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与海的交界》默悠

16、第十六回 无力付出

　　第十六回无力付出
　　☆ ☆ ☆
　　“为什么呢？”千熏疑惑着问，难道——连自己最后的愿望，也不能实现吗？连这一点点愿望也不可以实现吗？
　　“我——我已经出来了。并且，我说好不再回去！”妖袭咬着牙说道，她不忍心伤害千熏，千熏还小，而且——却喜欢上了汲轩少爷。这——比自己还要难办。
　　“不能帮忙吗？小袭。你知道的，小熏她——”百里暖轻轻的说道，看了看脸色略些苍白的千熏，“拜托了。我看得出来，你喜欢的‘玄釉哥哥’也对你——所以，你回去的话，也是没事的。”
　　“暖暖……我……”妖袭很为难，真的，不想回去。可是千熏她也许真的需要自己去帮助。
　　“好，我答应你。但是只是为了你和千熏，不为别的。”妖袭说道。
　　“小袭，谢谢你……”百里暖握住妖袭的手。
　　“我们走吧。”妖袭淡淡的说道。
　　“恩……”百里暖应答。
　　☆ ☆ ☆
　　“快要到了，小熏。”百里暖看着妹妹。
　　“恩……姐姐……”百千熏笑的答道。
　　妖袭觉得越来越不自然，好紧张啊。她抱住自己的肩，让自己不要在发抖。
　　“怎么了？小袭？”百里暖问道。
　　“没什么，只是不想见到他而已。”他，不相信自己，竟然会不相信自己，呵呵，真是的，简直是太可笑了。自己那么努力，难道他还是不相信自己吗？
　　脚步突然停滞了。是，玄釉。而且，在他身边的是，葬吟。
　　玄釉看到妖袭也是一惊。
　　“你好。”妖袭笑笑。连自己都不敢想像的自然。“玄釉哥哥和葬吟姐姐在一起啊，真好呢！”
　　“哼！是啊，小妖精，我是和玄釉在一起啊，怎么样？”葬吟挑衅的说道。
　　“葬吟大小姐啊，今天我想和你比试比试。”一个声音突然传来，是，百里暖。
　　“呵呵，你？就凭你吗？哈哈？太可笑了吧！”葬吟很傲然的站在那里。
　　“没有比试怎么知道谁比较强？如果你怕，那就走吧！”百里暖道。
　　“怕？”葬吟伸出右手置与前胸，“来吧。”
　　“好！”百里暖喝道。
　　“姐姐……我帮你。”百千熏小声说道。百里暖点点头。
　　葬吟右手五指分开于左肩，突然凭空出现四根银针，针尖上有着幽蓝的光。“接招！”
　　风一般的速度，逼近百里暖。
　　“姐姐，用簪子射她右手。快！”百千熏急道。
　　簪子奇迹般的从银针中间穿过，打断了那四根银针，而且飞腾之势更猛烈了。
　　葬吟左手手心朝面，发出一道蓝色的光切断了簪子。
　　“姐姐，用石灰粉掷她，然后用毒液攻击她。”百里暖依样去做。
　　葬吟轻笑，长袖一拂，千百花瓣飞了出来，然后迅速分解，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花瓣慢慢散开，变成烟雾。
　　“姐姐注意，这个有毒的。小袭姐姐和玄釉哥哥也注意。”
　　百里暖用手捂住鼻子，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是啊，如果她还手，那么必定会吸入毒气的。
　　“哼！去死吧！”葬吟右手多出几根银针，她看看银针，又看看百里暖，轻蔑的笑着。
　　几根银针，根根刺入百里暖咽喉。
　　“姐姐！”百千熏喊道。“姐姐……”双眼被泪水朦胧了。“那么……你也去死吧！”千熏右手放在百里暖颈后，一用力，银针都被吸了出来扎入了自己手中。千熏闭上眼，泪水流了下来……轩……永别了……
　　在她还有意识的最后一刹那，她伸手将银针刺入了葬吟身上。玉石俱焚……
　　百里暖的血液和百千熏的血液有相互制约的作用，聚在一起，变为剧毒。
　　身子好轻啊，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姐姐……我陪你……我们一起走……
　　雾渐渐散去了……
　　“咳咳……暖暖！千熏！”妖袭冲了进去。眼里有着什么液体在流动，不自觉的就扩散到了整个瞳孔，慢慢的，看不清了。“你们……怎么不等我呢？千熏，你不是还要去找汲轩吗？怎么不等我呢？”
　　玄釉缓步走到葬吟身边，看着她，美丽的身体啊，就这么死去了……
　　“葬吟，你安息吧……”轻轻的蹲下身去为她拨去身上的尘土。手指，好象在动，是啊，是在动。动作很轻微，却掩饰的很笨拙。妖袭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突然向玄釉那里跑去。
　　是冰冷啊，贯穿了身体的冰冷，有亡灵在唱歌的声音啊，是啊，好悲伤，好难过。 听见了吗？滴答，滴答，血液流淌的声音啊。
