿朝着北野策伸出手，“阿策，你怎么好久都不来看我。”
北野策心酸地走到长卿面前低下头，好让长卿不用费力抬手便能摸到头顶。
“我怕打扰师兄休息，其实我心里天天都想着找师兄玩呢。”
长卿道：“那就来，不打扰。”
长卿推开了乌无停扶着自己的手，“阿策，带师兄回房吧。”
北野策的眼眶红红的，扶着长卿回了房。
长卿躺在床上道：“阿策是不是想去西域。”
北野策伤感地点了点头。
“那就去吧，师兄再等你一次好了，下次我们就一起去。”
北野策的泪抑制不住终于流下，“好，师兄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乌无停在门外对着姜为霜感慨道：“幸好这小子有心上人了，不然我还真不一定能争地过他。”
姜为霜浅笑道：“长卿丧弟之时偏偏是他记得事的年龄，心结难解，自从阿策来了莲花门后，自小就疼爱阿策，护着阿策，早就将阿策当作亲弟补偿，你啊，自讨苦吃。”
乌无停……希望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北野策出门后，长卿在房内又沉沉地睡去了，真不知道刚刚他是怎么醒的。
“师尊，弟子想此次西域之行要广而告之。”
乌无停道：“为何？”
“就是要昭告天下，这样暗处的人才不敢乘虚而入。”
北野策道：“对外就宣称我中了荆棘之毒，与大师兄乌无停前往西域，并提醒武林中人，西域奇毒已流传进中原各地，这样人人自危，我们的一举一动虽暴露在公众之下，但也不失为一层保护，避免我们被人悄无声息的暗算要好。”
姜为霜认同道：“好，我就假扮成无停的样子。”
乌无停指着自家师尊那一头如瀑布般的长卷发，“这……”
北野策淡定道：“戴个帽子呗，西域那边应该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师尊跟师兄长什么样吧，指鹿为马。”
乌无停道：“行吧，你出门在外要听话，要跟紧师尊，不要惹事，不要调皮，知道吗？”
北野策一时还有些不习惯，平日这些话都是长卿师兄对自己叮咛的，再说了自己才不是爱捣蛋的调皮鬼！
“知道了，年纪越大越啰唆！”
乌无停手中的扇子已经高高举起了！
“师尊！”
姜为霜带着人就走了，实在吵闹。
路上，二人骑着骏马奔驰在路上，只是姜为霜一身黑衣黑帽，帽檐之下的美貌，看得北野策犹如痴汉，目光紧随，欲望深沉。
白皙圆滑的脸蛋，小小透透的红唇，双眼灵动又明亮，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北野策就这么忍到了夜晚。
二人找到一处山洞过夜，只因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北野策架着柴烧起了火，再用石块堆砌将门洞堵住，又在洞内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番，确保万无一失后！
“师尊，抱抱～”
姜为霜一看便知北野策想干吗，“你真是……不行！”
“我只想抱抱啊。”
不由分说将姜为霜抱在怀里，低头吻他，“师尊，我们要加紧练功才行啊，你别老偷懒。”
“你——”剩余的话被堵在唇里，任由野兽在自己身上啃咬。
山洞外风声呼啸凶猛，洞内水乳交融和谐，啪啪作响，黏腻诱人的喘息声不绝于耳。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