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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不着寸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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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遥远的冰雪行星，矗立在宇宙的角落，这里常年沉浸在无尽的黑暗和呼啸的风雪中，疯狂席卷的狂风肆虐着空旷的大地，天地昏暗，被厚重的云层遮挡住来自宇宙的光芒。
这是一颗向死而生的星球。
但是这种沉寂在今天被打破。
行星的赤道表面在千万年间出现了第一抹光辉，一束跳动的火苗在黑暗中挣扎，似乎即将被吞噬，但当人们唏嘘它就此熄灭时，它又会从某个意想不到的角落突然窜出来。
比起不详的黑夜，它总是最先被注意到的那一个。
俄里斯用木棍捅了捅即将熄灭的柴火。刚刚包扎好的臂膀处传来细细的疼痛，他扭了扭肩，将目光放在对面的陌生人身上。
“先生，你别救了人一直不说话呀。”
这是俄里斯自说自话的138句话，对面仿佛一个没有输入指令的低智机器人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
俄里斯有些无奈，这人奇奇怪怪的，从脖颈处往下浑身缠满了白色的绷带，连手指上都有。
两日前他在巨眼处把自己和尤尼尔斯救走后，就只说了一句话：跟我走，然后就不再开口，始终保持沉默，仍他怎么套话，都套不出来。
俄里斯都打算放弃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观察我们的？”
……
半晌，嘶哑的嗓音从层层白色绷带下传出来，像是被玻璃刺破了喉咙。
“我没有观察你们。”
谢天谢地你终于开口了！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们？”俄里斯赶紧抓住机会。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移开视线，向着俄里斯后方的一块巨石撇了一眼。
“既然醒了就赶快过来吧。”
俄里斯闻声立刻回过头，巨石后站着的正是苏醒的尤尼尔斯。
“我说怎么没人，原来在这里啊……”
……
尤尼尔斯是在剧痛中清醒过来的。
那日护盾破碎，虽被救得及时，但是绝大部分的爆炸能量依然倾泻在他身上，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特殊的体质，恐怕这次就要陨落在这里了。
尤尼尔斯在心里叹了口气，将眼神从洞壁上移开，接着依靠身边的石墩子坐起来。缓了缓昏胀的头脑后，他这才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这应当是个人工开凿的石洞，周围的石壁上有很明显的工具痕迹，他环视一圈发现格里菲斯和俄里斯都不在石洞内。
难道只有我被救了吗？
一时间各种糟糕的猜想浮现在他的脑海，一幕一幕闪过可怕的幻象。
尤尼尔斯当即就坐不住，立刻从石板上起身，挂在他身上的衣物也因他大幅度的动作顺势从肩膀滑落在地上。
直到冷风吹过，一股子寒气侵入体内，尤尼尔斯才惊觉自己几乎是不着寸缕。
他颤抖着手，重新将衣物捡起套在自己身上，胸口剧烈起伏了几次，一阵头脑风暴后，勉强接受了这样的现实。
看来是那场巨大的爆炸将他的纳米铠甲给摧毁了。
他沿着洞壁摸索到外面，看见不远处升起的篝火，猜测可能是俄里斯他们升起的。
……
尤尼尔斯在两人中间坐下，加入了他们的篝火夜谈。
“先生您好！我是尤尼尔斯，非常感谢您在几天前救了我！”
这一番话说得很真诚，尤尼尔斯是真的感谢他的倾力相救，哪怕自己现在对对方目的一无所知。
气氛有些尴尬，对方一直没有表态，也没有应下尤尼尔斯的示好，只是不停给篝火堆里添柴火，直到柴火烧尽，他将自己手里的木棍丢了进去。
“你们不是普通人。”
这是尤尼尔斯第一次近距离听见他的声音。
“我们确实不是。”
俄里斯接过话，语气里带着些身为守护者的自傲。
“普通人会长脑子，看见那么诡异的建筑，不会想着往里面跑。”
这话可相当不和善，俄里斯难得噎了一下，看在对方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份上，没有就此反驳。
他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
“你们可以叫我……卡卓尔。”他顿了一下，“我是一个流浪者，救下你们纯属意外，我只是刚好路过，又刚好与那建筑的主人有仇，不想遂了他的愿罢。”
“听先生的意思，先生对那建筑很了解？”尤尼尔斯立刻发问，如果能够提早得知那建筑的诡异之处，那对未来营救莱德将有很大的帮助。
