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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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缩在病床上看着劳伦斯把报告单翻得哗哗响，大气也不敢出。苏珊揽着我的肩，一个眼刀飞向贴在墙角的死侍，成功让他试图靠近的脚步再次停住，委委屈屈地又缩了回去。
那道抑制器依旧牢牢戴在我的手上，死侍尝试了许多办法都没能把它摘下来。
“X战警那边肯定有办法，要不我去一趟？”他小声问。
苏珊白了他一眼，又担忧地看向我：“小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
真要说，我反而从来没有感到这么舒服过。好像一直以来病痛缠身的虚弱和无力全都消失了，头疼和心悸也没有了，那种生命将近的枯竭之感在抑制器扣上手腕的那一刻烟消云散，生命力仿佛重新回归到了我的身体里。若不是身上还残留着些微疲惫感，我甚至要以为过去18年躺在病床上的日子都不过是场噩梦。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劳伦斯继续翻着报告，不时抬头看我一眼，口中念念有词。
“怎么样？这个抑制器对小姐的身体有损害吗？”苏珊问道。
“不，恰恰相反！”劳伦斯眼里迸射出的光芒连镜片都挡不住，他近乎激动地挥着手里的钢笔，“它救了伊丽丝小姐的命，还让我终于得到了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
“抑制器……救了我的命？”我困惑地重复他的话。
“是的，是的。”劳伦斯站起身，来回踱了两步，突然又快步到墙角和死侍握手，“谢谢你，威尔逊先生。若不是你提供了这个可爱的小玩意儿，我可能永远都研究不出来伊丽丝真正的病因！”
“是吧！”死侍立刻站起来回握，“毕竟哥漫威救世主也不是白当的，不用太感谢哥。”
这个画面很奇怪。虽然我知道死侍的脑回路一向不能用正常的标准来评价，但劳伦斯先生又是怎么跟他莫名其妙对上的？他现在的状态活像个实验成功的科学狂人，难不成是当了我多年的家庭医生终于被折磨疯了？
我打了个激灵。
“……咳，所以我真正的病因是什么？”我试图打断两人之间奇怪的共频。
好消息，奏效了。劳伦斯放开了死侍抖得像面条的手，转过头来向我解释：“还记得我之前提到明明你的X基因处在未激活状态，却在意外间使用了变种能力吗？”
我点头。
“我曾经一直以为是由于基因改造破坏了你原本的基因序列才导致你的身体机能无法正常运转，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以及，用‘未激活’来形容你的X基因也似乎并不合适了。”
“准确来讲，你的X基因更像是处在——‘未连通’状态。”
“这有什么区别吗？听起来差不多啊。”死侍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床边，扯了扯我的衣摆，嘴里还不忘跟劳伦斯搭话。
“当然有区别！‘未激活’状态下伊丽丝小姐应当是不可能拥有变种能力的，但如果是‘未连通’状态就能够解释了。变种能力其实一直存在于她的体内，但由于‘未连通’，她无法控制或释放它，于是能力只能在她的体内自行运转，进而损害了她的身体机能。”
我听得云里雾里，倒是死侍对这个方面更为熟悉一点。
“所以你的意思是，甜心这个豆腐渣体质其实是她的变种能力导致的，而这个抑制器能够抑制变种能力，所以也就能救她的命？”死侍趁着苏珊在专心听劳伦斯说话，悄悄爬上了床，正躲在我身后勾我的手指，听劳伦斯说完又探出头提问，还吓了苏珊一跳。
“目前是这样，至少我们不用担心那三个月的催命符了。”劳伦斯扶了扶眼镜，“但是抑制器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它是用来发现问题的。既然已经知道是变种能力的缘故，那就可以对症下药了。只是与变种能力相关的治疗不是我的强项，这方面恐怕还是得拜托X战警。”
