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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哥哥的往事 ...

  •   程霖过一会儿就给他发一次消息,在他催命般的消息轰炸中,季思淮又回到医院。

      刚进来,就和夏玖幽怨的视线对上,他问了句好后,看向躺在床上的身上:请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她……”
      程霖被自己的谎言啪啪打脸,不过他可没有什么被识破的窘迫,反而开始委屈起来,“她是刚才才过来的,就在你前面几分钟。”

      季思淮持怀疑态度,“是吗?”

      夏玖抱着电脑坐在椅子上,敷衍道:“对对对。”
      “竟然季先生过来了,那我就先走了,这两天可太忙了!”

      夏玖离开了,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程霖拍拍身侧的床,示意季思淮坐下。
      他略微思考了一会儿,这才依言坐下。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太开心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程霖也说不清楚,就是有一种莫名的直觉。

      “没有啊。”
      季思淮勉强挤出一个笑,他完全不承认。

      “你就是有。”
      程霖垂着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似乎是准备从他脸上看到什么不对劲的情绪。

      “真的没什么。”他只是不知道明天该怎么面对他母亲而已。

      "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程霖直接没问是那里,一口答应下来。
      “好!”

      季思淮没让别人开车送他们去,今年去看母亲的人之中,直接多了两个。
      “是外地?”

      程霖看着前方的机场询问,季思淮嗯了声,他安排霍景过来把车开回去,听到程霖的问题也只是嗯了声。

      直到拿到机票,程霖才知道他们这一趟的目的地。
      京都。

      季思淮不说,程霖也就一段路全程没问。
      只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季思淮后面,一个劲的虚寒问暖。

      直到季思淮在坐上车租车时报给司机那个地址之后,他才惊讶的张大嘴巴,半响没说话。
      “小淮,咋们去那里干什么?”

      “带你见家长。”

      程霖一路上都没什么说话,他是真的惊讶了,要是把这些信息发给徐言,他一定也会惊掉下巴。

      他们知道季思淮的信息被隐藏起来了,就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信息。

      那么季思淮改名之类的事情应该是跟这些有关系了。

      他不知道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他知道季思淮在因为这些而难过、苦恼。

      他没控制住,似乎是条件发射的握上季思淮的手背。
      手指一点一点挤入季思淮指缝。

      季思淮一直看着窗外极速闪过的建筑。

      在感受到程霖的举动时,下意识的看向自己放在腿上的那只手。
      程霖的手很好看,比他的要大上一些,却丝毫不失线条感。

      季思淮食指不自在的动了动,他突然不敢抬头看程霖。

      “小淮,你是在哭吗?”

      程霖一眨不眨的盯着季思淮留给他的侧脸,直到季思淮一动不动,他这才勾着季思淮的下巴,让人跟自己对视。

      季思淮眼眶泛红,确实有要哭的架势。
      但他没有流眼泪,在滚烫的泪水流下来之前,他回避程霖的视线,直视着前方,“你才哭。”
      “你昨天都把我衣服弄湿了。”

      程霖闷笑一声,“那我今天把衣服借你?”
      “弄湿了没关系,哥哥不怪你。”

      这个人真是的。

      季思淮不理人了,他透过窗户凝望着车窗外的景象。

      今天是个阴天。
      迷雾几乎吞噬了整座城市,仿佛映照着他是的心情。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命运也不公,在仔细想想好像又是公平的。
      他出生在这样一户人家,从小拥有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一定拿的到的东西。

      但老天爷跟他开了个玩笑。
      一夕之间,父亲失踪,母亲入狱,自己背上无数债款。

      而直到现在,他对于幕后谋划这一切的人毫无消息。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仿佛灵魂已经不在这里。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从眼眶奔涌而出。

      “滴”
      他落在了程霖手背上,程霖想要掰过他的脑袋,结果季思淮丝毫不为所动。
      程霖没办法,只能挪动身子,弯腰想要看看旁边的人。
      蓦然间,季思淮动了。
      他一头扎进程霖怀里,把自己埋起来,方正就是不让人看见自己哭的模样。

      就这样,季思淮埋了一路。

      在司机说到了之后,他这才慢吞吞的从程霖怀里出来。
      他拿出手机对着自己的脸左照照又照照。

      确保自己看着跟以往一样,这才先程霖一步下了车。

      等到了监狱门口,他又开始不敢往前走了。
      他的母亲是名门闺秀,祖上世代从政,到了外公这一代才开始从商 ,那是一个商业奇才,在家里人的极力反对下,他一腔孤勇,闯出来一片天。

      他外公这一生中,事事顺心,不管进哪个产业都异常顺利。

      也许就是他一生都很顺心,以至于老天爷把该他受的不如意安在了唯一的女儿和女婿身上。
      事情发生后几天,他坐在自己最喜欢坐的后花园躺椅那,永远的睡着了。

      季思淮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迈入那座关着母亲的牢笼。

      “季先生好,这边请。”