“那先生知道那是什么人修建的吗？”
卡卓尔淡淡地注视着尤尼尔斯，从他的脸颊上来回扫视好几次，最终停留在那金色的脸纹上。
“不清楚是什么人建造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建筑不是现在建起来的，根据金属的年纪，少说也有2000多年的历史。”
“听别人说那巨眼名为乌加特之眼，相传修建它是为了抓捕猎物，不过这种鬼话没有人信，大部分人认为那是一个侵略装置。”
卡卓尔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气音。
“乌加特之眼可不仅仅是这么简单，与其说它是一个侵略装置，不如说它是一个要塞——一个巨大的军事要塞。”
“这个要塞的周围遍布着无数的被特殊涂料所隐藏的监控设备——乌尔迪乌姆之结，这种设备别说肉眼，就是拿着最精密的仪器都检测不出来。”
“说不定你们还没进去，就已经被他发现了，早就设置好了陷阱等着你们跳进去呢。”
“这种巨型要塞修建起来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是为了侵略其他文明吗？”
俄里斯在宇宙执行守护者任务时，也常常被迫卷入许多文明之间的侵略战争，那些阴暗的、荒唐的勾当他也见识了不少。
“不，恰恰相反，这是诸多宇宙文明共同修建的成果。当然，这样说会有歧义，换个说法吧，这是通过奴役宇宙其他文明所得到的结果。”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现实宇宙哪里会有这么强大的势力，可以做到彻底凌驾于其他文明之上！”
俄里斯激动的从原地站起身来，灼热的目光直直撞进卡卓尔的眼睛里。
“你没见过并不代表没有！”
“小朋友你才多大，就敢大言不惭的说不可能。”卡卓尔对他的天真发言开启了大人的嘲讽。
受不了了，我今天一定要让这个稀里糊涂装高深的小子，尝尝小爷的拳头。
“确实不可能，这一点俄里斯没有说错，至少对于正常的宇宙秩序来说是不可能的。”
尤尼尔斯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就让暴怒的俄里斯平静下来，他松开拉住俄里斯的手，将目光直射向卡卓尔。
“宇宙在演化到一定程度时，会自发产生相应的遏制机制，这种机制可以是生物、也可以是自然变化。”
“往往越高深的文明越能对宇宙造成难以磨灭的影响，比如他们会研发出破坏力极强的武器、载人空间航行的战舰等等。”
“一旦文明强大到难以控制的地步就会不自觉做出伤害宇宙的举动，从而激活宇宙的遏制机制，最终导致文明毁灭在自己手里。”
“这种机制我一般将它称之为‘至高陨落法则’。”
“所以敌方文明并不是森摩尔宇宙的文明，而是一个来自其他宇宙的外来文明！”
俄里斯的内心开始迷茫了，什么情况，怎么聊着聊着得出这样的结论了。
卡卓尔挑起眉头、微微扯动嘴角看不出是嘲笑还是欣赏。
他也从地上站起身，双臂挽在后肩，拉伸着久坐不动的肌肉。
“或许你的分析是对的，但我没什么兴趣，既然你们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就不留在这里了，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说不定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卡卓尔在尤尼尔斯两人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时，刹那间就飞上天际。
“另外再给你们一个忠告，如果你们仅仅想依靠你们几个人的力量就想闯进乌加特之眼，那我劝你们还是趁早放弃这种不现实的想法，回家去吧。”
……
“那先生，其他人的力量我们应该去哪里找！”
俄里斯有力的呼喊声透过呼啸的狂风传入卡卓尔的脑海里。他不再停留，转身飞出保护罩，一边抵抗着暴风雪，一边慢悠悠的回答。
“……去银河系吧，那里会有你们需要的东西……”
一句激昂的指引穿越无尽的黑暗与飞舞的风雪，透过保护罩，回荡在天地间。
银河系……
尤尼尔斯抬起头。
卡卓尔，你在这件事上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话说，现在的森摩尔都流行这么怪的打扮吗？”俄里斯注视着远去的卡卓尔嘟囔道。
诶？
尤尼尔斯回过神来，仔细回想一番卡卓尔的装扮确实奇怪：“那可能只是一个迷惑手段，卡卓尔的脸部带上了拟态面具，他本人应该不长这个样子。”
“另外，我刚刚就想问，格里菲斯呢？”
尤尼尔斯想起了重点。
俄里斯伸出手，指着另外一个石洞：“格里菲斯在休息。在我们醒来之前，一直是格里菲斯在贴身照顾我们。”
……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