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南行》景明不惊

8、重返研究院

　　李遇君并没有把许定康说的话告诉顾芷和孙若思，但是保险起见，她还是跟周粥透露了一些。
　　许定康顶着被革职查办的风险向上头申请特批，在被驳回了两次后他决定亲自去部队找领导商量。
　　“停车！停车！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来找谁！”
　　当天值日的小班长拦住了许定康的车，许定康拿出藏在胸口的证件亮在他眼前。
　　“首长！”
　　这个小班长低头检查完证件后，立马向许定康敬礼。
　　“我有些事情要向刘上将报告，麻烦通融通融。”许定康把证件整理好又小心地塞到原来的口袋里。
　　“是，首长！请通行！”
　　小班长十分乖巧地将大门打开，又去门卫那拨通了红色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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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定康走到刘闻道办公室门口却迟迟不敢敲门，他左右徘徊最后决定在门口等着刘闻道下班。
　　没过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刘闻道找了一下终于看到了许定康在旁边蹲着，他上去就是一脚。
　　“你小子，来都来了还假惺惺地呆在外面，进来！”
　　其实他早就接到了门卫打来的电话，等了一会儿猜到许定康这犟脾气肯定在外头等着，于是乎他就出来踹人了。
　　“你在外头呆着也就算了，还蹲在门口，像什么话！传出去影响多不好，高低我也是个将军，搞得像我这个人小肚鸡肠连门都不让客人进。”
　　许定康看着气势汹汹的老首长也只好讪讪地跟了进去，随手把门关好了。
　　“还是那件事儿啊，多新鲜还值得你亲自来一趟军区。”
　　刘闻道端起办公桌上的茶走到自己精心培育的吊兰面前。
　　“老师我是什么脾性您又不是不知道，当年李止的事我是坚决要查下去的。”许定康摆出一副当年刚正不阿的学生样。
　　“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你能负责？且不说几年后保密协议到期，这是之后的事情，就那个小孩去了二十一区她的人身安全谁能保障？”
　　刘闻道抿了口茶又将茶渣啐到吊兰的土壤中。
　　“她是应当知道这些的，而且她有我们都不敢再想的思路，我想或许她能够解开这其中的奥秘……”
　　刘闻道打断了许定康的讲话，示意他一起坐到沙发上。
　　“定康，我也是同意你提前告诉她的所以我并没有追究你涉嫌泄密的这个事。问题在于你是不是有想让当年的事情重演的私心？”
　　许定康怔然，他的确有私心，他想通过李遇君来找到规律，但是他也害怕李遇君会像李止一样一去不复回。
　　“李遇君这个小孩现在是没有任何亲人，这是很适合做试验的，再加上她的爸爸就是亲历者，这就使得她更具有说服力。定康，我是很希望这个小孩能普普通通的长大、生活，她不能是父母那一辈责任的衍生物和附属品。”
　　“可是老师，她实在是不普通，与其让她用一生去找寻倒不如让她放手一试。而且就算我们不让她去，她也会慢慢去找的，那样危险会更加变幻莫测。”
　　“回不来怎么办？李止到现在是生是死我们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去说让她放手一试？说白了，你承担不了这个责任，她自己找，遇到了问题，那也只是她的事。如果她在二十一区出了事，这是关乎国家颜面的。”
　　“可是老师……”
　　刘闻道看着穷追不舍的许定康，无奈地一声长叹。
　　“这样，我们各退一步，我可以让她去，但是她不能进当年的实验室。要秘密地去，我实在放心不下，我陪着点。”
　　“还有，仅此一次！以后就不要再提出什么去这去那的。”刘闻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看到许定康惊在原地，没啥心情的刘闻道上去就又是一脚。
　　“愣着干嘛，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坐我专车去。”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我这就回去马上收拾。”许定康连忙起身感谢刘闻道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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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遇君在得到急匆匆赶回来的许定康的消息后有些紧张不安，她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
　　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她把那张破损的照片拿进拿出了不下五次，最后还是选择塞进了上衣口袋。
　　就在李遇君要收拾完的时候，许萱萱很兴奋地跑了过来。
　　“遇君姐！快看！今年诺贝尔奖得主证实了量子纠缠！”
　　李遇君脑袋突然宕机，一片空白。
　　“姐你说得没错，上帝是掷骰子的，哇你简直是预言家是我偶像！”许萱萱还是自顾自地称赞着李遇君。
　　第二天，许定康先带着李遇君来到军区附近，然后就坐上了刘闻道的专车，而刘闻道则早已在车上坐着了。
　　“你就是李遇君？”刘闻道通过副驾驶上的镜子看着李遇君。
　　“昂对，我是李遇君，您是？”
　　“首长是我的老师，现在是军区的总司令刘闻道将军。”许定康向李遇君介绍道。
　　李遇君目瞪口呆，没有想到可以坐上这么大人物的专车。
　　“你小子！别吓到人家小孩。小遇君啊不用害怕，我就是个小糟老头，以前算是你爸还有许定康他们的半个老师。”
　　刘闻道通过镜子狠瞪了许定康一眼，然后就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跟李遇君说话。
　　李遇君只是笑笑不敢多说什么，不过她总感觉上衣口袋有什么不对劲。
　　开车从华京市到乞力拉玛市要有几天的车程，路上他们累了就下高速找个酒店歇息，李遇君也借此时间写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在一本活页本中，要出发时就把本子放好在行李中。
　　终于，经过了四、五天的车程终于到了二十一区。
　　跟许定康说得大差不差，研究院已经荒废的快要回到解放前了，到处杂草丛生，牌子也被捣毁了。就算现在有人路过也会觉得是哪个农村自建房居然烂尾了。
　　刘闻道派人严格守着许定康和李遇君，所以李遇君真的只能在附近转转，并不能进到研究院的科室里。
　　然而，就算再怎么千防万防也阻止不了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李遇君奇怪的感觉愈加强烈，不像是长途跋涉的劳累，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许定康看出她有些异常，提出让她先回去酒店休息休息。
　　李遇君没有答应，相反，她鬼使神差地从上衣口袋拿出了那张破损的照片。照片被光透过后，那被侵蚀的几处竟然有隐约的复原。
　　但正当李遇君要看仔细时，“嘣！”果不其然，又发生了小范围爆炸。
　　一旁的许定康被炸开了两米远，离得远一些的守卫马上冲过来抢救、报警、联系刘首长。
　　等许定康从医院醒来，他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李遇君的安危。
　　“千防万防，还是他妈的一点屁用都没有，遇君跟她爸爸一样，现在不知所踪。”
　　刘闻道很是后悔自己同意带她来二十一区。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许定康先是愣神，清醒过来后不停的捶打自己，他现在几近崩溃，再也无法说服自己。
　　“许定康！你冷静点！我以将军的身份命令你先给我安静下来！”刘闻道恨铁不成钢地按住许定康。
　　“我已经向上面申请了，过几天就去开会，我打算重启‘非自然现象研究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