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青面小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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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那时候他发现自己死不了，于是就开始研究各种死法。
后面什么方法都用了，他又盯上了毒，于是上到氯化氢下到除草剂，什么都试过。直到他把心思打在了蛇毒上面。
结果就是死不了但是蛇毒却在他身体内久久不消，代谢缓慢。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柳应每天都在经历全身被毒素扰乱翻动的剧痛，生不如死。
从那以后他也就害怕上了蛇这种动物。
“没事，走吧。”柳应跟白献再见，把钥匙给邓玄都之后快步走进了车里。
经过了刚刚的意外，现在精神平复后他感觉更困了，这四个小时的路程真有点吃不消。虽然看邓玄都很不爽，但是免费的代驾他也是不会拒绝的。
柳应钻进车后座就开始睡觉，入睡速度堪比昨晚。
“柳先生，我们……”邓玄都系好安全带，刚想问柳应目的地，话还没出口就从后视镜看见已经睡熟的柳应。
他默默收回了视线，打开车载导航，找到了上一条导航路线。
“前程酒店。”
这一路，邓玄都车开的非常平稳，可是时不时从后视镜上看到柳应的状态，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除了皱着的眉头，邓玄都还发现了一点其他的东西。
一棵草？
他怀疑自己眼花了，来回又看了几遍之后，邓玄都确定自己没看错，柳应头顶确实有棵草……还是慢羊羊同款……并且看着不像是不小心粘上去的。
小草像是从头皮上长出来的，挺直着身体，随着柳应的呼吸微微摇晃。
邓玄都刻意转移了注意力，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养花种草的人，但他却感觉这棵草非常好看。莫名的吸引力不断扰乱他的心绪。
真是奇怪。
好在这次路程不算远，在进入市区的时候柳应也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视野恢复清明后率先进入他视野的，是正在通过后视镜看着自己的邓玄都。
“……”柳应看回去，清冷的眼眸中充满了疏离感。
看到已经醒过来的柳应，邓玄都转移了视线，“你醒了，大概还有十分钟我们就到了。”
柳应没有回答，而是活动了一下因为睡觉而变得酸麻的身体。
“那个……你。”
听着邓玄都犹豫的话，柳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蹙眉问道：“怎么了？”
“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错，给你带来困扰非常抱歉。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联系我。”说着邓玄都腾出手递给了柳应一张名片。
柳应接过也没看直接揣进了兜里，随口应付着，“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你头上有根草，是在观里不小心粘上去的吗？”
听了这句话，柳应也不困了，脸上瞬间变得五颜六色的，“我知道了。”
他赶紧伸手把头上的草摁了回去，又装作是摘下来一样打开车窗扔了出去。
他为什么能看见？
柳应心里已经被这个问题霸占了，这根草是他生下来就有的，可以控制但是要刻意去控制才行，一个不注意它就会溜出来。
刚开始这整的他很累，可是后面柳应发现别人看不见它，就连他师父都看不见，他也就不再理会了。
这东西目前柳应知道只有鬼魂会看见，或者是特殊情况下的活人，就像程米米那样。
柳应狐疑的看着邓玄都，有影子还敢直接在道观过夜说明他并不是鬼魂，那？
想着，柳应把手放进兜里，捏着感应符。他想知道邓玄都是不是跟程米米一样被恶鬼盯上附身了。
可结果就是，什么都没有。并且邓玄都身上的阳气异常浓郁，几乎可以顶一百个柳应。就他这情况，大晚上自己去乱葬岗溜达一圈，都不会有鬼会敢看他一眼。
“到了。”
车子停在了前程酒店停车场，柳应看着前程的标识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这里？”
邓玄都收拾好后，打开车门下车，走到柳应座位旁边帮他开了门。
“我找了你的历史导航记录，挺巧的，我的目的地也是这里。”邓玄都微笑道。
柳应下车后，邓玄都又贴心的把车门合上，将钥匙递给了他。
“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有事联系我。”说完，邓玄都转身走进了酒店。
等他离开后，柳应才拿出来了那张名片。名片是简约的白纸黑色宋体字，清晰的印着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离的近了，温和的香气隐隐传来，让人感到舒心。
“柳应！”
这时程米米的声音传来，他抬头，看到程米米正朝他跑来。
“你回来了，事情都处理好了吗？”程米米问到。
柳应点点头，伸手把钥匙递给她，“谢了，车钥匙还给你。”
程米米接下车钥匙，视线看了看酒店门口，又看了看柳应，脸上带着点不正常的笑意。
