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南行》景明不惊

54、当年惨案

　　那边李遇君到达乞羌国，南靖这边顾思祁等人也到了建安。
　　“遇君说的手刃仇人是什么意思？”
　　陈铭元有些不解，虽说安阳王等人确实无恶不作，但为什么偏偏只来接王驰去行刑？
　　“遇君应该告诉了中泽兄，他应该明白缘由，等到了皇宫去问问就知道了。”
　　顾思祁在一旁无奈解释着，自从听了李遇君让王驰赶赴建安的消息后，王驰一直沉默寡言，不肯坐马车，就在外面双目无神、行尸走肉的骑马。
　　丰宁县离建安并不算特别远，大概快马加鞭的一日路程过后，就进了建安的界限。
　　“走吧，真相是什么我们入了皇宫就知道了。”
　　顾思祁下了马车看到早已下马站在宫门，却一动也不敢动的王驰，安慰他道。
　　王驰此刻的害怕是复杂的，他不敢告诉自己，恨了那么久的敌人竟然是自己尊重至极的自己国家的官兵。
　　可他总要面对，否则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妻女。
　　“走吧。”
　　陈铭元也过来拍了拍王驰的肩，王驰终于回过神来，跟着顾思祁两人入了皇宫。
　　“臣顾思祁，参见皇上！”
　　“臣陈铭元，参见皇上！”
　　“草民王驰，拜见皇上。”
　　王驰三人毕恭毕敬地向程定准行了礼，程定准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平身。
　　“你就是王驰是吧。”
　　“正是草民。”
　　程定准心情复杂的看着王驰，最后长舒一口气，点着头。
　　“你去跟着陈镇霖大人到大理寺就知道一切了。”
　　程定准还是不敢直接告诉王驰真相，虽然不是他造成的惨案，但毕竟他和罪魁祸首身上流淌有一丝同样的血脉，这使他愧对王驰，愧对百姓。
　　“草民遵旨。”
　　王驰脑袋发懵，但还是跟着陈镇霖走出大殿。
　　通往大理寺的路是阴暗又寂静的，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陈镇霖不得不先开口。
　　“你其实应该知道了个大概吧。”
　　“嗯。”
　　“你也应该知道，知道这些都是当初决策者的错吧。”
　　“嗯。”
　　“你……”
　　“陈大人不必过多担心，我会控制好自己的，这么多年过来了，早就麻木了。”
　　王驰看出了陈镇霖的心思，其实在顾思祁来接他的前几天里，王驰都在不停回想李遇君的话。
　　的确，乱世的真相往往最不能让人接受，可那又能怎样，只能哀叹一声自己作为最底层的蝼蚁罢了。
　　随着大理寺的门缓缓打开，尘封已久的真相也就要浮现在众人面前了。
　　成泰七年，也就是五年前还是程豫在位的时候，第三次南靖北元之战接近尾声。
　　而当时安阳王平阳王急功近利，在正常交战中屡战屡败，为了能立战功从而得到其他朝臣的站队支持，他们伙同由崔建将军率领的北伐军演了一场大戏。
　　他们伪装成北元军队四处烧杀抢掠，尤其在兖州时更甚，最后安阳王平阳王假装带兵围剿，宣告胜利。
　　而他们用来讨要战功的一千个头颅都是寻常百姓的项上人头，但他们伪装成北元士兵，因此兖州百姓对北元唾弃不已。
　　吱呀一声天牢的大门被狱卒打开，笼罩在里面的黑暗像是被光劈开了裂隙一般刺眼，程子浚程子怀俩兄弟只能躲在彼此的怀里遮光。
　　王驰面向黑暗中的仇人，身背光明，伫立了良久，直到程子浚不耐烦的破口大骂起来。
　　“一群狗奴才，还不赶紧把门关上！”
　　估摸着已经疯了，程子浚分不清现在他的处境，相反，一边的程子怀则大喊着饶命。
　　“殿下，好久不见。”
　　当年王驰被人按倒在地，只能依稀看到侵犯者的背影，恍惚间，程子浚的身影与当年的背影重合。
　　王驰耳边又响起这些年他时常能听到的，那是妻女痛苦的嚎叫以及侵犯者癫狂的笑声。
　　他亲眼看着乌泱泱一群人去蹂躏自己弱小无助的妻女，自己被六七名士兵按压，眼睛被打得红肿，只剩下一条缝。
　　就算这样那群畜牲也要扒开他的眼睛，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女沦为他人的玩物。
　　往事一一浮现在王驰眼前，他满目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脸上的肉止不住的颤抖。
　　陈镇霖将其他人带走，为王驰留下发挥的空间。
　　随着大门的关闭，黑暗再次覆盖，王驰拿起沾满盐水的鞭绳，缓缓走向程子浚。
　　“殿下还记得兖州吗。”
　　程子浚瞬间脸色一变，甚至都清醒了许多，但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就被王驰的鞭子狠狠打下。
　　吃痛的程子浚大声喊叫起来，吓得旁边的程子怀也不断的尖叫。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已经奄奄一息，但王驰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王驰把他们拖到小台子上，将他们牢牢捆住，自己则去拿了一把小刀。
　　“既然两位殿下这么好色，那我就成全你们。”
　　本来都快痛到昏迷的程子浚，一看到王驰手中的刀子，心中顿时感觉不妙，瞬间又清醒过来，大喊救命。
　　王驰就像聋了一般，拿着小刀，解开程子浚的衣服，对着程子浚的子孙棒就是一刀。
　　这一刀切得极薄，王驰拿着切片展示给程子浚欣赏，此时的程子浚身下已经血流成河，痛到根本睁不开眼。
　　“我来帮殿下断红尘。”
　　王驰又是一阵手起刀落，终于将其全部切片，随手将程子怀的也切片了。
　　最后还贴心的为他们俩止血，打开大门，王驰让太医去诊治，将那些切片交给一位厨子。
　　“吃什么补什么，麻烦您了。”
　　此时的王驰冷静得可怕，连陈镇霖都有些发怵。
　　“陈大人，我们回去同顾大人商量去北元的事吧。”
　　看着王驰浑身的血渍，陈镇霖欲言又止，最后也就只吐出了个“好”字。
　　天牢里死里逃生的程子浚程子怀两人看到终于有可口的肉菜端上来时，贪婪的大快朵颐着，毕竟他们已经好些日子没吃到东西了。
　　不过，第二天在知道吃的是自己的宝贝后，天牢里又传出凄惨的叫声，久久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