　　☆ ☆ ☆
　　一尺利刃，贯穿了妖袭的心脏……葬吟用了她最后一口气，想要和玄釉一起死，但是，却让妖袭发觉了，然后，她就奋不顾身的去挡。
　　雾气中三具美丽的侗体都整着眼，一个是全无表情，一个是面带微笑，还有一个是不可思议的。血液肆意的在地上流淌，三个人的血液，交融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的是久久散不去的血腥，以及怨气。还有一旁的两个人。
　　妖袭把头深深的埋在玄釉的胸膛中，好温暖啊。
　　“小袭……你为什么……”
　　“釉哥哥你还是不明白吗？我说过了我喜欢你啊……”
　　“怎么那么傻呢？”
　　“妖袭是很傻，但是妖袭知道，妖袭喜欢釉哥哥，非常喜欢釉哥哥……咳咳……”血液从嘴角溢出。“妖袭不想死的……咳咳……妖袭想一辈子……一辈子在釉哥哥身边爱着釉哥哥……咳咳……但是……但是釉……釉哥哥你……你为什么还是不爱妖袭呢？咳咳……咳咳……”
　　玄釉抱紧妖袭，宽慰的去吻她的额头。两人的泪水交织在了一起。
　　“咳咳……釉哥哥……妖袭有很多话……很多话要和釉哥哥你说……但是……但是……咳咳……妖袭喜欢……咳咳……喜欢……咳咳……”血液浸透了她的衣服，妖袭搂着玄釉的脖子，抱的很紧很紧。
　　“小袭你不要说了，你好好休息，不会有事的知道吗？”
　　“不……咳咳……妖袭怕……怕再也见不到……见不到釉哥哥了……好怕……”
　　“不要胡说，你睡一会好吗？休息一下，恩？”
　　“好，妖袭……咳咳……妖袭听你的……睡一下下……哥哥要……要叫妖袭起来啊……咳咳……一定要记住哦……咳咳……”脖子上的力量失去了，全部失去了。她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垂在地上，大地发出了沉闷的响声。目光渐渐涣散……无神……
　　妖袭越来越透明，慢慢的变成了一条小蛇。
　　“小袭……你好好睡吧，我会叫你的，恩。”
　　突然觉得身体异常的轻，好象会飘一样。
　　“釉哥哥？你怎么了？”妖袭看着做在地上的玄釉，十分不解。
　　“釉哥哥怎么不回答妖袭呢？”妖袭还是不懂。她看着地上，是一条小蛇，死了的小蛇。
　　“妖袭明白了，是妖袭已经死了，永远死了，釉哥哥再也看不到妖袭了……为什么……为什么妖袭注定不可以和釉哥哥……为什么……妖袭是妖，但是妖袭什么都没有做错啊，为什么要如此的去惩罚妖袭呢？”亡灵在唱歌啊，真哀伤……
　　妖袭蹲下身来，抱住膝开始哭。从来没有像这样的无助过，他们听不见自己讲话，听不见自己在哭泣，也不知道在空中漂浮的虚无和寒冷。天啊！谁来帮帮妖袭啊！
　　汲轩居——
　　“啊！釉釉你回来了啊！”汲轩笑着出来。“咦？葬吟呢？你不是和她一起出去的吗？”
　　玄釉的神情寂灭，“她死了……”
　　“你说什么？”汲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葬吟死了，百里暖死了，百千熏死了。”玄釉顿了顿，“小袭也死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汲轩道，“不是只有你和葬吟吗？怎么会扯上暖暖，小袭还有千熏？”
　　“百里暖和葬吟比医术，葬吟杀了百里暖，百千熏杀了葬吟然后自杀了。”
　　“那小袭呢？”
　　“葬吟还有一口气，她想杀我，然后被小袭挡了。”
　　“你是一个男人，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为什么会？”汲轩脸色煞白，他撑住椅子，“你怎么可以让小袭为你死呢？你不觉得亏待了她吗？”
　　“我是很对不起小袭……”
　　“她们人呢？”汲轩很漠然，“我去看看她们……”欲要起身，却一下把持不住，向下摔去。玄釉抱住了他，“你小心一点，自己身体自己清楚。”
　　“她们呢？回答我！”汲轩喝道。
　　“我把她们都安葬了。”
　　“小袭走的很痛苦吧……”汲轩叹道。
　　“不……很幸福……”玄釉轻道。
　　“幸福……哼……有这个机会时，你不给她，现在又有什么用？”汲轩怒道。“我真的不懂，虽然小袭是妖，但是她那么善良，你为什么这样对她？”
　　“我真的不知道原来她那么爱我。”玄釉道。“我也不知道原来我也那么爱她……”
　　“釉？”汲轩觉得他是语气好怪。
　　“我一定会补偿她的。”玄釉轻笑，“我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