“刚刚那个人，跟你一起来的？也是道士吗？”
柳应想了想，走到路边边等出租车边回答：“不知道，不是观里的人。另外我也不是道士。”
“啊？你也不是？那你之前？”程米米追问道。
这时柳应等的车也来了，“下午新生大会我得先回去，你要一起吗？”
程米米满脸可惜的回答道：“虽然我很想，但是不行。我爸妈知道了那件事后非得找个心理医生给我看看，害怕我留下什么阴影。好像过几天还要找你们青阳观的人做法事。”
程米米重重的叹了口气，继续说到：“估计未来一周我都不能回学校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有事给我发微信。”说完，柳应坐上了出租车。
前脚车子刚发动，后脚他就收到了程米米发来的微信。
【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为什么你也不是道士？】
柳应见躲不过，只能回复道：【我没有正式的拜师入族，只是嘴上喊着师父跟他学习。虽然普通人不正式拜师得不到神灵认可是学不会这些东西的，但是我可能比较有天赋吧，学起来感觉还行。】
紧接着，程米米向他发来一个崇拜的表情包。
【刚刚跟你一起下车的那个人长得好好看，如果我的心理医生也长这样，我会非常愿意配合治疗。】
柳应：【……】
…………
柳应按时到了会场，下午过的倒也平静。他跟卓盛说是程米米看这么晚了留他在酒店过夜也算是成功应付了过去。
到了周一，他们开始正式上课。
而第一节课，是民俗殡仪概论。
柳应跟卓盛坐在一起，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桌子上一摞黄纸。这是要他们干嘛？烧纸吗？
班里的人并不多，但是此刻也都是满脸疑惑窃窃私语。在今天之前除了柳应，大家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生，家里的祭祀活动也都几乎没参加过。
这节课的老师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他穿着清凉的太极褂，带着眼镜，长相倒是挺“慈蔼”，整个人看起来挺古朴的。
“安静。”他走上讲台，示意大家安静。
“都看到桌子上放的东西了吗？今天是我们大学四年的第一节课，所以我们也先别学其他东西了，先锻炼一下大家的动手能力。学着叠金元宝。”
他说完，讲台下一片疑惑的声音。
老头反而笑了笑，“没错就是祭祀的时候烧的那种金元宝，我给你们示范几次，这节课的任务就是把这你们桌子上有的都叠完。”
说着，不顾底下的哀嚎声就自顾自开始了示范。
柳应虽然说可能身份跟这种东西距离近点，但是他还真没动手弄过。也只好认真看着示范。
可渐渐的他莫名感觉身边气温变得低了起来，让他感觉到有些冷，忍不住小声说到：“这空调开的也太低了……”
一旁的卓盛听见这句话一脸疑惑的问道：“啥？这教室没空调啊？我都快热死了，你竟然感觉冷。怎么做到的教教我。”
柳应这才意识到，除了自己感到不断降低的气温，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被盯着看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发毛。
他也没心情听课了，静下心去感受这股窥视感的来源。
顺着看去，柳应看见了一个趴在自己身旁窗户上的小孩。
小孩站在教室外面，隔着窗户直勾勾的看着柳应。他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满是泥泞，皮肤也是青灰皱瘪，黑洞洞的眼眶里空无一物，但他视线聚焦之处却让被看的人无法忽视。
一个小鬼？柳应挑眉看着他。
小鬼也发现了柳应可以看到他，顿时咧嘴笑了起来，咯咯的笑声传入柳应耳中，有些让人起鸡皮疙瘩。
紧接着，他直接穿过了玻璃走到了柳应身旁，趴在桌子上歪头看着柳应手里的东西。
柳应看他这个样子，默默放下了另一只手准备拿出来的符箓。
这小鬼不但没有害人的意思，好像还对他挺……友好？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天也能出来，就连小黑那种几十年的老鬼在白天也是想睡觉。阳光照在这小鬼身上，竟然一点不影响。
“嘶……”就当柳应想要跟小鬼说句话时，脑门上忽然一痛，紧接着一截粉笔掉落在了他的课桌上。
“你在看什么？玻璃上有字吗一直盯着玻璃看，还不看我，学会了吗？”老师还保持着扔粉笔头的姿势，指着柳应说到。
随着老师的动作，其他同学也纷纷向柳应投来目光。卓盛也是一脸笑的看着他。
这个小闹剧在柳应道歉表示会好好学习之后才解决完。
这节课很快下课，柳应叠了一节课金元宝，那小鬼就在旁边看了一节课，后面似乎是无聊了。他还挤了挤柳应的凳子坐旁边睡着了。
柳应“？”
下课后，柳应也不想管他，收拾好东西就要走。这时小鬼也醒了过来，一路跟在柳应屁股后面下了楼。
柳应本以为他会一直跟着自己回宿舍，结果在出教学楼的时候，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墙，小鬼直接撞在了上面被挡住了。
出不去？
柳应抬眸看着这情况，略微思考一下后，他开口对着小鬼无声的说到：“我晚上来看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青面小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