      他每个月都会来,每个月都是这一天,狱警也认识他,带着他往探监室走。

      “先生,您不能进去。”
      他把季会思淮放进去后,伸拦住程霖。

      “让他进来吧。”
      季思淮出声后,狱警这才放人。

      隔音玻璃后面已经坐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囚服,双手被镣铐锁着,两个人高马大的狱警站在身旁守着。

      这幅样子原本应该是狼狈的 ,但季初按首挺胸的坐在那里,犹如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两人眉眼之间异常相似,女人眼含着泪,语气却异常轻松一般,她的视线跟随着季思淮,一眼就看到了后面进来的男人。

      在季思淮拿到电话时,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关于后面那人的身份。
      “儿砸,他是谁啊?不会是朋友吧?”

      季初的很声音很好听,清澈脆亮,就像潺潺流水。
      特别是现在对着季思淮时的声音。

      “是朋友。”
      季思淮今天带着程霖过来的目的就是让他知道自己的一些事情。

      他希望,程霖知道这些之后,可以退回一开始时的相处方式。
      而他的不承认,程霖短暂的失落一瞬,接着想到两人结婚的初衷,在一想现在他都见家长了。
      马上他就把自己哄好了。

      他的视线和季初相撞,立马认出眼前的这个人。
      他嘀咕一句:“季阿姨?”

      声音太小了,连旁边的季思淮都没听到,别说隔着玻璃的季初。

      “看来,你们关系很好。”
      季初很高兴,自从事情发生后,自己这个儿子好像变了很多。
      不管是性格还是其他方面。

      现在有了一交心的朋友好像还挺好的,他和程霖的视线对上,“他叫什么?”
      “程霖。”
      季思淮重复:“他叫程霖。”

      程……霖?

      她念叨着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她都记不起来了。
      “你让他也过来跟我聊聊天。”

      季思淮依言招呼程霖,他欢快地走过去坐在季思淮旁边。

      两人双双拿起另一个电话。

      “阿姨好。”

      “你好啊。”
      她眼尾上挑,温柔的笑着:“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季思淮也听到了这句话,他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
      这两人见过?
      他怎么不知道?

      程霖已经开始给季初回忆,“您当年在我爸那当过前台。”

      “还有这回事?”
      季思淮在旁边惊讶出声。

      季初点头,“那时候还没你呢。”
      “现在,怎么样了?”

      程霖知道她问的是关于他父母的事情,他表情没什么变化。
      明明是说自己亲生父母的事情,但他似乎毫不在意,犹如说别人家里的八卦般用着轻松的语气说出来。

      “断绝关系了。”

      季初只是点点头,没对于他的话做出什么评价。

      “小淮,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季初垂眸,似乎陷入某个回忆,她缓缓抬头,在季思淮询问是什么故事前开口:“关于你的……哥哥,顾宴城的。”

      “我和你爸好像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关于你哥的事情?”

      确实,他也是长大一点之后才无意间知道顾宴城不是自己亲哥的。
      但是他是怎么来到自己家,他的父母又在哪里。
      季思淮都不知道。

      他的父母是联姻,京都有名有姓的两家人,在他们结婚后还流传出一段佳话。
      因为他们婚后挺幸福的,从一开始的相敬如宾到后面两情相悦。

      他们是各自家族里唯一的继承人。

      做着同样生意的两人,既是夫妇也是彼此之间的对手。

      就这样,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他们原本不想要孩子,而顾宴城是被遗弃在他们资助的孤儿院后,他们去孤儿院看望孩子的时候见到的。

      季思淮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他不爱说话,一个人蹲在墙角里。”

      顾宴城被遗弃是发生在已经拥有记忆时的事情,他清楚的记得母亲是如何以回外婆家的借口,带着他进了偏僻的地方。
      接着,狠心将自己抱下车。

      “妈妈,咱们下车干嘛呀?”
      这是在母亲把他抱下车时,四岁的顾宴城跟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没等来母亲的回答。”
      “他的母亲大跨步跑上车,毫不犹豫地关上车门。”

      季初视线长久的落在季思淮身上,但又不准确,眼神似乎无法聚焦,只是毫无感情的讲诉着那段往事。
      “她开着车跑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顾宴城拼命追着车跑,嘴里无数次喊着妈妈,可那辆车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甚至开得更快了。

      一眨眼的功夫,连车尾气都看不见,他训着那条水泥路一直跑,跑到自己摔了无数次。
      然后又爬起来跑。

      在这一次又一次的摔倒中,嫩白的小手上渗出血迹。
      他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但他不敢停下。

      他不想接受母亲不要自己的事实。

      “直到有附近的居民发现奄奄一息的顾宴城,这才得救。”

      “听完这个故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个问题是问的季思淮。

      而此时的季思淮只是觉得奇怪,他妈妈从来没有说过这些事情,哪怕是他闹的最欢的那段时间。
      那么现在,她又是为什么会问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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