死侍被苏珊一巴掌拍下了床，他从地上爬起来：“得，那我跑一趟。”
【告诉他暂时不用了。】
正在此时，一道男声忽然在我脑中响起，温润和缓的语调，却仍旧吓了我一跳。
“是谁……”我下意识脱口而出，又立刻联想到看过的新闻和爸爸联系了X战警的事，“泽维尔先生？”
房间里的另外三个人立刻齐刷刷看向我。
“哇哦，教授你终于出场了！”死侍抓住机会又挨到我旁边，“你和你的老情人度假回来了吗？”
“聪明的姑娘，叫我查尔斯就好。另外，韦德，很高兴看到你跟费尔南德斯小姐相处得这么融洽。以及，苏珊、劳伦斯，好久不见。”
一个男人凭空出现在我的病床前微笑着向我们打招呼。比起电视和报纸上突出的俊朗形象，面前的他气质更加柔和，一双澄澈的蓝眸美得令人心悸。
查尔斯似乎已经习惯了死侍的说话方式，对其中的某些内容充耳不闻，只是淡定地回答道：“不，我们遇上了些小麻烦，暂时还回不了美国。”
“跟这次袭击有关？”死侍眯了眯眼。
“是的，不过很快就能解决，但是要劳烦费尔南德斯小姐多等待几天了。”
我局促地摸了摸鼻子，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据说是爸爸多年好友的先生：“没、没关系的……也叫我伊丽丝就好。”
“好的，伊丽丝。”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眸微弯，就好像溺了条银河在里面，“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儿。你父亲一直认为你太过柔弱，但现在看来，我该好好劝劝他改变这个想法了。”
“你是个非常勇敢的孩子。”
近乎有一瞬间的失语，这种犹如来自父辈的肯定不知为何让我的心酸涩不已。我缓缓眨了眨眼：“他会这么认为吗？”
“当然。只要他看到你，就一定会这么认为。”
“你会带我去见他吗？”我抬起头，近乎希冀地望着查尔斯。
“会有这么一天的，或许不是我，但你会见到他的。其实我也一直不是很赞成他这种过度保护的方式，到时候你记得要好好对他发一通脾气，这是一个可以用来解决很多小问题的技巧。”查尔斯的视线在死侍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落回我的脸上，“相信我，卡森绝对需要体验一下这种父亲的烦恼。”他朝我眨了下眼，笑容里带上了些不明的意味，却更为生动起来，“不过现在，我们需要聊聊你的变种能力。”
我立刻紧张起来。其实从劳伦斯的那些话说完后我就一直有些惶恐不安，脑海里反复出现游乐园里那堵夸张的植物墙以及小男孩腿上忽然消失的伤口。该是什么样的变种能力才会伤害到身体机能？如果没有办法解决，它会不会……甚至伤害到别人？
“别紧张，伊丽丝。”查尔斯俯身与我平视，“变种能力没有好坏之分，人的品性才是关键。如果我没有猜错，在游乐园的时候你一定是为了救那个男孩而决定要牺牲自己，对吗？或许这才是你能释放变种能力的原因。”
身旁的死侍猛地握住我的手。知晓他大概有点应激，我安抚地回握住他。
“变故是许多变种人激发能力的诱因，但在那之后，该如何看待自己的变种能力才是每个变种人都需要想清楚的问题。伊丽丝，你的成长环境让你的身上没有任何攻击性，这对于一个变种人来说是相当罕见且难得的。你的心像钻石一样透彻，所以不必担心你的变种能力会伤害到别人，相反，我倒觉得它一定会帮助到很多人。”
“真的吗？”我听见自己的语调都扬了起来，“那会是什么样的能力？”
查尔斯摇头：“等我回来和汉克一起给你做个检查，或许就能知道了。劳伦斯，还要麻烦你把伊丽丝从前的所有体检报告给我一份。”
“没问题。”劳伦斯回答。
“那么，我就不多打扰了。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伊丽丝。”
查尔斯最后点头致意，在他的身影消失前，我急忙开口：“等一下！”
“……查尔斯，谢谢你。我……还想拜托你给我的爸爸带一句话。”
他顿了顿：“你说。”
“请告诉他，我一直，一直在等他。”
查尔斯又微笑起来，他抬起手落在我的头顶，身影却在下一秒消失，只留脑海里那道温润的男声。
【我会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